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优秀的一台,但是没有人知道,就在这台服务器的腹中,静静烙刻着一枚魔鬼留下的吻痕。聊天工具的消息框闪了闪,子昕打开,是凯伦的消息。和子昕行初分头行动的,是连同ux、ndax等人在内的另一边,他们已经控制了境外钟表国的一台权重高达r5的大型网站服务器,良好的法律环境和曝光率让众人最终敲定了在这里,作为发布那足够震惊全球的九万条信息的平台。keen:我们这里已经准备好了。你们那边可以吗子昕深吸口气,只回了一个字。octo:发97年末的网络带宽与六年前发布ux时不可同日而语,经过压缩的数据包如同一条游走的银蛇一般,仅仅一分半时间就上传到了已经被众人挟持的服务器上,短暂的缓冲过后,网站页面刷新,在众人炙热的目光下,原本的内容被那大量的米军机密全面替代,大幅不曾曝光的战地照片充斥页面,白宫悟出痱子的机密资料就这样赤礻果礻果地暴露于全世界的眼前。原本只是上网站想订个酒店的出差族、或者想找个工作的无业小青年、亦或是想租间房子安生的年轻夫妇在同样的那一个轻轻敲打键盘输入网址然后回车的瞬间,冥冥之中某种不可思议的机运,让他们得以看到过去未曾敢想象的东西,那一幅幅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画面,那些惊心动魄的数字,那些不可思议的军令坐在电脑前的人们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再定睛看去,依然是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内容,在短暂的惊愕之后,他们用力睁大眼睛,贪婪地阅读起网站上展示的资料,有些甚至从原本坐着的椅子上站起来,呼唤着家人、朋友或者同事一起过来看。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就此打开,信息的洪流以钟表国的一个大型网站为源头,冲溃假象的堤坝,事实真相就以这样一种突兀的、惊艳的、感叹号一般的方式陡然呈现在公众面前。知道浪潮是怎样形成的吗,从地心传导而来的细微势能差,引起了地壳的变迁,深逾千尺的海水受到鼓动,向着某一方向聚集起能量,然后由缓到疾往岸上凝聚、奔驰,当从海洋最深处到达陆岸的时候,已经势若千钧。那一刻,倾尽全力轰撞上来,排浪冲上天际之高,整个大地为之震颤。远在大洋彼岸的米国白宫中,某个历史上有名的人物霍地站起身来,宽阔的手掌用力扫落桌上的电话座机和文件资料,零碎的物件哗啦啦散落在地面铺着的红地毯上,在落针可闻的大厅里发出轻微的响声,夹杂在其中的,是一个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删,快删快给我封掉那个网站”他赤红着眼睛吼道:“网络部队在哪里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尽快冲溃那个网站别管什么外交问题”从keen那里得到机密顺利发布的消息,子昕暗暗点头,和一旁的行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欣慰。那十六个早先退出组织的黑客,到底是没有阻挠也没有事先告发他们的计划,给机密的公布制造麻烦。当然,针对这一点,他们也是有所准备的,只是现在看来是用不到了。不过现在只是一个开始。米国网络部队实力强悍,要是机密公布出来后就放任不管,他们完全有能力在任何一个网民将那整整九万条机密全部下载过去之前,让这个网站全面崩溃,所以为了确保泄密行动所产生的影响达到最大子昕最后再次扫了一遍屏幕上米国某台服务器的运行资料,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定了定神。就由他和行初不,现在他们是oo,来拖住米国网络军队的那吐着火舌的炮口吧。早已准备多时的指令语句就在输入框里静静地躺着,就像剑鞘中沉睡的神兵宝剑一样,子昕的食指放到回车键上,又略微抬起来,拇食两指轻轻搓了下,擦去了手指上因为紧张而渗出的微微汗湿,最终在行初和郑修鼓励的目光下,坚定地按了下去。一分钟后,米国朗达斯登空军基地不,现在已经整合改名为网络安全司令部的信息作战调配室里,大型监控设备率先响起了尖锐之极的警报声,红色的指示灯疯狂闪烁起来,紧接着,整个作战室中总计几百台服务器和主机的风扇,陡然以最大速度旋转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向来神色冷峻的莫德里克上将此时也紧皱着眉头,背负着手在机组之间反复徘徊,铜头军靴在大理石地面上哒哒哒地敲击着:“要冲溃钟表国的网站还要多久”问题抛出却没人回答,只有机房内的室温渐渐渐渐地升高着,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松一松领口,又立即察觉到不妥垂下了手,再重复了一遍:“迈诺特组长,我问你那网站还要多久搞定”而他那头顶地中海的信息监控科组长却依然没有回答他的话,上将倒竖着眉毛,长腿两步跨到他身旁,一把扳过他的肩膀让人面对自己,却看到迈诺特脸色青白,整张脸上都是豆大的汗珠,汇集在一起往下落去,在地上洇出点点水渍。“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是他”迈诺特颤抖着嘴唇:“是那个”“哪个他哪个那个”“eo和他的病毒”“eo戚行初”莫德里克狠狠用牙磨着那个名字,英俊的脸上一片狰狞之色。他永远不会忘了这个华裔。熟悉的邪恶气息就像魔鬼的手一样,笼罩住整个米国网络的上空,赛博空间霎时陷入连片的晦暗,那熟悉的病毒植入路径,包括ud、syn的泛滥域、蠕虫病毒的繁殖方式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让人不寒而栗的熟悉。传说中那个六年前瘫痪了大半个米国网络,被业内人士称为“八月天灾”蠕虫病毒,再现于世了。“六年前郑修告诉我,当时流传出去的只是这个蠕虫的子病毒,而它的母病毒被封存在米国一台大型服务器上,这么个定时炸弹,我找了整整两年才掌握它的踪迹并且彻底破解掉它的代码。”子昕双肘撑在桌上,十指交叉支着头,得意地翘着嘴角:“呵,子病毒破坏力强悍,谁又能想到母病毒只是个散光弹呢明明一副疯狂繁殖势不可挡的样子,实际上却被彻底抽去了surf攻击效能有了当年子病毒的恐怖记忆,这么个毫无攻击力的母病毒,是想把网络部队的专家们一个个吓到医院里治心脏吗果然,行初哥,你说它原本叫亮如白昼,现在我真正懂了其中涵义。”“创造他的人真是一个奇才,开始我还以为是行初哥你,后来看你的编程手法,又觉得不对而且你也并不喜欢病毒的样子那他到底是谁呢这几年其实我一直都在找,可是网络上有名的大致都能认出来了,还是没有一个能对上号不是手法不同就是性格作风不对”“写这个病毒的确实不是我。”行初垂着眼睑笑笑,讳莫如深。闻言,子昕把头转向另一边:“对病毒你知道很多,那么对他的作者,也一定有些了解吧”被问到的郑修沉默了会儿,时隔多年终于透露出些许:“它的编写者,是个和你一样辉煌的人。”“是指和我一样水准吗”子昕眼睛一亮,期盼地望着他:“我觉得他的风格真是太合我口味了,读他的代码时总有一种畅快淋漓的通顺感,我们的脑回路一定很相像,真想和他好好交流交流”看着子昕憧憬的神情,郑修的目光复杂难言,痴痴地望着子昕的脸,可又带着恍惚之色,好像在透过他看向远方别的什么,他抬起手想要抚上子昕的面颊,指尖刚刚碰到,又触电一样收了回去,突然一皱眉,面上露出极度苦恼的神色,扶着额头陡然站起身。“郑修,你怎么了”子昕仓促间下意识想要拉住他,衣袂料子却从手中滑落出去,而衣服的主人已经倒退好几步,困惑地看向子昕和行初,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一言不发地跑回自己房间,反手锁上了门。“郑修,郑修”子昕追着跑过去,用力敲郑修的门,里面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却始终没有应声。他焦急地喊着开门,敲得通红的手突然被人从身后握住,行初的手掌包住他,轻轻揉着,温声道:“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第八十三章年末对于北米政府来说永远不是什么好过的日子,寒冬降临,蛇啊熊啊陷入了冬眠,技术宅们则窝在家里,开着暖气吃披萨,一连打了好几天电玩以后,一拍脑袋决定过个充实、愉快而有意义的圣诞。他们一愉快,警察们就麻烦了。九万份驻阿米军的资料在境外网站泄露出来,对老米军方来说,比扒了他们总统大人的花格子内裤还要难受,当场也不管暴露自己网络力量,去黑掉国外受法律保护的网站会不会引起外交纠纷,网络部队抄着家伙就往钟表国杀去,才跑到半路,又发现老窝被人一杆子捅翻了天。六年前一个叫eo的黑客掀起的恐怖病毒噩梦再次重演,再加上之后他从朗达斯登逃脱时夺走的黑客名单,新仇旧恨加起来,足够焚毁掌权者们所剩无几的理智,恐怕也只有这样一个用生命在拉仇恨的男人,才能将米国的炮火从阿富汗战争的胜败关键点上吸引过来。只不过某个传说中颇具恶魔之名的家伙,事实上比谁都更热爱世界和平。网络部队的专家们吭哧吭哧回去补了大半个月的自家院墙,心底的困惑越来越深,直到把张牙舞爪的病毒代码彻底解析出来,依然不敢置信地反复揉揉眼睛,这才确认这病毒实际上毫无杀伤力,只有让人心惊肉跳的传播速度和反查杀功能,俨然是可恶的大黑客开的恶劣玩笑。“所以说是声东击西吗”总统摔了杯子:“我们被摆了一道”“毫无疑问octo已经和eo合作了。”中情局的探子送来情报。“泄密的又是谁”“网络id叫作ndax,现实名朱利安阿桑奇”“那么钟表国那边”外交部长苦着脸擦汗。“我们的军队需要改变战略”这是带兵驻阿的米国将领。“还有我们的名单”fbi局长小小声地补充。莫德里克上将眼眶青黑,摘掉了军服上的金色肩章放在桌上,向总统先生敬了一礼,微微塌着双肩走出了会议室:“戚行初”他握紧了拳头。回到基地,网络部队的安全专家们噤若寒蝉地给他让出一条道,面面相觑,嘴里满满的苦意,知道自己今年的奖金已经不用去想了。时代杂志位于米国纽约的总部里,主编特雷尔此时面前放着厚厚一沓资料,涵盖了经济、教育、科技、艺术等等等等各个领域的杰出人物的个人信息,临近年末了,他需要从这些人中选出一名作为时代杂志的年度风云人物。作为米国最具影响力的期刊,能够荣登时代杂志无疑是一项莫大的殊荣,也是对个人成就的极大肯定,每年的这个时候也会引来各方关注,所以每年十二月,主编大人都需要慎之又慎地做出抉择。今年一月宣誓就任的第53届米国总统、造出第一只复制多利羊的苏格兰科学家、腐国终结了保守党政权的新首相、伊朗的新总统穆罕默德一份份资料被捡起、阅读又放到一边,最终主编特雷尔左右手各执一叠资料,一个是名叫“octo”的网络id名,却没有照片,个人信息更是少得可怜,几乎让人怀疑此人是否真实存在;另一个是“eo”,一张模模糊糊的年轻侧脸,还是91年16岁少年时被捕期间抓拍到的他坐在那里左看右看,空调暖气呼呼地打着,特雷尔多动症一样把资料拿起又放下,一会儿又站起来给自己泡一杯咖啡,或者拿手扯扯墙脚那棵盆栽的绿叶子,抓耳挠腮半天,最终一咬牙,往杂志最显眼的地方放了一张卡通人像,那是个男子的上半身,穿着黑西装,头部却是个问号。特雷尔在下面写了个名字:anonyo匿名者,并且在详述中如此写道:“这是属于计算机的时代,应将此份殊荣交予这一领域的佼佼者们他们是英雄,也是罪犯;他们是伟人,也是平民,他们已然改变了历史,并且我们相信未来也将由这群人缔造他们已经不能用一个单薄的“职业”来加以概括,这是一个族群,拥有自己的文化、信仰、制度,所以是完整的。他们是黑客,赛博空间的匿名掌权人。属于信息时代的千禧狂欢节已经到来了,让我们拭目以待。”二十世纪末是黑客的奇迹时代,无数天才式的人物投身网络,一时间群星共耀,那些无名英雄的传奇占满了卷帙浩繁的史书页,其他行业相形失色,同年,华国一id名叫goodwe的黑客通过在国外免费网站空间设置镜像站点到国内的方式,建立了华国第一个黑客组织“绿色兵团”,其在华国黑客界的意义,被后世称为“黄埔军校”。值此,黑客文化吹遍华国大地,扎根立足下来,黑客间的博弈也不再是局限于欧美发达国家的特权战场,。杂志稿被送去编译成各个版本,投入印刷厂实行量产,来年一月初的时候,世界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