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最远的黄色那块有个白色小圆点一闪一闪着,就像追踪器在显示地点一样。翟宁和强抑兴奋尽力稳定双手输入满屏幕的字:“这是佐罗的反跟踪程序,紫色圆点就是这儿的i地址。她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就伪装了几十个外壳,对方想要追查到她就得通过三十几个国家的网络服务器,依我看对方不花上几天几夜不环绕地球几圈是查不到她在这儿的。我听她刚才弄这个时自言自语说最后的结界就设在天皇大婶家吧。我刻意只看了这个,最接近紫色圆点的那个i地址就在日本东京,如果她在对方查到东京时就下线,那这出戏就绝了哈哈,爱捧老美臭脚的小鬼子就有得烦了。”三位老人不禁相视一眼,无声地笑了起来,这小丫头的心思忽真忽假玩死人不偿命啊。五年前那次黑客大战他们不是不知道,而是情报部门分析人员的思路也随着大流将这个黑客是亚洲人的可能性完全抹杀掉了,只将其列入“网络高危人物”的序列中,谁知竟是大水冲掉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呐。杨部长拉拉翟宁和的衣袖,示意他看向那三台厚度要比普通笔电厚一倍多的简氏电脑,他心想这肯定是个好东西,暗自琢磨着是否需要购买一批给重要部门使用。翟宁和连连点头,飞快输入:“刚才我陪着笑脸问她买了,她说这一小台能顶一台大型主机,低于一亿美金一台就懒得跟我谈买卖。可我一年的科研经费才多少啊你们赶紧想办法给我弄一台过来。”一亿美金真够黑的于是杨部长木着脸拍了拍空瘪的上衣口袋,再指了指开办公司不涉政坛的解明哲,示意这小子有钱没处花,你别找我这个穷老头子。解明哲苦笑着翘起一个食指敲出一行字:“别,我玩不过这个奸商的,您老得找她三哥说情去。”翟宁和挡开解明哲,“那我就叫人下手抢了”总理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指了指这个嗜才如命也视电脑为亲人的老家伙,低声说道:“亏你说得出口,要人帮忙不说还得剥人一层皮”这时简洁又咕嘟咕嘟灌下一杯冷茶,忽然往后一伸,“翟大人,您帮我加水我就送您一台电脑,成不”“太成了”翟宁和乐得拍了下手掌,接过茶杯就往屋角的饮水机跑去,“马上就好你等着”简洁抽空斜瞥一眼,小声吐槽道:“汗这老头子是刘翔他爷爷么”杨部长见她举重若轻的自在模样便开口问道:“孩子,情况怎样你得空就说说,要不自言自语几句也成。”简洁头也不回地挥挥前爪,“我来得不巧,cia的高手丢了个新型病毒就下线休息去了,现在都是那些小爪牙在玩洪水袭击,没什么搞头。”她指着前方某几台画面定格的电脑解释道,“喏,那就是没杀病毒的电脑,硬盘数据被破坏了大半,没破坏的文件也被复制打包走了。”解明哲情急地问:“那些文件还能追回来吗”“傻瓜才追。”“这怎么成那是我国的情报构筑系统的数据,有的还是国防布置的绝密资料啊”“安啦解公子,我在那些文件中奉送了一个巨型病毒包,谁打开得越早死得就更快,轰明白”主席插嘴问道:“你个鬼丫头那你现在在做什么”“现在啊熟门熟路的小老鼠去偷油吃咯,看”简洁在最左边电脑的键盘上极速飞舞开十指,只见一个游戏画面由近观变成全局展现在围观等人的眼前,“非专业人士,说也说不清楚,我干脆就来个象形演示吧。喏,放屁炸弹狂人,放一个屁就等于埋一个病毒包,一直放到这里,看到没这些脉络就是fbi的网络系统,这儿是总部的所在位置,而这条羊肠小道就是我一人独行的光明大道。说白了就是他们系统中的一个漏洞,我有空就从这儿去他们家玩玩,如果他们哪天发现堵上这个漏洞我就只能再开天辟地新找门路了。”解明哲恍然点头道:“哦这可比你打的字直观多了。”简洁忍不住扭脸白了这个电脑白痴一眼,“什么叫我打的字这叫指令指令懂吗算了,懒得鸟你,浪费我口水。”杨部长指着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小土坑问道:“你准备在什么时候引爆炸弹”“早着呢,埋完再等候时机吧。fbi的还行,搞定了,cia的要麻烦一点点,进行中。最难进的是nsa,没办法,好歹是美国国家安全局嘛,好东西都在那儿,美国真正的计算机高手都在那儿重兵把守着呢,cia和fbi的人都是挑剩下的小角色。”简洁一边敲击着中间那台主机一边解说,可说着说着就不知歪到哪里去了,“唔,最好客的是白宫网络,不请自去的客人不要太多哦谁让他们牛b吹破天,说咱们美丽奸这个系统强那道防火墙棒什么的,不服气的大有人在嗯,正常正常,树大招风嘛,啊不人傻钱多嘛啧,到底钱多不多还真不好说,反正总统没几个铜板倒是真的年薪也就四十万美金而已,真是赚着买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呐哎,解公子,这俩钱够你泡几个美眉”解明哲本来像小屁孩听睡前故事似的听得贼开心,可最后一句却让他直抽嘴角,正想解释自己是个爱妻情深的新好男人。可偷溜进门的杨子凌忽然蹿到他身边揪了揪简洁的发尾,压低声音笑问道:“小美眉,四十万美金够邀你吃一顿晚餐吗”看似胡说八道得不亦乐乎的简洁其实全神贯注于向cia系统侵袭中,她下意识地甩一下脑瓜,极顺溜地说道,“爪子拿开劳资有洁癖啊不,我没说这话,你什么都没听到是吧对吧没错吧你说,嗯,你给我四十万美金你陪我吃一顿晚餐是么行啊,我吃,你只能看不许吃唔,支票给我,餐费你付刚好生日礼物我没钱买呢,嗯,送什么好呢小螃蟹什么都不缺,不缺缺什么,天晓得,地知道就我不知道哎,要什么礼物你倒是说啊,尼玛你说一声会死啊再不说就砍你丫的后爪,对,后爪愁死我了都,送你什么好呢”随着某只神人越来越天马行空的诡异脑回路的展现,她十指飞舞的速度也越来越玄幻,众人只见一片指影,犹如特技化的电影似的令人眼花缭乱,而她的语调时高时低,语速忽慢忽快,渐渐地众人咂摸出味儿来了,她的话语似乎对应着她的思路轨迹:语气不满时就是遇到比较难攻破的点了,平稳时就表示通过该关卡了。这情形惹得几位老人家暗暗称奇,心说敢情这孩子专心一致时思路也能多线进行杨部长的目光更在几个爱将脸上和简洁身上来回比较,心说虽然同为智商高达一百八以上的天才少年,但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差距别光叹人比人,气煞人,希望你们经过今日重击后能奋起直追,尽力提高自身实力担起重任。而那些年轻的计算机精英们更是傻了眼,这都什么人呐居然一边当黑客一边吐槽美国总统人劳碌薪水低,又算计着别人的钱去给男朋友买礼物,还有空编造和男朋友的脑中小剧场对战篇真是奇人没多久杨子凌终算搞懂为什么必须泡茶了,因为某只神人化身念神东拉西扯地足足念了好几个小时,那些熬了几宿的计算机高手们虽都坚守着岗位,但大多已默默睡过去了。有些身体状况不太好的人还被商海铭抽空把了把脉,药方也开了一小叠,他不知姓名便以电脑桌的顺序代替,害得主席秘书一直无声地鞠躬感谢中。作为主席的贴身秘书他知道的事情自然不少,他曾听主席和总理闲谈时说起过,香港商会中的医术高手出诊时绝口不提诊金,但病人家属至少会奉上十万港币作为谢礼,这还不算药钱呢。为此他就算鞠躬到腰断也值了,毕竟这些人可都是国家人才远比自己重要多了。文弱书生商界精英解明哲则呵欠连天地硬撑着,他倒是想美美地睡上一觉,可惜退休在家的父亲大人下了死命令,非要他将这次状况一五一十地汇报呢,他哪敢擅离半步特战高手杨子凌的的精神却好得很,熬夜对他这个常需原地不动潜伏几天几夜的狙击高手来说这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他准时给简洁泡上碧螺春,还不时暗劝自家爷爷等几位老人去休息。但都被主席他们拒绝了,这事没个结果他们睡也睡不踏实,只肯靠着沙发略作休息,好在这小丫头的碎碎念还挺提神的。chater 149时间一点一滴地随着简洁的碎碎念飞快流逝中,众人以为只过了一会儿功夫,可时钟的指针却指向凌晨五点十八分了。因不花费一分一毫的新电脑而持续兴奋中的翟宁和小声说道:“这丫头的知识面挺广呀,中华上下五千年的著名历史人物、西方国家的风土人情、宫廷秘辛她都能说上一段,就她这小脑瓜居然能装得下这么多东西,真是”忽然一段柔和悠扬的小提琴乐曲打断了他的话,简洁倏然抬头看着商海铭恶狠狠地问道:“特么滴是哪个混蛋的手机在响快替本小姐劈了丫的”那混蛋不就是你自己咯杨子凌无语地摇摇头,商海铭特沉着冷静地说道:“你的,要我怎么劈你”于是解明哲和杨子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个冷笑话专家而几位老人家也都忍俊不禁地看向某只神人,看她怎么自圆其说。简洁先是歪着脑瓜傻傻地哦了一声,继而挠了挠脸特无邪地问:“刚才是在谁说话”商海铭肯定地点点头,“我。”简洁一左一右地甩着脑瓜,欢乐地问:“嗯,是你说了,我什么都没说过,对吧”商海铭特上道地回答:“对。”于是解明哲和杨子凌那些年轻人都望了望天花板,而几位老人家则又无声地笑了开来,这孩子毕竟是少年心性呀。悦耳的手机铃声骤然消音,随即响起简讯提示音,杨子凌好心提醒道:“对方这么早找你肯定有急事,你还是回个电话,要不至少看看简讯内容吧。”“不用,每日必有的无字简讯,我不看也知道。”简洁交叉十指举高手臂伸了个懒腰,看着时钟撇嘴嘟噜了一句,随即咳嗽几声清清嗓子,提高声音说道,“拨打螃蟹,免提接听。”放在电脑桌边缘的紫色手机刚嗡嗡震动了两下就被对方接起,具俊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猪头,干嘛不接我电话”“给你省国际长途话费呀,不好嘛”简洁轻快地笑道,将转椅转到主席他们坐着的沙发那儿,无声地用口型汇报:男朋友。三位老人微笑点头,总理还贴心地指了指耳朵和手机,示意她一人接听。简洁笑着朝解明哲呶了呶嘴巴,距离总理最近的杨子凌便凑过去小声解释她这个不卖国之举,惹得主席他们的手指对着她点了好几次还连连摇头,好像在说:你这个小丫头,花样真多。那边的具俊表貌似也舒适地伸了个懒腰才开口问道:“声音这么清醒,又熬通宵了”“嗯,我在干坏事,你信不”简洁抚摸着下巴转悠开眼珠子,精灵古怪的模样看得主席他们暗暗摇头,敢情这孩子又要耍真真假假的鬼把戏了。具俊表迟疑了一会问道:“能说吗”简洁假咳两声,特严肃地说道:“是桩额外的小生意,中国工商银行的系统被一个黑帽子黑了,这几个月信用卡的盗用情况时有发生,银行方面找不到原因就上报了国家机关。恰好商业部的某个副部长是超人叔和三师兄的熟人,超人叔就连夜把我拎到商业部来找漏洞打补丁了。以上。”具俊表不由蹙了蹙眉,“这个对你来说不难吧哎,应该不会出事吧”“没什么难度,只是我还要帮忙彻底检测一下系统漏洞,可能要多花些时间。唔,最晚在下午四点前搞定,然后飞韩国参加你大少爷的生日宴会。”简洁说得特像回事儿,可刚说完她就把嘴唇都得像日本艺妓似的比樱桃还小,还像瞎子算命佬拼命眨巴着眼睛。这副怪样差点逗得解明哲笑出声来,但主席和总理悄悄对视一眼,心中已有了计较。具俊表用力揉了揉脸,闷声叮嘱道:“低调些,安全第一。别拿酬劳,省得人家以后还找上你,嗯”于是简洁汗汗地看着主席他们吐了吐舌头,特乖巧地嗯了一声,继而无良地把贼无辜的贾超仁扯进来,“放心,有超人叔这个超硬挡箭牌打前阵呢,我伪装出现的说。”具俊表闷闷地说了声“好”,隔了许久才低低说道:“我做噩梦了,jane,梦里有一条没有尽头的漆黑的甬道,嗯,就像电影中的下水道一样,明明前面有亮光,你也在距离我只有两三米远伸手可及的地方朝我笑。可我,我就是看不清你的脸,我怎么追也碰不到你的身体,那种感觉很怪,我有点怕就想问问你在干什么。嗯,现在我感觉好多了,幸亏只是梦而已。”简洁随着他的话语慢慢垂眸看着脚尖,心也不期然地沉了一下,该死的这小螃蟹没事乱做什么噩梦啊那种亡命天涯的感觉真是生不如死偷渡船底舱中那臭哄哄的憋闷空气,男偷渡客那令人作呕的猥琐眼神,曾和贩毒分子半夜翻山越岭偷越边境过,也扮成叽叽喳喳的低素质女青年混进中国大妈旅游团里蒙过海关,还偷了富家小姐的行李住进五星级酒店,却死盯着门窗整宿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