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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1 / 1)

她的保镖,手里提着一堆水果和营养品。自从知道了对方的身份,陈春凤暗恨自己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加上丈夫的车祸,使她对公安人员更有一种本能的戒备。严鸽深夜来汸,她思忖八成是来为自己的下属平事儿。心里便有十二分的不情愿。“春凤,咱们是有缘分的朋友了。知道家里出了事儿,我特意来看看你,有啥困难需要我们帮助,你尽管说。”“谢谢局长的好意。俺老百姓只求安安生生过日子,谁也不想把事儿闹大,只要给个理说就行。”陈春凤索性挑明了话茬儿,身不由己地给两个不速之客让座。严鸽打量着房内简陋的陈设,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房子年久失修,地面上浸出一屋盐喊。“这件事已经做了调查,责任在我们的同志。可那天他确实是执行任务,局里有责任负担你们的损失。”严鸽不想让曲江河成为法庭被告,也是为了维护公安局的形象。但陈春凤的话却使她意识到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严局长,不是俺驳你面子,更不敢冲咱公安局打官司,要命的是俺家的顶梁柱倒了,一家老少凭着他吃饭哩。这事儿俺拿不了主意。”严鸽见状,一边宽慰着对方,一边不经意地重新提起了那天晚上到大船的事。“那天你为啥没有再等我,害得我差一点儿找不到车。”“实在对不起,那天天黑,俺又停错了地方,没有等到你,到后来你就走了。再说,你当大局长的不会没有车坐,能坐俺这鳖肚车,算是俺有天大面子了。”陈春凤边说边在心里找词儿。“这么说,那天晚上你等了很久,一定看到了什么情况吧。”严鸽紧接着发问。“没有没有。”陈春凤慌忙把一双手在脸前晃动着,竭力挡住严鸽直视过来的目光。“你再好好想想,仔细回忆一下,是不是见到有人打架什么的”严鸽坚定了信心,又紧逼了一步。沉默了片刻,陈春凤再次否认。“陈春凤,你知道严局长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找你,因为这件事关系着你的安全,如果你看到了什么情况不向公安机关讲清楚,万一给坏人盯上了,会有危险的。”旁边的梅雪却按捺不住了。陈春凤没做声,她换了个姿势坐的时候,严鸽瞥见了对方脖颈上有一道伤痕,联想到刚才她摆手的时候,手腕上还露出一处半圆形的血痕。便随口问道:“那天被撞坏的车门修好了吗”陈春凤发现严鸽掠过自己下颌的目光,下意识地把披着的衣服领子向上提了提。“今天太晚了,我们就不打扰了,顺便把我买的报纸拿回去好吗”“瞧俺这记性,还想着你不会要了,就捆好扔在车上了。”院子内,出租车有一个用石棉瓦搭顶的简易车库。扭亮电灯,陈春凤打开了夏利车的后箱盖,由于车内空间狭小,后盖一开,那沓捆扎的报纸就从里边滚落下来,梅雪拎在手,看到车厢底部竟还多了一张同样的报纸,顺手抻了过来,不料一下子给陈春凤抢在手中。“这一张不是你们的,是另一个客人的。”陈春凤神情大为紧张,把那张报纸迅速藏在广身后。严鸽十分奇怪,坚持着把那张报纸要了过来。这是一张被揉皱了的报纸,上面隐隐可见有些血污和不洁的东西,这也是同一天的沧海商报。这张报纸像是牵着陈春凤的魂儿,她乘严鸽端详报纸的一瞬间,一下子又把报纸抓在了手中,几下子就扯成了几块,揉作一团,扔在了院内的垃圾堆上,慌慌张张对严鸽说:“这张报和你买的报纸不一码事,你的报纸是捆着的,俺敢保证一张不少,不信你查。”一张脏兮兮的报纸竟使陈春凤如此失态,倒越发引起了严鸽的怀疑,她一改刚才的温和态度说:“春凤,你这就不对了,慢说我是公安局长,就是你的乘客,东西放在你的车上,你也该给我保管好呀,你说不是我的报纸,可那明明是当天的报纸啊。除了我,那还能是谁的如果说是别人的,那一定是我包了你的车以后,你还拉过别人,是这样的吧究竟这张报纸是他带来的,还是从我的报纸中抽出来的,我真要辨认一下。”陈春凤有些心虚,便不再说话。梅雪戴着手套把撕破的报纸捡了起来,小心而迅速地折叠,用透明塑料袋包好放进了文件夹。“春凤,你一定要相信我们,我们把你当成姐妹,你也得诚心对待我们,罗海不在家,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闷在心里,有了急办的事,一定要和我们联系。”说话的当儿,梅雪已经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给了陈春凤。随着两个夜访者的离去,陈春凤回房内呆坐在床上,心中纷乱如麻。陈春凤的父亲错划过右派,母亲死得早。高中毕业以后她当了工人,和同厂的一个技工结了婚,起初夫妻感情甚好,丈夫后来搞包工,日子也日益红火起来。陈春凤眼看着沧海市几条由老旧门板房连成的街道,几年间就变得灯红酒绿,夜总会、超市、网吧、股票交易大厅一股脑席卷了原来这里朴素单调的国营商店,袒胸露脐的美女内衣广告排满了大街,镭射放映厅日夜播放着火爆的武打警匪片,舞厅内花枝招展的陪舞女郎搔首弄姿,使天南海北来的民工把血汗换来的金子在这里换做一夜春宵。陈春凤就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有一天被一个四川妹勾肩搭背地掳走,将一纸离婚书和女儿扔给了自己。就在陈春凤还没有稳过神来的时候,工厂又下马停产,生活没有了保障,像是被高速的过山车一下子甩到坡底,她惊恐万状而又无可奈何。年迈的父亲把当年落实政策的积蓄给了她一部分,再加上东拼西凑借的两万元钱,买了一台夏利车开出租。治安不好她晚上不敢出车,雇了一个姓黄的司机夜间运营,几年风风雨雨好不容易积攒了三万元,就在陈春凤准备还债的时候,姓黄的司机乘她出车,潜入家中把钱卷走逃之夭夭。陈春凤跑到派出所报案,所里民警说现在案件多如牛毛,大案还破不了,你让局长发话,我们才好给你破案。她不甘心,打听到姓黄的在几百公里外的一个小镇上打工,自己开了车去摸清姓黄的踪迹,回来再找派出所,所里的民警说没有办案经费出不了差,汽车也没有油。陈春凤无计可施,眼看着买车的还款日期快到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司机行的一个朋友给她出主意,让她找黑道帮忙。陈春凤抱着一线希望托人找到黑道的讨债人,这就是咬子。咬子听了陈春凤的诉说二话没说,当日就找到了黄的住处,将一把剔猪刀插在了对方家里的饭桌上,限一天内凑齐三万元现金,否则卸一条胳膊顶债。就这样三万元钱不费吹灰之力就追了回来。陈春凤听中间人说,讨债费要付款额的20,她就狠狠心数出了6000元,等着咬子到家取钱,并准备了几个菜表示谢意。咬子来后,见桌上的饭菜,也不推就,一阵狼吞虎咽。喝了几杯酒,便有些心猿意马,一双眼蛇信子一样老在陈春凤胸前扫动。“大妹子,俺实在是可怜你,换了别人,这种违法的事儿横竖是不能干的。”陈春凤千恩万谢地应付,很快拿出了钱,反被对方一下子推开,钱登时撒了一地。“你看不起你咬子哥,我这会儿只想喝酒。”心怀感激的陈春凤忙把斟满的酒杯递过去,没料到咬子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就势将她揽在怀中,开始动手动脚,陈春凤一阵苦苦央求。“别,别,咬子哥,我女儿快回来了。”咬子却更加放肆地箍住陈春凤,“哎,大妹子是厚道人怎么也编瞎话,妞去上学中午不回来。妹子是过来人,害的哪门子羞哇。”陈春凤欲喊不能,因为无论如何是对方在绝境中帮了自己。同时,她更明白,敢拿刀要债的主儿,把他憋急了会干什么。陈春凤变得无力推拒,脑子一片空白,直到咬子把她扔到了床上。屋漏又逢连阴雨,就在这个期间,她出车遭劫遇险,住院又花去了几千元。女儿到医院看她,她抱着女儿号啕大哭,便萌发了轻生的念头。出院的第一天,她早早给女儿做了早饭,蒸了够吃几天的菜包子,送女儿进了校门,回来就把房门锁死,给孩子写了遗书。起初想上吊,听人说舌头会出来,怕吓了孩子,就用刀片割动脉,看着鲜血汩汩流出,她就躺在了床上。就在这时候听见了拼命敲门的叫喊声,原来善解人意的女儿发现了她的异常,假装进了校门,不久就反身尾随她回了家,从门缝里发现血,就声嘶力竭地大声呼救。陈春凤当时狠了心,咬牙闭眼,任女儿在门外乞求和哀哭。就在她逐渐昏迷过去的时候,有人从屋顶敲碎了顶棚的采光玻璃,一下子跳进室内,用撕开的衣服帮她包扎了手腕,把她送去医院抢救,这人就是上次遭遇抢劫时搭救过她的“拐的”司机罗海。室内闪跳的烛光,投照在神龛中观音菩萨的脸上,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苍天有眼,就在她孤寂无援的时候,罗海给她带来再生的希望。这个残缺了一条腿的四川汉子,愿意和她相依为命。那条木腿从此成为她生命的一个支点:修车的时候,这条木腿可以撬起轮胎,当做千斤顶;夏天领着女儿到大海里玩耍,这条木腿就是一支桨,一条独木舟,使她和女儿在惊涛骇浪中有了坚实的依靠。水浅鱼相聚,陈春凤感到自己后半生有了可托生死的依靠。但越是这样,她越怀有一种深深的恐惧:因为她现在就生活在两个危险男人中间,时刻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会给撕成碎片。更使她心惊胆战的是:在罗海受伤住院之后,咬子给她开来了这台新车,说是给罗海受伤的补偿。难道是有人挑唆或者强迫罗海制造事故的那么,这车就是罗海的卖命钱,也是她的卖身契。咬子可是巨轮号上的人啊,她的全家难道也被罩在了巨轮大船可怕的阴影里沧海市刑警支队设在解放北路一幢欧式风格的建筑内,这里曾是沧海市日伪时期警察局的所在地,穿过拱形的门廊和罗马式立柱,沿着雕花的木质楼梯上去,便是支队的各个办公室。严鸽被薛驰引着先是在各办公室转了一下,把在家的下属们向局长一一作了介绍,便集中大伙儿在大案队的会议室坐下了。严鸽注意到,进门处小黑板上正贴着市局党委关于上次全局大会违反会场纪律人员的批评通报,她看了看名单,想起了那个先用胡子扎人,又用烟头烧人,最后与自己当面顶撞的仇金虎。可没等她开口说话,王玉华就抢先发了言。“局长,那个啥”王玉华说话前总用这三个字作开头语,为的是慢半拍便于遣词酌句。“我就是被通报的王玉华,让局长头天来就留下个不良印象,刚才已经做了个深刻检查。我得说明,这件事儿一丝一毫不能怪仇金虎同志把烟头放错了地方,是几天前我把胡子哥惹恼了,这才被局长抓了个典型,给咱刑警队抹了黑。我决心今后将功补过,可大家对这件事倒有意见,说局长从严治警抓会风,是违反法律的”王玉华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严肃,吓得薛驰在旁边一个劲儿递眼色。严鸽不解其意,用质疑的目光盯住了他。王玉华憋了足有三五秒钟,突然一板一眼地说:“那个啥局长,他们说这叫杀猴斩虎,违反了野生动物保护法”满屋子的人哄堂大笑,逗得严鸽也笑起来。猴子话锋一转说,“主要是让局长加深印象,严局长是搞过刑侦的,最懂得我们刑警的幽默,不乐不笑案子拿不掉,愁眉苦脸案子堆成山。咱书归正传,前天晚上发生的坠船事件,目前没有线索,也没有人报失踪,巨轮号更是没动静,那个女司机是本市巡洋舰出租公司的职工,和罗海是一年前结的婚。罗海本人1996年从四川原籍到金岛淘金,在一次矿山爆破中被炸断了腿,现在正为撞车的事儿和曲副局长打官司。据了解,他没有前科劣迹,曾在赫连山金矿承包矿石加工,原籍的情况还不太了解,已经派人调查去了。”方法医已把经过检验的那张脏报纸带到办公室。严鸽知道这老学究在物证技术上有不少绝招,曾提出过著名“以物找人”的侦破理论。此时他正摘下了放大镜,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眼睛。梅雪给送上了一杯热咖啡。“严鸽局长,你需要我提供什么,我就让这无声的证人回答你。”方杰显得很自信,有些夸张地在那堆报纸上摊开了手掌。严鸽说,要求技术上解决被陈春凤撕破的报纸是不是从一捆报纸中取出的,报纸上的血污是怎么形成的。方杰把拼接起来的报纸推到严鸽的面前,用摩托罗拉手写笔指点。“我先回答第一个问题:撕破的报纸与另外一捆的198张报纸不是印刷时相邻的报纸,依据是它有一处与众不同的多余墨溃,我把它叫美人痣。”随着方杰用摩托罗拉手写笔指向沧海商报版头的日历框内,只见右上方果然有一个小米粒般大小的墨点,“这是报纸在成批印刷时甩上的一处细小残墨,成捆的报纸当中没有这个特征。”“这么说,就在严局长包车的过程中,又有另一个人上过陈春凤的出租车”薛驰马上兴奋起来。“岂止是上过这台车,而且还在车中实施了暴行,这张报纸还被用来擦去座椅上的精液和表皮血,说明女人身上还有伤。”严鸽突然想到陈春凤脖颈和手腕上的半圆形伤痕,加上她当时慌乱的神色。“还发现一处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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