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咔嚓”清脆的两声想起,少女的双手被折断,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姿势。在少女尖叫出声的前一刻王夙点上她的哑穴。一众观看的苗族人早已吓得没反应了,哪里会想到平日里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少女此时会遭遇如此手段,他们中没有一个比这少女厉害的,所以都不敢贸然上前。有几个机灵的此时已经掉头偷偷溜走,准备回去搬救兵。王夙看在眼里,却是没有理会,将少女如同扔破烂一般扔到地上,“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身后的少年也从惊吓中回过神儿来,理了理思绪,开口讲述。通过他的讲述,这才了解到苗族的婚恋习俗。丹贵的苗族实行的是家族外婚一夫一妻制,婚姻的缔结多为自主、自由的选择,父母包办极少。自由婚姻全过程由青年男女作主张,父母不加干涉。男女双方情投意合后,由男方父母托媒人到女方家提亲,征得女方家同意后,就算订婚,择吉日结婚。如女方父母不同意,而男女双方爱情坚贞不渝者,就采取逃婚婚配。逃婚在十三天内,女方家派人找回,婚姻解除;如找不回,那么婚姻成立。而少年的情况却是大不一样,他并不同意那个少女的示爱,可那少女要强行成婚,便立下规矩,放他出逃。若是十三天内,她抓住他,那么这亲是成定了;如果十三天内,她抓不住他,那么他便自由了。第三十章 寨主若是十三天内,她抓住他,那么这亲是成定了;如果十三天内,她抓不住他,那么他便自由了。“这真是那个逼婚的那个刁蛮少女吗”王夙还以有些不可置信,这容貌,不但算不得丑人,甚至放在哪里都算是拔尖儿的了,他竟然不要,甚至还避如蛇蝎“就是她。”温流也看出王夙的不可置信,忙解释着说道:“有些人的丑可不是表现在脸上的”王夙心下明了,说起来他倒也真心不是个看脸待人的人,毕竟一年前温流见王夙她们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惊恐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目光怨毒的少女,不由焦急甚至有些结巴的说道:“多多谢侠女仗义出手相救,可是死死定了她她可是惹不得的啊”王夙戏揄的瞥了一眼话都说不利索的温流,“你之所以躲在我身后并没有继续逃跑,不正是想让我帮你的忙么这下我忙帮了,你却说我惹祸了”温流面皮一红,怯怯道:“不是,侠女,不是的,我是想你帮我的,可,可如今伤了她,虽然并不严重,但是以她的刻薄,恐怕是不好善了了我们不如”“我们不如先走吧”说着又看了一眼围在外围的苗族汉子,心里明显的在思索逃跑的路线。那些苗族汉子见温流有要逃跑的意向,却是紧张了起来,手心不由蹭蹭的往外冒汗。如果王夙出手,他们是怎么也拦不住的,但是如果不拦的话,寨主来了找不到凶手又不好交代啊王夙一眼看穿温流以及堵截的一行人的心思,转头微笑,“你说的祸呢,是已经闯了,但是做错事的又不是你,为什么是你要逃跑”“这天底下强取豪夺、强买强卖的并不少见,强抢民女的也不是少数,只是一个女儿家强迫男子成婚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说着王夙将目光转移到地上艳丽少女的身上,上下打量半天,说:“小姑娘家家的矜持都哪儿去了,就有那么饥渴不过看你的气色,分明是纵欲过多,气色明显不太好,年轻人还是要小心些身体。”听王夙这么说,那红衣少女不但毫无害羞之意,还恶狠狠的盯着王夙,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觉悟。见她想说话又说不出,王夙“好心”的上前解了她的哑穴,却见那少女朱唇轻启,尖锐刻薄的话语立马从中蹦出:“哼,你个没人要的老女人,怕是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吧有本事别走,你死定了”听到这话一旁的小蝶跟泠伊是差点儿没笑出声儿来,这算什么身为女儿家竟然堕落如斯,自己惹了事儿要家中大人前来擦屁股不算,身为阶下囚还这般趾高气昂究竟是谁给她的勇气王夙直接没理她,坐下来静等她的“救兵”到来。既然她这么淡定,那必定是有所依仗的吧,而且她似乎都不惧怕蛊虫的温流本来害怕的情绪也被王夙的镇定所影响,慢慢静下心来,只是这种气息,为什么感觉有些熟悉温流抱头苦思,究竟是哪里见过呢还没等温流理出什么思绪,前方浩浩荡荡来了一群人。来人也都穿着地道的苗服,但是气势完全不同于刚才的乌合之众,中间拥蹙着一个颇具威严的男子。那男子的眉毛浓而粗犷,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那闪烁着不知名精光的眼睛,有些猜不透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坚挺的鼻子下是不厚不薄而微微上翘的唇。如果细看,这是些精致的五官拼凑起的竟是张很普通的脸。王夙很怀疑他是否易容,可跟施夫人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可不是白混的,虽然不是很精通,但也知道他那张脸是天生的,不带任何外在因素的形成。对于丹贵苗寨现任的寨主白阳明,来之前王夙自然是做过准备的,信部更是没少对他做功课,整个丹贵苗寨的经济命脉以及权柄都在他手上,所以他可是个不可轻视的人物。王夙早就猜到了地上少女的身份,却还是大大方方的伤了她,也是有理由的虽然她是寨主的女儿,可一如王夙过去的处境,寨主头上实打实的带着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地上的少女并不是寨主的亲生女儿,但是不知出于什么情愫,他却无限放任她的恶行。王夙忽然很想知道,他是不是跟王勃仲一样的想法:放任她,毁了她。地上的少女见到来人,马上变脸,满是委屈的模样举起怪异姿势的双手,眼泪如同廉价的白水一般从脸上淌了下来,“爹爹,你可要为菲儿做主啊”白阳明脸色都不曾变幻一下,锐利的目光扫遍全场,“是何人伤了我的女儿”“是我。”王夙自告奋勇的站了起来,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女演戏,只觉得那么熟悉,那么讽刺实在太像过去的自己了小蝶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如果不是费老,小姐是不是也会成长和这个少女一般的人物白阳明上下打量了一圈王夙,顿觉心惊。王夙的身后除了宋雨欢看似柔弱,其他两女都是修为不浅,尤其王夙,却是丝毫看不出她的武功深浅。说她不会武吧,怎么可能伤了白菲;说她会武吧,又感觉不到她的气息。而且她出手也很有分寸,白菲的双手看起来全被折断,其实那也只是脱臼而已,并无大碍的。“这位姑娘,无冤无仇为何出手伤我女儿”王夙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同样无冤无仇,为何另千金就能追杀我家温流了”这时一旁的白菲插话抢道:“好不要脸的温流何时是你家的了他明明是我夫婿”“闭嘴”白阳明走上前来抓过白菲的双手,趁她不注意“咔嚓咔嚓”两下便接好了她的手腕,“一边儿呆着去”“原来苗族女子都是这么强抢民男的”白阳明也是答非所问,“不知温流跟你是什么关系”王夙一把扯过错愕的温流,“他是我亲戚,卞国人士,家住临桂石湾村。”说完王夙又挑眉看向那个红衣少女白菲,“刚才你也在场,我可曾问他这些详细的事情”白菲显然也是知道温流底细的,听到王夙竟然真的说出他的来历,竟有些诧异睁大眼睛,“的确不曾说过”这下不只是白菲,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难道王夙真认识他也怪不得她会出手相救了。只是当事人温流却也是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何时认识这么厉害的主儿了温流望着王夙的身影越想越奇怪,越想越熟悉,忽然,一个傲视群雄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中,温流当下大惊,试探了叫了一声:“王姑娘”王夙嘴角噙笑,点了点头,明明换了张脸,可这傻小子竟然认出来了当下温流的脸变得精彩极了,当下忘记了现在紧张的气氛,绕着王夙转了两个圈,满是不可置信,喃喃道:“真的是你啊王姑娘你怎么变得这般漂亮还有,那日你为何骗我”王夙当下朝着温流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打断他的碎碎念,“一边儿呆着去”“哦”温流缩了缩脖子,脸上的害怕是真真切切的不见了,可见他心中对王夙是有多么的有信心。白阳明看着王夙,幽幽道:“王姑娘是么,你们之间的旧可是叙完了”王夙大方道:“嗯。完了,该说说另千金的事情了”“你不觉得把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双手弄脱臼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么”白阳明眯眼紧盯着王夙,向前走了一步。王夙的气势也不弱,向前一步反问道:“你不觉得逼着别人娶妻也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么”两人对视了半响,气氛剑拔弩张,就在众人以为两人就要大打出手时白阳明率先开口:“这件事情确实是小女做的不对,在下替小女道歉”说着还朝王夙和温流的方向举个了躬。顿感压力消失,白阳明挺直脊背,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冷汗涔涔。王夙心下也是警惕,这白阳明能屈能伸,是个人物。“那么白寨主,咱们就这么干站着,你就不打算尽一下地主之谊么”白阳明微微一笑,“王姑娘,请”身边的白菲见自己的爹爹不但不帮自己出头,还要将打伤自己的人邀回去做客,当下不依,廉价如白水般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爹爹”回答她的却是白阳明厉声的训斥:“你给我闭嘴”温流一听说又要返回寨子,只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跟上王夙的步伐。王夙仰头看了一眼走在身侧的这个阳光健康的少年,记得一年前他还同自己差不多高低的个子现在竟然一下子就长那么高了足足高了王夙半颗头。小麦色的皮肤在斜阳的照射下显得光彩夺目,安下心来的温流不再狼狈,双眸温存黑亮,脸庞文秀清俊。王夙又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宋雨欢,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明意味的微笑。第三十一章 苗寨强龙不压地头蛇,王夙是宗师不惧他们,可身边的人却不是铜头铁臂,她也只是宗师不是神,不可能将每个人都护的周全。其实打开始她就没打算过翻脸,所以也只是将白菲的手腕弄脱臼而已,这事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既惩戒了白菲,又让白阳明不是很没面子。去往丹贵苗寨的路上王夙不由问道:“对了,白寨主,我记得这儿离寨子不是还有一日的路程么”“那是以前的事情了,那道堵在中间的天堑不在了,不需要再绕道而行,现在只需两个时辰便能赶到了。所以现在赶紧出发,在天彻底黑之前还是能赶会寨子的,不用露宿了。”白阳明哈哈一笑,“听王姑娘语气似是对我们寨子颇为熟悉,以前来过这里吗”“那倒不曾。”王夙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掏出怀中的手札递给白阳明,“我是按照这么手札上说的捷径路线走的,足足省了一半的时日。”白阳明接过王夙掏出的手札随手一翻,本来没有在意,但是看到字迹后不由惊了一下,紧接着面色凝重的反复翻阅了几遍,脸色很戏剧性的变了又变,停下脚步目光慎重的望着王夙:“这是手札哪儿来的”王夙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问题是没有,只是这字迹看着很是熟悉”“哦”白阳明再次询问:“这是手札哪儿来的”王夙还是笑笑,不肯回答他的问题,又问:“不知这字迹跟你的哪位故人笔迹相似呢”“我夫人的妹妹,白曼。”“白曼”王夙眯起眼睛,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她。“卞国皇后,白曼”“是的。”白阳明也眯起眼睛,盯着王夙,两人的步伐都停了下来,深深凝望着彼此,好似多年未见的情人一般。忽然,王夙一改一开始的高姿态,笑脸满面,“白寨主,真是抱歉,刚开始竟然不小心伤了你的女儿。”“无妨无妨,菲儿根本没出什么事再说了,其实说起来这都是小女不懂事,倒是给王姑娘添麻烦了”白阳明也笑的爽朗,好似真的完全不计较刚才的事情。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发生变化,只是这一幕变化,把旁边的许多人已经被惊得目瞪口呆,就像是在看一曲波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