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七童,你是在说陆小凤吗”花满楼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如鸽子蛋般的脸庞,那如同涂了润滑油一般的皮肤简直令他悸动不已。摸完之后,他才亲切地说道:“是啊,小笨蛋,一起走吗小凤弟或许还在等着你呢。”“嗯嗯。”白小恬笑得几乎合不拢拢嘴,如同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然后挽着花满楼的手臂一起走了。可白小恬回过头去看着岳洋,却发现他还是有些死死地瞪着花满楼,僵直着身体站在原地,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似的,走也走不动,面上则是青白交加,霎是好看。白小恬的眼底似乎闪过一丝叹息的意味。看来眷恋花满楼的温柔的人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可惜花满楼的心注定是不能同时交给两个人的。看来岳洋只能被辜负了。花满楼不经意间碰到白小恬那如女子皓腕般润滑无比的手臂,心底一颤,心底又是一阵波动,连舌头都有些发干了。他们这便告别了岳洋,沿着湖边一路走下去。期间白小恬的肚子便开始叫了,花满楼便忍不住大笑了几声,然后带着他一同去找了家面馆。那面馆的生意实在好得很,听说老板是退下来的御厨,想要进去吃面还得排着队,可见里面的面食都是顶级的。白小恬闻着香味越发馋了,便叫花满楼排着队,自己去里面看了看。他的轻功本就好,从人群里挤进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能找个人迅速地交上朋友,那排队的事就解决了,反正他总是能向对方讨点面吃的。白小恬本就长得可爱,又一向能说会道,他已经凭着这些占到了很多小便宜。所以他觉得这次自己要讨人开心也不是困难的事。而他一钻出人群,便看见一个青衣人正看着自己。那个青衣人的眼角已生出了些许皱纹,仿佛岁月风霜留下的痕迹。咋一看他看起来已至少有五十多岁,可细细一看又好像只有四十多岁,反正他的一双眼睛还是充满了活力和朝气,仿佛还是年轻人的眸子。他朝着白小恬笑了笑,又招了招手,等他靠近了,才指着桌子上的面,道:“小娃娃,是不是想来讨碗面吃的”白小恬激动地拍了拍手,道:“是啊是啊,你能让我吃一口吗一口就够了,我实在饿死了。”青衣人笑了笑,把手里的面往前轻轻一推,面上含着慈爱的笑意,道:“吃吧,这碗面我可还没动过。”白小恬连忙道了声谢,然后狼吞虎咽了几口,青衣人还忍不住笑道:“你这吃饭的样子还真是可爱。”白小恬笑着擦了擦嘴角,道:“吃货嘛,就是这样的。”青衣人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眼底里流出一些感慨伤怀的样子。“你这小娃娃和我儿子小时候还真有几分相似。”白小恬忍不住笑了笑,却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年龄。对方应该是看他小,又长得可爱,才肯让他吃面,若是说了自己已经二十岁了,他怕是没有那么客气了吧。青衣人笑道:“你很爱吃面吗”白小恬笑道:“好吃的东西我都爱吃,我是吃货嘛。对了,大叔,你叫什么,有什么很爱的东西吗”青衣人没有说话,只是忽然温柔地握住了他的小手,摸了摸他的头,白小恬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对方忽然出了手,迅疾无比地点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然后他不顾白小恬面色大变,只是一脸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叫戚长明,平时最爱的,以前喜欢的是七八岁的小娃娃,现在喜欢的,大概就是像你这样的小娃娃了。”、冲突嫖文世界当陆小凤发现花满楼来找自己的时候,他忽然有种很不详的预感。而当花满楼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就更觉得自己的预感没有出错了。“你认识白小恬吗”花满楼满似乎是赶了很久的路,满面忧虑之余更是倦色连连。“我发现他被人带走了。”陆小凤先是吃了一惊,问道:“难道你遇到白小恬了你是不是还和他成了朋友”他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可现在他已没有办法去阻止什么了。花满楼的眉头如远山般叠起,口中急切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怕是有性命之忧了。”说完这句话,他便忍不住捏了捏扇柄,几乎要将玉骨扇柄给生生掰断。陆小凤听得糊里糊涂的,便先连忙按住了他的肩膀,道:“你先别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小恬不是在万梅山庄吗怎么会出去找上花满楼为什么他会被人带走了难道带走他的人又是宫九花满楼终于吸了口气,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我和他原本就是打算来找你,但是中途他饿了,我就带着他去一家面馆。那面馆的生意实在太好,需要排队才能等到位子。他让我先等着,自己钻进去看看,可没想到我等到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后来小二告诉我他好像被一个人带走了,而且那个人还在桌上留了书信给我。”陆小凤惑然道:“书信上写了什么”花满楼道:“我让掌柜帮我看了看,书信上写了我会照顾好他,不必担心,署名是戚长明。”刹那间,陆小凤诧然无比地睁大眸子,道:“戚长明是那个畜生中的畜生,禽兽中的禽兽”花满楼面色一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极其骇人的事情,开口说话的语调开始变得低沉而又喑哑。“落到他手里的人几乎没有活口,我实在是担心”陆小凤疑惑道:“可他不是只对七八岁的小孩子下手吗白小恬虽然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但也比他的目标要大得多了。况且白小恬实际上的年龄已经有二十岁了。”花满楼叹道:“也许是他觉得白小恬太过可爱,所以就把他带走了。”陆小凤听完只是皱了皱眉,然后平静无波地问道:“你来找我就是希望我和你一起去救他”花满楼面色真挚地握住了陆小凤的手,叹道:“光靠我一个人是找不到他们的,你说呢”“我还能说什么呢”陆小凤苦笑了一声,然后轻轻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覆上花满楼的手,道,“你知道我是没办法拒绝你的请求的。”花满楼莹然一笑,恍如秋风过湖,激起粼粼点点碎金般的波光。“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来找你之前,我还去了趟万梅山庄,通知了管家。所以到时候,西门庄主应该也会赶过来。”陆小凤听完之后也只是笑了笑,然后什么也没有再说出口。岳洋一直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浪子虽没有家,但至少还有个熟悉的地方,若是呆在这里呆得久了,只怕连自己是谁都要忘记了。想回家的人也肯定不止他一个。而且他也并不想一个人回家。而想回家除了在白小恬身上找线索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法子。人若是在一条死路上走到底,是绝不可能找到回家的路的。所以他去找了戚鸣雁。天色已经晚了,但戚鸣雁还是在那家客栈里和舒秦喝着酒,说着话。瞧他们谈话的兴致,岳洋实在很难想象当初他见到的那个舒秦为何会对戚鸣雁生出杀心。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实在太过奇妙。或许在人心百转千回之间,一个念头沉了下去,又有千百万个念头浮出来,而在那些念头之中总有一两个会带着匪夷所思的恶意。而不经意间,恶念在心中扎了根,发了芽,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幸好这样的事永远不会发生在他和他的朋友身上。不过这些也不是如今的他该想的事。岳洋该想的是如何回家,就算前路渺茫无光,他也绝不会轻易放弃。而且他并不是一个人在这里,这才是最让他欣慰的事。“你来找我是想讨杯酒喝吗”戚鸣雁笑着看了看他,然后举起了酒壶在他面前晃了晃。酒水在酒壶里碰撞的声音实在是悦耳动听得很,似乎可以打动这世上所有的男人。岳洋朝着戚鸣雁和舒秦笑了笑,然后坐在了他们旁边的椅子上,道:“有酒不喝那可是混蛋,所以我当然是得讨杯酒喝的了。不过,我还想问你些问题。”戚鸣雁的眼里掠过了丝丝缕缕的笑意,道:“你想问的问题大概不简单。”“的确不简单,但我想这个问题只有你能回答。”岳洋叹道,“惠州有个能要人性命的山洞,你听过吗”戚鸣雁眉头一皱,道:“你是说沉玉河边的那个山洞”岳洋摸了摸酒杯,像是闻着酒香似的,道:“我对那山洞实在好奇得很,不知你是否知道一些那山洞的事”戚鸣雁的目光倏然一跃,像是烛火灿然一爆。然后他含了一丝恰当的微笑在唇角,从容不迫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但你若是想知道,我可以托我的朋友去查。”他到底是已经调查过了却不肯说,还是真的没有调查过,所以才这么说岳洋喝了一口酒,然后才满意地笑了笑,道:“你若是肯帮忙,那我就欠你个大人情了。”戚鸣雁爽朗地笑了笑,道:“人情的事以后再说,先好好喝上一壶子好酒吧。”岳洋却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不了,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他还得去找人,而那个人或许也有话想对他说。舒秦在一旁已经喝了半天的酒,这时也忽然道:“我想我得走了。”戚鸣雁叹道:“你们一个都不能留下吗”舒秦朝着他笑了笑,眼底里却仿佛透着寒水般的悲哀。“今天是师兄去世的日子,按理说,我本来不应该喝这些酒的。”戚鸣雁叹道:“你们既然要走,我又何必留下我还是第一个走吧,反正我还得去替岳兄查些东西。”说完这句话,他便在桌子上留下了一淀金子,映得小二的脸都黄起来了。舒秦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眼底里显出一股寂寥萧然之意。然后他开了口,说了一句令人觉得很奇怪的话。“他好像对所有人都很好。”他的语气幽眇而又淡然,带着几分梦呓般的不真切感。岳洋瞥了他一眼,道:“他看上去的确是这样的人。”不过也只是看上去而已。舒秦苦笑道:“是啊,可是对所有人很好,也或许是因为他把所有人都不放在心上。”岳洋淡淡道:“他或许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好,但也未必像你想的那么差。”舒秦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并没有说他差,我甚至觉得他除了这一点以外,几乎是个完美的人。”岳洋的唇角忽然含了一丝苦涩的笑。“完美我想他是离完美最远的人。”舒秦沉下脸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岳洋沉声道:“他的确离完美要远得很,你若和他走近了,就能看得他身上处处都是裂缝。。”舒秦不由得沉下脸来,冷冷道:“他为人豪爽,又仗义疏财,武功极高,他甚至可以为了你这个只见了一面的朋友就急着去查东西,你却还在这边说他的坏话。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岳洋无奈道:“你真的那么相信他”舒秦冷冷道:“我若连他都不能相信,就谁都无法相信了。”“目前为止他还是值得你相信的。”岳洋苦笑道,“只是永远都别觉得他是个完美的人,否则你到最后一定会失望。”而失望得多了,就会转化为怨恨。怨恨得久了,就会生出杀心来。这世上从来没有完美的人,只是抱着的期待过高了,那个人就会在你心中成为完美的人。可当你对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抱有过高的期待的时候,你本身就已经输了,输给了自己的期待。舒秦眼中掠过一丝幽深的光,眉间聚起了刀锋般的冷厉。“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岳洋淡笑道:“那或许是因为我本就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也或许是因为他在心底里并不想见到舒秦和戚鸣雁变成日后那般对彼此互相算计提防。既然一切事情都还没有发生,又为何不能保持原状舒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才转身离开。他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