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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告诉给王墨。“果然是程据”听罢疏桐的话,王墨顿时皱起了眉头。疏桐诧异道:“程据是谁”“宫内的太医令,皇后贾南风身边的那个红人。”疏桐愣了愣,问道:“公子为何说果然”“孙青上午带了方剂库的几张处方过来,每张处方上面都有一味药是毒香囊中有的,而所有的处方者都是程据。”疏桐有些诧异:“那程据既然是太医,宫中药材齐备,为何还要来济生馆取药”“宫中用药慎重,尤其是使用致命毒药,须得全部太医会诊同意并署名留印后才能取用。”“所以他只得分解了药方,派人来济生馆取药”王墨点点头。“公子认识他吗”“不算认识,我有次跟师父去宫中替皇上诊脉时,就是他带领太医院的大夫们在旁边侍奉。”王墨说罢,突然又道:“皇后居然怀孕了”疏桐望着王墨,见他左手支肘,右手托颌,墨眉皱结,陷入了沉思。似乎皇后怀孕这件事比毒香囊的调配者程据更引他关注。“听夫人的意思,蕙小姐结婚前她去宫里时,皇后尚未怀孕”“我得出去一趟。”不待疏桐的话说完,王墨突然便启步往院外走去。却刚走到院门口,王墨又折回来道:“桐儿,你去换身衣裳,和我一起去。”“换男装”王墨摇头道:“换上你最鲜艳的衣裙,梳个好看的妇人发式,再抹上点儿醉海棠。”第四十四章 师姐月容更新时间2014220 18:49:40字数:2065给王墨当了几次道具,这是唯一一次他对她的着装提出这么细致的要求,疏桐寻思他要去见的人只怕非同一般。在衣箱里翻捡了一番,疏桐选了年初常氏赏赐她的浅苏芳鸢色绢缎掐花裙换上,又对镜梳梳了个妇人流行的芙蓉归云髻,再按照王墨的要求,勾了点“醉海棠”薄薄扫上脸颊。做丫鬟这么多年来,疏桐替常氏和王蕙更衣、梳头、化妆已为寻常,却还从未在自己身上试过这般鲜艳的装扮。妆罢看着镜中眉目如画衣着鲜亮的女子,疏桐陌生得有点手足无措。似等得有些不耐,疏桐从妆台前起身时,王墨已经走到门口。待疏桐转过身来,王墨上下打量一番后,皱眉道:“桐儿妆扮后这般模样,看着好伤人心。”伤人心疏桐原以为他会对自己这身妆扮表示满意,他却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究竟是嫌弃自己长得难看,还是衣着寒酸“公子觉得这般打扮不妥吗”疏桐也皱眉问道。“好像是有点不妥。”王墨支肘托颌,再次打量一番,随即像是下了决心一般道:“罢了,总归是要伤人心的,就这样罢。”疏桐看着王墨,心下一阵鄙夷:府里漂亮的丫鬟多的是,有本事找王恺讨要去。王墨却又走到疏桐的衣箱前,伸手翻看起来。他竟当着她的面翻看衣箱,这让疏桐有种被侮辱的感觉,她当即讽道:“公子不必翻看了,丫鬟比不得主子,奴婢身上这件已经是最好的了。”王墨闻言怔住,随即失笑道:“到是我疏忽了,赶明儿我就带你去做几身新衣。”竟被他误会是自己索要衣物,疏桐顿时脸红道:“公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夜里风大,得多带件衣裳。”王墨从衣箱中捡出一件丁香色的薄风衣,含笑走过来:“走吧,赵伯的马车已经等在门口了。”原来他是在替自己拿风衣疏桐愣怔中跟着王墨到了院门口,立在马车旁的赵一一见疏桐,便笑道:“姑娘今日这身打扮真好看。”疏桐瞥一眼王墨,随即颔首道:“赵伯过奖了。”上了马车,王墨倾身对赵一交代几句后,马车便沿着宅院西角的巷子跑动起来。马车跑了一阵,转过几道巷子后,四周喧哗的车马人流声便感觉远了许多。疏桐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天色已是昏黄,马车行进在一条狭窄的街巷中,左右街面紧闭,往来行人稀少,不像是自己来过的街道。看了一阵,疏桐问道:“我们要去哪里”“金镛城附近的一所宅院。”金镛城疏桐知道这是位于邙山脚下的一处城阙,是曾经囚禁过武悼皇后的地方。这个时辰去那般荒僻的地方,却不知道王墨要去拜访的人是谁。马车又走了一阵,天色彻底黑下来,赵一点燃了车厢两角的琉璃风灯,王墨则从车座下找出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照明。看着王墨掌心幽光流转的夜明珠,疏桐有些惊讶:这油壁车平日看起来十分简朴,却竟还配了夜明珠。又走了多半个时辰,马车才在一幢青瓦小院外停下来。王墨和疏桐下车后,一位五十来岁的长髯老者便迎上前来,躬身问好。王墨侧身介绍道:“桐儿,这是权叔。”疏桐忙躬身施礼:“见过权叔。”“使不得啊,应该是小老儿给夫人行礼。”权叔忙忙还礼。听得这句话,疏桐转眸看向还替自己抱着风衣的王墨:原来今日又是要扮作他的夫人王墨笑道:“我既视权叔为叔父,这侄媳妇行个礼,怎么使不得”寒暄一阵,权叔便引着两人进了院子。王墨与权叔并肩走在前面,絮絮耳语,疏桐既听不清聊的什么,也无法窥见唇语,只能四面打量风灯昏黄光晕下轮廓模糊的院子。院子的大小和清梧院差不多,院内十分安静,几乎听不到多余的响动,想必住的人也不多。疏桐还在猜测这权叔的身份,王墨便回过头来:“桐儿仔细脚下,这处石阶绊倒过不少人。”疏桐垂首看去,脚下果然有一道不明显的石阶,便抬高脚步踏了过去。那边权叔便笑开了:“子夜和夫人真是伉俪情深。”“让权叔看笑话了。”王墨笑着附和。待将两人引进客室斟好茶水后,权叔便躬身道:“你们先喝茶休息一下,我马上叫人准备晚餐。”“有劳权叔。”王墨笑道。见那权叔对王墨这般恭敬客气,疏桐便觉得这人更像是家仆,不像是他急着要来拜访的人。直到两人用罢晚餐,坐在后院的月亭下饮茶时,权叔躬身在王墨耳畔小声说了句“月容姑娘的马车到了”,疏桐才知道王墨要见的人叫月容,而且是个姑娘。不知这月容是何方神圣,权叔说这话时不但声音放低,看疏桐的眼神也有些警惕。王墨则站起身道:“桐儿,你先坐着,我去将她接来。”疏桐点点头。横竖她只是个会动的道具,得听主人的吩咐。一盏茶还没喝完,王墨便与一位披月白兜帽风衣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了过来。远远看着,这白衣女子神韵清丽,仪态不凡,恰如她的名字一般惹人遐思。待得走近了,疏桐却发现这女子的五官有些奇特,那张罩在兜帽中的脸竟如被薄云遮住的满月,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整张脸上唯独那双眼睛寒星一般清奇明亮,直刺人心。正觉诧异,王墨便道:“桐儿,这位是我的师姐月容。”竟是他的师姐疏桐怔了怔,当即躬身施礼:“见过月容姐姐。”月容清冷的眸子将疏桐上下打量一番,好一阵才又侧首对王墨道:“这就是你说那位青梅竹马的童养妇”童养妇疏桐听得心下一阵恶寒:下次再要扮演什么角色,能否先告之一声,让自己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师姐好记性。”王墨笑道。“让师弟这般专注深情的女子,我自然记得。”月容冷冷一笑,却始终不与疏桐正面对话,仿佛亭中只有她与王墨两人。第四十五章 一局乱棋更新时间2014221 19:06:06字数:2127在王家宅院中,疏桐接触得最多的便是女人,尤其是争风吃醋的女人。月容此刻的举止,让她看得格外分明:她喜欢王墨。王墨却似毫无察觉,他从椅子上拿起先前带来的那件风衣,走到疏桐身旁替她披上后,一边替她系丝带,一边温柔道:“桐儿,我和师姐还有事情要商议,这后院风凉,你不如先去客房休息”看清月容眼中的冰霜之色,疏桐瞬间明白了自己和这件风衣的作用,也明白了早先王墨说那句“看着好伤人心”是什么意思了。原来,他不是嫌弃自己妆扮不够美,而是在替他师姐感叹。世间最残酷的事情,莫过于她爱他,而他不爱她。明白此间关系后,疏桐温顺含笑道:“那我就不打搅夫君和月容姐姐了。”走出月亭,权叔引着疏桐去往早已备好的客房。疏桐原本想遵照王墨的意思认真“休息”,不料进了房间后,她发现客房的纱窗竟正对着月亭,这分明是天意要她去窥看两人的谈话了。关上房门,吹灭灯烛,疏桐立在半开的纱窗后,专注窥视两人的唇形。虽是晚上,四周一片昏黑,但月亭廊檐下悬挂的几盏风灯,却恰到好处的照亮了两人的脸,使得辨读唇语没了障碍。亭中,王墨替月容拉开了椅子,月容落坐后便冷颜道:“师弟也不必特意带了她来秀恩爱吧”“师姐误会了。桐儿与我分别已有六年,如今又是新婚之中,我走哪里她都撒娇要跟着,我也有些无奈。”王墨笑道。“撒娇原来师弟吃这一套。”月容又是冷冷一句。见月容这般情状,疏桐心下竟有些同情她:枉她对王墨情根深种,王墨待她却还不如丫鬟青竹。至少在青竹面前,王墨没让自己配合他表演过这种秀恩爱的戏码。想起青竹,疏桐便又记起那日在建春门外瞥见的王妃乐素。或许,王墨真正喜欢的女人,应该是乐素那种美艳绝伦的女人吧青竹丰润有余,精致不够;月容气质不凡,姿容一般待发现自己神思游走时,疏桐屈指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再次凝神窥看,两人已经换了话题。“程据还擅长针灸”王墨皱眉问道。“他在太医院中就是以针灸见长,我也曾亲眼见他为皇上施针。”太医院听罢这句话,疏桐有些惊讶,月容是王墨的师姐,也就是名医王世安的弟子,她懂医术不奇怪,可她一个女子怎么混进太医院的疏桐略一沉思,两人的话头便又转了向。这次却是月容皱眉道:“赵王司马伦患有头疾,按下他王爷的尊贵身份不说,就论他与贾南风的党属关系,他为何舍近求远找孙馆主替他针灸”“司马伦和贾南风表面亲善,实则各有心机。程据与贾南风越是不清,他越不可能找他求医。”太医令程据与皇后贾南风不清疏桐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读错了唇语,可再看下去时,她越发惊讶。月容摇头道:“贾南风不可能怀孕”“师姐为何这么肯定”“为帮助贾南风采阳补阴,程据一直替她配有避孕药,方便她与那些掳去的美少年取乐。”“这么说来,李京失忆,果然是拜程据所致”“想必是先前的连环失踪杀人案引起了廷尉府关注,贾南风不想太过招风,这次就留了那人一条性命吧”疏桐看得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想不到,制造出轰动京城的美男子失踪命案的人,居然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贾南风疏桐继续看下去,后面的对话便让她感觉到震惊不已。“贾南风突然佯装怀孕,莫非是准备要对太子司马遹下手了”王墨点头道:“看来正是这样。”“我们若揭发她假怀孕之事,便可乘机废掉贾南风”王墨摇头道:“那司马遹本就奢侈残暴荒诞无稽,能被废掉也是一桩好事,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急不可待。眼下,时机还不成熟,我们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贾南风只要废掉了太子,自然会有人将矛头对准她”“太子废弛,朝廷必然大乱。莫非,师弟要的就是一局乱棋”“不乱不立。”疏桐听得心下骇然。王恺和贾南风不是一党的么从得知贾南风怀孕便急急要寻找贺礼之事来看,王恺也明显是想巴结讨好贾南风,为何王墨却是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理月容和王墨说的“我们”又是指谁“不乱不立”王墨不过是王恺的庶子,既不可能承袭王恺的官爵,也不可能执掌王家家政大权,他一介白衣,远离朝堂,又有何能耐操控天下大局疏桐立在窗前苦苦思索,却没发现王墨已经起身离开月亭。待她反应过来时,王墨已经站在了她身后:“桐儿,很好看吗”“公公子,你回来了”偷窥被逮现行,疏桐的声音暴露了她的紧张,她却依然强作镇定:“今晚的月亮很好看,公子的师姐也很漂亮”王墨靠近一步,朝窗外瞥了一眼:“今晚有月亮”望着寂黑一片的天空,疏桐顿时慌道:“先前还有的,想是乌云遮住了”“呵呵,是么”王墨的手轻轻落在疏桐腰间,从身后慢慢环住了她骤然绷紧的身体,唇瓣贴着她的耳畔低声道:“桐儿先前唤我的那个称呼,我还想再听一次。”这般的姿势,这般低沉的语音,让疏桐惶恐不安,她控制不住伸手去拉王墨环在她腰间的手,想要挣脱他的环抱。王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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