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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与徐氏打交道好几年了,疏桐知道她不是个虚伪推脱的人,便安心回了清梧院。不过两日,疏桐便等到了徐氏的消息。那日午后,徐氏派了绣娘金玉来接疏桐去铜驼街的“知味斋”吃茶。“知味斋”是洛阳繁华地段上的一家中档饭馆,装潢条件一般,位于闹市,稍显嘈杂,可里面的菜品和茶点都做得很精致,尤其是一道叫做“食髓知味”的猪骨炖莲藕,远近闻名。徐氏以前就曾请疏桐品尝过。为图轻松自在,疏桐只换了身香云纱面料的黛蓝襦裙,头上松松挽了个妇人发髻,连头饰都没佩戴,便和金玉上了绣坊的马车,径直去往“知味斋”。到了门口,金玉领着疏桐穿过大堂沿着木楼梯往二楼的包房走去。往日喧嚣热闹的大堂中,居然没有一个客人,几个身着灰马褂的店小二围在靠窗的桌椅前玩叶子戏,见她们进门,也没人过来招呼一声。看着这般萧索的模样,疏桐便低声问金玉:“这斋楼换老板了么”金玉回头看着她,摇头道:“没听说呢。”疏桐环顾一圈,只觉得楼内清风雅静,全然没了往日热闹繁华的市井气,心下便暗自感叹:这再好吃的饭菜,人们也有吃厌的一天啊。上了二楼,金玉在最西侧的一间包房外停住脚步:“就是这间,姑娘请。”“你不进去么”金玉笑道:“我还要赶回绣坊去赶活儿呢。”疏桐便想着这是徐氏谨慎,怕提成分红之事被人知晓,故意遣了金玉回去。她朝金玉露出同情一笑,随即便推门走进包间。进了包间,疏桐大吃一惊。往日装饰简洁的包间内,已是珠帘层叠,香雾氤氲,让原本并不宽敞的包间凭空生出光影错落的进深感来。隔着珠帘瞥见临窗桌椅前的一道背影,疏桐一边拂开珠帘一边笑道:“徐妈你今日莫非是将这知味斋包了下来竟是这般雅静安谧”桌前的背影转回头来,竟是那张美得令人发指的脸,疏桐顿时一声惊呼:“啊你,你”“冒昧将姑娘约出来,石某失礼了。”一身白衣的石拓翩然起身,朝着疏桐躬身一礼。“你没死”惊吓之后,疏桐面露疑惑,几步朝石拓走去,伸手就去摸他的脸。手指还没触到他的脸颊,又顿觉自己荒唐可笑,当即尴尬收回。石拓只见过她男装时的飒爽英姿,这一刻便看得有些愣怔。咫尺间的疏桐,云鬓松挽,眉目精致,一张清瘦瓷白的脸颊上印着两团娇羞的红晕,竟是格外温婉妩媚。石拓身边不乏美人,他却是第一次看着这样一个带着病态的女人心跳加速。似害怕自己怦然跃动的心跳被人察觉,石拓忙退后一步,与疏桐保持了距离。疏桐也忙忙退后一步道:“听我家公子说你在洪水中遇难,我十分难过,没想到今日突然遇见,一时惊喜交加,竟让石公子见笑了。”石拓一怔:“王墨说我遇难了”好好的咒人遇难,着实有些尴尬,疏桐便掩饰道:“或许是我家公子没有打听清楚吧”这还需要打听他从自己卧室里带走了她,回头还咒骂自己死了,石拓心下便有些怒气:“他没说你是怎么得救的么”“听说是被洛河下游的一位渔夫救下的。”疏桐顿了顿,又皱眉道:“我只记得那夜和石公子在竹筏上漂流,后来遇到浪头跌落河中便失去了知觉不知道公子又是如何得救的”石拓听得脸色铁青。王墨还真是个阴险的小人,自己冒死将他的侍妾救回,他一个谢字都没说,还居然心下还没腹诽完王墨,“侍妾”两个字却在他心底放大开来。再抬眸看向疏桐,他便觉得她这身妇人的装扮格外刺眼。察觉出石拓的表情不甚友好,疏桐顿时警觉起来:他以徐氏的名义将自己单独约出来,莫非是要清算自己配合王墨骗取“绝响”的旧账一念至此,疏桐忙忙撇清自己:“石公子,关于赌琴之事,我很抱歉,可我也是迫不得已。子夜公子在我身上下了毒药,我若是不听他的话,就会毒发身亡”“他在你身上下了药”石拓惊讶不已。疏桐点了点头,随即便低垂眼帘,抬袖轻拭眼角,做出一副柔弱无依的可怜状。“还有一种可能。她之前被人下了药。”倏忽想起程据那日替她诊脉后的话,石拓恍然大悟:难怪她会昏睡不醒,原来是被王墨害的。看着眼前掩袖拭泪娇楚可怜的疏桐,再回想起她那日奏琴时泪溅琴弦的模样,石拓心下一动,竟有种想上前将她拥在怀里的冲动。庆幸恰在此时,楼里的店小二便端着茶点推门进来了。看着店小二将蜜饯、果脯、甜点等一应茶点依次在桌面搁好,石拓便道:“你先出去吧,我没召唤,不要进来。”店小二抬头瞥了石拓和疏桐一眼,随即带着猜疑的目光退了出去。gt第八十章 赎身脱籍更新时间2014328 18:33:08字数:2407“舒同不是你的真名,对吧”石拓突然问道。疏桐愣了愣,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请问姑娘芳名”听着石拓的语气与先前明显不同,疏桐感觉自己演的戏起了作用。石拓不是自己的仇家,若能博得他的同情,日后说不定还能多一条退路。权衡一番后,疏桐报出了自己的真名白舒。“白姑娘,坐下谈吧。”石拓指了指旁边的桌椅。还要谈疏桐在桌几前坐下,心里却在寻思自己应该找个什么借口赶紧脱身。疏桐思忖半晌,脑子里刚刚浮现出“男女独处于礼不合”的念头,便听得石拓道:“白姑娘那日在岛上舍命相救,石某一直感怀于心。如今白姑娘既有难事,能否给石某一个知恩图报的机会”知恩图报疏桐看着表情诚恳的石拓,心下便翻腾起一个念头:让他出手帮助自己报仇这怎么可能且不说自己信不过他,就算信得过,以他的身份,他又怎会对处在贾南风这同一个利益集团下的王恺出手寻思一番,疏桐便摇头道:“此事太过为难,白舒谢谢石公子一片好心。”石拓却道:“白姑娘放心,就算王家漫天要价,石某也一定想方设法替姑娘筹资赎身,脱去奴籍。”疏桐不免一怔:原来,他是想找王墨买下自己真是可笑。王墨那日也说可以让自己脱去奴籍,这两个男人竟都是帮倒忙的主儿。他若有心要帮自己,替自己找王墨出口气倒还不错。寻思一番,疏桐做出一脸感激的表情:“能得石公子这般垂怜,白舒感激不尽。只是,子夜公子在我身上下的乃是一种叫着七味亡魂丹的药物,每隔七日若不服下解药便会毒发而亡。”“七日就要服一次药王墨居然这样对你”石拓隐于袖中的手紧紧握了起来,修长的指节绷得有些发白。疏桐只是脸露哀凄,垂眸不语。石拓抚摸自己右手手背那排弧形瘢痕,沉吟良久后道:“我一定替白姑娘找到解药。”疏桐心中一暖,这还是第一次有男子真心关心自己。不管他能不能找到解药,疏桐都心存感激,她起身躬身道:“白舒谢过石公子”石拓也忙站起身来:“白姑娘何须致谢石拓才应该谢谢白姑娘给我这个报恩的机会。”往日只觉得石拓是座万年冰山,却不知接触后竟是个古道热肠之人。饶是如此,两人独处究竟有违礼仪,疏桐便趁机道:“方才出门前,家里夫人吩咐我去脂粉店替她取预定的螺子黛,我就先告辞了。”石拓看着疏桐,心底尚有许多话想问,却终究忍住,只是欠身替她拂开珠帘道:“耽误白姑娘了。倘若事情有了眉目,我会让我的侍女玲珑来找姑娘。”那个叫玲珑的翠裙女子原来是他的侍女疏桐有些纳闷:她怎么会认得自己自己好像只见过那个叫石守则的小厮,难道她也和王墨的师姐月容一样,会易容术么一路寻思着,疏桐缓步走出了包房。下了楼,刚走出“知味斋”,一辆悬着琉璃珠帘的马车便停在了疏桐面前。“小姐,我家公子吩咐我送您。”一位身着青袍的年轻车夫跳下马车替疏桐拉开了车门。这辆马车疏桐不是第一次见到,忆起上次在南北大街被众人围堵的模样,疏桐便有些哭笑不得:石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就不怕车厢四壁镶嵌的珠玉宝石被人抢了去么疏桐回头朝楼上望去,视线便与立在窗前的石拓相遇。同样的角度,同样的对望,和谦词楼那次相比,两人只是互换了一个位置。这马车虽然过于高调奢华,可毕竟也是石拓的一番心意,疏桐拘于女子的身份不好隔空大呼道谢,便用男子之礼朝石拓拱手致谢。石拓看着楼下身着黛蓝衣裙沉静如若一泓静水的疏桐,突然以男子的动作拱手揖礼,竟是格外机敏娇俏,他的心湖不禁一阵波澜起伏。石拓的马车不仅仅是外面看着奢华,内里的装饰更是登峰造极。座椅上铺的不是锦垫,而是一张完整的虎皮,车厢内的熏炉也不是寻常的铜鼎,而是整块的羊脂玉镂空雕琢的玉炉。座椅旁边还设有檀木几,几上除了官窑出产的极品黑陶壶外,琉璃盘中还搁着时鲜的水果茶点“小姐,是直接送您回王大人府上吗”疏桐正看得目瞪口呆,车夫便掀开前帘问道。“麻烦小哥送我去金市街,我要去街里的脂粉铺子一趟。”想起先前在“知味斋”里自己曾托辞要替常氏取脂粉,怕这车夫回头说漏嘴了,她便寻思去离得最近的脂粉铺子绕一绕,也好将这车夫打发了。车夫当即挥鞭驱车,径直往金市街奔去。片刻功夫,马车便停在了金市街的一家铺面前,车夫回头问:“小姐,您看看是这家么”疏桐掀开车帘往外瞥了一眼,发现外面竟是上次和王墨一起来买过胭脂的那家铺子,便点头道:“就是这家,辛苦小哥了。”车夫忙忙下车替疏桐开了车门。疏桐下了车后,感觉四周便有许多双眼睛在打量自己,顿时明白是这马车太过惹眼了,当即道:“小哥你回去吧。”“可我家公子说要将小姐安全送回家啊。”车夫皱眉道。“我在这边还要耽误一阵,早先约好的,一会儿有马车来接我。麻烦小哥替我向你家公子道声谢。”疏桐致谢后,径直往店铺里走去,那车夫只得驾了车离开。疏桐在店铺里走了一圈,瞥见外面马车走了正准备离开,那店铺的女老板便热情迎上前来:“哟,是您来了上回那盒醉海棠不错吧”时隔两个多月,她居然还认得自己,这令疏桐有些惊讶:“掌柜的记性怎么这般好”“夫人那日和夫君一同前来,端端是郎才女貌的璧人一双,看一眼就忘不了。”听得女老板的这般恭维,疏桐心里却有些不悦。女老板没留意到她的脸色,只接着推销起自己店里的东西:“前边李家的浅妆关门后,我这铺子就是整条街上最大最全的了,货源也比往日充足了,夫人不妨看看这新近上柜的润肤露”“浅妆关门了”疏桐打断问道。“都关门好一阵了,他家的公子一月前突然暴病身亡,李家夫妇悲痛欲绝,无心营生,就变卖了铺子搬去乡下了。”“你家公子这病,治好了只怕会丢命。换我是李家老爷,我就变卖了铺子,搬去僻静乡野。”脑海里突然回想起当日王墨对李家那个婆子说的话,疏桐不免一惊:这厮怎么猜得这么透彻gt第八十一章 交换条件更新时间2014329 20:19:06字数:2035位于西北的几家医馆分馆陆续开业,王墨忙得不可开交。这日午后,他在济生馆的馆主室内,与王寺村赶来的其他几位长老商议药材运送中转事务,一名药师便进来报说石家七公子门外求见。“不得空闲。”王墨一口回绝。药师出去回话了,王墨又继续就雇佣商旅运输队伍还是王寺村自己建立专门的保镖队伍运输药材之事进行商讨。从王寺村往西北分馆运送药材,只能陆路通行,路途遥远且一路多有兵匪,雇佣商旅运输队,成本虽然低廉,安全却缺乏保障。自己招募组建保镖队,成本耗费是雇佣商旅队的数倍,但长期往返运输,只要打点好沿途的关系,反倒可靠许多。几位长老商议后,最后一致同意了王墨组建保镖队伍的提议。商议完事务,王墨又和长老们一起核对分析了洛阳片区几家医馆上季度的账务,时近酉时,他才走出医馆大门。外面已是日落时分,看着漫天绚烂的晚霞,王墨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袍裾,朝早已停在济生馆门外的油壁车走去。“子夜,能否借一步说话。”一道清澈的声音在王墨身后响起。王墨转回头,便见一身白衣的石拓从馆门旁的一株香樟树下走了出来。“不知是何等要事,竟让名胜京师的优渥公子在医馆外等了这么久”王墨脸上浮起一丝讥讽的笑意。听见这般口吻,本就清高孤傲的石拓隐忍许久,才又抬步走上前来道:“你还未用餐,一起去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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