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想的当下便打点精神,换了种说法劝穆夜来,“三妹,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是不想在柱国侯面前丢面子。但是你要知道,论硬气,你硬得过他的原配夫人论大度,你需要还没进门。就做夫人的姿态吗所以你要想清楚。摆正自己的位置。做一些在你这个位置上应该做的事儿。”穆侯大公子这番话说白了,就是在暗示穆夜来,你丫现在顶多就是一外室。所以要有外室范儿,不要捞过界。穆夜来沉下脸来,很是不高兴大公子把她和萧士及的关系说得这么不堪。在她来看,她和萧士及才是天生一对,杜恒霜还能继续在她夫人的位置上坐着,都是她穆夜来不忍心赶她下堂好不好“大哥,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在这个位置上你应该做的事儿我却是不懂。”穆夜来淡淡地道,却是伸手取了一支兔毫笔,往墨上沾了一沾,开始在宣纸上写字。穆侯大公子以为她是回心转意。开始给萧士及写信了,高兴得不得了,背着手在屋里走动起来,兴致勃勃地道:“三妹,大哥就跟你说实话。看一个男人是不是真心喜爱你,不是看他会不会娶你,而是看他愿不愿意给你花钱。他在你身上花得钱越多,就越离不开你。你要知道,很多男人娶老婆,其实不过是为了找人给他出钱出人出力养家。你看那么多正室都是带着大笔的嫁妆嫁人,而小妾外室都是要男人拿钱供养才会跟着他们。你看谁更傻再说嫁妆多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贴在夫家跟男人在一起,还是多捞点银子实惠”穆夜来本来不想理会大公子,可是大公子这番话,却是颇有几分道理。她不由怔怔地停住笔,看着大公子,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真的吗男人都这么认为”“当然至少你大哥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大公子把自己的胸脯拍得震天响。穆夜来白了他一眼,松了一口气,低下头继续写自己的东西。大公子笑着凑过来一看,却见穆夜来在抄经卷,并没有写信,不由黑了脸,拍着桌子怒道:“你给我听好了你今儿不写也得写我明天再过来看”说着,转身大步离开了穆夜来的院子,回自己的院子去了。穆侯夫人将从石姨娘那里抄的东西拖回自己院子,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实物,气得差一点厥过去。也罢,石姨娘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石姨娘好过的“去,给我现在就拖到当铺当了记得去长安城最大的当铺恒舒典要当五万两银子,死当不许赎回一两都不能少”穆侯夫人怒上心头,顾不得向穆侯请示,径直做了主张。她的婆子也满心想着要从中捞一笔,当然求之不得,也不想等穆侯回来给那石姨娘撑腰,他们岂不是白忙乎了便带着十来个小厮和婆子,一起赶了十来辆大车来到长安城最大的当铺恒舒典。这么多好东西,还要当死当,可把恒舒典的掌柜高兴坏了,立即将当铺里面十来个朝奉都叫过来,一起分门别类估价。那管事婆子表示一口价,五万两。死当比活当的价钱本来就高,再加上这些东西着实是好东西,就算是死当,也不止五万两。但是对方只要五万两,他们当然从善如流,忙忙碌碌一个下午,终于将所有的东西都清点入库,掌柜的甚至将五万两银票亲自送到对方府上,交到穆侯夫人手里,让穆侯夫人再一次在当票上画押才放心。从穆侯府出来,那掌柜立刻就命人去给杜恒霜送信。恒舒典是杜恒霜的陪嫁铺子之一。她本来是想把所有的铺子都卖了,但是杜先诚说服她,让她留下一个当铺和一个珠宝阁,就是流光阁。她只是隐入幕后,表面上还是显示她卖了这两个铺子,其实不过是从左口袋换到右口袋而已。恒舒典的掌柜前脚刚走,穆侯就回了家。他一到家,穆侯夫人就把他请了过去,直接对他出示那五万两银票,笑着道:“想不到石姨娘这样厉害。当初进门的时候,一贫如洗,身无分文,如今也累积了这样大的身家。早知道,你就该让她自个儿掏银子付诊金,又不是付不起”穆侯看了一眼,也很惊讶,问道:“怎么回事你哪里来的银子”穆侯夫人就道:“我想着如今府里这样艰难,应该大家同甘共苦,总不能只让我一个人掏银子吧。咱们养了她们这么多年,也该她们为咱们做点儿事了。就去石姨娘那里取了点儿侯爷早先赏她的东西,拿去当了。正好贴补府里为她女儿出的诊金。”穆侯吃惊,“有这么多”“当然。”穆侯夫人皮笑肉不笑地道,“都是侯爷慷慨。”两人正说着话,穆夜来听说穆侯回来了,忙忙地赶过来要见穆侯。二更送到。为广寒宫主a打赏的和氏璧7、8加更送到。别忘了粉红票第498章明路4k5,含粉红150“我跟侯爷话还没说完呢。”穆侯夫人皱了皱眉,觉得穆夜来越来越没规矩了。她是嫡母,是长辈,穆夜来一个庶女居然能到嫡母的院子里堵侯爷,真是穆侯捻须不语,一页页翻着穆侯夫人递过来的账册,就是石姨娘那边的私房单子。因前些天石姨娘在他面前给夫人上过眼药,说夫人现在对府里这样苛刻,不是故意为难她们这些妾室,就是要把侯府的东西搬回娘家。穆侯既艰吝,又要面子,所以让穆侯夫人拿嫁妆贴补侯府的事儿,他并没有跟别人说过。穆侯夫人先前也觉得丢人,也没跟人说。就是她到了要去查抄的时候,才说了一句自己也拿嫁妆出来了,不过是要表示自己没有徇私而已。她自己的嫁妆银子,肯定是要拿回来的。穆侯虽然艰吝,但是穆家是昭穆九姓之一,几百年的世家大族,他就算吝啬,也比市井小民手面阔多了。石姨娘这么些年,只从穆侯手里捡了漏,就攒了这么大一份私房,真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穆侯想起这么多年,石姨娘一直在他面前哭穷,说在府里过得如何艰难,自己才不时贴补她,原来贴来贴去,是把自己当冤大头为了给她女儿治腿,自己把这府里账面上的银子都拿出来了,她居然还一声不吭,并且不时给夫人上眼药,说夫人的不是。这真是贼喊捉贼了。看这样子,这石姨娘就没把她自己当穆家人。穆家有了难。她一边埋汰夫人,一边把自己的私房藏得严严实实,一声儿都不漏,实在可气穆侯心里本来就对石姨娘扎了根刺。如今又看见石姨娘欺瞒自己在后,更加生气,只是不肯在夫人面前露出来,免得丢了面子,再也在夫人面前抬不起头,就放下账册,淡淡地道:“你说得对,既然她有钱,就让她出诊金。这五万两,你就收着当家用。等六月安西马场的银子收上来。咱们府上就宽裕了。”这就是表示穆侯也同意了。穆侯夫人喜出望外。她原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这样顺畅,心情顿时大好,笑着道:“侯爷放心。如今有了这五万两银子。尽够用到明年。只是石姨娘那边,侯爷是不是要去安抚一二”又带着歉意道:“因之前不知道石姨娘的私房有这么多,我一时糊涂,把她房间里的陈设都收走了,只想拿出去当了换银子。但是后来发现她的私房就够付她女儿的诊金,那她屋里的东西,就可以退回去了。”悄悄把她先前做的事情在穆侯面前打个底。穆侯哼了一声,“谁安抚她不过是个妾,打量还要我当菩萨供着她这些年好吃好喝供着她,她也该知足了。若没有我。她早上街要饭去了,还想在侯府锦衣玉食我去柔儿那里吃晚食,今儿不回来了。”说着,拂袖而去。穆侯夫人笑了笑,躬身对着穆侯的背影道:“恭送侯爷”柔儿是穆侯新纳的妾室,才十六岁,比穆夜来的年纪还小,是安西女子,生得蜂腰高乳,看起来像二十六,很得穆侯宠爱。穆侯气冲冲从穆侯夫人的正院出来,正好看见穆夜来在院门口跟看院子的婆子争执,不由皱眉道:“你做什么跟下人拉拉扯扯还有没有规矩”穆夜来抬头看见是穆侯出来了,心里憋着一口气,忙道:“爹爹,女儿有很重要的事情跟爹爹说”穆侯欲待不理她,但是想到自己这个女儿是太子妃的女官,说不定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再说,她生母的错,跟这个女儿是没有关系的,还有他们穆家以后,说不定还要靠着她再进一步就停下脚步,和颜悦色地道:“什么事”穆夜来看了看左右。穆侯就道:“跟我来。”带着穆夜来回了她住的院子。回到自己屋里,穆夜来定了定神,先遣开屋里的丫鬟婆子人,然后一下子跪在穆侯面前,眼泪就如断线珠子一样淌了下来。穆侯本就疼爱穆夜来,见了她这个样子,就算有些迁怒于她,也马上就散了,忙伸手要扶她起来,以为她是要为石姨娘的事情求情的,就道:“这是你姨娘的事儿,跟你无关,爹爹心里有数。”穆夜来还不知道石姨娘院子里的事儿。因穆侯夫人把石姨娘的私房搬空之后,就封了石姨娘的院子,里面的人一概不能出来。外面的人都是在搜刮石姨娘私房这件事上拿了好处的,自然没有人去穆夜来那里说三道四,所以穆夜来尚不晓得石姨娘的私房已经没了,还以为嫡母只是故意为难石姨娘,她并没有放在心上。眼下对她来说,最棘手的事情,就是嫡母和大哥逼着她去找萧士及借银子。听见穆侯安慰她,穆夜来心头大定,拿帕子抹了抹眼泪,顺势站了起来,低声道:“爹您心里有数就好。母亲和大哥这样做,实在是让我太为难了。我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可是我不同意,大哥就一直催我,就连母亲,不知道会不会也”穆侯听了一愣。穆夜来说的话,好像跟他想得不一样“怎么啦他们怎么为难你了”穆侯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穆夜来给穆侯捧了一杯茶奉上,肃手立在他身边道:“爹,母亲和大哥说家中日子艰难,还说因我的腿,付了五万两诊金那么多,弄得家里精穷了,因此让我去找萧大哥借十万两银子。”穆侯心里一动,偏头瞥了穆夜来一眼,放下手里的茶杯,沉吟道:“是他们对你说的”“正是。爹爹,女儿想知道。诸氏医馆是不是要五万两的诊金那么多”穆夜来带着些希翼看向穆侯,希望能够知道真相。她想来想去,都不认为她的腿伤需要这么多银子的诊金,一定是嫡母和大哥故意诈她的谁知穆侯点点头。道:“这倒没有骗你。诸氏医馆是出了名儿的贵,但是诸郎中医术确有独特之处,你的腿伤好得一点问题都没有,比别的郎中是强多了。”穆夜来心里一沉,失声叫道:“真的这么贵”穆侯打着哈哈,“还行吧。不算很贵。”反正是石姨娘自己掏银子,穆侯觉得自己马上就大方起来。穆夜来不知端倪,还以为穆侯是真的疼她,闻言心里舒服许多,忙道:“原来真的让爹爹花了这么多银子。女儿谢过爹爹”又过来攀住穆侯的肩膀摇了摇。撒娇道:“爹爹真是疼爱女儿”穆侯淡笑不语。穆夜来就又道:“既然爹爹都说不贵。那为何母亲说家里揭不开锅了还让女儿写信去找萧大哥借银子。这不是故意为难与我我现在跟萧大哥虽然两情相悦,但是发乎情止乎礼,一向是规规矩矩的。若是现在开口借钱。我一辈子就被萧大哥看低了,也会被他夫人看不起。再说我这辈子是不会做妾,一定要做正室的。若是开口借银子,不就是卖身做妾吗我实开不了这个口。”穆侯恰好也是盯着萧士及的检校荆州刺史一职,打的算盘就是要女儿做正室,听穆夜来说得有理,就道:“把夫人和大公子都给我叫来。”穆夜来的丫鬟忙去传话。穆侯夫人和大公子一起来到穆夜来住的院子。穆侯就开口斥责穆侯夫人和大公子,道:“你们别瞎胡闹了。夜来跟柱国侯虽然有情份,但是架不住你们这样胡来。这还没有嫁进去,就盯着人家的银子。你们的眼光也忒短浅了吧”穆侯夫人从石姨娘那里搜刮够了银子,早就不想搭理穆夜来在外面的破事儿,她先前那么说,也不过是故意给穆夜来添堵,另外打着多捞些银子贴补自己府里大窟窿的意思。如今窟窿补上了,她的嫁妆银子也原样奉还了,自然就没有心思再去逼穆夜来去萧士及那里借银子,就笑着道:“侯爷,既然咱们府里的亏空都补上了,我是无所谓了。三小姐若还是要去借银子,我这个做嫡母的,当然承她的情。若是她不肯借,也由得她。”穆夜来听这话夹枪带棒,好像在说自己不顾娘家府里死活,只顾讨好萧士及的意思,不免红了脸,小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若是家里真的不方便,我自己还有些太子妃赏下来的东西,母亲如果不嫌弃,尽管拿去。”穆侯夫人听穆夜来又把太子妃搬出来,哼了一声,伸出手,仔细端详自己手上才涂的凤仙花指甲,道:“你对太子妃忠心耿耿,太子妃也不为你打算打算,就容得你在外面坏了名声。若是柱国侯一翻脸,你可想过你这辈子要怎么过难道还要再一次入道观做女冠”说的是穆夜来先前说非萧士及不嫁,萧士及却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