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跟着逍遥侯吧,看着点,可别出了什么事端”当年人彘一事也算是轰动京城的,他当年就在战王府,又如何不知,小木与那张御史也能算得忘年之交,只可惜除了那一次两人也不曾有过往来罢了。皇帝终是放心不下,让自己的心腹之人跟过去看看。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这里从一都是一人一间的牢房,小木看到那蜷缩在稻草之上的人时,眼神又是暗了暗,令人打开牢门。“张大人,逍遥候来看你了,还不起来”牢头见地上之人并无反应,上前一脚踹在那人身上,地上的人迅速回过头来,目光凌厉的瞪向牢头,仿佛是在看死人一般,牢头吓得一瑟。小木没有错过他那双眼中的无意间流露出的杀气,虽然他反应很快,眼中戾气瞬间消散,但他还是能肯定此人不简单,那般凌厉的眼神只有死士或是杀手才会有。“久违了,张大人”小木笑着向牢中之人打招呼,好像是在大街上遇到久违的熟人一般。“侯爷能来看下官还真是下官三生有幸还望侯爷能为下官传一句话给今上,下官罪该万死,甘愿赴死,还请皇上饶了下官家人。”蜷在稻草之上的某人,翻身慢慢爬起来,跪在小木身前,与其说这话是说给小木听的,到不如说是说给紧随小木身后而来的张公公听的。“张大人何出此言啊张大人不过是贪银钱,还罪不至死,皇上又怎会枉顾法典,赐死张大人呢”小木笑盈盈的看着跪在地上之人,眼上笑意却从未深入眼底。张御史心中一咯噔,坏了“不如张大人与本侯说说,这除了贪污之罪,张大人还触犯过那些律法,是能让皇上判你死罪的”小木一撩衣摆,顺势做在狱卒抬来的椅子上。跪在地上之人,急得一头冷汗,实不该如此心急,让这逍遥侯抓着把柄,这京中谁不知道这逍遥候可是出了名的人精,如今这事可要怎么圆回来才好抬起那污淖的囚衣袖子,擦擦额上的汗珠,张御史急得眼骨碌乱转。稍一抬头见小木脸上稍有不耐之色,才转而道,“侯爷,下官除了这贪污之罪,却是未再触犯任何律法,还请侯爷明察”“哦”小木这漫不经心的一声,却叫张大人把这整颗心都悬了起来,“那张大人到与我说说,在你张家藏金的地窖里发现的那具白骨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张大人有什么怪癖不成。除了喜欢收集金银珠宝以外还喜欢收藏白骨不成”小木仔细看着张大人这张脸,神色变化、冷汗淋淋,绝不可能是假的,就算是再厉害的巧匠,也不可能制出如此逼真的面皮,这究竟又为何故,眉头微拧,瞬间又松开。而跪在地上之人也从刚开始的瑟瑟发抖,变得冷静下来,只是微微发颤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他心中的恐惧,“侯爷说什么下官不明白”打定主意的某人,是想着来个死不认账了。“呃,既然如此,不妨本候来帮张大人好好想想”小木一挥手自有两名狱卒上前将张御史绑到刑架之下,听到这话张御史不仅不怕,反而变得比之刚才更加坦然了。相对于那逍遥侯拐弯抹角的套他的话,他宁愿动刑,只要他死扛着不说相信逍遥侯也无法。小木微笑抬手,自有暗卫上前,只见他一拳击在张御史的下巴之上,而后左右开弓又在两颊上各给一拳,捏住他的下巴一口的黄牙全部掉落在地上,只剩下光秃秃的牙床,和着一嘴鲜血。小木满意的点点头,“不错,这下本侯也不怕张大人受刑是不小心咬着舌根了”那些什么牙缝里藏毒、咬舌自尽的戏码他听的多了,敲掉这满嘴的牙看你往哪藏,看你用什么咬“来人,把张大人家收获的好东西都拿过来,让张大人也好好品偿品偿个中滋味”说完小木起身走出牢房,这种事自有那些狱卒代劳,他只要明日过来验收成果就行,至于皇兄让问的话,想来他也没那么容易松口的,自己现在也没那个心思听,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不如去看看张老夫人,说不定还有些收获。弃马就车,小车躺在车厢里闭目养神,脑子却想前刚刚那狱中张御史的一言一行,刚刚在他连唬带吓之下,那人也是表情多变,可是他却未在他脸上看到半丝不自然,就是让暗卫打落他的牙也是有意为之,那脸上留下的瘀伤也是最真实不过的。这世上难道真能找到一模一样的人吗若是有除非他们是一胞双生的双生子才有可能,但为何从未听闻过张大人有过孪生兄弟,若真是兄弟,那具被虐杀的白骨又是怎么回事有何深仇能让他下如此凶狠的手段。小木想了一路,要不要把此事告诉张老夫人让张老夫人配合,可是想想仍觉不妥,若此人真与张大人是孪生子谁敢保证张老夫人不会包庇与他。再说目前事实还不十分明朗还是不要说的好,小木决定还是先探探张老夫人的口风。专门关押犯官家眷的官署,小木端着一杯清茶慢慢吹着,等着张老夫人的到来。“罪妇张氏拜见逍遥侯”一身粗布麻衣,头发散乱的老妇人被人推到小木面前,去掉珠饰锦衣,这张老夫人与普通的老人无异。小木放下手中的茶盏,虚扶了一把,“张老夫人请起”对身后的木梓抬抬手,示意他扶张老夫人起身,“给张老夫人看坐”见逍遥侯如此看重这位老夫人,署官自是不敢有半点待慢,亲自搬了个圆凳放在小木下手让张老夫人坐下去。木梓直接扶着老人家在圆凳上落坐,不让她有所推辞,张老夫人心下有些疑惑,御史府与这逍遥侯并无交集,自己与他也不过是在抄家那天见过,他此来所谓何意。小木挥手让署官先行退下,才道,“张大人经年也曾是个公正廉明,两袖清风,为百姓称道的好官,没想到如今却晚节不保,落得如起下场还连累了家小”“这是我儿贪心不足,理应受罚,就是被判被罚那也是罪有应得”张老夫人,这话说的十分谦卑,只是从身份高贵的贵妇一下沦为一名犯官家眷,成了罪人,这心里落差之大,又是如何能轻易接受。“张老夫人言知有理,只是老夫人如此年纪还要受颠沛流离之苦实在让人不忍,可怜张大人那幼子,不过堪堪垂髫之龄却也要因父之过受这世代为奴之罚也是可怜”老人多是偏疼孙子,小木也是利用这一点功心为上,后面才好问出自己想问之事。果然张老夫人,面上有所动容,只是还是拿不定主意,看来还是差了那么点火候。第162章 张府密辛小木也不催她,只是笑着便接着道,“张大人十多年前曾在朝堂上为本侯请命,本侯也算是欠他一个人情。只是张大人知法犯法在先,本侯也不便为他求情,但见张大人幼子与摄政王府的小世子,也就是我那义子年纪相当,倒想着可以向皇上求个恩点,求去给世子做个侍读。虽说脱不了这奴籍,但却不至于受了苦楚,将来年纪大了本候也能做主为她配一门婚事,为张家延续香火也算是本侯还了张大人这一人情”此事或许别人不知,但这张老夫人到是有所耳闻,听小木这么一说张老夫人到是信了几分,若是真能让那孩子去伺候小世子,不用受这颠沛流离之若,那到也是那孩子的一翻造化,反复思量一翻,扑通一声跪在小木身前。“侯爷,请恕罪妇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侯爷将我那孙女盈盈一并想个法子赎将出去,那孩子自小乖巧、懂事,经年侍奉与罪妇跟前,实是至孝之人,万不该受如此大罪,若是真随罪妇等人流放,这一辈子就毁了,侯爷若能想想法子将罪妇孙女救下,为奴为妾但凭侯爷处置,罪妇也将感激侯爷一辈子”这历朝历代的罪官家眷只要是流放的,免不了女子代代为娼,男子世世为奴,她实在舍不得孙女受此苦楚才有如今这一跪。张老夫人心中更清楚,若说有人能救他们除了逍遥侯不足他人想,只望他能念在当年的一点恩情原意救上盈盈一救。她也不是糊涂之人,逍遥侯今日亲自来访,必定有话要问,她只想赌一赌,若真是可以把盈盈救出去,剩下他们几人,就是皇上要杀要刮,她也毫无怨言。这张盈盈乃是张御史唯一的嫡女,也不过刚到及笄之龄,尚未出嫁,若说答应把那张府幼子救出不过是权宜之计,那这张盈盈却是小木真正想救之人。必定只有这张盈盈才是真正的张御史的孩子,而那张府的幼子不过是小木的权宜之计,若是真的张御史早就过世,又哪来这堪堪垂髫之幼子,想也可知必是那牢中假冒之人的孩子,只是必定这传承香火的是男人,一般家里男孙比女孙要受宠的多,所以小木才有这一提意。小木亲手扶起张老夫人,让她安坐与凳上才问道,“老夫人可信本侯若是信,本侯保张小姐平安无虞,若是不信也大可当本侯没来过”听了小木的话,张老夫人唯有感激不尽,哪还有不信之理,抹抹眼角的泪痕,哽咽道,“侯爷有何事要问,罪妇知无不言”“老夫人不必如此,本侯只想问问张大人生平并无其他,若是老夫人原意可以从头与本侯说说,本侯只是想知道当初那个廉洁奉公的监察御史如何会落得这般境地”小木深知自己是说服了张老夫人,为她斟上一杯茶水递给张老夫人,让她慢慢道来。张老夫人这一说就说了尽两个时辰,这官署的正厅之中早有下人燃上火烛,小木认真的听说,包括这张大人何时说话,何时走路,几岁还尿炕,都听得认真仔细,当然也包括,他后来科考入仕,入朝为官,娶妻纳妾之事。张老夫人事无巨细,一一说与小木听,当说到近十来年之事,张老夫人明显有点感伤,“唉要不是那胡姬,我儿何至于会这样”末了张老夫人以这一句感叹结束了张大人一生的生平事,以张老夫人说的详细程度,就是给张御史著书立传都够了。说到那胡姬小木那日去抄家之时似乎并未见道,不禁问道,“那胡姬后来如何了”“死了,入府的第三年就死了,自那之后我儿就变得更奇怪了,他一人住进那胡姬的院子,不许任何人入内连罪妇也进不得”张老夫人说到此更觉难过,本来孝顺懂事的好儿子,却为了一个女人完全变了,连自己的亲娘也不多看一眼。小木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而那胡姬的院子想必大有文章,自己有必要去探上一探。“张大人常情到也是难得,想必给那胡姬建的院子也颇有异域风情吧或许张大人觉得住在里面好似能感受到也胡姬的存在也有一定”小木状似无异的感叹,却引得张老夫人下面一番话。“唉那院子建在府中的最北边甚是偏僻,据说是那胡姬喜静才特意选了那么一处院子我儿却偏偏在那院了里竟一住就是六七年之久也不肯回主院”张老夫人一阵感叹小木仔细回忆着那日看到的御史府的布局,最北的院子那岂不是与那地窖所处的位置比邻吗暗暗记下张老夫人的话,张府改日一定再探。听张老夫人说完,小木不慌不忙的饮尽一盏茶,才盯着张老夫人道,“张老夫人确实肯定当初生下的只是张大人一子”眼神不似刚刚温和,到是多了几分凌厉。张老夫人眼中出现几丝慌乱,又迅速平静下来,深叹一口气道,“逍遥侯果然明查秋毫,事已至此,罪妇却是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张老夫人目光悠远的看像远方,过了半晌也无只言片语,小木却也不急,等着她慢慢回忆过往,必定那可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直到过了一盏茶时间,张老夫人才收回目兴缓缓开口,“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我与钰儿的爹爹自幼亲梅竹马,感情甚笃,婚后也可算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只是美中不足的是,我嫁入张家两年多未有身孕,第三年,钰儿的爹爹在我婆婆的安排下纳了钰儿的亲娘为妾”说到这张老夫人顿了顿看像小木道,“没错,我并非御史张钰之生母,只是他的嫡母而已”小木微微点头,这并不稀奇,在户人家这庶子、庶女都要奉正妻为母,称自己生母为姨娘的。小木抬手示意她继续往下说。“本来老爷也是不同意的,觉得这般太对不起我们多年来的感情了,只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却是不得不从母命,纳了钰儿的母亲为大姨娘,这大姨娘初来之时也十分的懂事,在府中十分低调,对我也恭敬我们相处的到也算十分愉快。大姨娘进府不过三个月府中便传出喜讯,听到此事时我大发雷霆,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