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子。 只见一袭黑色的锦衣,包裹着他健硕精壮的身体,带着隐隐的窒息感。而身侧一名妖娆女子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茶壶倒着,不见洒出分毫,递到了男子嘴边。似乎是察觉到季慎的视线,忽然勾起一抹笑,直直看了过来,视线交汇的一瞬多了一抹挑衅的意味。马车消失在了众人眼前,而大家都被轿子里的美人儿震住了,有人抹了抹口水砸巴着嘴道,“这轿子里坐的就是玉钟子,他身边的那个美人儿可真是绝第34章日上中天时分,各路江湖门派俱都到齐,人头攒动。比武场占地半数,以圆形为基,外围是供人休憩的简单房舍,内置桌椅茶点果品,再往里去就是方形擂台了,黑色的木架上摆满了各类兵器,其中不乏名剑,看得出慕华山庄对于这次武林大会的看重。“今日吾等有幸一睹武林盟主之过人风采,果然是大家之范,此等为人为己的风度着实令吾等倾倒,只是站得如此近观赏到盟主万丈光华着实折煞了小人,若是有一个既能保持适当距离又能欣赏盟主俊挺身姿的地方,那真真是极好的。”傅安小盆友忽然正经地咬文嚼字道,眨巴着眼看向了顾子焉。顾子焉一头黑线,额角有青筋隐隐跳动,“说人话。”“哦,我想去那边用茶点。”熊孩子一指不远处那房舍,垂涎道。“”果然眼里就没有其他什么的,你难道没看到你那威武雄壮的对手看你的眼神跟你看茶点的眼神一样了么呃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入场的时候就被安排抽了签,顾子焉抽到的是第三场,对手是符山派的大弟子陆展。相较之下傅安就没那么好运了,第一场就与实力早有耳闻的青黎派弟子对上,前景堪忧。只是某人压根没有意识到这点,勾着对手的肩膀哥俩好模样,美名其曰交流感情一块儿去了房舍。“我还没下药,那少侠怎么跟中了春药似的”怜荀注视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突然有了一种很和谐的感觉,这是错觉吧季慎侧头看去,露出会心一笑,淡然道,“可能他使的就是美人计迷惑对手呢”怜荀打了个寒噤,喃喃道,“那位少侠可能需要找我看一下眼疾”插科打诨了一会儿,便看到华山派掌门穆霸天在一群弟子的簇拥下出现在擂台左侧,各大门派的头领也三三两两的陆续而来,都是同穆霸天客套几句之后,各安其位,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上位的几十把大椅,已经是座无虚席,互相之间的明争暗斗,也初见端倪。擂台正上方长宽约三丈的高台,以圆弧扇行散开,置放着两张铺着狐裘的华丽大椅。穆霸天见时辰差不多,就踏上了红毯,站到了高台的中央,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三年一届的武林大会,也是历届武林盟主换位之时,老夫承蒙各位厚爱连任了三届,这一回啊可指着哪一派的年轻人来接我的棒,常言道后生可畏,老夫可是很期待这一届的武林大会能让这些后生展展拳脚”“穆盟主哪儿的话”“穆盟主您太谦虚了,按我说这届您还是连任”“年轻人气盛,还是您最合适”八方势力,分别盘踞一方,如火如荼的议论声,渀若潮水一般,一波压过一波。一些小门派显然是打定主意支持穆霸天,像符山派这样的大门派听了穆霸天这番话,自恃身份没有开口,嘴角却是不由自主地绽出一抹笑意。穆霸天这个老狐狸真打算退位让贤展拳脚是真,这最后一日的决选才是重头戏,试问哪个弟子能过得了他十招,到最后还不是要他们这些人比上一场。只是这届不同以往,武林大会前夕穆霸天为公平起见,承诺不会使用名剑天刹,没有了天刹助阵,穆霸天就是只被拔了牙的老虎,这威胁就小了不少,也让他们多了几分胜算。“你觉得穆霸天是个怎样的人”季慎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忽然压低了声音问身旁的顾子焉道,饶有兴味地看向了她。顾子焉瞥了一眼戴着帷帽的某人,沉吟道,“在江湖中声望颇高,行侠仗义,为武林除害,做了不少善事,是个正人君子。”正说着突然顿住了,迟疑了一瞬后,又开口道,“只是太过完美,显得有些虚假,论直觉来说,不是好人。”季慎哑了哑口,表情因过于震惊而僵住了,呐呐道,“师侄,你还真是直白。”“师叔,你要一直戴着这个东西吗”顾子焉轻蹙眉头,忍不住问道。“江湖上觊觎你师叔我美貌的人太多了,自然是要防着些了。”季慎得瑟地说到,视线与另一侧望过来的玉钟子相对,忽的扯动了下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这时有人上前来打招呼,多瞅了季慎两眼疑惑道,“这位是”“师叔路上染了风疹,不宜见人。”顾子焉话一落,本想一探究竟的人立马抱拳离开了,之后再无人上前,倒是落了个清净。“”季慎颇为无语地看着她,委屈道,“师侄,你败坏我名声。”顾子焉轻咳了一声,神色认真道,“师叔,贞操比名声更重要”季慎忽然作羞射状,低声道,“死相。”“”顾子焉黑线。“”怜荀看向了远处。忽然,身后几声惊呼声,还夹杂着低低的抽气声,顾子焉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高台上多了一人,一身靛青色长袍,银冠束发,面色有一丝苍白,这般羸弱精致的少年让底下一干的粗汉子看直了眼,腾起一抹怜惜之意。“众位,这便是平阳王世子,此次武林大会由世子与老夫一道主持,最终的胜出者将由夏世子亲自颁发盟主令。夏世子为此还特意准备了一份贺礼,让老夫都有点眼馋呐,各位可要全力以赴,好好把握这次的机会。”穆霸天捋着胡须笑意盈盈道,只是视线扫过一旁夏兴安时微微一僵,故作朗声道,“好了,话就说到这儿,咱们正式开始吧”“好”底下爆出一阵附议,皆被点燃起了激情,各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穆霸天落了座,便听到身侧一道清冷的嗓音道,“穆盟主,本王的这份贺礼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况且本王心中早就有了合适人选,只看那人怎么做了。”“呵呵,老夫只能希望这未来的盟主能合世子的心意,也不枉费世子的一片心了。”穆霸天双目微眯,嘴边仍挂着温和恭谨的笑,环视了一周都不见某人踪影后,蹙了蹙眉,伸手招来了一名弟子,低声吩咐了几句让人退下了。第一场,衡山派傅安对青黎派吴越。台上两位翩翩少年郎,对峙而立,风乍起,带起一股肃然氛围,之前群情激昂的围观群众渐渐安静了下来,屏住了呼吸,被这高手过招的气势震慑住了,莫名紧张了起来。“武林大会的规则,离开这个擂台便是输了。”傅安一脸正色地开口道,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蓄势待发。后者敛神,神色微微有了一丝异样,拧着眉回道,“是。不过,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彼此彼此。”傅安倏地提气,再呼气,胸膛随之起伏,薄薄春衫下隐约能看到蜜色肌肤,带了丝若隐若现的风情,而某人毫不自知地兀自调整着气息,正要出招的时刻,身子陡然一僵,闪过一丝异样神色,溢出一声轻吟,“唔”“”这种呻吟是肿么回事吴越蓦地捂住了涌起热潮的鼻子,夹着腿儿慌慌张张奔下了擂台朝着茅厕而去。“呃”傅安呆滞地看着那道跑远了的身影,忽然语出惊人道,“等等我,我也要上茅厕,别占左边的位置。”不远处的身影踉跄了一下,一溜烟儿没影了。一片叶子被风卷起,飘落在擂台上,寂静无声。“这这一场,衡山派傅安胜”候在一侧的华山派弟子抹了抹汗,尴尬地报幕道。顾子焉抽了抽嘴角,很是羞愧的垂下了脑袋,我们衡山派没有这种二货“我没有这么二的师弟”一道声音蓦然响起,顾子焉惊喜抬眸,就见沈璃不知何时溜到了他们的阵营,端起茶啧啧有声道。“衡山派和恒山派音同,咱们不承认他就成了。”“不是说了门口会面,刚刚没瞧见你,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正想着找机会寻你你倒是出现了。”顾子焉忽的面色一沉,不悦地开口道。沈璃吐了吐舌,立马认错道,“师姐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随即瞥了一眼两侧,凑到了顾子焉耳畔小声说道,“我是办正事儿去了,昨天一天都没抽出身,不过就在早上的时候让我发现了慕华山庄的秘密,这后院有条密道直通地宫,我跟着穆彦林去的,没敢跟得太近,那声音听着像是萧掌门的”“你确定”顾子焉压低了声音,神色凝重道。沈璃点了点头,补充道,“不过庄子里晚上闹鬼,而且还是女鬼,哭声可凄惨了,扰得我一宿没合上眼。你看我眼圈黑的,我我一个柔弱女子就不上去比了吧”“看,擂台上有人掉了一串儿铜板。”顾子焉忽然出声道。“哪儿”沈璃眼前一亮,飞身跃上了擂台,因着地板的颜色与铜钱相近,还没来得及找出来就感觉身后一道劲风袭来,掉入钱眼里的沈璃立时狂性大发,三两下将魁梧大汉摔下了擂台,折回去继续找铜板。“在哪儿呢”报幕的弟子颤巍巍地靠近她,弱弱提醒道,“这位女侠,我们的场地经过清扫,绝对没什么脏东西。”“什么都没有”沈璃呐呐问道。那人退了一步坚定地摇头。沈璃哭丧着脸看向了台下悠然喝茶的顾子焉,抽搭道,“你欺骗了一个柔弱女子的感情。”“”顾子焉端着茶碗的手一抖,差点泼了出去,一众黑线。“第二场,衡山派沈璃胜”报幕员很是尽职的朗声道,抹汗,衡山派的都是奇葩来的吧另一侧的阵营内,身段妖娆的女子十分怡然地剥着葡萄,一颗一颗摆在了碟子里,待凑满一盘后递给了身旁的锦衣男子,视线移向了季慎所在的方位勾起一抹笑道,“玉掌门放心,您要的东西掩月一定会帮你拿到,连同这武林盟主的位置。”35章解决了生理需求的傅安瞥了一眼倒在茅厕另一边的对手,鼻血淌了一地,好心地给盖了块白布,歪着脑袋纳闷道,“大兄弟,你这上火上的挺厉害的,真的不要紧么”“捂好你的鸟儿滚”一道气若游丝地声音自白布下传出,默默含泪,出师未捷身先死大抵说的就是他这种情况吧。“”这时才顿悟的傅安小盆友听话地滚了。慕华山庄内回廊曲折,曲径通幽,翠竹掩映下几条青石铺成的小道看似一模一样,让傅安一下犯了难,忘了来时走的是那一条。就在这时一道琴音传入了他耳中,琴声断断续续,不成曲调,仿若只是随着主人的心情在演奏,低婉轻缓,如泣如诉。透过窗子的雕花镂空处望过去,薄光散落在女子瘦削肩头,素手一扬,琴音陡转,蓦然激荡出一股磅礴的气势,夹杂着令人生寒的杀气。“既然来都来了,何必躲躲藏藏”突然一声冷喝,傅安正惊心于被发现时,蓦地看见两条白练从那女子袖中迅疾飞出,直冲着院中回廊里的柱子袭去。一柄折扇抵住白练的攻势,状似轻巧地避过,却在收势时出其不意地以扇面断了那白练一截,一道身影自檐柱后缓步而出,轻笑着说道,“多年不见,飘素使的可大不如从前了,莫不是万情蛊”“我道是何方宵小鼠辈,原来是你,这下三滥的嗜好也还是一点没变”白衣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眼底涌起一股深沉得几乎化不开的恨意,周身戾气暴涨,似是要活生生撕裂了眼前之人。穆彦林嘴角噙着一丝淡笑,随意拣了张石凳坐下,不甚在意道,“不觉得这儿有点熟悉么,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让人仿着你的澜春苑而建,如何”“你们把我囚禁在这儿只是为了看我的落魄相,还是想要昭告武林你们又除了一害”女子垂眸,倏地敛去了几分戾气,沉沉开口道。“囚禁这绝对是个误会,手下的人没分寸,误以为您是嵩山派的对您大有不敬,我已经命人教训过一番。我是诚心诚意请艳娘你到庄里做客,前阵子收到消息厉城的地宫被几名年轻人毁了,我就想着能帮一把老朋友,谁知歪打正着我们还是见上了。”穆彦林抬手提盏,掀白瓷青盖撇了撇茶末子,叶片沉浮,茶香氤氲。这女子居然是艳娘正躲在暗处偷听的傅安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