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他尖声道:“有没有这个命”说罢,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东福一回宫里,宋成寅便立即询问了连宴的身体状况。东福自知纸包不住火,只能将昨夜的情况如实告诉宋成寅。宋成寅一听,浓眉一竖,呵斥道:“你不是说,太子只是多喝了些鹿血酒一时体火旺盛吗”东福捏了把汗,暗地将红烟狠狠唾骂好几回,忙安抚道:“皇上息怒,老奴也是今早才知道的,那宫女竟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在太子的酒里下烈性春\药。鹿血酒本身就是壮阳之物,再加上药的作用,就”“你还有脸说,这就是你精挑细选的美艳无双万一太子有个什么不测,你也不用再待在朕的身边了”宋成寅的一双凤眼扫向东福,似要喷火。东福立即识时务的跪下,声泪俱下:“皇上,是奴才该死,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宋成寅见东福匍匐在地,毕竟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年纪也不轻了,终是于心不忍,让他起身别跪了。闭上眼,平定了下心头的怒火,又道:“强行祛除药性是什么意思,东宫里的奴才都是群无用的废物吗,太子中了药,就不知道随便找个宫女给太子消消火吗。”东福为难道:“小全子说,太子殿下中了药后,情绪激动,一头磕在床柱上晕了过去。”“”东福见宋成寅正值怒气当头,趁机进言:“皇上,那宫女现下已经被关了起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宋成寅冷哼一声,敢伤他皇儿,自然只得死路一条,“那狗胆包天的东西,即刻拖出去杖毙。”东福暗暗松了口气,却见宋成寅朝殿外走去,了然地跟了上去:“皇上这是要去看太子殿下”宋成寅点点头,一扫方才的怒火,眉目间似有慈祥之态,叹气道:“连儿如今病了,朕这个做父皇的又怎能心安。”连宴为了装虚弱,只好一直躺在床上,没想到竟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醒来之际,却发现一抹明黄色的身影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床头,背对着自己。他一怔,稍稍有些吃惊,刚想起身行礼,才忆起自己应该装作有气无力才对。于是,放轻了声音,仿佛刚刚睡醒一般,出声道:“父皇”宋成寅闻声转过头来,欣喜道:“皇儿醒了。”连宴顿时费力地挣扎着想起身行礼,宋成寅忙制止他:“皇儿身体不适,不必行礼了。”“谢父皇。”连宴垂下眼帘道。“何必跟父皇如此客气。”宋成寅笑道。连宴靠在床边,低着头,没有说话。宋成寅见状,微微叹了口气。这孩子,总归还是有些怕他,“昨夜的事,说到底朕也有错,朕不该如此心急的。以后你若是不愿,也可以与朕说明,朕不勉强你便是。朕虽说是皇帝,但同时也是你的父亲。”父亲连宴心中微微触动,抬头看向宋成寅,只见平时威严的宋成寅此时正带着慈祥的笑意。有一刻,连宴仿佛觉得他并不是九五之尊,而是一位再寻常不过的慈父。宋成寅拍了拍连宴的肩膀:“朕以后再不会勉强你纳侍妾,那些居心叵测的女子不要也罢。”能配得上他皇儿的女子,必须是正经的名门闺秀。连宴暗地里松了口气,看来以后不会有莫名其妙的女子出现在他面前了。一口气还未完全松下,小全子便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行礼道: “皇上,太子殿下,宁太傅叫奴才送药来了,说是要趁热喝下。”药连宴脸色一黑,暗暗咬牙,心道:宁致远这厮还来真的不成宋成寅接过小全子手中的药,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连宴唇边。连宴没想到宋成寅会亲自喂他喝药,狭长的凤眼中难掩讶异,垂下眼帘,他接过碗,婉拒道:“不劳父皇,儿臣自己喝便好。”宋成寅爽朗一笑,“哈哈,好好好,朕的儿子不愧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哪像清灵那丫头,每次病了都缠着朕喂药给她喝。朕若不喂她,她便闹腾得很,闹得朕甚是头疼。”说到顽皮的清灵公主,宋成寅语气顿时变得有些宠溺且无奈。连宴扬起嘴角,原来高高在上的父皇也有这样一面。端起药碗喝下第一口,连宴就知道宁致远绝对是故意。他向来不怕苦,但喝这药时,都忍不住要皱皱眉头。宁致远一定是算准了皇上在这,再苦的药,他也只能一滴不落的喝下。连喝了几口,药汁沾在唇边,有点刺痛,他突然停下动作,动手抚上嘴角,蓦地一愣。这是宋成寅见他忽然变得魂不守舍起来,不由关切道:“皇儿可是这药太苦了”连宴摇了摇头,将情绪掩藏起来,将碗里的药汁一饮而尽。宋成寅因要处理奏章,也不能在东宫多留,嘱咐了几句后就离开了。宋成寅一走,连宴就唤来了小全子,对他沉声道:“你去帮本宫拿块铜镜来。”小全子应了声,心下却纳闷不已,殿下怎么突然要起铜镜来了。 依言将铜镜送到了连宴的手里。连宴接过镜子,视线通过铜镜停留在自己的嘴角,果然唇角有一个小小的裂口,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早上他仔细看了宁致远嘴角相应的位置,也有个破口。那一撞,他有印象。他早该想到的,宁致远一向都是善于言辞、口若悬河,诓骗起人来更是得心应手,面不改色。那样真实,又怎会是假的那个吻。想到着,连宴的心乱成一片。半晌,他抬眼对着铜镜里的自己自嘲一笑。怎么办,他竟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排斥这个吻,反而反而苦笑一声,他手一松,铜镜应声落地。铜镜落地的碎裂声,小全子的惊呼声,重叠在一起格外嘈杂。然而连宴已无心再听,他在想:为何会对宁致远起了那样的心思呵,宋连宴,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是男的,而他也是。作者有话要说:小伙伴们,新年快乐祝大家马到成功马上幸福马上有钱嘻嘻,瑶池给大家拜年了、心悦君兮君不知第三十二章:心悦君兮君不知连宴自从发现自己对宁致远起了别样的心思后,便开始躲着宁致远。借着养病为借口,整日待在寝殿内,闭不出户。他想,也许自己对宁致远只是一时起的念头罢了,也许过段时间就会渐渐遗忘。所以在这之前,他不想见到对方。另一厢宁致远最近也很是疑惑,他记不清自己什么时候有得罪过殿下。不然,为何十次去找殿下,总有九次半要吃闭门羹。如果是因为上回那碗苦药,他也向殿下解释了,春\药毕竟伤身,适当喝些补药百利而无一害。可解释过后的结果,便是殿下莫名其妙的疏远了他。正在宁致远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接到了裴文景托人送来的请柬。打开请柬,行云流水、潇洒俊逸的字瞬时映入眼帘。好字宁致远在心中赞叹道。墨色里添了点朱砂红,墨香中还暗藏着一丝梅的幽香,只见上面写道:诚致宁弟:一别多日,甚是想念。特邀宁弟酉时小聚天香楼。且听风月,伴月闻香。赴约之际,有喜向告,望弟莫负为兄之诚意。兄文景宁致远不由莞尔,现在想想确是有很久未见过小景了,不如趁此机会聚一聚也好。思虑了一下,宁致远还是决定不叫上连宴了,毕竟天香楼鱼龙混杂,自己也没有万全的把握可以保障他的安危。连宴躺在寝殿的床上,侧头望了望窗外,见外边的天色渐渐愈暗,不由心下纳闷。换作平时,宁致远早该过来他这处了,但今日为何迟迟未有动静。正想着,小全子就进来了。连宴像往常一样道:“如果是宁太傅来了,就说本宫歇下了。”小全子笑了笑:“殿下误会了,奴才进来是想问问您今夜想吃哪些菜色。至于宁太傅,他今日好像出门了。”连宴秀眉一皱:“出门了”小全子见连宴一脸疑色,立马道:“要不,小的去打探一下宁太傅去哪了”“不用了。”连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小全子本已迈开步伐要去打探消息,听连宴这么一说,又将脚收了回来。在原地等着连宴吩咐下来想吃的菜色。可是等了半天,却等来连宴一句:“去吧。”“啊”小全子顿时傻眼了,去去哪儿连宴瞥了他一眼,翻了个身,面朝里:“去打探一下。”语气稍显不自然。哦原来是去打探消息。小全子这才明白过来,忙道:“是,奴才这就去打探宁太傅的去处。”小全子一走,连宴就后悔了。明明自己要避着宁致远,现在又主动去打探他的消息,着实没意思。没多久,小全子就折了回来,挤眉弄眼地对连宴道:“嘿嘿,原来裴侍郎邀了宁太傅今夜去天香楼。”连宴原本到嘴边的“别说了”被硬生生的吞了下去,黑着脸道:“你说他去哪了”小全子以为连宴不清楚天香楼是何地方,便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这天香楼可是京城最大的青楼。每年的花魁斗艳便是开在天香楼,而今日恰恰是一年一度的花魁斗艳。”“花魁斗艳”小全子点点头,继续道:“每年花魁斗艳中获魁的妓女,都可以自行选择在场的公子中心仪的一位,一度春风。而今年,京中女子心目中最受仰慕的,非明月公子莫属了。嗯,宁太傅此去必定能抱得美人归。”啧啧嘴,小全子感慨道:“难怪宁太傅一大早就出门了,原来是有美娇娘相候。”“好,很好宁致远身为本宫的太傅居然公然去逛青楼,真是有伤风化。”连宴咬牙,宁致远他竟敢“殿下,这花魁斗艳本是京城的一桩风流韵事,许多名人异士皆会捧场,算算不得有伤风化呢”眼见着连宴脸色越来越难看,小全子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弱了下去,心下却一片了然殿下这是嫉妒宁太傅呐“来人,备衣。”连宴在床上想了片刻,突然起身下了床,朝外间吩咐道。小全子一惊,忙问:“殿下这是要作何”连宴斜了他一眼,眯着凤眼妖娆一笑:“既然本宫的太傅都去天香楼附庸风雅了,本宫又为何去不得呢他想抱得美人归,本宫就不能想吗”小全子刚想称赞殿下终于开窍知道要一享美人恩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殿下他这是要去天香楼啊小全子立即苦口婆心地劝道, “殿下,您可不能去天香楼呀,您还在“病”中呢”故意加重了病,希望能让连宴回心转意。可惜连宴看都不看他一眼,从宫女手中接过衣裳,自顾自的穿了起来。小全子急得头发都要挠断几根,“我的好殿下,天香楼那地方乌烟瘴气,您怎么能去呢”连宴扫了他一眼,挑眉冷笑:“乌烟瘴气刚才是谁说风流韵事的。”小全子今儿才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好道:“殿下,天香楼人来人往,鱼龙混杂,奴才担心你的安危呐。”但见连宴依旧无动于衷,小全子逼不得已一把挡在连宴面前,视死如归道:“殿下你要是去,就先从奴才尸体上跨过去罢。”反正,殿下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左右不过也是死路一条。哪想,连宴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直接绕过他,朝殿外走去。小全子脸一垮,迅速跟上去,哭丧着道:“殿下就算要去,好歹也要带上奴才吧”最后,连宴还是将小全子带在了身边。之所以带上他,是因为与其让他咋咋呼呼闹得人尽皆知,还不如带在身边让他直接闭嘴。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拜完年回来才开始码字,有点瘦,见谅嘻嘻,大家今儿个收了多少压岁钱呀是不是马上有钱呀话说瑶池今儿个在外面溜达了一圈,还是获得红包两三只、心悦君心君不知二第三十三章:心悦君心君不知二华灯初上,京城的花街柳巷已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满目花红柳绿,莺笑燕啼。连宴本以为离了怜人馆后,就再不会踏足此地,可没想到却又再次来到了这种地方。上一次是因为宁致远,而这一次又是小全子穿了身普通奴仆的衣裳,提心吊胆地走在连宴身后,一双眼睛四下里滴溜转,生怕突然从哪里冒出个什么人将殿下一把掳走。虽然四下有暗卫暗中保护着,但远水有时也救不得近火。他必须先注意着,万一有什么情况,他也好带着殿下跑路。天香楼就座落在街口,不用特意找就可以看到。由于今夜的花魁斗艳,此时的天香楼早已人满为患。望着人来人往,拥挤不堪的天香楼,小全子还想再垂死挣扎一下,“公子,我们真的要去吗”连宴睨了他一眼,凉声道:“你可以不用跟来。”说罢,迈步朝天香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