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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6(1 / 1)

“陛下今日可感觉好了些”元喜弓着身走到他跟前,例行询问。李承延懒懒地看他一眼,抚着头蹙眉道,“方才外面怎么那么吵”答非所问的回应,正好省了元喜把话题引到东夷国君求见上来的功夫。只见他双膝一曲跪倒地上,诚惶诚恐地答道,“方才殿外是春和宫的小允子和奴婢在说话,没想到惊扰了陛下,还请恕罪”李承延闭目想了一会儿,才道,“春和宫不是专门接待别国使臣的吗那里的人无缘无故地找你作甚”元喜有些惊讶地回道,“陛下不记得了吗,数日前东夷国君偕皇后皇子来访我国,正是住在春和宫”“呵”李承延曲起食指,用力敲敲疼得厉害的太阳穴,笑道,“朕当真病糊涂了,竟忘了这件事。”他嘴上虽这么说,却听不出什么懊悔之意,也没有再问小允子到底和元喜说了什么,就又闭上眼假寐。话都在舌尖上打滚了,岂有不说之理元喜硬着头皮唤李承延睁眼,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东夷国君多次派小允子来通传,说是务必要见您一面,今日也是一大早就候在殿外了,您看”尽管元喜的语气已经尽可能地谦卑,李承延还是有些不耐烦,随意挥手道,“不见。”“是陛下。”意料之中的回答,元喜不敢多劝,也轮不到他来劝。站在李承延的位置,当然是不怕得罪东夷国的。“他还是不肯见我吗”元喜将李承延的拒绝委婉地转达给云尧,即使隔着面具,从云尧无精打采的声音里也可以想象出,此刻他脸上定是挂着十分失望的表情。“还请您见谅。陛下龙体抱恙,卧病半月有余,实在”“他病得这么严重”云尧出声打断元喜。元喜凝重地点点头,虽说李承延不肯见他们不是因为生病,但他的确病得不轻。“陛下”云尧听了,伸手握住站在身后的司徒朗的手,满眼乞求地看向他。司徒朗无奈地回握一下,点头道,“按你想的做吧。”云尧的身形顿了顿,眼里的乞求化作感激,元喜摸头不知脑地听着两人的对话,云尧突然叫住他道,“元公公,劳烦你带我去进去。”元喜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看他,这人的胆子忒大了虽然他是东夷的皇后,也不能随便出入云泽国君的宫殿啊,而且还是在陛下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元喜哪里敢答应他,一脸为难地拱手揖道,“元喜只是奴才,哪里作得了主还请您高抬贵手,饶了奴婢。”“唉这么多年了,你当真一点没变。”云尧看着矮身跪下的元喜,忽然发出一声喟叹。元喜被他的话震住了,云尧的口气,仿佛与他相识多年。可元喜幼年时便被父母卖入宫中,这么多年来在李承延身边随侍,连宫门都鲜少踏出,更不用说远在云泽边境的东夷。他又怎么可能见过云尧呢“元喜,你还认得我吗”云尧看出他的疑惑不解,曲臂伸手一勾,覆在他脸上的面具便落在他手中,他刻意遮掩起的面容随即显露出来。那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孔。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人,是不恰当且相当失礼的。可元喜此刻能想到的,却只有这个词。净白的皮肤泛着如羊脂玉般凝华的光泽,浓淡适中形状优美的眉下是一双点漆般的杏核眼,即使敛去笑容,依旧微微翘起的嘴角,兀自给这个已经年届不惑的男人添了一分与年龄不相符的稚气天真。已经过这么多年了,时间改变了那么多人和事,却唯一遗忘了他。薛晓云。原来你没有死。非但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元喜仰着头,僵直地跪在原地,面上虽不动声色,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早就不自觉的篡成一团了。“薛、薛少爷你当真是薛少爷”惊怒过后,元喜很快寻回了理智。他装出难以置信的模样,又凑近细细看了云尧几眼。化名云尧的薛晓云点头叹道,“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我怎么可能忘记呢你即便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的元喜藏起愤恨的眼神,低下头,假意喜极而泣,“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薛公子你还活着,好好地活着,陛下他若知道,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呵呵,李承延,你处心积虑用尽手段除去那人,就是为了替薛晓云报仇。现在薛晓云好端端地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怎么样呢“元喜,我一定要见皇上一面,你能带去吗”表明身份后,对于见到李承延,薛晓云已经十拿九稳。果然,元喜想都没想,就忙不迭地便抹泪,便点头道,“陛下念了薛少爷这么多年,他怎么会不见您呢”快去吧,去给他致命的一击,让他知道他当年,到底错过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元喜满怀恶意地期待。薛晓云不知个中曲折,忐忑又激动地跟在元喜身后,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李承延了,手心竟因为紧张而沁出了汗水。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话,走走停停间,李承延的寝宫近在眼前。只消推开面前镂空的雕花大门,薛晓云便能再次见到他了。薛晓云举起手放在门上,作势要推,可以刚一使力,他又迟疑了,怔怔地慢慢将手放下。如是几次,元喜没说什么,他倒有些不好意思地辩解道,“太久没见过他了,实在不知如何开口,还是劳烦元公公帮我通传一声罢。”元喜点头应了,轻声推门进去,李承延保持着之前斜倚床栏的姿势,依旧定定的看着床顶发呆。元喜缓步走至床前,屈膝唤道,“陛下。”“你又什么事”李承延头也不回地问。元喜朝他深深一拜,用装出的按捺不住的激动声音道,“陛下,殿外有故人求见。”“故人”李承延淡漠的表情终有一丝松动,他慢慢侧转身体,眼里燃起几缕希冀,“是苏老将军回来了”他还心心念念地想着那道赦免苏家召回苏简的旨意,虽然苏简拒绝回来,可一听故人二字,他却一下就联想到那里。“不是”元喜也被他的猜想惊了一下,有些迟疑地摇头。李承延自嘲一笑,也觉自己是魔怔了。苏鸿睿是苏简最珍爱的儿子,他那般辜负于他,苏简又岂会愿意见他“说吧,是谁”李承延又慢慢躺回去,兴趣缺缺地问。“回陛下,是、是薛少爷”元喜声音的喜悦着实令李承延费解。他眉毛一挑,奇道,“薛少爷是薛云书么他来见朕做什么”“不、不”元喜赶紧摇头,连声道,“不是那个薛云书少爷,是薛晓云少爷”“什么你说是是晓云”李承延陡然坐直身体,死死瞪着元喜。“是的,就是薛晓云少爷,他正等在殿外,等着陛下召见呢”元喜一边点头,一边抹泪。李承延浑身一震,几乎从床上滚下来。元喜慌忙上前扶住他摇晃的身形,李承延这才狼狈地站好。可下一秒,他便大力推开元喜,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跑去。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晓云已经死了早就已经死了这个李承延坚信了二十多年的事实,在看到门外的陌生又熟悉的人影时,轰然倒塌了。“你是你真的是晓云”李承延一步步地走近他,询问的语气小心到带点神经质,仿佛他面前站的不是一个人,只是虚幻的假象。就像他好不容易梦到的苏鸿睿,哪怕一个朦胧的背影,也会因为他的靠近而灰飞烟灭。薛晓云却笑了,他甚至跨过门槛,走到李承延面前,朝他开口说话了。“承延,真的是我,我回来了。”第89章 当年“晓云你不是、不是跌落山崖死了吗”看着慢慢朝他走来的薛晓云,李承延非但没露出半点经年重逢后的喜悦,反而木然地瞪着眼,扶着门框往后退去。真的晓云真的是晓云他还活着活着李承延紧紧揪着前襟,茫然地立在原地,本就隐隐作痛的心脏因为这个认知,剧烈地紧缩起来。砰砰砰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李承延迟钝地抬起头,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血一般的绯红,他静静看着面目模糊薛晓云朝他走来,忽然喉头一甜,生生喷出一道血雾。鸿睿“承延”“陛下”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与李承延仅有几步之遥的薛晓云被他口吐鲜血的模样惊呆了,一时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李承延直直往后倒去,听见动静的元喜飞奔而来,也只来得及将委顿于地的李承延扶抱起来。“陛下、陛下”元喜轻轻晃动下李承延的身体,却见他双目紧阖,原来已经昏过去了。守在殿外的侍卫早提了刀进来,正好看见李承延满身鲜血的被元喜抱着,二话不说反剪了薛晓云的双手,要将他下到牢里。不知元喜是不是急糊涂了,竟没有替他辩解一句,只哭喊着让人赶快去传御医。皇上突发恶疾,整个御医院的人都惊动了。几名德高望重的老御医跑在最前面,近乎夺路而入。握着李承延的手开始诊脉时,蓄满长须的脸上犹带汗水。幸而李承延的病没有预想的那么糟糕。他缠绵病榻十数日,不思饮食,不进汤药,身体早就差了,又不知什么原因导致情绪大起大落,极度激动之下才致呕血。“陛下的病应由心起。”御医们讨论之后,也只得出这样一个不痛不痒的结论。病有心而起,即为心病。世人常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可究竟什么才是陛下的心药呢众御医虽医术高明,可抓破了脑袋,也开不出救命的心药来。一番引经据典的热论之后,呈上来的不过是调养纾解的寻常方子,并不比之前的高明多少。李承延卧床以来,最不喜有人打扰。寝宫内的太监宫女全被他撤到外殿,只留下元喜一人随侍。说是随侍,却也总把他摒退门外,除非万不得已,他是连元喜都不愿多见的。元喜怕他醒来,见到满屋子的御医又要发火,好说歹说将非要守着陛下醒来的众人劝走了。只留下两名老御医在外殿守候,以防李承延病情生变。李承延昏睡到半夜才悠悠转醒。他抓着被子略侧了下身,就将蜷卧在床边的元喜惊醒了。元喜连忙起身拉开帐子,探头进去察看李承延的情况。寝宫里的灯火在夜间也是不灭的,九只红烛用玲珑雅致的琉璃灯罩盖着,透出朦胧迷离的彩晕。元喜就着这艳丽到有些凄迷的光线,小心谨慎地看着李承延。一脸惨白血色全无的李承延怔怔地瞪圆了眼,就像死不瞑目的尸体一样。元喜拍着胸脯长舒口气,“陛下,您总算醒了。”“晓云呢”李承延的眼珠转向他,脸上却是没有表情的。元喜愣了一下,忽然脸色巨变,砰一声跪到地上一下接一下地用力磕头。“请陛下恕罪方才您突然晕倒,又吐了满身血,还溅了不少在薛少爷身上。侍卫进来的时候以为他对您做了什么,就将薛少爷他押去押去天牢了奴婢急着传唤太医,竟一时糊涂,将这事忘记了”元喜诚惶诚恐地说完,就将脑袋深深地埋了下去,在光线找不到的地方,他的嘴唇高高地翘起,流溢出掩藏不住的欢喜。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一定会亲自去接他吧元喜以为李承延一定会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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