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离开,屏风后的傲情这才从屏风后走出。走出书房,傲情望了眼紧闭房门的寝室,勾唇邪魅一笑,消失在夜色中。作者有话要说:好耐呆萌滴红缨\13第十一回凌月国皇城的远郊,枝繁叶茂的绿树挺拔为林,清澈透明的溪水缓缓流动。沿着溪水一路向上,就会发现稀稀落落的木屋依山靠水而建。阳光穿过繁茂的绿荫,星星点点地打在墙面上,给你一种虚实难辨的幻觉。屋两边,大树林立下,绿草红花,周围的空气带着草味花香,身至其中,仿若人间仙境。这里本是一处小村落,村民自给自足,也算过得惬意。直到有村民走出这片土地,进了城都随着进城的人越来越多,村民们听了城都的繁华,也渐渐生了向往。年轻人纷纷入城寻求不一般的生活,整个村子,至今唯剩老弱妇孺。整整一天一夜,马车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前行,在这期间,承欢的眼睛始终被一条黑布围着。她看不见所有,只感觉随着马车前行,周围越发安静,空气越发清新。马车停下,“到了”无暇欢快的声音传到承欢耳中,随即,她眼睛上的黑布被取下,一道光亮随即到来。承欢不习惯地用手挡住光亮,直到眼睛适应亮光,这才放下手。“走,下去看看。”无暇把手伸到承欢面前,脸上依旧是友善的笑。承欢看了她一眼,迟疑地把手放在她手上。无暇笑容一展,直接握住她的手,在承欢微愣间,拉她下了马车。一下马车,承欢瞬间被映入眼中的景色迷住。“美吧我第一次来就喜欢上这里了。”无暇笑道,闭眼深深地呼吸着。“真美。”承欢不觉道,此刻她和无暇正站在水边,鼻息间传来清新而自然的空气,令人心情舒畅。“你也很美,像个仙女。”无暇夸道,丝毫不掩饰眼中的羡慕。承欢自小早被人夸得习惯,但无暇的炯炯的目光还是让她生了一丝不自在。仿佛看出她的不自然,无暇一笑,“你害羞的样子真好看。”不等承欢反应,突道,“这段时间你就在这养伤。”承欢一愣,转目环看四周,眼前是青山绿树、小桥流水。“我们当真要住这”她问道,心里莫名生了一丝向往,对这片安静的土地十分喜欢。“恩。”承欢点头,指着一处,“那就是我们住的地方。”承欢顺着她所指看去,只见不远处一颗茂盛的桂花树下木屋简陋,木屋边,种着各种蔬果。见承欢目光落在瓜果林久久不移,无暇笑着解释道,“那青瓜是师傅种的,他平时喜欢配着酒吃,那番茄是师娘种的,她最喜欢吃番茄鸡蛋了。”闻言,承欢一愣,忍不住道,“无暇姑娘,你本就住这”“住了近十年了。”无暇脸上挂着微笑,眼底却是涩然一闪,她指着瓜果对面的围栏道,“那处是我养得小动物,你平日若是无聊了,可以同它们玩乐。”承欢侧目看她,如柳细眉微拢,“无暇姑娘不怕”“怕什么”无暇一脸单纯地反问。承欢眉头不由皱的更紧,面对笑得一脸无害的无暇,她竟生出一丝愧疚,“不怕日后我伤愈离开,带人来此”无暇闻言,噗嗤一声笑出,肯定道,“你寻不到这的。”承欢一愣,点点头,“也是,这一路我都蒙着眼,想是寻也寻不到。”她话音刚落,便听花衣老妇远远喊无暇。“一会就来。”无暇单手放在嘴边喊着回应,那边隐隐听花衣老妇骂了句野孩子便没了声音。他们对承欢倒没什么好惧,她毒性未除,现在的承欢,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无暇侧首对承欢吐了吐舌头,“我儿时贪玩,常常玩得忘了回,师娘就这般叫我,现在长大了,还是一样。”“你师娘定是很疼你。”承欢柔声道,花衣老妇十分凶悍,但对无暇十分温柔,如若不是无暇口口声声叫她师娘,承欢几乎要误以为她是无暇娘亲。白须老者也是一般,极其疼爱妻子和承欢这个徒弟。“恩。我自小跟着师傅和师娘,他们待我如生女,之于我,他们便是至亲。”说到此,无暇眼中竟闪现一丝恨意。感觉到握着的手不觉用力一分,承欢疑惑看她,转移话题道,“无暇姑娘,未问如何称呼他们两位。”“噢,这里的人都称我师傅白大爷,称师娘花大婶,你就跟着这样叫吧。”无暇脸色恢复笑容,她指了指自己,“你唤我无暇便好,姑娘姑娘的,听得别扭。”承欢脸露尴尬,只好唤道,“无暇”“这就对了。”无暇开心地一扬唇,径自道,“那我以后便唤你承欢,可好”承欢微微点头,双目却是更深地望着无暇,她看不懂,无暇的单纯和脸上无害的笑,真几分,假几分。她们,是敌人。“承欢,为什么你都不笑不开心吗”无暇突地问道,侧目回望着承欢。双目相望,承欢竟有种被窥探到心事的感觉,慌乱地收回视线,承欢摇头道,“些许是奔波了一日,有些累了。”“哎呀,瞧我这粗心模样”无暇突地一拍脑袋叫道,惊得承欢看她。“你身体虚弱又奔波了一日,我还拉你在这玩耍,真是不该”说着,她拉着承欢就往家走去。承欢被她拉着,只好顺从地跟着,只是越发看不懂无暇。有时觉得她单纯如水,有时却觉得她深沉难懂。一见她们回来,坐在院中砍柴的白须微微抬首。“白大爷。”承欢低声叫道,声音十分谦恭。白须瞥了眼她们紧握的手,撇撇嘴道,“要不是看无暇的份上,我是准不让你住这的别怪我没警告你,别摆什么心思。”说着,不再理承欢,继续砍柴。“我师傅就这样,面冷心热,你别放心里。”无暇对承欢低语道,拉着她进屋。正在整理床榻的花衣远远便听了动静,看她们进来,也是扫了眼她们紧握的手,眉头一蹙,冷然道,“舍得回来了”“花大婶。”承欢垂眉唤道。花衣瞥了她一眼,冷冷一笑,却不答她。无暇见状,松开承欢的手,上前抱住花衣的手臂撒娇地摇了摇,对着花衣眯起双眼腻声道,“当然咯,我想师娘了嘛。”花衣脸上的冷意顿消,没好气地拍了她一下,脸上却是笑意,“人是你带回来的,她睡你屋,你和师娘睡一屋。”“那师傅怎么办”无暇叫道。“他那野人,随便一处也能睡。”花衣想也不想便道,着实不放心无暇同承欢一屋。“不行,这样师傅会恨死我的。”无暇认真道,她一指承欢,“不用这么麻烦,我同她都是女子,一屋就好。”闻言,花衣目光一凝,一把把无暇扯到一边,“无暇你别忘了她的身份”“师娘,她伤不了我的。”无暇自信一笑,她跑到承欢身边竟直接问道,“是吧,承欢你不会伤我的。”承欢被她问得一愣,摇头道,“不会。”无暇一笑,得意地看向花衣,“看吧,我就说她不会伤我的。”花衣好气又好笑,“你这丫头真是”剩下的话语换做叹气,她心知无暇的决定从来谁也改不了,只好作罢。花衣目光冷然地转向承欢,警告道,“若是你敢伤无暇分毫,我定要你命。”说罢,转身出门。承欢看她背影,一天被威胁两次,她当是哭还是笑“承欢,你愣在那作甚不是累了吗”无暇站在床边叫道,她一指手边的床,“你先睡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叫你。”承欢一愣,转看四周,这才发觉整间屋子只有一床,忍不住问道,“我睡这,那你睡哪”无暇想也不想地依旧指着床,“我也睡这啊。”说着,她还不忘补充,“你放心,我睡觉很老实的,不踢人。”承欢又是一呆,开始意识到接下来的日子她要和无暇同睡一张床“那个,不如我在地上铺张床”“为何要打地铺,这儿夜晚地潮,睡地上会生病的。”“那我去附近寻一空屋”“你嫌弃我”无暇突然道,打断承欢的话,脸上的笑容更是一瞬顿失,变得十分委屈。承欢见状,生怕她误会,急忙摆手解释,“不是,我从未同人睡一起,有些不习惯。”“借口你就是嫌弃我。”无暇扁着嘴道,眼眶微微泛红,仿佛下一刻就会落泪。承欢顿时不知该如何,见无暇就要哭了,急忙道,“一同睡我们一同睡。”蓦然间,无暇转悲为喜,露出好看的酒窝,“好。”说着,她把承欢拉到床边躺下,温柔地把她的手放入杯中,突地一笑,“你的手不但好看,牵着也好生舒服。”说完,也不等承欢反应,径自走出。承欢躺在床上,眨眨眼,不自觉抬手看了看,这才意识到从下马车到刚刚,她一直同无暇牵着。想到此,承欢蓦地脸上升起两朵红云。把手收回被中,脸上的红晕缓缓退去。“无暇,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姑姑”承欢皱眉自问,抬目望向窗外的蓝天白云,此刻姑姑她们应该正四处寻她。想到此,承欢心里不受控制一紧,被中的拳头握紧。傲情呢她可知自己不见了可有担心傲情的身影又出现在眼前,承欢不由眼眶一红。闭了闭眼,一滴清泪落下。此刻,傲情正开心着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小鱼吧,又哪有心思理会她厨房里,花衣望了眼正在洗菜的无暇,眉头一皱,问道,“无暇,你真的只是要为她解毒养伤”无暇手上一顿,把菜放入盆中,半天微微侧目,对上花衣疑问的眼,反问道,“师娘,你相信缘分吗”“可你们是敌人”花衣声音微沉,带着警示。“师娘,我好不容易再遇到她”无暇双目深深地望着花衣,乞求道,“你就让我任性一次吧。”“你这丫头别伤了自己便好。”“师娘,谢谢你。”无暇认真道,转回头继续摆弄食材。14第十二回夏日鸟啼,凌月宫此刻却没有往日的欢声笑语,肃静十分。华阳宫,凌月帝后正襟危坐,座下影卫谋士,皆是心腹。一人匆匆从宫外跑入,神色严峻,见了赫连寒和月朔,急忙跪地,“臣宁浩然见过皇上、皇后。”“平身。”赫连寒道,身子微向前倾,“可有欢儿下落”“启禀圣上,小人在郊区破庙寻到这个。”宁浩然从怀中掏出一条丝绢,微微停顿,他又拿出一张字卷,又道,“稻草下刻有字迹,写着安好,莫忧四字,小人已经命人临摹在纸上。”不等赫连寒示意,她身侧的小林子急忙小跑到宁浩然身前,拿过丝绢和字卷,双手递到赫连寒面前。赫连寒接过,眉头一皱,看向月朔。月朔同是眉头一紧,肯定道,“是欢儿的丝绢和字迹。”说着,她抬首问询宁浩然,“可有查到去向”“臣无能。”宁浩然俯首,说明道,“对方心思缜密,在破庙外用不同马匹向不同方向去,根本辨不出承欢公主是被带往哪个方向。”“可确定对方身份”月朔再问,她们都知道,对手要杀的,其实是凌月帝赫连寒。只是,他们为何要带走承欢宁浩然垂首,“臣无能。”赫连寒神色沉然,片刻,肃然道,“先收回人马,派影卫几人暗中调查,切记,勿惊扰百姓。”宁浩然一愣,随即作揖道,“是臣受命。”恭敬退下,执行命令。他一走,堂下一谋臣蹙眉起身,作揖道,“殿下,不日后就是祭祀大典,承欢公主不在,百姓必是要起了怀疑,怕会引起恐慌。”闻言,殿下众臣也是眉头一紧。虽然承欢和傲情常年修习在外,但每年祭祀必到,即使是外嫁的傲情,也是要归的。赫连寒沉吟片刻,身旁月朔想到什么双目一亮,对赫连寒附耳低语几句。赫连寒看了她一眼,微微颌首,对殿下众人道,“众爱卿莫忧,祭祀那日,必有承欢。”不等众人再问,赫连寒对殿下影卫谋士道,“你们也且退下吧。”众臣互看左右,同是点头,对这位女帝的话,他们从未质疑过。齐齐颌首称是,纷纷退下。顷刻,整个大殿空荡只剩赫连寒同月朔。月朔手拿承欢的字迹,认真地又看了一遍,“欢儿当是安危无忧,且未受多少限制,看来她的不归,另有原因。”赫连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