第八十一章 坐等安歌死第八十一章坐等安歌死“可是那澜姑娘你也会染上的。”马利安大叔忧急地说。我抬起脸,看看马利安大叔和担忧的扎图鲁,扬起了干涩的笑:“没事,我是神女嘛,我照顾病人那么久,你们哪次看我病了”我不信,我真的无法相信。马利安大叔叹气摇头。扎图鲁担忧地看我:“那我跟你一起”“不行”我和马利安大叔几乎异口同声,扎图鲁一愣,马利安大叔握住他的手:“扎图鲁,染上鼠疫的人必死无疑”什么我的脑中一阵恍惚,必死无疑安歌会死“大家现在最需要的是你,你绝对不能倒下”马利安大叔语重心长地说着,他之后又说了什么我已经无法听见,因为我的脑中,只回荡着四个字:安歌会死“真的没办法医治了吗”我打断了马利安大叔的话,他无奈地看着我,我焦急起来,“抗生素呢不是说四环素可以治宫里呢宫里能不能治”我失控地激动起来,双手撑在安歌的病台上朝马利安大叔大吼,震地马利安大叔发了愣:“什么抗生素四环素”我绝望了,安歌彻底没得救了扎图鲁大步到我身边,握住了我的手臂:“那澜姑娘,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他快死了”我失控地大吼,内疚涌上心头,眼泪夺眶而出,“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吗”我哽咽起来,埋脸哭泣,“是我害了他是我害死了他”“那澜姑娘木头得鼠疫我们都很难过,可是,这是意外”“不是的”我大吼一声,甩开了扎图鲁握住我的手,他担忧地看我。我捂住嘴心里内疚到痛,是我害了安歌,是我“不管怎样,要把他尽快转移。”马利安大叔在一旁轻轻提醒,“现在地下城百姓越来越多,空气也很差,一旦鼠疫爆发,后果不堪设想”扎图鲁在我身边拧紧了拳头:“不送走木头太可怜了,那澜姑娘会更伤心的”扎图鲁难过而心痛地看我,我颤颤地呼吸。伊森飞落我的面前。难过地看着我。伸手轻轻擦去我的眼泪。我渐渐冷静下来,在伊森心痛和哀伤的目光中擦去了眼泪:“我陪他,我会一直陪着他,把他送出去。送到城外破庙那里,马利安大叔说得对,不能让鼠疫扩散。”我没想到这里的医术会这么落后,而现在我又不能说他是安歌。现在地下城的百姓情绪很不稳定,与安羽王的对抗也越来越激烈,甚至一触即发,如果让大家知道木头就是安歌王,而且还如此虚弱,难保不会有人煽动民愤杀害他。我还是先把他单独隔离比较好。马利安大叔找来了一块大麻布。把安歌整个儿包起,才让扎图鲁抱起离开。伊森一直静静飞在我的身边,不再说话。我们悄悄把安歌抱出了东门,荒芜的神庙里射入了一束束阳光,我把车开了上来。放平一个座椅,让安歌睡在上面,然后再用大步遮起,形成了一个隔离的移动房间。扎图鲁脱去最外面的衣服直接点燃,我和他站在燃烧的衣物旁久久不言。然后,我摘掉了绷带,也扔入火堆中,安歌将死,我还装什么腔作什么势“那澜姑娘,你的手好了”“恩”扎图鲁看看我的右手,低下脸:“那就好”衣服在我们面前燃尽,火焰渐渐熄灭,一阵风吹过,带起了地上的灰烬,滚向远处。“那澜姑娘,你真的不怕鼠疫”扎图鲁担忧地看向我,“你说过,你只是”“我们上面医学发达,每个人出生已经打了很多疫苗”我无法说是伊森护佑我,只能这样半真半假的胡编“疫苗是什么”“是可以防止生病的一种药物”好沉重,我无法承担又一个王在我手中死去的责任扎图鲁目露羡慕地仰起脸:“那真好啊一个没有疾病的世界不就是神域嘛”我转身走回越野车旁:“扎图鲁,稍后麻烦你带些日常用品和食物还有干净的水上来”“那澜姑娘您要一直陪着木头”“恩”我沉痛地掀开布角,“因为这是我的错”我踏上了越野车,坐在安歌的身旁,他的身体依旧滚烫,此刻,他的嘴唇已经完全发了白,整个人也在颤抖不已。我坐在驾驶位上握住了他滚烫的手,内疚地想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有对他不停地说对不起,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外面渐渐安静,只听见风的声音。“疯女人别难过了”伊森飞落安歌的身上,“老鼠会咬他纯属意外”“但是我带他来地下城的”我无法原谅自己带安歌下来,却没有护他的安全。我充满一线希望地看伊森:“你能治吗”伊森抱歉地摇摇头。“为什么为什么你能保护我不生病,却不能保护他”深深的内疚让我再次失去了冷静,责怪起了伊森。伊森金瞳里闪烁着哀伤的目光:“我只能保护你不受传染,如果你被老鼠咬了,我也不能救活你。疯女人”他忽的急急飞起,抱住了我的脸,“我忽然好怕老鼠也咬你,你也得了鼠疫,如果你变成这样,我一定会伤心地想死”他难过地哽咽起来,“你一定不能有事不能有事”他担心至极地不断重复。伊森的忧切和担心让我感动,他的单纯和真诚让我反而感到了惭愧。他在担心我的时候,我却还在责怪他,我真是太不该了。我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六神无主,变得如此心慌失措还记得当初我刺死了夜叉王修,当时只有杀人的害怕,后来也对他的死毫无感觉,不会这样心痛,伤心以及情绪失控。我一下子怔在了车厢里。我对安歌生出了情谊。我把他当朋友了所以才会在他生病时担心,在得知他回天乏术时内疚到恸哭。是的,安歌是我的朋友我绝对不允许安歌死“安歌我绝不会让你死的我现在就带你回宫治疗”皇宫里总有好药材,或许能救活他。我给他盖好毯子,准备拉掉上面的毯子时,右侧的手腕忽然被一只滚烫的手握住,我惊喜地朝他看去,他微微睁开了眼睛,苍白的唇正艰难地开启。“安歌,有没有好点坚持住。我带你回宫”我握住他扣住我的手。给他鼓励伊森立刻飞落安歌脸边。静静看他。安歌却是摇了摇头:“不”“什么”“不不能回宫”他气息微弱地说着,“游戏还没结束”我一下子火就上来了:“你都快死了,还念着游戏我带你回宫医治,治完我们再继续玩”“不不”他依旧摇着头。“回去就输了会会一辈子太监的”我真是气得抓狂,火大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算我输算我那澜输好吗我求求你回宫治疗好不好”“呵不好咳咳”他咳嗽两声扬起了坏笑,“我们拉过钩的”他缓缓抬起了他的左手,左手的小拇指钩在空气之中,我的眼泪瞬间而下,握住了他的手,哽咽难言:“是我害了你是我对不起安歌所以请让我弥补吧”“没用的”他无力地吐息,“我全听见了我得的是鼠疫回宫只会害别人就让我在这里坚持到底那澜我会赢的会赢的”我握紧他的手埋脸哭泣:“是你会赢”“还有几天”“三天”“呵没几天了呵”他吐出一口长长的吐息,再次昏睡了过去。只留下我在他的身边深深地愧疚。我握住他的手久久没有说话,然后呆呆坐在座椅上,呆呆地看着布外的阳光变成了金黄色,再呆呆地看着夜色吞没了天际。当中好像扎图鲁来了,把我需要的东西放在车外。好像跟我说了什么,又好像叹了口气走了我一直陪着安歌,安歌也一直在昏睡,一切被黑暗吞噬之时,只有小伊森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他静静抱膝坐在方向盘上,从前面的厚布缝隙里看外面的月色。忽然间,我回魂了,问伊森:“人王不老不死,他们生病死会活过来吗”伊森因为我突然说话惊了惊,转身:“这个不知道。。。。只知道杀不死,而且也没听说哪个人王会病死,因为他们从来没生过致命的病。杀死和病死应该是不同的吧而且,你如果把人王头砍下来,他们还是会死的。。。”伊森的话彻底打破了我最后的希望。难道,我就这么坐等安歌死不,不我会疯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安歌在我身边渐渐死去,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会带着这个愧疚活一辈子,也永远无法原谅自己害死了安歌。他顽皮点又怎么了他幼稚点又怎么了他恶劣点又怎么了至少,他现在可以在他的皇宫里快活的玩乐,和笑妃还有安羽一起玩玩双飞。不会像现在得了致命的鼠疫,最后孤独地死在这座荒庙里。而导致他走向死亡的,又是我这个人王杀手:那澜第八十二章 最后的几天“为什么留下来陪我”忽然间,安歌再次醒了,黑暗之中苍白的月光从布的缝隙里洒入,落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越发地苍白。他看上去比之前更加糟糕,不仅颤抖地更加厉害,甚至有些抽搐。我俯下身抱住了他颤抖的身体,内疚地忏悔:“因为是我害了你”“我是鼠疫你不怕吗”他说话的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别说了,我们是朋友,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经把你当做了朋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朋友”他的嘴角扯出了一丝苦笑,“我配吗”“配,你配”我伏在他的心口哽咽地说,好怕下一刻他的心跳在我的耳边消失,“我去给你拿水,你会好起来的。”“不”他无力地伸出手抱住了我的身体,“我好冷好冷别留下我一个人在黑暗里”我咬了咬唇,忍住了泪水:“好我不走”他的呼吸在我拥抱中渐渐平稳,他那无力的微弱的每一次呼吸,都牵痛了我的心。伊森飞了出去,取来了水,我扶起安歌给他灌了点下去抱住让他靠在我的身上,我为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而这些,又怎能弥补我对他的愧疚“我生病你也会这么对我吗”伊森飞到我的面前,漂亮的金瞳有些羡慕地看着安歌,我难过地不想说话:“别胡说,我更希望你们都不要生病”伊森低下脸:“对不起可我现在好羡慕安歌,你能这样抱着他。”我看看他,伸出手:“来吧。”他笑了,飞落我的手臂,我弯起手臂托住了他的身体放落自己的身上,像是一张小床让他躺在我的臂弯里。他贴在我的身前,渐渐安静地睡去。而我在他和安歌的呼吸中开始陷入迷茫,我到底该怎么办布外夜色深沉,金沙的流云从那缝隙中而过,如白马过隙,时间无法停留,即使再不愿意,人依然要迎来明天。安歌时睡时醒,醒时我给他喂水,食物和一些汤药。马利安大叔说那些药只是让他好受一点。被安羽封在地下城下的百姓情绪也越来越躁动,很多年轻人开始响应里约的号召。准备起义。安羽封地下城是一个不明智之举。他让地下城变成了一个大罐子。而贵族与平民的矛盾在这个罐子里不断地发酵,升温,直至爆发。而让我难过的是,里约反是利用我神使的身份鼓动大家起义。说有了我的庇护,起义必然会胜利,安歌安羽必会被打败。玛莎给我送来了清水,她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怎么了玛莎”我接过水罐,她难过起来,捂上心口:“那澜姑娘,扎图鲁他们会赢吗”我一时变得无言:“对不起玛莎,我”我像是韦小宝一样夹在天地会与康熙之间。现在地下城百姓群情激动,只怕不是我一句两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