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我想到他那不容乐观的心脏,不由挪揄他道,“你确定你那脆弱的心脏能够承受外来的各种打击”“为了你,我会变得坚强。”狄兆荣听到我关心他的话笑逐颜开,“我要看到你有个好归宿,或者由我给你创造个好环境,有这个动力支持,我一定好好加油,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狄兆荣时刻不忘向我示好。“当着你亲妈的面,你能否叫我一声爸爸”他殷切地看着我。“你都有很多个子女了,还稀罕多我这个女儿吗”“那不一样,你知道的,阿云是我这辈子的初恋和最爱,而你是我们爱的结晶,你在我的心目中无可替代。我们接触那么久,我很喜欢你,你应该感觉得到。乖女儿,你就叫一声行不”我想到了那句“子欲养而亲不待”,我的亲妈已经不在了,难道要等到狄兆荣也不在了,我才后悔吗毕竟和他父女不能相认也是历史原因造成的,并非出自他本心。“爸爸”叫出这一声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难,因为我心里已经原谅他了,我伸手过去抱住他。“诶,真是爸爸的乖女儿”我的这一声“爸爸”,让他红了眼,他欣慰地拍拍我的肩背,“爸爸以后好好疼你。”看着墓碑上镶嵌的照片,我妈妈微笑地注视着我们。也许看到我们父女终于相认,她也是开心的吧。“阿云,我们的乖女儿都长这么大了,我都没有尽过一份力。谢谢阿哥阿嫂的养育之恩,我会好好答谢他们的,你在天之灵保佑我身体好起来,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爸爸,我爸我妈都叫习惯了,我以后也不想改口,可以吗”“没关系,应该的,他们养育你39年,你应该好好孝敬他们。”回到家,乘着大家都在,狄兆荣宣布了我们的父女关系。钟力他们先是惊愕,后在我父母解释之下都纷纷祝贺我们父女团聚。周雯坐月子的人也赶着打电话给我,“阿欢,我很早就说过了你是老头子和阿云的私生女,你看我多有先见之明啊我真敬佩自己。”“是啊,你厉害坐月子的人还不好好养着,少激动啊”“好在你是老头子的女儿,这下子我们终于平辈了,当初我还担心万一你嫁给了老头子我不是真要叫你妈啦”“乖,你现在叫也行。”我在电话这头冲着周雯乐呵。“去你的,少占我便宜,别以为你是老头子女儿我就不敢教训你,照扁不误。”“行啦,好生歇着吧你”“回来要好好向我汇报发生的事情,一句都不能给我漏掉,要从实招来,肯定很精彩,现在张家铭可以放心了。”“关他什么事”“你别嘴硬,到时不要哭着求我帮忙啊”“去你的,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到了傍晚,连远在美国的史金也打电话来祝贺,还调侃我:“早知道你是狄先生的女儿,我就应该使出浑身解数将你追到手。”“去你的,我一直把你当做弟弟。”“现在不是流行姐弟恋嘛,要不给我个机会吧”“去你的,你就知道打趣我,小心我让狄先生揍你。”“大姐饶命啊,小弟不敢了,你现在是狄先生心中的女皇,让他老人家知道了我还有命在吗看在我上次将你照顾不错的份上,你可得在他面前给我多美言几句啊”晚上吃完饭,张家铭约我出去散步,继续观赏元宵灯景,这次我没有拒绝他。当他伸手要来拉我的时候,我主动抱住他的胳膊,让他开心得在边上傻笑。我心里暗自叹了口气,看来之前冷落他颇多。我并没有将之前我和狄兆荣之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只是抱歉地告诉他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没有调整好心态面对他。张家铭误认为我是因为和狄兆荣父女相认的心理冲击,再加上之前狄兆荣在克利夫兰动手术的事情担心,所以他并没有怪我,反而安慰我不要多想,一切顺其自然就好。我们两人走到昨晚放莲花灯的河沿边坐了下来,看着很多人做着与我们昨天相同的事情,虔诚地祈祷。我瞄了他一眼,见他幽幽地望着我,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温柔。抬眸瞬间,看到了他幽深眸里的自己,那徜徉的流光,有点儿温润,有点儿炙热。天边一轮满月,河面疏影斑驳。忽然脑子里冒出了一句古诗“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我莞尔一笑,一歪脑袋天经地义地将头靠在了他的肩头。“家铭,昨晚你在莲花灯上写了什么愿望”我眼睛盯着随波逐流的莲花灯随口问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如今,我已然得到,别无他求。”夜色怡人,他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我便能呼吸到他的呼吸。我们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清凌凌的月光照在我们身上,在地上留下一双相依偎的影子。微风轻轻撩动着心底最温柔的那根弦,我在心里想,可以和他这样静静地待在一起,即便什么都不说,也觉得好幸福好幸福。起初我依靠在他的肩头,他用大衣将我裹紧,顺手拿我的一缕头发在手指上不停地缠绕。过了一会感觉他将我的发夹抽走,长发散开披散了一身。后来我倦了便悄然闭眼靠在他怀里,不知不觉迷迷糊糊地想睡。突然感觉清香温热的呼吸从我头上飘来,我的下颌被勾起。我被惊醒张开了眼,视线到处,是他那修长如玉的指。心,突突地跳着,我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那突然便在咫尺的俊秀脸庞。也许是月色撩人,不知道是谁最先动作,我闭上眼睛的同时,两人的唇贴合在一起。他的唇像蝴蝶亲吻花蕊一样,在我唇上辗转着。他的舌撬开了我的唇,当他的舌尖触上我的时候,那温热又甘洌的感觉让我头脑昏沉,夺走了我所有的呼吸和气息。他的呼吸喷薄在我脸上,我低低地喘息。唇齿相交,凌乱、燥热。我试着回应,得到的是他微微狂肆了的掠夺。津液相融,唇齿每一处都交缠过。我脑里已是空白一片,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滑。他一手把我的纤腰揽住,另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紧扶着我的背。他掌上的热度透过我轻薄的羊绒衫传来。我的身体是一味的热,仿佛有股细流在里面乱冲乱撞背脊上一阵颤抖,他的手探进了我的背上,在若有似无地抚摸着。他的手所到之处,我的肌肤是热、是烫等到他终于放开我的时候,我们都大喘气,贪婪地呼吸新鲜空气。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我们不由指着对方开怀大笑。笑了一会儿,他的手指盘桓在我的唇上,“我爱你,阿欢。”“ too”记得有人说过,世间幸运的莫过于你说“我爱你”,换来了对方一句“我也是”。他的手指辗转到我的脸颊:“i ove you not becae of who you are, but becae of who i a when i a with you”我知道这句话,出自泰戈尔诗集。流年辗转,我想,我爱的也只是与他同在的安然和琴瑟和鸣。“阿欢,嫁给我吧”他用两只手将我的脸庞固定,让我正视他不能躲避。说不激动是假的。我明白一个男人对爱情最大的诚意,不过是婚姻。没有玫瑰,没有香槟,没有钻石这些我都不在乎。在张家铭说出爱的一瞬间,我心绪翻涌,久久不能平静。我以为自己只是等待,仅仅只是等待,却没有想到,我等待已久的,我早已等在那里的,就是他现在的这一句。“都没有戒指。”我看着他,眼里噙着泪水,嘴角不禁微微扬起,假意地抱怨。张家铭将手伸进大衣内袋,摸索了一会,拿出一个小巧的首饰盒,打开盒盖,取出一枚钻戒递到了我面前。他拿出的一刹那,我仿佛见到了这世上最美的光源。就着月光和灯光,我看清那是一枚做工精致,由黄金、白金、玫瑰金三色缠绕的指环,上面镶嵌着1克拉的钻石,华彩绚耀,折进眼里,我觉得自己很幸福。他握起我的手,触感干燥而温暖,一阵阵暖意从掌心传进身体,“阿欢,这枚戒指是我上次离开你出差时买的,那时就想要给你。”边说边将戒指戴到我的无名指,戴上去大小正好。我伸长手指仔细打量,这枚戒指不张扬、不奢华,低调婉约,衬得我的手指修长美丽,深得我心。“家铭,你怎么知道我无名指戴10寸的指环”“只要有心,有什么会不知道看来我选的不错,你有什么奖励”我“啵”地一声,极快速地亲了他脸颊一口,迅速撤离他的身边,“奖励过了。”“太轻,不算。”他摇摇我的手,让我想到摇尾巴的小狗。“那你想怎样”“要亲这里,要法式长吻。”他指指自己的唇瓣。我靠近他的身子,主动搂上他的脖颈,送上自己的香吻。长达2分钟的法式长吻结束后,我褪下指环,拿过他手上的首饰盒,将戒指放好盖上塞回到他大衣内袋,灿烂如花地对他绽开笑颜:“家铭,还是你先保管着,你必须征得我父母的同意才行,特别是我的两个爸爸。”“没关系,我会好好表现和公关的,”他抱紧我,“阿欢,只要你心似我心,我可以一直等,可我不会再放开你,不会任由你离开我的身边。”第二天中午,吃过中饭,乘着大家都在座,张家铭向我父母提出娶我的要求,希望得到他们的同意和祝福。我爸妈听到这句话笑眯眯地望着我们,嘴里说着:“我们没什么意见,一切得看阿欢她自己的意思,还有她亲爸的意见。”狄兆荣在边上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无视大家都注视着他的眼神,咂了一口,慢慢地品着,半响冒出一句:“我刚跟阿欢父女相认,还想留她承欢膝下,好好疼爱她一番,过段时间再说吧。”一句话呛得张家铭无言以对,站在边上直朝我使眼色,意思让我帮忙说话。可是当着那么多人,我帮他岂不是让狄兆荣没面子嘛,但是不帮张家铭我也心疼,只好出来圆场:“家铭,我们认识时间不长,我还没有充分享受到恋爱的感觉,这样吧,我们以三个月为期,给你一个追我的机会,看你的表现了,怎么样”“好,我答应你,就不知道伯父什么意思”“我乖女儿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狄兆荣疼爱地望向我,我们两人相视而笑。私下里,陈夏、jenny、张家铭和我四个人的时候,陈夏鼓励张家铭:“家铭,好好努力,赶紧将我老姐追到手,这样到时我们两对一块办婚礼啊”“阿夏,那得你姐多担待、多配合才行”张家铭对陈夏说着话,眼睛却瞄着我。“你放心,家铭,我是帮你的,到时我给你通风报信。”陈夏边说边用手肘碰碰家铭。“陈夏,你胳膊肘朝外拐,当心爸爸收拾你。”“姐,你算了吧,你忍心真地考验家铭在科罗拉多大峡谷时你们卿卿我我,看得我们都肉麻。现在还来装腔作势搞这一套,敢情你俩当我们都是傻子啊”“陈夏,到底我是你姐,还是他是你姐啊”我气愤地拍打陈夏。“啧啧,恼羞成怒了,家铭,你趁这三个月清醒认识一下我姐,别到时后悔来不及。”陈夏边说边拉着jenny往外逃。我欲追打陈夏,被张家铭抱住,“阿欢,他也是为我好,你别为难他。”搞什么,弄得好像我真的装腔作势似的,“都怪你,都是你害得。”“好,都是我害得,你想怎样,我赔给你,好吗”张家铭紧紧搂着我,作势欲吻,我赶紧挣脱逃走,“不跟你们说了,我帮我妈干活去。”作者有话要说:、热恋之中短短的三天元宵节之行,对我来说经历了人生的重大变故。我不由地感叹生活处处有伏笔,总在不经意间让我遇到。回到上海,我以为一切会回到原来的生活轨迹。说好了为期三个月的追求,我以为张家铭会按步就班的来:平常各管各上班,下班了或周末大家一起看个电影、喝个茶、吃顿饭、送点花或礼物之类的,让我享受被追求的浪漫过程。没想到这厮赖皮,第一天下班他就开车赶着趟接我,对狄兆荣说是请我到外面吃饭。也不知道他私下里和狄兆荣是如何交涉达成协议的,只知道最后张家铭告诉我,这三个月他成为我的专职司机,小李暂时下课。我跟他说在思云园吃饭就行,他美其名曰要多品尝人家做的饭菜,博采众长才能更好地促进思云园菜品更新。好吧,算他会说话。吃完了饭,游了车河,他送我回家。送到楼下我正要跟他道别,他已经熄了车子陪我上楼。到了门口,他说我家他没有来过要求进去参观。我拒绝,说天晚了下次邀请你来参观好了。这厮又说口渴要进去喝水,反正横竖今晚他就是要进我家门。好吧,我抵不过他脸皮厚,只能请他进去。喝完水,参观完我两室一厅的房子,我想这下你总该走了吧。张家铭倒是向门的方向走去,我跟着走过去准备送他。到门口他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又朝我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