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目瞪口呆,小果子暗里叫苦不已,宝儿却扯了瑞王的袖子一下,“你说会不会啊”瑞王愕然无语,宝儿愣一下,转而问祺王,祺王正要说话,却被哥哥抢了先,“我觉得不会。”宝儿点头,“我也觉得。”那你刚才是想吓死人吗二王一般暗嗔,小果子则明显地松一口气,宝儿却不高兴了。“你们都不真诚我拿实心对你们,连靖王有可能刺杀皇上的事都跟你们说,可你们明显敷衍我”二王无语辩解,小果子怔怔不敢言,宝儿这个瞧一眼,那个瞧一眼,最终郁闷,道:“你们对我有戒心,不敢说出心里话,担心我是皇上派来刺探你们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我不懂的是,你们凭什么认为皇上会听信我的一面之辞就算我告你们的黑状,难道皇上会不明是非你们戒备我不要紧,但不能低估皇上的智慧”“说得好”凤天翼的声音突然响起,人也随声而来,二王慌忙跪礼,听王福一声免,二人才小心起身,不敢观察皇上脸色,只能垂眸暗惶。凤天翼坐到桌边,淡瞟桌上一眼,笑道:“旭州盛产名茶,泾州有天下第一糕,二位皇弟却小气得很哪”二王惶恐不敢言,宝儿则嗯嗯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哎,昨晚宫宴后,我跟小果果打听他们有什么好吃的,小果果说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只是先前不知道他们没拿出地方特产,皇上说了我才知道他们真有点小气”二王讷讷无语,凤天翼似笑非笑,道:“你们不辩驳,莫非被朕的常侍说中了”祺王惶急欲言,被哥哥悄悄止住,凤天翼突然冷笑,道:“果然兄弟情深倒显得朕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你还有我啊”宝儿急切又委屈,凤天翼但笑不语。二王本就满心惶恐,此时听了宝常侍这句似乎大不敬的话,皇上却似乎不恼,真个宠信有别还是皇上太过平易近人气氛好僵哦,宝儿嘟嘴抱怨,道:“我们聊得好好的,皇上一来就冷场了,难道太后那边的场面也被皇上搞僵了,所以才换个地方继续搞”这话令王福忍笑,令小果子暗里叫天,令二王惶惑变色,悄悄观察皇上脸色,竟是愠怒般的尴尬,二王心下诧异。宝儿还憨憨等着皇上的答复,凤天翼真想就地正法算了,切齿半晌方按捺下来,冷笑道:“这是皇宫,朕不可以随意出入么”宝儿点头,“可以的啊,你是皇上嘛,只是我记得有相关训戒,好像是说皇上要谨慎出入宫内别苑,似乎还有点忌讳的意思在里头”“你怎么知道的”凤天翼温和笑问。宝儿羞羞一笑,道:“我自学的啊,皇上不要夸我哦,我也是无聊了才从御书房取了些书来看,只是看得粗略,不曾精心研习,所以还要请皇上多多指教”你该研习那本秘笈,别的我不想指教凤天翼暗里咆哮,面上仍保持温雅,道:“你还是自学算了,也可跟朕的两个弟弟讨教宫训一类,他们可是经验丰富,手段老道。”宝儿笑眯眯点头,二王则惊惶抬头,皇上的话大有深意,甚至隐含怒气,虽知皇上素有仁爱美名,但是君心难测,稍有差池便会性命不保。“你们也觉得朕来得不是时候”凤天翼瞟视二王,随即自嘲一笑,道:“朕还以为你们与众不同,谁知跟其他兄弟一样不喜朕,但朕一直记得,当年父皇欲立太子时,写了朕和靖王的名字,派人示予其他皇子,密询愿支持的人是谁,若朕所查不假,唯你二人圈了朕的名字,于今看来,你们只是顾局支持,并非单纯喜爱朕这个兄长,所以朕今日这一来,倒有些自作多情了”凤天翼说着又是自嘲一笑,二王先是愕然,随即跪在了地上,瑞王陈情道:“皇上所言,臣与祺王万分惶恐,恕臣不敬,欲禀之言恐怕会令皇上不悦,皇上也知,臣与祺王在宫中时,每日皆如履薄冰,唯有皇上常隐晦照拂,臣与祺王感念在心,当时笔选皇上亦是报了必死之心以求报答,臣亦不敢欺瞒皇上,笔选之后,靖王及太后遣人送鸩酒予臣及祺王,若非姜嬷嬷冒死求救于父皇,臣及祺王已身死七载,如今不敢无功求皇上庇护,只求皇上念及臣二人对皇上的喜爱之情,饶恕今日不敬种种,臣携祺王叩谢皇恩”瑞王说着就与祺王一起叩首伏地,凤天翼默然半晌,起身拉起两人,分别打量一番,戚然道:“你们没有不敬,可惜朕当日也是自顾不暇,否则不会托请姜嬷嬷面圣求救,反令她为太后所忌恨,也险些遭了毒手,至今仍余毒祸身,长年抱病。”二王错愕,今日才知当时救了他们的仍是皇上,难怪皇上误会他二人并非喜爱才笔选时,会有那般落寞的自嘲一笑了“皇上”二王感怀欲拜,却被凤天翼一手拉一个坐到榻上,竟似小孩般得意笑道:“朕不悌于兄长,倒有两个喜爱朕的弟弟,今日可算不虚此行”二王欣喜而惶恐,凤天翼笑嗔,“你们从未好好叫过朕,今后要补上,如宝常侍所言,没有坏人的时候,可以叫朕皇兄,现在就叫来听听”二王莫名羞赧,凤天翼故作不悦,二王这才如言所行,又有些戒备地去看另外三人,王福和小果子自然不敢自辨,宝儿则是一脸义愤,却不是因为立场被疑,而是“太后和靖王太坏了,天皇上以后不要单独跟他们在一起,小翔和飞飞都差点被他们毒死了,虽然没死,但是想来就后怕”宝儿跪到凤天翼脚边,道:“我从来没有正经八百求过你什么,但我今天好好求你,以后不要单独去见太后,也不要单独去靖王的封地,太危险了,要是他们悄悄给你下毒,我我不要你死啦”宝儿趴在凤天翼膝上哭起来,王福和小果子莫名地觉得丢人,都悄悄退了下去,二王则十分为难,似乎没有劝的立场,又似乎不劝不行,因为宝儿哭得好像皇上驾崩了似的呃,不祥、不敬、不可多言。没人劝,宝儿专心致志地哭,“皇上皇上你不要我不要啦”这是你床上的台词凤天翼暗恼,手却习惯性伸出去抹净傻儿的泪,习惯性把傻儿搂进怀里,习惯性轻拍轻哄,“别哭了,我还没死呢何况你嚎丧的技巧太烂,死人也能被你气活”宝儿抽泣片刻才平静下来,却突然红了脸,扭捏着从凤天翼怀里挣脱开,然后凶了一张小脸瞪着二王,“不许告诉别人皇上抱我的事,我们是很纯洁的君臣关系,皇上抱我是因为因为”宝儿语塞,咬唇想了想,正色道:“因为我哭了,所以皇上抱我。”二王忍笑点头,凤天翼真想给傻儿一耳光,难道每个臣子一哭,我都要抱吗宝儿觉得天翼生气了,于是讨好地倒一杯茶捧上去,然后异常乖巧地跪在地上给天翼捶腿,可惜没捶两下就打了个哈欠,然后迅速进入瞌睡状态。二王讶然,凤天翼却淡淡一笑,道:“你们是朕当年唯一想主动喜欢的兄弟,并非你们笔选了朕,而是朕十岁那年被太后下毒,虽及时救回,却卧病昏睡了一个月,醒来时只有你们守在床边,朕知你们是偷偷跑来探望,因此不怪你们当时默然而退,只自恨无能护朕欲喜之人,即便如今,朕也不敢保你们万般周全,但朕依然无忌而来,你们应该知道为什么。”“是。”二王齐声应答,瑞王详述,道:“臣弟二人愿与皇兄共难同险”“只有险难么”凤天翼轻笑,“朕以为应当是祸福与共,你们不必太过谨言慎行,朕虽是皇帝,但也希求诚挚的兄弟情,除你们二人,朕不曾跟人说过喜爱,因此私下里,希望你们把朕当成一个可以依赖的兄长,就象这家伙一样。”凤天翼轻抚在自己膝上打瞌睡的小人儿,温柔笑道:“这个傻儿从未把朕当皇上,在他心里,朕是他的天,是他的一切,是即使皇上也比不上的一种存在,他把朕当亲人,你们要向他学习,因为皇家无亲情,所以遇到不懂的地方,你们要多多跟他请教,虽然你们相互亲爱,但你们不能真的小气,也要跟朕亲爱才行,明白了吗”二王含泪笑诺,也果然比先时随意许多,听皇上问起封地情况,二王一一作了详报,皇上尽予嘉许,兄弟间正闲谈适意,忽听宝儿梦呓喃喃,“天翼不要不要嘛”二王目瞪口呆,凤天翼则一下就黑了脸,却瞬间就恢复常态,甚至异常沉肃道:“朕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宝常侍暗恋朕,你们呢,有人暗恋吗”二王愣睁,随即都红了脸,凤天翼爽然大笑,惊得宝儿一下就坐直了,看清是天翼在笑后,便跟着傻笑两声,然后继续瞌睡作者有话要说:、第 28 章皇上亲厚瑞祺二王的消息如平地旋风,刮到昭明宫时已蓄成龙卷风,太后惴惴于当年欲毒二王之事,虽然此类事在她来说很平常,但都是隐秘行事,唯独赐鸩酒给瑞祺二王是堂皇而行,即便为先皇知晓也不惧质问,只说二王密谋阴事欲害靖王,她只是护犊情深。其时先皇虽未震怒,但已十分不悦,却不在太后面前稍露,只以疏远靖王来表达内心的愤怒,甚至迅速立凤天翼为太子,以此警示太后及靖王,不论笔选结果如何,他心中的太子人选都不会为之左右。事隔七年,太后仍记得当初质疑立太子之事时,先皇淡淡笑道,翼儿不是最佳储君,却是唯一人选。既然不是最佳,为何还是储之太后直到今日仍想不明白,世人皆道当今皇上温良仁厚,她却知道阴毒狠辣莫过于凤天翼,杀人不见血,噬心不显动静,这才是当今皇上的真面目。“云儿。”太后轻唤似喃喃,靖王凤天云倾身上前,见母后似有哀色,忙温言宽慰,道:“母后又想念父皇了吗再过几日便是上元节,宫中特许放天灯,儿子替母后放一只,告慰父皇在天之灵,可好”太后轻抚爱子头顶,凄然笑道:“你自幼温善,孝心至虔,却被那人以假面超越,可叹先皇英明一世,终败于虚伪狡诈之徒,如今那人虽坐主龙庭,但我儿切不可灰心松懈,那人无时不想着谋害我儿,极尽阴险狠毒之能事,先以虚诈诓得东宫之位,持太子之威谋杀裕王以警其他,戴仁爱之外壳蒙骗先皇,实属欺世盗名,巧意谋取皇位后,更是歹毒恶劣,欺玩众朝臣于堂上,阴谋致祸于忠烈之臣,乃至魏氏也为其所害”太后说到此处便哽咽难言,靖王轻拍其背,道:“母后切莫伤怀,那人虽歹毒,但不敢轻易伤害儿子,父皇也不是完全被其蒙蔽,否则不会令他拟并肩王恩宠于儿子,曹相便是父皇留给儿子的监护,令那人不敢妄动,否则皇位难保”“此话怎讲”太后惊喜,却隐隐有了猜想。靖王笑而点头,“母后应该猜到了才是,当日曹相辞官时,曾命人秘告儿子,说他手中有先皇密而未宣的遗诏一份,曹相虽未言明遗诏内容,但必定是父皇为防那人加害儿子,而特意为儿子留的最后一道护身符,只要那人敢违背父皇遗命,轻易或是蓄意谋害儿子,曹相自会出示那份遗诏,到时那人的皇位便保不住了,纵然持权抗命,也不过让儿子更加师出有名罢了”太后闻言大喜,将爱子揽在怀中摩挲,嘴里喃喃感赞先皇,此前对先皇的诸多抱怨已然散尽,母子二人又密谋一番,至尊前景指日可待。昭明宫那边自是母慈子孝,凤栖宫则是凄惶一片,漠北幽城传来噩耗,嫂嫂病故,小侄随后夭折,遇此接连内创,哥哥已是卧病月余,恐不久于人世皇后焚心断肠,奈何时值大年节下,到处都是吉庆祥瑞,不宜显露悲戚,何况好不容易才令皇上回心转意,如今圣宠正浓,若是贸然替远在漠北的哥哥求情,只怕真的要触怒龙颜,再无转寰余地“娘娘。”荷香小声呼唤,怕惊了沉于忧思的皇后,又因为是皇后心腹之人,所以知道皇后焦灼何事。“娘娘何不召见宝常侍只需让那奴才知道大爷的事便是,若得他相助,大爷的事应该会有转机。”“本宫何尝没这样想过只是那奴才恐怕已经失宠,除夕宫宴上,蜀王献了一个歌姬给皇上,虽至今未得宠幸,但这几日都受召去献歌舞,只怕今晚就会得宠,栖麟阁那边,皇上的新鲜劲儿早就过了吧”皇后说着就冷笑,荷香顿了顿,低声道:“娘娘说得是,不过奴婢听说皇上偶尔还是会去栖麟阁”“只去栖麟阁吗”“那倒不是,奴婢只是担心大爷那边耽搁不起,其她嫔妃又似乎不足为用,所以才想着拿栖麟阁试试,咱们只当唠家常似的,并不直言让他去求皇上”“直言又如何他怎会替本宫的哥哥求情世人只好锦上添花,鲜有雪中送炭,虽然宫里传言他愚善可欺,但是真正的傻子也不会顾虑他人的悲喜,何况他未必真的傻,否则怎能媚惑皇上”“娘娘说得是,但是除了他,又能拿谁去试皇上的态度梅香前日刚得宠,昨日才封的梅嫔,今早就急急的来跟娘娘表忠心,若是拿她去试皇上,又怕一个不小心就废了这颗棋。”皇后冷笑,“废了又如何只是本宫拿她另有用场而已,倒是你想得也不错,拿栖麟阁一试,成败与否都是好事”“是。”荷香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