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腹大笑起来。而承欢呢,被她这突兀的笑声笑得,更是无地自容起来。“你莫笑,我是认真的。”承欢蹙眉道,语气有丝不满。“咳咳。”无暇干咳了两声,敛了笑,她问承欢,“看了便要负责,那若是你看了别人的身子,可不是也要娶他人”“我为什么要看别人身子”承欢反问,想了想,义正言辞道,“我不会乱看别人家身子的,而且姑母说了,人的一生只能为一人负责。”闻言,无暇不由一愣,她多想开口说好。但“你忘了,我可是要杀你姑姑的人,你当真要娶我”无暇突然问道,眼底的笑意彻底消去。承欢闻言,蓦地抬头看她,理智全回。刚刚心思全乱,她不及想其他,只顾着负责二字。无暇说的没错,她是要刺杀姑姑的人,是自己的敌人。自己怎能娶她“我娶你,你不杀姑姑。如何”承欢问道,此刻已然恢复平日淡然处之的她。几日的相处,虽然她不知是为了什么,但无暇对自己绝非简单心思。“承欢,你很聪明,知道我喜欢你。”无暇挂起浅浅微笑,只是怎么看,都显得有些悲伤,“但仇恨这东西,便是再喜欢喜欢也抵不去。”“可我看了你”无暇失笑地摇了摇头,“我不懂你有什么误会,但师娘自小教我,女儿家是可以一同沐浴睡觉的,无需负责。”她顿了顿,笑得勉强,“就当我们是好姐妹吧,姐妹之间,何须在意这些。”“姐妹”承欢在听到这两字,莫名地又想到傲情,不禁失神。她紧咬着下唇,告诉自己不能再想傲情,也没有心情再顾其他,垂下头愣愣地对无暇嗯了一声。无暇看如此,目光一凝。隐隐之中察觉,承欢的心里,其实有一个人存在着。“好了,天色不早了。洗完澡我们便回了吧。”无暇淡淡道,径自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莫要再想其他,当下,还是好好珍惜能够相处的一个月。承欢渐渐回神,身旁的无暇已经背过身子径自沐浴,承欢见眼前的背影,还是忍不住红了脸,急忙转过身子,心想着这样也不是办法,再说对方都被自己给看了,自己还不好意思什么,干脆一咬牙一闭眼,脱去所有衣服。无暇听着身后传来的脱衣声,没的由来觉得热。鬼使神差地微微偏头,承欢光洁而美好的裸背映入眼帘,因为羞涩,肌肤透着绯红,在月光下显得十分撩人。无暇无声地咽了咽口水,慌乱地转回视线,手上胡乱的洗着身子,却越发觉得热。两人就这样背对背地洗着,身后时不时的水声,挠着两人的心,实在气氛尴尬。承欢洗着身子,无意扫过不远处的狼狼,它依然捂着眼,乖巧地趴在地上,可爱的很。承欢看了,忍不住扬起笑容,更好奇它怎地如此听无暇的话,忍不住问道,“无暇,能和我说说你和狼狼的故事吗”“当然。”无暇道,她一直想着该找着什么话题打破沉寂,现在,不用烦恼了。目光落在狼狼身上,无暇的目光不由柔了几分,“那是五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贪玩,误跑进这林子里它不知怎地受了伤,腿上还淌着血,躲在草丛里低低地叫。看上去也就三四个月,小小的你别看它现在这么乖,当时可凶了。”无暇说着,把手伸到承欢面前,“你看,这就是它咬的。”承欢不觉转头,在看到无暇光裸的身子还是控制不住地红了红脸,她把视线转到无暇手上,果然,齿痕在右手的虎口处隐约可见。“你救了它”承欢问道,尽量片刻视线。无暇点点头,“我帮它处理了伤口,又在林子里给它搭了个小屋子,一有空就带着吃着来看它这家伙也厉害,短短一年就成了这林子的霸王,横得很呢。”说到这里,无暇脸上笑意更深。“横真没看出来。”承欢掩唇笑起,她看向狼狼,感叹道,“它是只懂得感恩的狼。”两人就这样聊着,渐渐地,承欢也习惯了些,不觉得那般尴尬。夜深,两人穿上衣衫,和狼狼道了别,回到住处。经过连日奔波,两人早已累了,现在洗了个舒服,更是睡意浓浓,只是“这,如何睡”承欢尴尬地问道,脸上有些发窘,她还从未同人睡在一张床上,又生了不好意思。“你睡里,我睡外。”无暇微笑道,弯子,径自把被子铺好。“这还是你睡里头吧。”承欢道,她想到儿时见月朔把赫连寒踢下床,心想睡里头的人只要一不小心,外头的人必会遭殃。她不懂自己睡姿如何,生怕一不小心把无暇踢下了床。承欢绝对没想到,赫连寒之所以踢下床,根本不是因为月朔睡姿不好,而是无暇本想推脱,转念一想,再这样下去,怕是两人都别想睡了。只好点点头,先躺上床,把另一半的床让给承欢。承欢看了她一眼,这才涩生生地躺上床,感觉到无暇把被子轻轻地往自己身上盖了盖,她轻声道,“谢谢。”感觉到床边无暇的存在,身子不由拘谨地往床沿边靠了靠,生怕一不小心碰到无暇,惹了尴尬。无暇道了声客气,收回手,老老实实的不敢乱动身子分毫。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距离,实际上,中间空白的位置,都可以睡下一人。借着微弱的烛光,无暇望着承欢的后背,脑袋中轰地不由自主回想起水池那幕,白净、妙曼不许再乱想了无暇在心中命令自己,闭了闭眼,她开始回忆第一次和承欢见面的场景。不得不说,那时的承欢和现在的她相比,差别颇大有时,她甚至要以为她们不是一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承欢的笑容消了那么多无暇在心中悄声问道,更加坚定让承欢重拾快乐的想法。一个月,她要给承欢,也给自己,只属于她们两人的,一个简单快乐的时光。“承欢,你睡了吗”片刻,无暇试探地问道,一直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她实在难以入眠。短短的沉默后,承欢轻声应道,“还没呢。你怎么也没睡”承欢不敢告诉无暇,她一闭眼,无暇的酮体便不自觉地窜入脑海,让她慌乱不知为何。无暇自然不知这些,她不答反问道,“这样睡,你不觉得难受吗”承欢一愣,半天尴尬道,“难受”因为害怕惊到无暇,她根本连呼吸都不敢太重。闻言,无暇忍不住笑了出来,“床够大,你不用睡那么外边的。你也没必要这么拘谨,像往常那样睡便好。”说着,无暇伸出手,把无暇往里拉了几分,被碰到的瞬间,承欢不自然地僵了僵身子。直到无暇收回手,身子才放松了几分。“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我真没想到你会是如此羞涩。”无暇轻声笑道,带着一丝揶揄。“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承欢歉意道,想想这一天,自己确实给无暇添了不少乱子。想到什么,她顿了顿,转过身子,和无暇面对面,低声问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什么”无暇反问,心里其实猜到了几分。“你到底是什么人”承欢试探地问道,虽然觉得这样的问题很冒险,但越和无暇相处下来,她越不希望两人是敌人。“其实你想问的还是我为何要杀凌月帝吧。”无暇嘲讽地笑了笑,把被子提高了一分,她沉默片刻,道,“你只需知道,她是我的仇人,我必须杀她。”“那你不该留我。”承欢叹息道,她问无暇,“你喜欢我,是吗”“是。”“虽然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但就当是为了我,放弃刺杀姑姑”承欢问道,还想着对无暇负责。“你喜欢我吗”无暇问她,闪烁的目光望着承欢的眼。承欢张了张嘴,无法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她的心里,早有了人。而对无暇,只能说,不讨厌不反感。无暇等不到她的回答,却有了答案。“你不喜欢我。”无暇道,失落而洒脱,“如果只是为了负责,我不需要的。”承欢一顿,觉得自己似乎无形中伤害了眼前的女孩,偏偏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心里莫名地有些难过。“说实话,我不想和你成为敌人。”承欢诚实道,真心想交无暇这个朋友。“我也不愿和你为敌。但有些事,改变不了。”无暇淡淡道,言语带着一丝无奈,她见承欢还想再说什么,拒绝地闭上眼,道,“你也累了,早些睡吧。”承欢看着紧闭双眼的她,无声地叹息一声,缓缓闭上了眼。时间流去,两人的呼吸渐渐平稳。烛光暗去,最终室内一片黑暗。睡梦中,不知谁先抱住了谁,呼吸融在一起,依偎着熟睡。作者有话要说:这两人,应该谁是攻好纠结。25第二十三回凌月国,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驶入城门,突然,一匹白马疾驰而来,伴随着一道浅粉而过,引得两旁的路人纷纷止步围观。白马绕到马车前,马上人勒马停住,围观人群方才看清她,身姿潇洒、气质不般,一双眼明若星光。纱巾蒙面,隐隐约约可见姣好容颜,引人遐想。待白马稳住,女子翻身下马,粉色衣带在空中划出优美弧度,动作不带一丝拖沓。其后马车随之停下,女子扬唇一笑,牵着马来到马车边。卷帘掀开,不等车内人问话,女子先抢话道,“师傅、师娘,我久未来皇城,想四下逛逛,你们先进宫吧。”“蓥儿,皇上和皇后还等着呢,莫要贪玩。”月影蹙眉道,表示不赞同。华蓥见她不答应,求助地目光投向月影身侧之人,撒娇道,“师娘”凤仪一脸为难,她拉了拉月影的手,低声道,“连日奔波了五日,她也无聊得很,反正都到了凌月国,就随她去吧。”闻言,华蓥附和点头,上前一步,拉着月影的袖子道,“师傅,蓥儿就只是逛逛,一会儿便进宫寻你们。”月影沉了沉眉,最终挨不过身边磨人的两人,只好点头同意。华蓥见她答应,激动的几乎跳起。月影扫过身旁的凤仪,吩咐道,“顺便去城东买些栗子酥来。”“知道啦,师娘喜欢是吧”华蓥笑道,暧昧地对凤仪眨眨眼。凤仪脸上一红,嗔了她一眼道,“还不快去。”“师娘害羞了。”华蓥掩唇偷笑,见凤仪美目瞪来,吐吐舌头,赶忙道,“徒儿遵命”转身正要走。“等等。”月影叫住她,吩咐道,“莫要让人见了真面,免生误会。还有”华蓥不等她话说完,抢话道,“早点回来我知道了啦”说罢,快步来到白马前,翻身上马,驾马而去。“这孩子,还是改不了贪玩的性子。”月影摇头道,眼中满是宠溺。看她消失,月影这才放下卷帘,马车继续前行,向皇宫方向去。华阳宫。庭中,素心斟茶,赫连寒同着月朔静坐品茶,庭中的花开的正旺,花香和着茶香,别有一番感觉。“皇上和皇后还真是好性情。”温和的低笑声自外传来,随即月影携着凤仪的身影踏入庭中。“皇姐。”凤仪乖巧地叫道,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了抱赫连寒,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哽咽。一转眼,两人已是多年未见。赫连寒露出浅笑,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背,笑道,“傻丫头,怎还是如此贪哭”说着,为有些不好意思的凤仪擦着泪痕。“真没意思。”月朔瞥了她两人一眼,转身笑嘻嘻地扑向月影,嘴上热情叫道,“二姐,我好想你啊。”月影丝毫不给她面子地躲开身子,让她扑了个空,两手环胸,故意正着脸色道,“我可不想你。”“二姐你都不疼我了”月朔囔道,气红了脸,恼羞成怒地瞪着月影。赫连寒和凤仪见此,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月影也是噗嗤一声笑出,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柔声道,“还是这孩子习性,真拿你没办法。”月朔顺势撒娇地蹭着她,讨好道,“二姐,人家想你了嘛。”“小心你家那位吃醋。”月影揶揄道。赫连寒耸耸肩,淡淡道,“我什么都没看见。”说罢,四人都笑了起来。一时之间,庭中满是欢乐之气。“蓥儿呢”久久不见华蓥那丫头出现,月朔好奇道。“那丫头,贪玩呢,稍后便进宫了。”月影微笑道,径自端起一杯茶水,啄了一口,面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