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汪掌珠一直嘟着嘴,坐在她身边的楚焕东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他隐约的感觉到,他的报应來了,这个小丫头怎么会轻易的让自己好过第十二章 委曲求全汪掌珠和楚焕东回到家时,妞妞已经睡了,只有小幽还坐在偏厅里面默默无闻的绣十字绣,亦或是在等他们。汪掌珠见妞妞不在,倏地一下站住脚,小脸染上怒火,转头质问楚焕东,“你不是说妞妞在等我睡觉吗孩子这不都睡了吗,我看你就是故意跑过去闹事,不想让我在酒吧玩”楚焕东听着汪掌珠的控诉难过又悲哀,人家都是老婆跑去外面找老公,然后大吵去闹,不想让老公沾花惹草,而自己呢,整个掉过來了如同怨夫他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深深的哀伤,因为过去那些错误,伤害,因为自己无法割舍的爱,他现在汪掌珠面前什么都沒有了,自尊,骄傲,气魄全都沒有了,他在她面前永远失去了高高在上,甚至是平起平坐的资本。他难堪的沉默着。“你答应过我的,不干涉我的自由,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还追着我后面去酒吧干什么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如果你再这样,我就马上带着妞妞离开”汪掌珠不依不饶的叫嚷着。良久后,楚焕东才嗫嚅着开口,“我我是怕你的身体吃不消”汪掌珠讥讽万分地笑了,“担心我怕我身体吃不消如果你沒得老年痴呆的话,应该记得,曾经的你是多么的恨不得我去死,现在又來装什么好人我告诉你,楚焕东,这是最后一次,记住,我现在不是你的任何人,跟你沒有一点儿关系,你不用说什么关心我啊,惦记我啊一类的话,沒用的,早就沒有了”看着汪掌珠走上楼,楚焕东站在那里,身上沒有一丝温度,仿佛刚从冰窖里拖出來的死鱼,承受着心口的痛,告诉自己这是欠她的,要还的。坐在小客厅里的小幽,平凡无奇的脸因为忍耐变得扭曲狰狞,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子如此低声下气,受人侮辱,真的比伤了她还难受当初她在外面执行任务,中枪了身边沒有麻药,同行的人硬生生的为她割肉取出子弹,她都沒有哭过,可是此时,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來。她替心爱的楚焕东委屈,那么高傲的男子,那么冷厉的男子,竟然为了这个女人,委曲求全到这个地步。汪掌珠第二天跟葛澄薇去了万富的千丝万缕,店门口挂着金字招牌,里面的装潢不乏奢华,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能到这里來收拾头的人,都得是有钱人。葛澄薇看來是这里的常客,站在门口的小工一看见她就笑容绽放,“葛小姐,您來了,这位小姐,你好”这句话是冲汪掌珠说的。“把我的头修一下。”葛澄薇风情的一拨长长的卷。汪掌珠照着镜子端详着自己一头的小短,“我这个就洗一下吧。”两人落座,葛澄薇看着镜子里的汪掌珠,继续两人刚才的话題,“你也别太过分了,虽然你这次回來他处处让着你,可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那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的主”“沒事,他要敢惹我,我就带着女儿走。”汪掌珠满不在乎的一扬脖。“你可轻点得瑟,楚焕东真來了狠劲,别说你带着女儿走,就连你自己都跑不了,凡是要懂得见好就收,不要触及了人家的底线。”葛澄薇从心往外的怕楚焕东,就怕汪掌珠得瑟大劲了。“放心吧,我了解他,悠着呢”汪掌珠对着镜子吐了吐舌头,不防遇到两束幽幽的目光,嘴角一挑,笑容亲切。万富“你沒被吓死啊”葛澄薇横了他一眼。“废话,就昨天那阵势,鬼见了都害怕,更何况是我”万富倒是不怕丢人,走到汪掌珠身后,对助理说:“你去吧,我來”葛澄薇一见,更是重重的哼了一声,“这回你怎么不怕死了”万富低低的笑笑,问汪掌珠,“昨天那人谁啊你爸啊”“你爸”汪掌珠瞪他一眼,这人什么眼神啊,就算是昨晚的灯光暗,也不至于把年轻有为的楚焕东看成自己的爸爸啊葛澄薇在一边爆笑,“你这句话昨晚怎么不问啊,那咱们当时就脱离苦海了”“怎么讲”万富一本正经的反问。“楚焕东被你气的吐血身亡了呗”“啊,他就是楚焕东”万富心有余悸的手一哆嗦。“疼”汪掌珠惊叫,万富扯到她的头了。“对不起,对不起”万富一边安抚着汪掌珠的脑袋,一边啧啧赞叹,“我说呢,那人怎么那么强的气场啊,难怪我被吓跑了,连我爷爷都惧的人,我能不怕吗,看來昨晚我是属于正常挥啊,不丢人”“二百五样”葛澄薇笑他。汪掌珠至此也现,这个万富确实有些二。“你姓汪,楚焕东怎么能是你爸”“你沒完了是不是”汪掌珠回手想掐他,被他灵巧的躲过去了。“不是,说顺嘴了,我是想问你和楚焕东什么关系啊”汪掌珠想了一下,这个问題以后也许会有更多的人问,说他是自己的仇人,不妥,那样沒人会愿意做自己的朋友的,想想看,谁愿意和楚焕东的仇人一个阵营啊;说他是自己女儿的爸爸,更不妥,那身边的雄性动物定然一个都不剩了,“他是我哥。”她想了一下说道。万富有些崇拜的看看汪掌珠,又看看葛澄薇,“葛大小姐,看不出來啊,你连楚焕东的妹妹都能接近啊”“别说他妹妹啊,就连楚焕东的情人,妻子,他闺女她妈,我都能接近”葛澄薇坏笑着。万富看着她的眼神更加崇拜了。汪掌珠冷笑一下,“楚焕东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他是谁啊”“他是能翻云覆雨的神啊”万富有些激动了,“你不知道,我爷爷,我爸爸,经常在我耳边提起楚焕东,说起他,那个佩服,还有,在国外,很多大企业家都知道楚焕东的,都服他的”“你快点弄,完了我们还要去吃饭。”汪掌珠不愿意听别人夸赞楚焕东,他今时今日的一切荣耀,都是自己最最不愿意想起的痛。“给个机会,两位小姐,让我请你们吃顿饭吧”万富还有些轻微的赖皮赖脸的特质。万富是那种面貌朗朗的人,不是十分英俊帅气,有点邪气的好看的男人,这让汪掌珠看着他时会想起苏晏迟,所以觉得挺亲切,就点头答应了和他一起吃饭。汪掌珠在外面撒欢的玩了两天,周六的时候终于消停下來,在家里陪着不去幼儿园的妞妞。小幽这几天的情绪随着楚焕东变化很大,但在汪掌珠面前,她依旧保持着最完美的笑容和最周到的礼数,言行举止得体的继续充当着妞妞的阿姨,嘴角总是勾起四十五度的笑容,看起來温文无害。楚焕东周末留在家里,见汪掌珠终于也肯留在家里了,他很高兴,拉出单子,叫佣人去市买回來几大袋子食材,然后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让厨师出來,他亲自进了厨房。“噢,太好了,我爸爸终于又要下厨了”妞妞兴奋的喊着,转头像汪掌珠献宝,“我爸爸做的菜可好吃了,尤其会做奶油蛋糕,昨晚还做了一个。”楚焕东这时端來几块蛋糕出來,双眸亮的盯着汪掌珠,“我昨晚做的芝士蛋糕,你和妞妞先垫垫肚子。”这两天晚上,他都是独自一个人默默的等着出去游玩的汪掌珠,昨晚感觉时间太难熬,就用了半宿的时间,做了个汪掌珠最爱吃的蛋糕。汪掌珠看着白腻奶油上的草莓红润新鲜,细碎的巧克力粉屑均匀地洒在四周,香气诱惑,不由想起过去的无数次,楚焕东都是这样把做好的蛋糕举到她眼前。她切了一块蛋糕,还沒等放到嘴巴,眼前一下子浮现起在苏家的那些日子,每当自己想起他,想到要疯,就会跑进厨房,想着他的样子,学做奶油蛋糕。看着楚焕东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听着水声,切菜声,锅碗瓢盆交汇到一起的声音,她咬了咬牙,借着去卫生间的工夫打出去一个电话。小幽跟在楚焕东身边很多年,见过楚焕东给妞妞做蛋糕,心血來潮时也会偶尔给妞妞做两个小菜,但从來沒见过楚焕东如此大规模的独立操作过。一个如此狠辣无情,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男人,顶着一张俊冷脸庞,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家务的男人,可是此时,他竟然如同居家好男人一样,系着围裙,卷起袖子在厨房井井有条的忙碌着,他的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结实的胸膛,整个人看起來都少了几分冷峻刚硬,多了几分柔软。如果这样的楚焕东被外面的人看到,会不会惊掉下巴。楚焕东在厨房忙碌着,不时的回头看着坐在沙里边吃蛋糕边说笑的母女两,心里像是开出无数鲜花,灿烂明媚的胜过窗外骄阳。第十四章 落空的幸福为心爱的人做饭,是件多么令人感动快乐而幸福的事情,此时,在厨房里忙碌的楚焕东,觉得老天把汪掌珠和妞妞还给自己,就是对他最大最大的恩赐了,他想自己以后一定要做个好人,多做善事,來回报老天对他的仁慈楚焕东在厨房里心情愉悦的忙碌着,他收拾好了鱼,切好了菜,只要再切些葱姜蒜的小料,就可以开火炒菜了。他幸福的往客厅看了一眼,正听见汪掌珠的手机响了起來,他忍不住将视线锁定汪掌珠,只见她拿着电话眼角弯弯,笑意盈盈,哼哼哈哈的说了几句后,就兴高采烈的放下电话,然后告诉妞妞,“宝贝儿,妈妈要出去一下,你和小幽阿姨和爸爸在家里玩吧”妞妞对妈妈的突然离去有些不爽,嘟着小嘴问她,“妈妈,你要干什么去啊”“宝贝儿乖,妈妈有些事情要去办,等一会儿妈妈回來给你买玩具。”汪掌珠哄劝着妞妞。楚焕东一见汪掌珠要走,手下的刀一偏,剧痛传來,鲜血迅的染红了砧板,这点小痛对他來说不算什么,让他更痛的是撇下妞妞匆匆忙忙跑上楼的汪掌珠。看着汪掌珠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他沒什么心思再做饭了,只是将受伤的手指放在水龙头底下木然的反复冲洗着。汪掌珠在楼上耽误了半晌,再出现时,已经换了条湖蓝色的雪纺裙子,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细腻的皮肤带着灿烂的笑容,在阳光的映衬下美丽异常。“妈妈,你真漂亮”妞妞忍不住惊叹起來。“谢谢,我的小公主,你也很漂亮”汪掌珠对着妞妞摆摆手,连看都沒看厨房里的楚焕东一眼,就步步生莲般的向外面走去。楚焕东隔着窗户玻璃,远远的可以看见大门外面停了一辆耀眼的车子,车里的男子见汪掌珠走出去,还很绅士下车,殷勤万分的替她打开车门。他心里快要喷出火來,却找不到一个字來挽留她,质问她。楚焕东慢慢地解下身上的围裙,颓然地扔在一边,面前准备的好的丰盛食物,好像都在对他咧嘴笑着,一种浓重的挫败感油然而生。他就算嫉妒的百爪挠心,愤怒的肝胆欲碎,也是连询问的权利都沒有,更不要说制止了,因为汪掌珠现在已经不是他的谁了。楚焕东脱力般走出厨房,见到女儿失望的小脸,心中一紧,示意厨师进去把他未完成的事业进行下去,他自己走到女儿身边,失魂落魄的把妞妞抱在怀里。小幽在一边,看着他们父女俩如同被人无情抛弃了一般,相依为命的坐在那里,她的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顶着,硬生生地酸疼,疼得她几乎又要掉下泪來。刚刚的楚焕东,操劳的是那么快乐,笑的是那么真诚,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少年般的对爱情的憧憬和欣喜,可是此刻,他目光里前一刻的温柔都化为乌有,只剩下一片冰天雪地。小幽定定的望向楚焕东,而楚焕东却把头看向窗外,其实他什么都看不到,眼前一片模糊,万里无云的天空,繁茂葱翠的花园,一切灿烂都与他毫不相干了。楚焕东可以对汪掌珠温柔,对她束手无策,无毒无害,但他对别人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他抱着妞妞在楼下坐了一会儿,还不等吃饭,就起身去了书房,他打电话给丁凌跃,声音平淡的说着:“这两天有个剃头的男人经常和掌珠來往,你去调查一下,让他有多远就走多远吧”他目光锐利,刚刚虽然是隔着窗户远远的眺望,他还是看出那个人是酒吧里遇见的那个万富,他讨厌万富,所以连他的名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