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思地说:“他们为什么要炸毁地铁站呢”程灵望着他,直言不讳地说:“定然是里面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李深的目光宛如尖刀,声音平静:“不好的事情”程灵心里慌了一下,又别转过脸,不高兴地说:“你瞪我干什么,我随口说说的。”李深神情略微和缓了一些,他说:“把你的徽章给我。”程灵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撇撇嘴,把徽章装进自己军装里,抓起自己的平板电报,蹦蹦跳跳地出去,说道:“你来追我呀。”走廊上恰好有一群军官路过。李深无可奈何,由他去了。程灵笑盈盈地走出办公大楼,收敛了笑容,去楼下取了一辆汽车,踩足了油门一路杀向陆万劫家里。他满头大汗来到陆家房门时,陆万劫刚好把那份报告读完,程灵擦了擦汗,还未坐下就开口道:“陆哥,你放心,无忧他们三个被十字军的人所救,肯定还活着。”陆万劫神情沧桑,双眼布满血丝,下巴上满是青色的胡茬,他随手将报告书扔到桌子上,说:“是吗”程灵见他表情如此,还以为他不相信,只好拿出自己的徽章,急急忙忙地解释:“我也是十字军的人,他们的处事风格我最清楚了,他们只和反人类反社会的败类作对,绝不会屠杀无辜。”陆万劫从他手里接过徽章,又从旁边的储物柜里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程灵“咦”了一声,惊讶道:“你怎么也有一个难道你也是”陆万劫简短地说:“我不是。我只是偶然遇到过他们。”程灵跟陆万劫解释十字军的行为准则,除了和李深说过的那些,他又补充道:“这些人在和平年代蛰伏起来,一旦遇到大灾难或者世界战争,就会大规模地招手新员,和那些战犯和独裁者做斗争。二战的时候,他们就多次派间谍刺杀法西斯高层军官,好多战犯都死于他们手里。”程灵喋喋不休地宣传十字军的行动纲领,陆万劫却听得心不在焉,他忽然打断程灵,问道:“现场有八千多具尸体,全都是死于爆炸引起的坍塌,这个怎么说你说他们不屠杀无辜难道这八千多人全都十恶不赦”程灵张嘴结舌,支吾道:“可、可能吧也许另有隐情呢”“无忧他们三个倘若还活着,并且行动自由,怎么可能不回来,反而跟着十字军呢。”陆万劫继续质问道。要知道自己离开后,无忧可是心心念念地盼着他回来,因此绝没有一声不吭就离开的道理。程灵低头不语,停了一会儿才说:“那个秦鹰也不是好人,我听说过他的很多劣迹。”陆万劫神情烦躁,叹了一口气,说:“我也听说过。”又恨恨地说:“这三个笨蛋怎么敢招惹这种人”程灵打开笔记本,给陆万劫看了自己拍摄的图片,低语道:“陆哥,李深和秦鹰的交情很深,他们一直在从事那种见不得人的试验,好多变种人都死在秦鹰的手里。十字军的人也一直在密谋推翻李深的统治。你是一个很聪明又很有才能的人,军队里好多人都听你的。你在李深手下,到死也就是个上将,干嘛不借了十字军的势力,成就自己的事业”陆万劫神情不变,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程灵合上笔记本,冷静地说:“我今日来说这些话,原本就是冒了被枪毙的危险。之所以告诉你,是为了咱们俩这些年的情谊。你若是觉得不中听,大可以去李深那里告发我,我挨枪子儿,你继续享你的荣华富贵。”陆万劫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又若有所思地打量程灵,他不知道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以至于程灵会迫不及待地跑来策反自己。既然程灵不说,他也不打算知道。他的确无意久居李深手下,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时机不成熟,而且无忧还生死未卜,他没有心情想任何事情。程灵见陆万劫无动于衷,有些失望,只好落寞地回去了。程灵回到自己家里,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香烟的味道,他听见书房里传来两个中年男人下象棋的声音,一个是程蒙,另外一个程灵脸色阴沉,打了个招呼,程蒙忙的头也不抬,随口说:“怎么玩到现在啊,锅里有饭,自己吃。”李深平淡地看了他一眼,继续下棋。程灵见锅里果然还剩下一碗虾仁粥,就端着饭碗回自己屋里玩游戏,他打了几局,将饭碗送回厨房,一看时间,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而书房的光依然亮着。他正在想,这个李深怎么还不走。房门被打开,程蒙含笑送李深出来,又说:寒舍简陋,委屈将军了。程灵心道不好,开口问:“爸,李将军今天不走吗”程蒙心情很好,这会儿也不计较儿子的言语无礼,而是说:“灵灵你今天睡沙发,把卧室让给李将军好不好”程灵很干脆地说:“好啊。”程蒙回自己卧室睡觉后。李深走进程灵的卧室,饶有兴致地打量屋内的陈设。程灵性格比较内秀,给外人的感觉是一副冷淡干练的年轻人,屋子里却装扮的温暖可爱,床头挂着一串毛绒玩具,柜子上也贴满了卡通壁纸。李深把床上一个等身高的抱枕拿起来,放到桌子上,微笑着点评:“跟个孩子似的。”程灵没搭理他,半截身子埋进柜子里,掏出一个大枕头,一套大号的睡衣,放在床上,对李深说:“你早点睡,不要翻我的东西。”李深拿起睡衣,翻开看了看,觉得自己还是穿不上,就丢到一边,对程灵说:“你还真去沙发上睡啊,这床大得很,过来吧。”程灵也不愿意舍弃自己的床,于是反锁了房门,掀开棉被翻滚到床的里侧,又低声警告道:“这可是在我家,你”他无声地看了李深一眼。李深不置可否,洗过澡后就关灯睡了。为防止程灵夜里胡乱翻腾,李深事先抱住了他的身体,并开玩笑道:“以后不知道哪个倒霉的姑娘要嫁给你”程灵一时间有些茫然,他从来没有想过结婚这种事情,也从来没有思考过爱情这种事情,稀里糊涂的,就和李深这种人搅到了一起。程灵转换话题道:“你今天来我家干嘛”“我想你了。”李深轻声说。程灵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有些艰难地转过脸。李深恶作剧地笑了一下:“开玩笑的,我找你爸爸有事情商量。”“哦。”程灵把脸埋在枕头底下,鼻端呼吸着来自李深身上的味道,他虽然一开始有些不舒服,但是现在也习惯了。李深的身体很壮实,气味洁净,隐隐带着一点雄性动物的气息。程灵漫步目的地说了一句:“你身体挺好。”李深嗯了一声,从浅层睡眠中醒来,含糊地问:“怎么说”程灵语气恶意地说:“这么大年纪了还玩小男生,老当益壮啊。”李深轻笑了一下,不知道他大半夜的闹什么情绪,于是轻声反驳道:“你也不能算小男生了,程副官。”眼看他又要闹,李深将他抱紧,低语道:“你这会儿吵起来,把程蒙惊醒,脸上好看吗”程灵愤愤不平,又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只好作罢。当夜无话,第二天李深又发出一道命令,叫陆万劫去清缴周围城市的十字军,陆万劫欣然领命,即刻整点士兵,整装待发。程灵非常生气,对李深说:“我不是说了十字军对你构不成威胁吗”又对陆万劫吼:“你不听我的也就罢了,怎么还反将一军,做了李深的帮凶”李深和陆万劫都各有谋划,只是不对旁人言明,对于程灵的指责,根本不放在心上,照样各行其是。、柔情似水陆万劫当日即率领四千多精锐,携带轻武器,朝四百公里外的y城进发,据探子来报,炸毁地铁站的那伙十字军很可能就藏身那里。一路上遇到过很多小股的敌军以及在敌军庇佑下的百姓,陆万劫调度有方,运筹帷幄,闪电般地粉碎了这些小团体,对于投降的十字军和百姓,他则是网开一面,叫他们往李军驻地去讨生活。陆万劫行事常有一种天地不仁的气度,并不格外残忍,也不特别慈悲,但是自从无忧离他而去之后,他凡事总留一条退路,好像这样就能为生死未卜的爱人积攒一些德行。四千多精兵毫发无伤,三日之内就来到了y城,此时正是傍晚,藏匿于阴暗角落的活尸们开始蠢蠢欲动。汽车在宽阔的街道上行驶,最前排的机枪手迅速地扫射了一圈,将远处正要围拢过来的活尸射倒,一个通讯员跑过来,在陆万劫的汽车前敬礼,低声询问道:“陆队,咱们是安营休息,还是搜寻十字军的下落”这些人接连赶路,早已非常疲惫。陆万劫便挥手命令众人找地方休息。y城北靠太行山,地势渐渐升高,山下有一片空地,是政府指定的临时避难所,还有几个可容纳千人的防空洞。众人一致认为去防空洞内休息最安全。当然,也有可能防空洞早已经被活尸、怪物、或者十字军给占领了。如果是前两者,大不了一把火烧个干净,如果是第三种,那就更好了,士兵们可以当晚就将他们剿灭,也省的第二天费事寻找。几十辆汽车驶出市区,沿着平坦的环城公路,渐渐靠近了山下的防空洞,在距离还有二百米时,最前排的侦察班忽然打了一个手势,后排的汽车很快停下来。陆万劫不及旁人来报,穿过汽车走到最前排,询问情况。原来防空洞外面有积水、木炭、食物残渣、破旧的布料等。显然这里曾经有人住过。陆万劫抬手,后排几千人齐齐拉动枪栓,架起机枪,对准了那五六个防空洞。他命令侦察班先进去查看情况。那些侦查员领命,穿上防护服,全副武装,训练有素地潜入。外面那些人紧紧地盯着洞口,打算一有动静,就冲进去。但是十几分钟过去后,里面的人迟迟不见出来,陆万劫正在疑惑时,那些侦查员们陆续从里面出来,满脸失望,说道:“他们都走了。”陆万劫比他们还要失望,低头想了想,又问:“什么人都没有留下吗”“就剩下一个半死的人,还在床上输液呢”其中一个人指着防空洞说:“我们问他,他什么也说不出来。”陆万劫觉得很疑惑,便抬脚进去。洞内光线并不黑暗,两侧都有高功率的探照灯,但是气味并不好闻,充斥着汗臭味和食物腐坏的味道,想必那些人在这里住的不怎么样。最里侧是一个小房间,门洞很矮,陆万劫弯腰进去,见里面只有一张病床,以及一大堆药物,一个高壮的侦察兵正从床上揪着一个很瘦弱的人,强行拽到地上。那人穿着病号服,赤着脚,身体瘦得很吓人,手臂上还连着输液管,拖拽之下,架子上的药瓶啪地掉在地上。陆万劫皱眉,正要说什么。那跪趴在地上的病人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有些害疼似的发抖。只这一下,陆万劫全身都僵硬了,继而又惊又喜,大步上前,跪在地上,将那人半抱起来,托起他的下巴仔细一看。无忧虽然瘦得脱了形骸,但是一双眼睛依旧明亮柔媚,这是不会认错的。陆万劫心里又酸又疼,几乎落泪,他用额头抵着无忧的胸口,叹息似的低语:“你这家伙啊我快被折磨死了”陆万劫心情激荡,不能自已,但是毕竟还要顾忌周围那么多属下,他将无忧从地上抱起来,又对众人说,自己遇到了旧人,要他们在外面守候,不准旁人进来。那几个人原本还害怕陆长官要追究刚才打人的事情,如今见他大人不记小人过,也就高高兴兴地离开了。陆万劫翻从医药箱里翻找出亮晶晶的镊子,抬起无忧干巴巴的小手,将陷在里面的针头拔出来,然后往上面涂了一点酒精,又低下头,“嘬”地亲了一下,朝无忧微微一笑。无忧容色倦怠,整个身体缩进枕头里,微微垂下眼皮。陆万劫半跪在床上,撩起他的刘海,在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像盖章似的,将他全身各处都吻了个遍。无忧只是低头不语,陆万劫就有些疑惑和失望,赔笑道:“忧,你不高兴见到我吗”心里却突突狂跳,只是想:难道他不喜欢我了吗无忧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我挺高兴的。”其实他早就知道陆万劫要带领部队来,心里有了预期,便不似陆万劫这般乍然狂喜,况且他这段时间身体状况很差,导致精神也很倦怠,纵然心里高兴地很,外面却淡淡的。加上陆万劫已经表现的如此热情似火,自己只好矜持一些。陆万劫摇着他的肩膀,像个小男孩似的小声嘟囔:“那你怎么不亲我呀。”无忧低头轻笑了一下,顺势躺在他胸口,陆万劫一身戎装,衣服上硬邦邦的,不是弹夹就是防弹衣。无忧的身体一路下滑,最后落在了他的腿上,幸好腿上还是柔软温暖的。无忧想了一会儿,开口道:“刚才是谁打我来着”陆万劫低头脱掉军装,卸掉防弹衣,只剩下一条军绿色的背心,这才重新把无忧抱在了胸口,贴着耳朵问:“你想我了吗”无忧继续说:“我记得是那个留小胡子的,你把我叫过来,我好好摆治他。”陆万劫气得捂住他的嘴巴,又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