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谷园接你前。对父亲谎称你怀有两月身孕,如今算来,应该有四五月了,你现在跟我回去。我如何向他交代”竟是为了这个原因要将自己软禁在这山岭上疏桐觉得有些好笑:“依照公子的想法,我若在这岭上呆足十个月,就还真得如皇后娘娘一般抱个孩子回去么”王墨一脸认真道:“按孕期来算,也就差三四月了,桐儿就先安心呆着吧。至于孩子么,我早晚会给父亲一个交代。”疏桐惊讶看着王墨:“公子说笑吧难道三四月后,公子真要弄个孩子抱回家面见老爷”王墨笑道:“三四月后我们就启程去西北了,再回来,估计也是三四年之后了。那时抱个孩子回家,不难吧”去西域要三四年才回来三四年间,朝廷内的派系变化只怕复杂到难以估量,到那时再重拾复仇大计,岂不等于一切从头开始疏桐心下一默,当即道:“奴婢临时学这点于阗文,粗陋不堪,只怕误了公子的大事,公子不如请一名专业的翻译随行”“此行所为事务极为隐秘,从外面请来的翻译,如何靠得住”王墨打断了疏桐的话。在他眼里,自己就那么可靠想起王墨给她下毒的狠绝手段,疏桐当即道:“公子那么擅长用毒,给翻译也用上一剂七味亡魂丹,还怕靠不住么”被疏桐这般反讽挖苦,王墨却并不动容,他静静看着疏桐,好一阵才道:“桐儿是不想随我同去么”王墨不同寻常的表情,令疏桐心下闪过一丝犹豫。密室里的那张地图,让她对王墨的西北之行十分好奇,可同时她又觉得自己耗费不起三四年的时间去满足这个好奇心,毕竟替父母家人复仇才是她活着的唯一理由和终极目标。“罢了,我原以为桐儿在发现密室之后,会对西北之行充满向往,到没想到是我高估了桐儿的好奇心。”疏桐大吃一惊。他知道自己进过密室在疏桐惊愕间,王墨搁下茶杯,起身朝门口走去,他一边取下外袍一边道:“雪天黑得早,我得早些下山了。”“公子,等等。”疏桐忙不迭地站起身来,急追上去。“怎么,桐儿不舍得我走”王墨停住了脚步,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顾不得王墨言语间的暧昧轻薄,疏桐急切问道:“公子如何知道奴婢进了密室”“我没记错的话,那本古城奇闻录应该是放在密室北墙书架第二层上的。”王墨瞥一眼木几上的那本书,淡淡笑道。竟是那本于阗文奇闻录令自己露陷了看着王墨唇角含笑的表情,疏桐心下无端生出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为何他好像很希望自己发现密室一般“公子将奴婢带来这里,就是为了让奴婢发现那处密室”王墨摇了摇头:“那是意外。带你来这里,只是我不想被人捏住软肋。”自己知道他和月容关于“不乱不立”的那些阴谋,原来他是怕自己留在城里坏了他的大事,才将自己软禁在这荒山野岭之中。疏桐恍然大悟。寻思一番后,疏桐追问道:“公子要奴婢学习于阗塞语,是因为公子要去密室地图上标注的那个地方”王墨点头道:“桐儿果然聪慧。”“那个地方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会让公子不愿意请专业的翻译同行”“桐儿可以自己在密室中找找答案。找不出的话,等你决定与我同行了,我会如实相告。”“答案就在密室中”疏桐一脸愕然。“当然,只是不太好找。”说罢,王墨笑了笑,转身推开房门,大步走进了风雪之中。送走王墨,疏桐走回火炉旁,一瞥见那本书册封面的“古城奇闻录”几个粗黑字体,顿时一惊:他会于阗文第九十八章 精于算计片刻后,疏桐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若王墨会于阗文,他又何必要自己跟着去做翻译对王墨而言,只要是对他毫无利用价值的人,他都是不屑搭理和接触的。这一点,从他对待那些病人的态度就能看出。摇了摇头,疏桐拿起古城奇闻录继续读下去。见公主一日日憔悴,子合王当即召集了国内的名医为公主诊视。一位来自中原的大夫告诉子合王,公主身体没有病,只怕是患了思乡的心病。子合王寻思后,决定在皇宫内替公主仿建一座汉室宫殿,以慰公主的思乡之苦。宫殿建好了,为让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显得生气勃勃,子合王不但耗费巨资收罗了来自汉朝的各种奇珍异物,还特意聘请了一位来自中原的花匠,在花园内种满了中原的花木。一日,公主在侍女陪伴下去花园散心,邂逅了正在培植花木的花匠,顿时惊讶不已。这位花匠,便是她心爱的那名男子。原来,心上人远嫁令他痛苦不已,他辞别父母远赴西夜国寻找爱人,适逢王宫招募花匠,他便乔装而入。这对情侣在异国他乡的重逢,让彼此间的感情一发不可收拾。自此,公主日日在花园内与花匠幽会。看着公主的眉眼间多了愉悦和欢笑,子合王十分高兴,认为是自己耗费巨资修建宫殿的诚意打动了公主,他越发宠爱公主。公主就这样被两个男人深深的爱着,却浑然不知危险在悄悄降临。子合王为公主的深情付出,没有打动公主,却打动了公主的侍女。侍女将公主与情郎幽会的秘密告诉了子合王,子合王果然勃然大怒,持剑赶去花园。正撞上了两人卿卿我我。急怒之下,子合王挥剑刺向花匠,公主却挺身而出。剑最终在公主胸前一寸的位置停下。望着面前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脸,子合王竟无法下手。偷情之事败露。花匠明白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在子合王犹豫不决时,他抢过长剑狠狠刺进了子合王的胸口读到此处,疏桐心下一痛。代嫁的公主爱她的情郎没有错,子合王爱上和亲的公主也没有错,可是两个没有错的人遇到一起,却终究铸成了错。子合王去世后。几股势力对王位的争夺,令西夜国陷入空前的灾难。最终,这个位于昆仑山怀抱中的美丽国度,被临国莎车的军队趁虚攻入。城破而国灭。古城奇闻录记录的,竟是这样一段令人伤感的故事。合上书页,疏桐走到露台前,望着漫空飞舞的雪花,陷入沉思。之后的日子。疏桐也不必在权叔和七儿面前遮遮掩掩了,除了学习于阗文,她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泡在密室中,翻阅查找关于地图上朱墨印记的答案。确如王墨所言,答案不太好找。她几乎翻遍了架上与西域相关的书籍。对地图上的印记仍然毫无所知。看着地图上那个醒目的圆圈,疏桐甚至觉得这会不会是王墨给自己设下的圈套,在原本毫无含义的位置画这么个圈,诱惑自己随他去西北时间过得很快,转瞬便到庚申年的新春。正月初一,惠帝司马衷为庆贺皇后贾南风“诞下”皇子,改年号为“永康”,大赦天下。往年这个时候,正是疏桐在王家宅院中最为忙碌的时节,准备宅中过年的一应物资,帮常氏开列送到各府上的贺礼,安排宅院里的各种祭祀、庆典和聚会而在白果岭的宅院里,除了学习于阗文,翻阅密室中的书籍,疏桐终日无所事事,度过了八年来最为清闲的一个春节。这日午后,疏桐在前庭的暖室中与权叔练习用于阗塞语对话,宅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以为又是孙青上来送物资,权叔和疏桐都没有起身,只让七儿去开门接应。片刻后,暖室的房门从外推开,一个身着玄色锦袍,头戴玉冠,腰缠金丝蟠龙带的男子大步跨门而入。疏桐惊讶抬头,只见来人体型高魁,剑眉星目,举手投足间竟有种迫人的气势。“啊,竟是王爷来了”权叔一见来人,当即大吃一惊,随即便起身跪地行礼。王爷莫非是成都王司马颖疏桐也赶忙起身跪地行礼:“民女见过王爷”“免礼。”司马颖摆摆手,随即几步走到权叔和疏桐先前授课的桌几前,取过一本于阗文印制的书册,随手翻了起来。“王爷,你怎么还没入城就来这里了”这时,门口又传来一道急切的问候。疏桐愕然转回头,便见一身青袍的王墨急步走了进来。司马颖丢下手里的书册,看着王墨笑道:“子夜的消息还真灵通,本王前脚才进门,你后脚就跟来了。”王墨几步走上前去:“不是消息灵通,是子夜一直在等王爷回京的消息。若这几日再不到,我就打算去邺城了。”“是么”司马颖径自在暖室的主座沉身坐下,斜睨一眼疏桐道:“子夜借我这宅子,原来是为金屋藏娇”王墨转首看了看疏桐,唇角随即勾起一丝不屑的笑意:“王爷说笑么这等姿色的女子,如何称得上藏娇”疏桐心下一冷:自己在他眼里,原来不过如此。或许,也只有乐素、青竹那类女子,才入得了他的眼吧。“哦本王到忘了国舅爷府上多娇娘,这姑娘子夜看不上的话,不如送与本王”司马颖笑道。疏桐听得一脸震惊。“这到让子夜有些为难了。”王墨面上做出为难之色。司马颖微挑眉头:“怎么,不舍得”“不过是个卑贱的妾室,有何不舍得”王墨瞥了疏桐一眼,随即又对司马颖道:“只是她自小对语言很有天赋,我特意让她学了于阗文做翻译。眼下若送了王爷,西北之行到有些不方便了。”“做翻译鸿胪寺的译臣多着呢,让看起来如此纤瘦娇弱的一个女子远去西北,着实辛苦了些。”司马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疏桐脸上,疏桐慌忙垂睑颔首。“王爷有所不知。此去西北,若一路皆是青年男子同行,未免太过招摇,带了她扮作商户家眷,一来可以掩人耳目,二来也方便生活照应。”让自己学了于阗文做翻译,一人充任两重身份,省了他带了翻译还要带丫鬟不说,还能掩人耳目,他这算盘算得可精了。抬眸看着王墨在司马颖面前谦恭有礼的模样,疏桐心下不免冷笑。s:好书同赏推荐好友如初佳作以身试爱,书号3104612,简介:高端大气上档次男主遭遇腹黑女主,坐等扑倒。第九十九章 物色美人“唔,子夜想得甚为周到。”司马颖点了点头,随即对权叔和疏桐道:“你们且先退下,本王和子夜还有要事商议。”疏桐和权叔便依言躬身退出暖室。适逢七儿端着茶盘入内,王墨便道:“七儿也先出去吧。”司马颖却道:“不过是个哑女,就留下侍候茶水。”从暖室出来,疏桐才发现门外还立着四名黑衣侍卫。侍卫束身紧衣的装扮和严峻沉默的表情,令疏桐感觉到了一股杀伐之气。这让原本想偷窥两人谈话的她放弃了这个念头。司马颖和王墨的谈话,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眼看天色昏黑,疏桐还在寻思要不要请示准备食宿,暖室的门便打开了,司马颖与王墨并肩走出房门,疏桐赶忙贴身立在游廊的梁柱之下。走到院中,司马颖踏着侍卫的肩背跨上一匹彪健的黑马,遂又回头对王墨道:“太皇叔头疾患得久了,脑袋也变愚钝了,本王看他下面那个孙秀到很通达,子夜不妨接触接触。”太皇叔头疾疏桐顿时想到了赵王司马伦。看来不出所料,两人闭门在暖室里聊的正是朝中之事。“听人说孙秀喜欢美人,我已替他物色好了一个。”王墨说罢,翻身跨上了旁边的大黄。“子夜说的美人,与本王的爱妃相比如何”司马颖笑道。王墨当即一脸认真道:“禀王爷,子夜尚未在这世间见过能与王妃相比的女子。”“哈哈”司马颖仰首大笑,随即猛策马鞭,急驰而出。疏桐正看得专注,王墨却突然回头一顾,她慌忙隐身柱后。王墨略略停顿了一下,随即便策马冲出了宅门。两人离开后。值守在前庭的四名黑衣侍卫也迅疾策马离开。见七儿端了茶盘从暖室出来,疏桐很想上前打探询问,可寻思一番又放弃了这个想法。连司马颖都不避讳七儿。看来她也未必是权叔所说的那个身份。试想,一个无父无母的乞儿。怎么可能拥有那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