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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吗”那丫鬟只是抬头看着她,却并不答话。疏桐正觉奇怪。旁边的权叔便道:“夫人,七儿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哑巴。有次在街头讨饭,被人打晕,是公子救了她。看她可怜。公子就让她来这里帮忙看守院子。”听了权叔的介绍,疏桐再看七儿时,眼中便多了一丝同情。七儿却似受了伤害一般,猛地转过头去。没想到她居然这般自尊,疏桐不禁愣了愣。权叔又道:“公子一早就离开了,说是济生馆中有要务要处理。”王墨走了疏桐不由得松了口气。心下略作寻思,她便道:“哦既是馆中有要事,那一会儿我也早些赶下山去,好帮衬着公子些。”“公子走前特意交代了,让夫人留在山上养病。还说这地方虽然简陋,不过空气好,食材纯净,对夫人的身体有好处。”疏桐一怔:他带自己来这里,原来是想软禁自己愣怔后,疏桐拾起木箸,对权叔笑道:“我身体已经好了,留在这山上,又不能替他分忧,只能无所事事,虚度终日。”“公子和夫人果然伉俪情深,都在为对方着想。公子就是担心夫人放心不下他,专门给老朽交代,让老朽教夫人学习西域的于阗塞语。”“公子让我学习于阗塞语”疏桐惊讶不已。于阗塞语是西域三十六国中最为通用的语言,也曾是母亲除汉语外掌握得最精深的语言。王墨为何要自己学习西域的语言“济生馆在西北开了不少分馆,公子过些日子可能要去查看经营情况,夫人学一下怕是路途上更方便一些。”济生馆开得最远的,也不过是玉门关外的伊吾,离使用于阗塞语密集的龟兹、焉耆、乌孙、于阗一带还远着呢。上一回,为了夺取“绝响”,他让自己学习奏琴,这一次,他又是动了什么心思心下在猜测王墨的用意,面上疏桐却道:“权叔会于阗塞语,莫非是在西域生活过”权叔叹气道:“不瞒夫人,老朽以前是鸿胪寺的译臣,只因八年前曾替主薄白慕一家的谋反案鸣不平,就被罢免削职,逐出玉门关外。前几年,也是想念洛阳的妻女,才悄悄溜了回来。”八年来,这是疏桐第一次听外人提到父亲的名字。疏桐眼眶一热,心潮起伏,险些就想开口告诉他自己就是白慕的女儿了。权叔又接着说道:“只是老朽千辛万苦回到洛阳,才知道妻子早在我被逐之日就投井自尽了,女儿这些年也不知流落何处。万念俱灰下,老朽想要追随泉下妻子,服下剧毒后却被公子救下”听着权叔讲述他和家人生离死别的悲惨遭遇,看着他鬓发霜白的苍老容颜,疏桐心下竟是格外难过:他也是被父亲的案子牵连,才会历经这般苦难。s:感谢读到本章的书友,你们的陪伴和支持,是我写作的动力第九十二章 深藏不露怕被权叔看出她眼眶中的潮湿,疏桐忙垂首假装喝粥,将头埋在了粥碗之上。若没有王墨这层关系,疏桐或许会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权叔,与他一道分担失去亲人的悲伤。而此刻,她只能强忍眼泪对他说:“权叔,你把我当你的女儿吧。”权叔一怔,随即摇头道:“老朽怎敢如此僭越”疏桐道:“我自小父母双亡,看着权叔便十分亲切,以后有机会,我会帮着权叔寻找姐姐。”权叔看着疏桐,突然道:“说来奇怪,我第一眼见到夫人的时候,也觉得十分面善”莫非小时他见过自己疏桐心下一紧,当即笑着转移了话题:“这米粥是七儿熬的么里面加了什么,喝起来这么香糯。”七儿看着疏桐,虽然没法开口,但面上的表情明显比先前柔和了一些。用完早餐,疏桐道:“这附近的山岭一片金黄,好生漂亮,我想出去走走看看,下午再回来学习,权叔你看行么”权叔躬身道:“夫人尽管去吧。公子今晨突然要老朽教夫人学习于阗语,我这边也要做些准备才能开讲。”疏桐求之不得道:“那就有劳权叔了。”出了宅门,疏桐举目四望,除了金黄茂密的白果林,全然看不见有下山的路。她仔细回忆昨天夜里来时的方位,大致判断出是在宅院的西南角,便穿过白果林。往西南方向走去。林中铺满了厚厚的落叶,脚步踩上去摩挲出柔软的“沙沙”声。初入林中,疏桐还有方向感,走了小半个时辰后,望着四周几乎没有差异的白果树,渐渐便有些疑惑了。再到后来,别说是辨方位,她连回宅子的路都找不到了。茫然立在白果林中。疏桐这才后悔自己入林时没有做好记号。她先是蹲下身,想在地上寻找自己走过的痕迹。奈何穿林而过的秋风早就吹落了新的叶子,覆盖了来时的印迹。半个时辰,以自己的脚力来说,应该走了不过十来里路。若是爬上树去,说不定能看到那幢院子的位置。疏桐望了往望身旁那株两三丈高的白果树,随即挽起宽大的衣袖。兜起裙摆扎进束腰中,抱住树干便往上爬。粗粝的树皮磨得手心生痛,疏桐没爬几尺便支持不住滑了下来。明明自己小时候爬树很厉害的,为何会退化得这么厉害朝手心哈了口气,疏桐不甘心又往上爬了起来。这一次,憋得满脸通红,终于抓到了一个树杈。疏桐一手攀住树杈。正想借力往上挪,一道灰影倏忽从眼前窜过,惊骇之下疏桐手一松劲,人便急坠落地。“啊”一声惨叫之后,疏桐躺在了落叶之中,才知是一只灰毛松鼠蹦去了旁边的树上。疏桐咬牙忍痛,撑着地面正要爬起来,一双手便扶上了她的胳膊。疏桐转回头见是七儿蹲在身旁,顿时吃了一惊:她在跟踪自己站起身来,疏桐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挂了好几道口子。青玉发髻也在落地时折断了,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七儿虽然口不能言,但从她那有些好笑的眼眸中,疏桐知道自己此刻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我是看树上结了那么多白果,寻思能不能摘些回去炖菜”疏桐一边拍打衣裙上的泥土一边尴尬解释。七儿闻言皱了皱眉。“真的,白果炖鸡可好吃了。”疏桐又补充了一句。闻言,七儿仰头望着树梢,随即手臂一抬。“唰唰”两声后,一串挂满白果的树枝便沉甸甸落了下来,七儿身影一滑,一手接住树枝。另一手接住了一把五寸来长的袖镖。这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让疏桐看得目瞪口呆:“你,你会武功”七儿却只是将袖镖收进袖筒,随即将那挂满果实的白果枝双手递给疏桐。疏桐愣愣接过树枝。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身型纤弱,竟有这般功夫若是自己也有这等功夫心念至此,疏桐当即拉住七儿的手道:“七儿妹妹,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使用袖镖”七儿诧异看着疏桐,似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我上次外出被仇家掳了去,差点死于非命。若我能有妹妹这等功夫防身,公子也不必将我送来山岭中避难了”怕七儿不相信,疏桐挽起袖子,露出那日在洪水中被竹筏断面戳伤后结的疤痕道:“你瞧瞧,这疤痕就是被仇家伤了的。”七儿抿了抿嘴唇。疏桐一脸期待,七儿却转身往林子一头走去了。疏桐这才想起她是个哑巴。愣了愣,疏桐忙忙跟了上去。一路上,疏桐都在试图说服七儿教她抛掷袖镖的本事,但七儿没有给予任何回应。看着她那张始终毫无表情的脸,疏桐不得不死了心。走到宅院门口时,疏桐正要进门,七儿却一把拉住她。疏桐诧异看着七儿,七儿竖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拉着疏桐绕到宅子后面,带她从一道侧门进了院子。直到七儿将疏桐拉到上房内室的衣橱前,疏桐才明白七儿是不想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被权叔看见。“谢谢你,七儿妹妹。”疏桐有些感动,这个看起来面无表情的姑娘,原来这般体贴周到。梳洗更衣后,疏桐去了前院。院中一株几人合抱的白果树下,权叔正端坐在石桌前专注写字。看着纸上一行行排列整齐却又繁复如画的文字,疏桐的眼眶便有些发热。小时,她经常看着父亲在桌案上写下这样的文字。那时,她总是指着里面的字对父亲说:“爹爹,你也教我画画儿。”一旁的母亲便摸着她的羊角辫笑道:“傻丫头,这不是画儿,这是西域的文字。有些字,最初就是从画变过来的,你看这个,像不像是跪地的骆驼还有这个,像不像天上的云朵”“夫人,你何时回来的”疏桐还沉浸在回忆之中,权叔便一脸惊诧道:“我一直坐在这树底下,没见夫人回来啊。”“权叔写得太专注了,所以没留意到我。”疏桐笑了笑,指着纸上的字道:“这个字,好像一个人举着长矛行走,这一个,像是一个人在挥舞马鞭,还有这一个,好像一顶华盖”“看来,夫人对西域文字很有天赋。”疏桐忙忙摇头:“我一个字也不认识,只是看字形觉得好玩”权叔笑道:“老朽写的乃是石季伦的明君辞,里面描述的正是明妃当年出塞时的境况,执戟兵卫开道,白马迎宾,华盖如云,和夫人的描述相去无几。”疏桐不免怔住:这也算天赋s:庆贺上架,作者毛起胆子三更,求亲们抚慰。第九十三章 发现密室这日之后,疏桐还尝试过各种逃离白果岭的方式,比如裁剪了那件被挂破的衣裙绑在树身做记号,偷了权叔的墨条蘸了口水在树干上画标记可不论她走出多远,只要一回头,便会看见七儿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王墨,你够狠在承认七儿是个功夫了得尽职尽责的看守人这个事实后,疏桐终于静下心来,每日坐在院里那株老白果树下,开始跟着权叔认真学习于阗塞语。每隔几日,权叔就会下山去采买物资。走之前,他总会拿了纸笔来询问疏桐是否需要代买东西。疏桐在王家宅院做婢女这些年来,总是她替主子们奔走采买,自己的吃穿用度都是按照府里丫鬟的标准配给,权叔问她需要什么东西,她往往寻思好一阵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需求。反倒是七儿,权叔每次出发前,她都会将一张列好的清单交给权叔。看着她递上清单时期待的表情,疏桐竟无端的有些羡慕。一个有物质且能够得到满足的人,是值得羡慕的。小时候,她最渴望父亲散衙后给她买街角的糖葫芦回来。那时刚好换牙,母亲担心糖葫芦吃多了对牙不好,父亲总是偷偷买了用油纸包好藏在袖筒中。每日申时一过,她便第一个迎出门去接父亲,然后父女俩躲在院门外的柳树下偷吃糖葫芦,那是她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夫人真的没有要买的么”权叔一边将七儿的单子折好揣进袖筒一边问道。“能帮我买串糖葫芦么”疏桐忽然道。“糖葫芦”权叔惊讶抬起头。疏桐脸一红,随即道:“我说着玩的。”权叔下山时,疏桐立在院门口张望许久。见他在白果林里穿行一阵便失去了踪影。她急急搬了竹梯,爬上房顶远眺。只恨白果树林深叶密,除了满山金子般波光摇曳的色彩,她竟看不见权叔的一丝衣袍。看了一阵,疏桐失望的扶着竹梯准备下去,眼角扫过房顶时,却被后院一堵爬满藤葛的山墙吸引住了。往日散步也曾路过那里,她以为那后面就是山体。此刻却看见墙体后突兀的山岩下露出了一角屋檐。山墙后院还有屋子疏桐有些惊讶,若不是今日站得高,任谁在这宅子往返来去,也发现不了这山墙后隐藏的屋子啊。那堵山墙上分明没有门,那屋子又是从哪里进去呢疏桐开始来回打量这幢宅子。宅子是很寻常的三进宅院,从梁柱老化的程度与屋顶瓦沟里长着的茅草来看,这幢宅子的年成有些久了。一个把房子建在密林深山中的人。还在山墙外的兀岩下建了间屋子,莫非是隐藏了什么秘密疏桐心下越发好奇起来。下了竹梯,她便沿着后院的甬道走到山墙面前。从这个角度仰望,只能看见墙上突兀而出的一块山岩和岩体上垂下的缭乱藤葛。她仔细查看藤葛下的墙体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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