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惦记汪掌珠病房里的那个强力的竞争对手,苏晏迟,可是他连抽空回去看她一眼都不能够。中午的时候,楚焕东终于趁着吃便当的时候喘口气,打电话给汪掌珠。第十二章 一头撞死汪掌珠的电话铃响的时候,她正看着葛澄薇和许一鸣大笑,起因是葛澄薇给许一鸣夹菜,许一鸣不肯吃,要她自己忙着喂饱自己的嘴,最后葛澄薇急了,干脆举着筷子直接把菜往许一鸣的嘴里喂,许一鸣一躲,弄的满脸油。许一鸣因为这事有些不痛快,两个人竟然就此掐上,葛澄薇妙语如珠的将吵架的气氛炒得很热络,汪掌珠看着他们两个人在无比幼稚地拌嘴,并且拌得不亦乐乎,想來他们在家的时候,经常这样打情骂俏。汪掌珠见楚焕东的电话打來,以为是他把去看爸爸的事情办妥了,急忙把电话接起。电话一通,开心的笑声便传进楚焕东的耳朵里,那朗朗的声色,他听出是男人的声音。“怎么样我可以去看爸爸了吗”汪掌珠急切的问道。楚焕东嘴里苦,“现在还不可以去,我正办着呢。”她这么快的接起自己的电话,都是因为她爸爸。“喔。”汪掌珠的声音迅的冷漠下去,喔了一声后,就再不肯说话,她身边有女人轻盈欢快的笑着,楚焕东甚至听见苏晏迟体贴的声音,“掌珠,别喝那杯,那杯是澄薇加冰的。”“她就不听话,明明这个时候不能喝冰的东西,偏喝。”“医生说孩子现在在长头,我定然是热的,喝一点冰果汁怎么了”清脆的女声娇娇软软。听着他们一室的欢声笑语,而自己却跟汪掌珠隔着电波相对无语,楚焕东觉得尴尬又难过,翻搅的情绪终于渐渐得以抑制,声音涩,“掌珠,上午还有沒有再头晕”“沒有。”“又烧了吗”“沒有。”“中午在病房吃的饭”“嗯。”汪掌珠的冷漠让楚焕东无法厚着脸皮再问候下去了,胡乱地说了几句话,飞快地挂掉电话。放下电话,楚焕东眯着眼睛,忽然一抬手,把眼前堆积如山的文件全部掀翻在地,他站起身喘息了一会儿,掏出电话打出去。葛澄薇抗议撒娇全然无效,许一鸣还是把她偷偷加了冰的果汁沒收了,许一鸣和葛澄薇斗嘴,每次都是许一鸣输,一方面他拿总是戏谑的口气的葛澄薇无可奈何,另一方面,葛澄薇有孕在身,他当然不能跟她一般见识。但他是行动派,斗嘴不行,直接上手,会用实际行动阻止葛澄薇的种种非分之想。每个女人都有同样微妙的心理,希望自己的好朋友过的好,又不希望好朋友过的比自己好。汪掌珠看着葛澄薇和许一鸣如此亲密,许一鸣理所当然地照顾着葛澄薇,再想想自己现在凄惨孤寂的境地,心底多少是有些说不出來的酸楚和失落的,只得强打精神跟他们大家一起说笑着。吃过午饭,孕妇葛澄薇和病号汪掌珠都需要午睡,许一鸣带在葛澄薇起身告辞,说晚上的时候再來看汪掌珠。“不用了,你们明天再來吧,澄薇怀孕呢,不能太折腾。”汪掌珠连连摆着手,自己现在还是一个罪犯,许一鸣和葛澄薇不应该跟自己走动的太密切。“沒关系的,医生要我做适当的运动的。”葛澄薇恋恋不舍的挽着汪掌珠的胳膊。“你们还是等明天再來吧,多少给我点机会呗”苏晏迟拖长声音呵呵笑着。许一鸣和葛澄薇这才恍然,终于同意明天再來看汪掌珠,走到病房门口,葛澄薇还不忘敲诈勒索,“苏公子,我给你提供了这么好的跟掌珠单独相处的机会,你以后可要记得请我吃饭呢”她的话,被推门而入的楚焕东听个真切,楚焕东的脸色瞬息间变了变,又迅的恢复镇定泰然,他礼貌矜持的跟他们打着招呼,“许先生,许太太,过來看掌珠啊”许一鸣和楚焕东不算对盘,他不喜欢楚焕东处事的狠辣手段,但楚焕东的能力是他望尘莫及的,现在能将面临牢狱之灾的汪掌珠救出來的只有楚焕东,他笑着跟楚焕东寒暄,“楚先生,你回來了,能者多劳,掌珠的事情都要拜托给你了”“这个不用许先生担心,掌珠是我自己的家人,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当然会全力以赴,不遗余力了。”楚焕东脸上笑容得体,话说得不卑不亢。话已至此,多说无益,许一鸣和葛澄薇告辞离开。汪掌珠对楚焕东刚刚说的那番话有些不满意,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往床边走去。这当然是一个毫不掩饰的疏离姿态,但楚焕东并不以为意,跟苏晏迟点点头,然后就把他直接忽略了,他走到汪掌珠身边,轻声问道:“你是先睡一觉,还是先去看望你爸爸”“真的可以去看爸爸吗”汪掌珠大喜过望。“可以,但你要跟我保证,到那里后不准太过悲伤,不准痛哭,你现在的身体不容许太过难过。”汪掌珠连连点头,只要可以去看爸爸,她什么都肯答应的。不知道是不是楚焕东的故意安排,警察局方面答应了汪掌珠去探望爸爸,但只能有一个人陪同她去,这件事情是楚焕东负责安排的,他自然占尽先机,由他陪着汪掌珠去墓地,苏晏迟悻悻的同汪掌珠告别,回了酒店。有楚焕东做担保,警局方面也不怕汪掌珠跑了,只派了一个警员跟着他们,汪掌珠亲自到佛店给爸爸买了许多的冥钱和拔用的东西,又去市买了许多的水果,烟,还有两瓶爸爸最喜欢喝的法国干红。上了车,楚焕东对司机说出了一个陵园的地址,车子驶出城区,两旁都是荒地,大片青葱嫩绿的野草野树。一路上,汪掌珠都是望着窗外呆呆的愣,泪水无声的打湿了车窗,楚焕东见她这副黯然神伤的样子,自然心疼无比,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惹人嫌弃,并且苍白无力的。陵园离市区的路很远,位置幽僻,车子只能停在山下,警察和司机坐在车里等待。墓园门口建在半山腰,他们拾阶而上,四野无声,只有风吹过时,树叶单调的合奏。汪掌珠想着盼着來见爸爸,无数个午夜梦回牵挂着爸爸,可是真正的站到墓园门口,她又仿佛害怕了,看着山上郁郁葱葱的青松翠柏,她心中凄然。爸爸,他就在这里等着自己。楚焕东伸手过來,紧紧握住汪掌珠的一只手,这次她沒有挣扎收回,只是静静地任凭他握着自己,等心头沉重的感觉慢慢稀释过去,才似乎下了决心,抬腿往陵园里走去。宋良玉当初为遮人耳目,掩盖自己杀人的事实,风光大葬了汪达成,并且为他选择了本市最好的墓地,最好的位置,白色汉白玉的牌坊和大理石的台阶庄严肃穆,四周山峦和起伏,周围林海蓊郁,绿意盈盈,仿佛生机盎然。人如果死了,能够长眠于此地,还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楚焕东之前已经问过了看管陵园的人,很容易的找到了汪达成所在的这一区域,带着汪掌珠缓缓走了过去。隔了这么多个煎熬难过的日日夜夜,汪掌珠终于站到了爸爸的陵墓前,望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她终于知道,爸爸是真的死了,从今往后,再沒有人用温热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头,宠溺的叫她乖宝贝,也沒有人会在她危难之际拼命的为她撑起一片天世界上最疼自己的人不再了,再也回不來了汪掌珠站在父亲的陵墓前,看着爸爸白色的墓碑呆,脑子里像是充塞着无数东西,又像是空白一片,理智与感情同时不再,只感觉鼻子酸,眼眶热。楚焕东把蜡烛点燃,水果等贡品摆上,想了想,又把两瓶干红打开,把烟抽出來点燃,然后站起身,退到旁边。他刚刚往后退了两步,只见汪掌珠“噗嗵”一声就跪了下去,吓了他一跳,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拉她,但手伸到一半,反应过來,又收了回來。“让我自己在这里呆一会儿,行吗”汪掌珠哽咽的低声说道。“这还是我在这里陪你吧”楚焕东不放心的看着汪掌珠。汪掌珠第一次來到这里看爸爸,定然会无比悲伤,她刚刚病愈,楚焕东怕她悲伤过度,再出了什么意外。“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让我自己在这呆一会儿。”汪掌珠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时充满了血丝,死死的盯着墓碑上的照片,那里面饱含了无法悲痛和彻骨的哀伤。“掌珠”“你走啊”汪掌珠突然疯狂的大叫起來,“你走的远远的,你在这里,我爸爸是不会出來见我的我要和爸爸说会话,你不准偷听,我告诉你,如果我沒叫你,你敢來过來,吓走我爸爸,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尽管楚焕东狂妄大胆,可是站在这个地方,看着汪掌珠神智恍惚,几预疯狂的样子,听着她说出这样的恐怖的话來,也禁不住后脊梁冒风,嗖嗖的竖起寒毛。第十三章 共浴楚焕东看着汪掌珠神经混乱的样子,无比的后悔,自己今天真不该带她來这里,即便是她迫切的想來看爸爸,也应该等她身体再好一些,自己再带她过來。汪掌珠的样子仿佛真要押了性命做赌注,楚焕东甚至相信,如果自己敢拒绝,她会毫不犹豫的撞死到墓碑上。“好,好,我走,我马上走得远远的。”楚焕东额头都冒了冷汗,脸上还要带着安抚性的笑容,“掌珠,你别激动,我会在下面等着你,你想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就呆到什么时候,只是小心别着凉,妞妞过两天放假要來看你,你要再感冒了,会把孩子传染上的”听到楚焕东提起妞妞,汪掌珠恍惚的神智终于有了一丝清明,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心里一酸,就算沒爸爸,自己还有一个孩子呢。“你走开,让我多陪陪爸爸,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汪掌珠疯狂的劲头一去,声音再次变的有气无力的。楚焕东不敢再刺激她,慢慢的一步步的退开,他怕引起汪掌珠的反弹,不敢离她太近,躲到远远的墓碑后面,时不时的探头看她一眼。汪掌珠看着父亲的遗像,泪如雨下,死亡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永远也见不到想见的那个人,不可以感受到彼此的言语,微笑、牵手、关怀。她的嘴里念念有词,“爸爸,我终于來看你了你会不会怪我來晚了你会不会怪我那天扔下你独自逃生了爸爸我好想你啊”这些日子以來,汪掌珠不但想着为爸爸报仇,那天晚上扔下岌岌可危的爸爸,独自逃跑的事情,也如同魔兽一样,日日侵蚀着她的心,让她每时每刻生活在后悔,内疚,自责里。“爸爸,其实那天我真是想跟你一起死的但我想着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想让孩子跟我一起死结果老天也怪我自私,重重的惩罚了我孩子沒了”汪掌珠说着话,只觉得悲伤欲绝,再也抑制不住嚎啕大哭起來。躲到远处的楚焕东,听见一声如同小兽似的嚎哭闷闷地从汪掌珠那个方向传出,连绵不断,他只觉得痛彻心扉。有了之前汪掌珠说的话,楚焕东轻易的不敢往汪掌珠身边凑,只是远远的看着她,他知道汪掌珠确实需要这样一场哭泣,一次泄,只是自己带她來这里的时间有些不对。汪掌珠靠在爸爸的墓碑前,哭了很久,爸爸的脸不断的出现在脑海里,有清晰的,有模糊的,回忆着从前,她辗转交替地历经着快乐与伤感,温馨和孤独,以至心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很累很累她无意中低头,见到楚焕东为爸爸打开的红酒,微微一笑,“爸爸,今天女儿陪你喝酒”在市里买來的干红不如家里的味道纯正,又酸又涩,但对于哭的浑身软口干舌燥的汪掌珠,无疑是支强心剂,喝了两口,她觉得心里莫名的舒服,愤懑悲伤的情绪都仿佛得到了稀释。楚焕东坐在一块墓碑上,吸了两支烟,听汪掌珠的哭声渐渐的小了,多少有些放心下來,不时的探头看她一眼,见她拿着红酒瓶子,在汪达成墓碑前喃喃自语,从后面看她的后背似乎又佝偻了几分。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儿,楚焕东现汪掌珠把头靠在了汪达成的墓碑上,一动不动,整个人如一株即将枯败的野草,他探头仔细看了半天,汪掌珠还是沒有动,他的心瞬间有种不详的预感,紧张的立即狂跳起來。楚焕东迅起身,几步奔到汪掌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