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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帐香暖。王墨与疏桐缠绵亲吻许久,却终究翻身躺下了。疏桐躺在王墨的怀中,犹豫许久,才羞涩出声:“阿墨是今日累了么”王墨垂眸瞥一眼疏桐,笑道:“桐儿想说什么”“蕙小姐出嫁前,我曾听礼仪嬷嬷说,说男子平生最在意的便是洞房花烛夜,可阿墨你”到这里,疏桐却再也说不下去了,只羞得红霞满面。王墨抬手替疏桐拉上锦被,含笑道:“桐儿忘了么,碧湖的那间石窟,才是我们真正的洞房。今日,我们只是补齐礼仪。”听了王墨如此冷静的话语,疏桐心下竟有些失落。自昆山回来,为避免人前失仪,王墨与她分室而居。白日他在人前端严守礼,晚上却夜夜翻窗而入,与她纠缠不休。如今,两人真正是光明正大的夫妻了,他却反倒这般作态,莫非应了常氏时常念叨的那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疑惑中,疏桐侧首打量王墨,却见他双眼盯着红帐上的金流苏,一副沉思状。“阿墨在想什么”疏桐忍不住问道。“我在想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见王墨答得这般一本正经,疏桐不免好笑道:“阿墨这是未雨绸缪有备无患么”“嗯,再有七八个月孩子就出来了,可不能像我爹一样,逼急了给我胡乱用时辰取个名儿”“七八个月”疏桐有些疑惑。王墨转首看着疏桐,突然好笑道:“桐儿这做母亲的,还没我这当父亲的细心么”做母亲疏桐顿时愣住了。这两月与他百般情浓,竟忘记自己自昆山归来就一直没来癸水的事儿了。难怪他今日明明动情,却又突然放弃,原来是自己有孕了“阿墨是什么时候发现的”疏桐羞赧问道。“我也是个糊涂爹。若不是先前看你弹琴时手腕空空,想着送你一个金镯子,悄悄量你手腕时触到了脉息,只怕还会一直色令智昏下去。”想到他也只比自己早片刻知道孩子的消息。疏桐心下的惭愧才渐渐减轻了一些。她转而问道:“那阿墨想好名字了么”“嗯,刚刚想好。”“叫什么呢”“单名一个碧字。小名,阿碧。”“其实,我想这名的用意,是想纪念我们在这块青石上达成的那笔交易。”“王、白两人,并坐于湖边青石之上谈交易”回想起两人当时给“碧湖”取名的情形,疏桐不由笑道:“又是因为我们坐过碧湖边的那块大青石么”“不是。”王墨摇头道。“那阿墨是何用意”“为了纪念她的爹妈在一块石头上创造了她。”“阿墨,你,你怎能”没料到在讨论如此正经之事时,他会说出如此不正经的话来。疏桐顿时面红耳赤。王墨却又道:“阿碧以后要是长得像你就好了。”“为何像我就好了”疏桐有些纳闷。“像你一样,就会有像我一样的男子去宠她爱她。若是像我,就不知道会令多少男子黯然伤神了”“为何像你就有男子黯然伤神”“像我就太漂亮了啊。”被他的话绕了一大圈,却原来说来说去都是在夸他自己疏桐忍不住在他腰间掐了一把,王墨便闷声笑了起来。次年初夏。龟兹延城王氏宅邸书房内。“这么说。司马衷又归位了”王墨丢下手里的账本,抬眉道。坐在王墨对面的周慈点头道:“嗯,四月初七众王围攻洛阳,司马伦被赐死,司马衷被重新拥立为帝。想拿赵王若能听子夜的,或许还不至于如此短命”“可恨我还是没能保住石家。”王墨拧眉道。“对石家,子夜也算尽力了。怪只怪石崇为反击孙秀。与他外甥欧阳健、好友潘岳暗中联系了汝南王司马允,企图出兵讨伐司马伦。却不知在酒桌饭局中,此事被孙秀的一个眼线探知,司马伦听闻后当即大怒,在孙秀的提议下先是假意提拔司马允,召他入宫听宣。却在宫门之外布下重兵将他以谋反罪诛杀。司马允一死,石崇就失去了最后的靠山,孙秀带着军队收捕谋反同党,第一个收捕的便是石崇”听周慈讲到孙秀的人攻入金谷园,逼着石崇索要绿珠夫人。绿珠竟从崇绮楼翻身跃下时,王墨的眸光便是一沉,好一阵,他才问道:“石拓如今可还好”“朱老板已经按照子夜的意思,以石崇隐秘遗产的方式,将洛阳的那些店铺交给了他,起初他还有些怀疑,后来也没发现什么疑点,便认真过问起经营情况了。想来,他多少遗传了石崇的经商天分,料理起店铺来,比我们想象的好多了,如今那十几个铺子都在盈利。”听到这里,王墨脸上的神色轻松了几分,便道:“如此甚好。博陵公与司马颖交恶,他家那位小姐品性才貌皆很不错,师兄可以在合适的时机为他们引荐一下。”“如何引荐”“石拓的母亲曾托媒人去求过这门亲事。如今石家没落,博陵公未必会答应。师兄可以设法让王家小姐在街头巷陌与石拓偶遇,她若是喜欢上了石拓,此事便好办了”“偶遇”“石拓那呆子的长处就是生得了一副风流公子的好面相,一般女子见了,没有不动心的。”听王墨主意都出到这个份上了,周慈不禁笑道:“子夜,你竟是要将他的终身大事也一并办了”王墨叹道:“他能早些成家立业,桐儿便能放下心来。她对石家,总觉得有愧于心。”提到疏桐,周慈便是只笑不语。“崔平那边怎样了”王墨转移了话题。“已是病入膏肓,估计我抵达延城时。他差不多就该魂归西天了。是月容在亲自办理此事,子夜可以放心。崔平一倒,司马颖也就熬不了多久了。”“崔平替司马颖把路子早就铺好了,邺城的兵马也一直训练有素。他想要坐上皇位其实不难。难就难在身边没有看得长远的谋士,以他急功近利的性情行事,三五年之内必然兵败垂成。”“三五年”周慈搁下手中的茶盏问道,“那蕙小姐怎么办”“自然要在大厦将倾前将她接出来。”“那乐素呢”“她是他的正妃,要如何选择,由她自己决定吧。”周慈还想再问,王墨却道:“师兄与师姐如今可还好”话题陡然转到此处,周慈脸上的笑容便深了几分:“还好。”“师姐性子是有些清冷,但她待人却是热肠热心的。”周慈无奈笑道:“我们几个一起长大,她是什么性子我岂会不知总归她是放下你了。这么多年我都等待过了。也不在乎多等她几年。”“多谢师兄这些年来一直守护师姐。”王墨起身朝周慈郑重一礼。周慈忙忙站起身来:“子夜这是做什么要说谢,还应是我谢你成全才对。”与周慈欢饮散宴后,王墨轻手轻脚返回卧室,生怕吵醒了疏桐。却刚刚撩开纱帐,便听得疏桐问道:“阿墨回来了”“桐儿还没睡着”“阿碧在肚子里踢得欢腾。想必是还在等着你讲故事,不肯入睡呢。”王墨上床将疏桐搂入怀中,抬手抚摸着她圆润的肚腹,一脸歉意道:“我该早些散了宴席回来陪你们。”“师兄远道而来,你们相聚一场也不容易,我都和阿碧解释过了。”王墨侧首在疏桐额角吻了一下,笑道:“多谢桐儿替为夫开脱。”疏桐心底却暗自偷笑。哪里是阿碧在等着听他讲故事,分明是自己习惯了被他搂着入睡。“我一直奇怪,阿墨在延城开了那么多店铺,却为何独独不开医馆济世救人呢”疏桐问道。“人生死有命,妄想靠针石方剂与天争命,只是徒劳而已。为夫不太喜欢做那种徒劳抗争的事情。”“若没有阿墨的一手好医术。我早就死在常氏手里了。阿墨怎么能说医术是徒劳呢”王墨笑道:“桐儿说得有道理,正好师兄也在,为夫明日便着手安排开医馆的事。”“阿墨真的想好了”“想好了。”疏桐心下松了口气,满足的闭上了眼睛。自成婚以来,王墨每日除了花一个时辰处理手里的生意外。余下的时辰便都是陪伴疏桐。初时,她颇感幸福满足,可日子久了,她却顾虑重重:他不是石拓那样可以只满足于琴棋书画诗酒人生的人,这样平淡无味的日子,他会不会很快就厌倦了若是开家医馆,他每日替人诊病治疗,受人敬仰尊重,会不会令放弃了竞逐天下的他,得到一些弥补王墨却看透了疏桐的忧虑。他有自己的人生规划,但既然她在替自己担心,开家医馆来安抚她又何妨龟兹人虔诚信佛,对生老病死的理解也都是以佛理来阐释的,“诸行无常,是生是灭,生灭灭已,寂灭为乐”,汉地的医术他们未必能接受,这也是他开各种店铺却唯独没开医馆的缘由。王墨将她露在薄被外的手轻轻拉进被中。就算得不到天下,他也要给她和孩子们一世逍遥,一世安乐。五年后。昆仑山东麓。在植被茂密的峡谷驰道上,一辆油壁马车在青石栈道上缓缓行进。“爹爹,我们要去哪里呀”装饰精美的车厢内,一个头梳双环髻身着绿罗裙的小姑娘,仰首向一位着青灰褒衣插乌木发髻的雍雅男子发问。男子笑着将小姑娘抱入怀中:“爹爹带阿碧回家去看看。”“娘亲,我们的家不在延城么”阿碧疑惑望向坐在男子旁边身着绮罗绣袍嘴角噙笑的母亲。女子笑答:“是你爹爹又给阿碧布了一处新家。”车厢内正是王墨一家三口。马车沿着栈道徐徐前行,车窗外一路溪流潺湲,汩汩流淌,润泽的山风带着草木清香扑面而来,令人神清气爽。“开凿这样一条山道。需要耗费许多人力财物吧”疏桐望着窗外驰道上连绵如画的风景问道。王墨道:“是在原来的驰道上清理后重建的,节省了不少工期。”疏桐心下却有些不悦:“这么大的事情,阿墨竟能瞒着我好几年。”“我只是想给你和阿碧一个惊喜。”王墨抬手将疏桐揽入怀中,一脸爱怜道。“桐儿放心,以后再不会有事瞒着你了。”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王墨抱着阿碧先下了马车,随即转身伸手给疏桐道:“桐儿下来看看。”疏桐躬身步下马车,却在抬头的一刹那,被眼前的景象惊住。马车停在一道建在两山之间高达五六丈的铜门之前,铜门之上,还有城楼和瞭望台,台上有身着甲衣的武士在巡逻防守。而铜门之下,是一座可以通行车马的石桥。桥下清溪奔涌,水声潺潺。“这里便是呼犍谷原来的入口”王墨点头道:“嗯,西夜河冲开了地震垮塌的山体,我就着这道峡谷天险,重新修筑了门楼。想来。百年前的西夜国也不过如此。”“公子和夫人到了,开启城门”城门前一个身着甲衣的男子呼喊一声,铜门便在机轴的转动声中,徐徐开启。疏桐循声望向那号呼开门的武士,不免奇道:“他看起来好面熟。”“桐儿忘了么,几年前我们从洛阳出发西行,便是他们一路保镖。”原来。这些守城的武士,便是王墨最早自中领军府和廷尉府退役军人中招募的那帮保镖队伍。铜门开启后,王墨抱着阿碧,牵起疏桐的手道:“走吧,我们回家。”过了石桥,从铜门后的涵道穿谷而过。眼前豁然出现一片城池。城外青山碧水环绕,城内青砖瓦房鳞次栉比。若非是那一幢幢瓦房上还有炊烟在袅袅升腾,疏桐几乎怀疑这是一幅笔意写实的风景画。“好美啊。爹爹,原来你书房抽屉里藏着的那幅图画,是真的啊”王墨笑道:“阿碧好记性。你看的那幅正是设计图。”五年的时间里,他竟在这呼犍谷内,修造出了如此美丽的一座城池而自己竟一无所知,还只以为他每日都在医馆忙着诊病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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