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随口道:“鲁二爷开的价钱高吧。“少画更加同情他了,原来捧得那么高,竟然也跟他们一样的下场,还不如一开始就当草养着,这样也不会有心理落差。他笑笑道:“第一回难免不舒服,以后就好了。”少月愕然,他没想到少画居然会安慰他,琢磨着怎么回一句,却见少画捏着扇子匆匆走了他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他大概是自己也觉得别扭了。晚上,少月跳舞的时候鲁二爷来了,鲁二爷笑呵呵将他一袋子金豆子扔到了舞台上,在一旁挤眉弄眼的看着。少月舞完了凑到了鲁二爷面前问:“二爷来了这两天还好吧。”鲁二爷笑道:“你还问我,我倒要问你好不好”少月笑道:“我很好,你也看见了”“嗯,看着气色不错,我有件事想问你,你弹完琴过来。”少月换了衣裳弹完琴,鲁二爷已经在他屋子里坐着了。他笑眯眯的问少月:“你说的我给你梳头了”“啊”少月愕然,转念一想,一定是少画那个大嘴巴说出去的,他不过是诳他玩的。鲁二爷见他目瞪口呆的模样,就知道这事八成是谣传,喝了一口茶道:“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出来。”“呃,这个话是我说的。”少月一本正经的说道“噗”鲁二爷的一口茶全喷了出去“咳咳,你说什么”“我说是我说的。”“为何”少月难得正经的说道:“我那副模样回来,院里的人都觉得我是被人睡了,索性就认了,省的他们乱嚼舌头。”“你这唉,你这是何苦。”鲁二爷做捶胸顿足状“是我连累了你。”“无事,我要是靠了二爷这棵大树,有心人想要找我也要掂量一番,这样看来是我沾了二爷的光了。”鲁二爷哈哈大笑:“你这小子,粘上毛比猴子还精,爷喜欢让你沾沾光,你尽管沾好了。”送走鲁二爷,少月舒服的泡个澡准备睡觉,屋子只点了豆大的灯火,少月嘀咕着:“怎么连灯烛也不舍得点了”小厮拾汉讷讷不言少月撩开帐子,一只白皙的手一把将他拉了进去,他“啊”的一声,便没了动静。拾汉摇头出门,关门的一霎他听见少春那低低的带着戏谑的声音自帐中传了出来:“被人睡了被鲁二爷睡的”作者有话要说:、给你们垫背少月悲催的想,重生一回就为了跟少春滚床单他不是应该带少春离开这里的吗裹成了蚕茧的少月在大炕上滚来滚去,不断发出哀鸣,滚了几个来回后,他大吼一声:“这日子没法过了。”少风和少华进门,就听见他声嘶力竭的吼着,少风冷眼瞧着他说道:“你的日子要是没法过了,别人就甭活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少华笑盈盈的去掀他的被子:“我看看你如何不能过了。”少月死命的拉着被子,笑话,他现在是浑身上下无条线,怎么能让春光外泄少华向少风挤眉弄眼,少风哼了一声:“有什么好看的”少华跺脚,少风便跳上炕拉住被角一抖,少月抓着被头啊啊叫着:“非礼勿视。”少风嘿嘿一笑:“就看了,你奈我何”少月被赤条条的抖了出来,拾汉赶紧找了个披风抛了过去,可是少华已经瞧见他一身的青红斑痕,惊讶的叫道:“你真让人睡了”少月裹紧了披风缩成一团,看着俩人眼睛冒火:“你们吃撑了”少华皱眉道:“问你话呐,真的让人睡了”少月撇嘴:“你们不也看见了。”“春公子首肯的”“当然。”当然是他,若是别人他如何肯答应少月心道少风托着下巴沉思片刻道:“以公子对你的宠爱,不至于让你这么早接客吧”少月嘻嘻一笑道:“要是他让我接客我就死给他看。”少风拍着他的肩道:“有志气。”“那是。”“可是,有一就有二,你已经被睡了,离接客的日子也不远了。”“那又如何”少月嘴上不以为然,可是心里却是拿不准少春会不会让他接客。少华眉头不展,他看着少月轻轻叹气:“我们终究是要在这里终老了吗”少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这是话里有话啊他并不答话,只是围着披风喊小厮:“拾汉,给我拿衣裳过来。”转过脸笑呵呵的问俩人“你们是看我穿衣裳,还是去喝一杯茶”少风懒洋洋的倚在炕上的靠枕上,拿着把扇子敲他的头:“你有的我都有,有什么不能看的”少月也不是个扭捏的人,看着拾汉拿来了衣裳也就慢条斯理的抖开了披风,麻利的套了起来。少风笑眯眯的道:“鲁二爷可真够怜香惜玉的”少月一边套衣裳一边问:“你怎么知道鲁二爷怜香惜玉”少风拿着扇子指点着他身上:“这里,这里,这是咬的吧”少月恍然,他也以为真是鲁二爷睡了自己,传言不可信不知道么。他的脸上瞬间便飞上了两朵红云,恼怒的看着少风道:“眼珠子往哪看,也不怕长针眼。”少风不以为意,一边指指点点的数着他身上的瘢痕一边啧啧有声:“鲁二爷真是,啧啧,不一般啊,这是给你洗澡了吧”少月心道:洗澡倒是没错,就是不是鲁二爷。他笑嘻嘻的伸出脚丫子向他踹去“让你浑说。”少风盘坐的正好,不提防被他踹了个正着,他笑着说“恼了不是你笑话华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自个也有今天”少月看着少华,他的长眉紧蹙的看着自己,好像有许多话要说。少月疑惑,以他对少华的了解,他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怎么今天看着自己这一身瘢痕伤春悲秋起来少华感受到他的目光,朝他笑笑说:“你还好吧”这话问的没头没脑,少月却听明白了,他问的是第一回接客还好吧。少月的脸发烧了,怎么会不好,那是自己投怀送抱心甘情愿的,少春的活计那么好,折腾的花样那么多,他想不好都不行。他微微点头,想起那日的疯狂他的脸红的更厉害了。少华以为他是害羞了,抚着他的头发道:“我们就是这命,既然来到了这里就要认命,终归是要过这一关的。”少月垂头,他知道少华的好意,听着他这话有些伤感,便道:“无事,已经过来了。”少华笑笑:“我那日接了客人以后躺了三日,后来便想通了,既然做了公子,就是这个命。”“啪”的一声,少风的扇子在砸在了窗台上,少月和少华都吓了一跳,齐齐的看向他,他冷笑道:“你说是命,我偏不信,我三岁习武,八岁进了这南风苑,虽是当小倌养着,可我在家所学一日没落,我苦心练武十年,难不成是为了卖屁股,我不信,我就要改命给你们看。”少华的脸色大变,忙拉着少风的手说:“休要胡说”少风冷笑:“我没有胡说,如今天下大乱,今上虽励精图治,但难挽狂澜,闯王已经到了山西,我要去参加义军唔唔。”爱shu楼整理少华忙捂住了少风的嘴,左右看看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是少月的屋子,要是让别人听见可如何是好”“听见又如何他还能再抄一回我的家不成”少风一脸讥讽,大声说道“我现在是光棍一个,什么也不怕。”少华气的直哆嗦,手指着他喝问:“你是光棍一条,南风苑这么多人,你想都陪着你死不成你在少月的屋子里说这话,难道要陷少月于不义”少风哼了一声,依然愤愤,声音却小了许多:“嘁,当小倌有什么好,我就是要出去,我就是要参加义军,我就是要去找闯王。”少月瞪眼看着他,这人是疯了吧,这话都敢说,现如今的北京城可是严的很,这样的话可是谋反的大罪。少风看着少月愤恨的说道:“你们家是文官,没有贪赃枉法,就是有,也不应该是你一个孩童来承受。我们家一门忠良,最后落得满门抄斩,我亲眼看着父亲被砍了头,我被卖入南风苑做了这狗屁公子,我们是何其无辜,你让我如何能对朝廷忠心。”“少月,跟我走吧,带着少华,咱们离开这里,你想过没有,在这里咱们的下场是个死,出去混的好,我们能像个人一样的活着,混不好,大不了也是个死。既然有机会活的像个人,为何要死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少风的眼睛里闪着火热的光芒,他急切的想得到少月的认同。少月静静的看着他,他承认少风的话很有鼓动性,他很想跟他离开,可是时机未到。他斟酌着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城门都未见能出去,谈何去从军”“总会有办法,只要你答应跟我一起走,总会想出办法的。”“可是,你为何要我跟你一起走你一个人更好走吧”这是少月的疑问。少风讪讪:“我并不能保证自己就逃的出去,抓回来要受的刑我也是知道的,可你若是在的话,我想春公子总会手下留情。”他这是拉自己垫背的少月无法分辨他这话的真假,可是他不会答应跟他一起走,要是少风走,他也不会告诉少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若能脱身而去,未尝不是个好的选择。少华的眼睛里闪着水光,他问道:“你真的要走”“我一定要走。”少风的眼里闪着坚毅的目光。少华默默点头,转身对少月说道:“今天的事你不要说出去,就当是没听见罢,我还有一件事要求你。”少月瞪眼看着他,原来他们是来求自己的,可是他能帮什么忙少华轻轻说道:“我是要跟着他走的,现在没有路引根本不能出去,我知道你与鲁二爷相好,与那守北门指挥是成大人也熟,所以,请你带我们出去。”少月傻眼,原来这俩人不止要自己垫背,还要自己当帮凶。他斟酌道:“你们不再等等吗那李自成已经到了山西,他应该会称帝吧,到那时候再跑也不迟啊”“那要等多久”少风皱眉少月张张嘴,他想说:快了,过年的时候他就登基了,可是他没法说。“你们都准备妥了”“嗯,万事俱备,只欠你这个东风了。”少月点头:“容我想想。”这事不是不可行,走了就是逃出了生天,若是城破的时候再逃,那就来不及了,可是少春那边该怎么交代想想前世那些被虐致死的小倌们,少月咬了咬牙。三日后,鲁二爷接少月出城赏景,与少华相好的那位常大爷接走了少华和少风。在北门,成大人笑着问鲁二爷:“你这是带着少月要去哪里”“还不知道闯贼哪日打到京城,我带着少月去潭拓寺拜拜。”“你还真是上心,听说你给少月梳拢了”鲁二爷呵呵笑着:“你听谁说的”“坊间传闻:鲁二爷为胡旋公子一掷千金只求一夜,还说你因思念过甚深夜入南风苑掳走少月,呵呵,你可是出了回好名。”鲁二爷浑不在意:“我怕鲁二怕谁说来”第三日,鲁二爷带着少月回了南风苑,少月哭丧着脸跟少春交代:“少华和少风在上过香后去登山,失足掉了下去,尸首也没找到。”作者有话要说:、回归南风苑少风和少华十足落下山崖的消息在南风苑传开,有惋惜的,有幸灾乐祸的,还有质疑的,只是看着少春张抹的看不出喜怒的面庞,一个个都识相的闭了嘴。只有少月明白,俩人是走了。那位常大爷对少华的离开很是不解,但是他却给弄了张路引,在少华的愧疚和感激的目光中撇开脸说了句:“不行就回来吧,我在城外还有个庄子,养个闲人不成问题。”少华跪地给常大爷磕了头,这才扶着少风去了。看着俩人的身影在山间消失,鲁二爷说了句:“这一去也未必就是逃出生天了,只看个人造化吧。”少春对少月的话不置一词,只是冷冷的盯着面前的茶壶看,过了许久才问;“你是不是也想离开”少月想着少华二人,有些神不思属,听了少春的话“啊”了一声,这才醒过神来,说了句:“你在哪我就在哪。”少春哼了一声:“他们走了未必就比这里好,过不了许久,我就放他们走,这样出去,哼,外面那样乱,他们知道怎么在外面生活吗”少月想起自己前世去南疆的艰难,他有些后悔帮了他们,若是活的好他是高兴的,可是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会内疚的。可是他觉得少风说的也有道理,随口道“总比当小倌强吧”少春“啪”的一拍桌子:“你真是胆肥了,还帮着他们逃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的,你在这屋子里给我老老实实的思过,我出去一趟。”少月见少春走远,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居然就这么把少华和少风出卖了。少春说什么来着他就顺口说了出来,没说什么呀少风和少华离开,少月被关了起来,南风苑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醉酒笙歌,没人看的见别人到底在想什么,其实做小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