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的。”“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言。”李承延的脸色已经白了,双手紧紧篡着,指甲几乎扣进肉里。“夕见”的厉害他是知道的,他早猜到苏鸿睿不会活得很好,却不知他病得这般严重,想立刻见到他的心情又急迫了些。“陛下,如果你只是对将军心存愧疚,便在此止步吧。你的歉意,他感受不到,也回应不了,何苦再去扰他清静,还将自己陷进谷里”李承延被元喜如此轻看,登时怒火中烧就要发作,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将苏鸿睿害成这样,又凭什么让元喜相信,他能照顾好他“我对他并非只有歉疚”过了良久,元喜才听到这句叹息般的辩白。之后,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马车一路颠簸前行,离凤栖山的入口越来越近了。偶是跳跃分割线沈无虞近来是越发懒了,许是肚子里的胎儿渐渐长大的缘故,他变得尤为嗜睡,常常日上三竿还赖在床上,即使醒了也不肯起来。苏挽之自然要陪着他的,连宝贝书箱都放在了床头,沈无虞搂着他睡觉的时候,他就靠在床栏上看书。“书呆子”这日快近晌午,沈无虞总算裹在被子里动了动,胳膊缠在苏挽之腰上,头往他腰侧挤了挤,眼睛半开半闭,还是一副朦胧欲睡的样子。苏挽之听见他唤自己,放下手中的书低头看去,顺手把他耳畔散落的长发理好,柔声道,“醒了”沈无虞被他宠溺的语气勾得心里发痒,撒娇般往苏挽之怀里挤去,咕哝道,“还要睡”苏挽之不由好笑,手潜进被子里轻轻抚摸沈无虞略微隆起的腹部,哄道,“吃过午饭再睡好吗小少爷应该饿了。”沈无虞一掌拍在他手上,愤愤道,“这是我儿子,你瞎关心个什么劲儿”说完,又觉得自己这醋吃得有些莫名其妙,偷偷地红了脸。苏挽之没想到沈无虞连孩子的醋都吃,忍不住笑出声,沈无虞不干了,把头拱进他怀里,隔着衣服衔了他小腹上的肉磨牙。苏挽之哄孩子似的摸摸他的头,打趣道,“看来少爷也饿了。”“可恶”沈无虞被他的话噎住,利落地翻身起来,跨坐在他身上,恶狠狠地逼近,“久了没收拾你,是要上房揭瓦了”苏挽之看多了他虚张声势的样子,早就不怕了,嘴角仍然噙着笑,头往前一伸,轻轻地碰了碰沈无虞的嘴唇。沈无虞的脸立刻就冒烟了,捂着嘴指着苏挽之,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他居然被自己的男妾调戏了午饭时的气氛颇为古怪。沈无虞烧着脸,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不知道的还以为碗里有什么玄机。不过几块鱼肉鸡肉,都快给他捣成泥了。苏挽之倒还正常,他吃饭是不说话的,姿势端正,举止得体,只偶尔给沈无虞夹菜。站在桌后的红衣看一眼不远处的绿衣,用眼神问道,“这又是唱哪出”绿衣回她一个同样疑惑的神情。等下午红衣去书房给沈无虞送茶水点心回来,脸红得都快赶上沈无虞点名要吃的山楂果子了。绿衣忙拉了她问,红衣支支吾吾半天,捧着脸羞怯地道,“苏公子不知又哪里惹到少爷了,我方才看见他他嘴都被少爷咬肿了”绿衣差点笑出声来,见红衣羞赧得无地自容的模样,只好道,“以后少爷要什么东西我去送吧,瞧你臊的。”红衣听了,不知多欢喜,恨不能把头都点掉。两人手勾手说了会儿话,从即将出生的小少爷的衣服样式到晚饭弄什么菜色,正谈得兴起,大门忽然响了,绿衣以为是段明幽来了,急急迎出去开门。谁知门一开,却是两名陌生女子。“请问这是沈无虞沈少爷府上吗”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吃了药的作者菌来更新了tat卡文的日子终于过去,谢谢催更的筒子gtt目前正在修文中,会在尽量河蟹的基础上把前面的章节放出来的,已经不知道如何谢罪了,只能顶锅盖遁走gtt第96章 客人问话的是穿一身水杏色衣裙的少女,声音温柔婉转,恰如莺啼,让人听来十分受用。绿衣不着痕迹地瞟她一眼,不由微微一怔。她在宰相府的时候常在前厅迎客送茶,见过不少大官家的夫人小姐,个顶个的端丽华贵,貌美如花。她自认也见过些世面,并不轻易露怯,大惊小怪。可眼前这名女子,却着实好看得让她有些吃惊。且不说别的,只说那双翦水秋瞳,似真藏有深不见底的潭水,经阳光一照,便波光粼粼,熠熠生辉。何况女子一来,便言明是找沈少爷的,可门匾上挂的,明明是“苏府”。沈无虞搬来这里的事,除了宰相府里少数几人,外人是绝对不知道的。女子能问出他的下落找来这里,可见她的身份不简单。这名女子究竟所为何来就一刹那的功夫,绿衣的脑袋里已经转过无数种猜测,心里隐隐冒出些许不安。要知道少爷他是最喜欢这样弱不胜衣的娇美少女的“喂你这丫头,我妹妹问你话呢,还不快答”绿衣不过稍迟疑了下,另一名穿鹅黄衣裙的少女便走上前来喝斥。声音也是娇滴滴的,人也长得好看,却比不得她身后的女子。“姐姐”那少女许是觉得失礼,轻轻拉了拉喝斥绿衣的少女的手。绿衣朝她感激一笑,点头道,“少爷正在书房用功,两位小姐请进来稍作休息。”绿衣将两名女子引进主屋,请她们落座后,就去厨房吩咐红衣沏茶备点心,自己去了书房找沈无虞。“哪儿冒出来的小姐我不想去。”沈无虞没骨头似的窝在苏挽之怀里吃葡萄,对绿衣口中的少女兴趣缺缺。“少爷,人家小姐说是专程过府来谢你的,你就去见见好吗”绿衣其实也不想他去,那般貌美婀娜的少女,指不定少爷见了会生出什么心思。可不去吧,人家都找到家里来了,少爷闭门不见,总归是他们失礼。“无虞,绿衣姑娘说得对,人家专程登门造访,又是姑娘家,落了面子传出去不好听。”接收到绿衣求救的视线,苏挽之无奈地笑笑,轻拍沈无虞的肩膀劝道。沈无虞最耐不住苏挽之轻声细语地哄他,耳根子一下就软了,又怕绿衣看他笑话,假装不耐烦地坐起来,在苏挽之下巴上重重捏几下,指使他回卧房取衣服来换。绿衣连忙拦住他,自己去找了沈无虞最近爱穿的玄色滚银边长衣来。这件长衣是在沈无虞有孕后新做的,故意没加腰带,只在腰间添了根系绳,防止衣服松开。苏挽之接过长衣替他换上,沈无虞一边理衣角一边站到铜镜前反过来正过去地照,确定看不出隆起的腹部了,才肯去大堂见客。磨蹭来磨蹭去,到大堂的时候已经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两名女子算教养好的,并没露出不耐的神色。见沈无虞来了,那名水杏色衣裙的少女一下站起来,莲步轻移走到他面前,盈盈一拜,柔声道,“素柔谢过沈公子搭救之恩。”说完,她慢慢将头抬起来,如桃花般冶艳的嘴唇轻轻勾起,唇角两颗小巧妩媚的梨涡,端的美得不可方物。沈无虞也怔了一下,虚扶起她,面露疑惑道,“搭救一事,还请姑娘明示。”话一出口,素柔的脸色黯了黯,原来她心心念念着上门道谢,别人早将她忘干净了。待稳了稳心神,强笑道,“沈公子或许不记得了,百果节那日在梨花巷,多亏公子出手相助。”她一提百果节,沈无虞才恍然大悟,想起那日的确救了一名遭恶少调戏的女子,不过情急之下没有细看,实在记不清女子的模样,便不好意思地摸着头道,“哪里哪里,是我家小妾看不过眼,定要逞能。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姑娘无须挂在心上。”“公子家的小妾”素柔愣了片刻,满脸喜色化作无边的尴尬。沈无虞纳妾一事,当初在攫阳城内传得风风火火,倒没有几个人不晓得。只是传闻那男妾并不受宠,曾有人亲见他在雁栖湖畔摆摊,被沈无虞生生拽回府里,当日就卧“病”在床,后来更是鲜少听闻他的消息。她以为沈无虞早将那男妾悄悄休掉了,却不知自己那日是承了那男妾的恩,心里多少有些疙瘩,却还要顾着面子,作出感激的样子,问道,“素柔不知个中曲折,既是多亏了他,不知素柔能否有幸得见,也好当面致谢。”一般人家的男妾是上不得台面的,家里来了客人更是要躲得远远的,免得拂了客人的面子。素柔不过试探下那男妾在这里的地位罢了,却并不是真心想要见他。谁知沈无虞转身就从背后牵出一名男子,推到她面前,笑道,“这就是贱内挽之,姑娘要谢,便谢他吧。”方才苏挽之是同沈无虞一起进门的,他跟在沈无虞身后,素柔以为他是沈无虞的朋友,根本没仔细看他,没想到他就是沈无虞的男妾,并且还随身带着,不由得仔细打量起他来。苏挽之的模样是没得挑的,儒雅俊美,身形修长,因为年长一些的缘故,透着一股沉稳包容的气质,沈无虞初见他时都呆掉了,何况素柔这名情窦初开的少女。脸又红上一层,如涂了胭脂般醉人。她刚要弯身拜谢,却被一股力道拉住了。“妹妹是糊涂了吗”原是鹅黄衣裙的少女制止了她。素柔不解地望向她,那少女瞪她一眼,道,“妹妹什么身份,怎能屈贵向小妾道谢”她虽是凑在素柔耳边说的,音量却不小,该听见不该听见的人都听到了她的话,绿衣红衣面露不平之色,苏挽之的脸红了又白了,只有沈无虞斜她一眼,淡淡道,“还请问姑娘高姓大名。”少女没听出沈无虞话中嘲讽之意,一脸得色道,“凌素容,家父凌龙,这是家妹凌素柔。”凌龙山庄被誉为天下第一庄,比攫阳首富鲍家还有名些。鲍家再富,也是商贾,总大不过官。凌龙山庄却与朝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又在江湖中占有不容小觑的地位,难怪凌素容将凌龙的名字抬出来压阵。众所周知,凌龙山庄的大小姐二小姐是凌龙的掌上明珠,多少人上赶着巴结的人物,如今自己送上门来,是人都该感恩戴德了。凌素容虽然没再说什么,眼角眉梢的得意却满得快溢出来了,就等着沈无虞表个态。谁知沈无虞看也不看她,握了苏挽之的手扯进怀里,捧着他的脸责怪道,“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苏挽之点点头,抽回手道,“有一点头晕,少爷,我想下去歇歇。”沈无虞眯了眯眼,手一挥,准了。苏挽之如蒙大赦,礼貌性地别过两名少女,逃也似地回书房去了。凌素容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一心等着苏挽之做小伏低,没想到让他溜了,气得脸都绿了,又不好发作,只好拿红衣的茶水点心撒气。一会儿水太烫烫了嘴,一会儿芙蓉酥太咸齁着了,无理取闹的程度更甚从前的沈无虞。红衣委委屈屈地端着点心下去换,暗地里差点把帕子绞碎了,巴不得那位难伺候的凌大小姐赶紧走人。说什么点心太腻太咸,也没见她少吃啊红衣走了不久,绿衣也被凌素容借故支走了。“凌姑娘,有事但请直言无妨。”沈无虞再迟钝,也知道凌素容是冲他来的了。“既然沈公子如此爽快,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与深闺中将养的凌素柔不同,凌素容自幼便跟着父亲习武,外出游历,算是实打实的江湖儿女,向来快意恩仇,不兴委婉曲折。“姐姐”倒是一旁的凌素柔扯住她的衣袖,微微低下头,又不好意思地挑眼看沈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