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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8(1 / 1)

己的危险事情吧。念及此,灰色心情消散殆尽,晓蓠重新充满了干劲。冥神的宫殿,火焰旋转飞舞更胜人间明灯大声说出我的名号,天空神将向我敞开怀抱梦境中的清幽女声犹在耳边。“在帝王谷拥有陵墓,在地下神殿又占据着一席之位,她一定是位很厉害的人物。”围着神坛与岩壁间转了一圈没有结果,身体反倒热了起来,但伴随而来的汗湿却也叫人发冷。“尤斯塔斯是前任大神官。孩提时代的她就已经表现出非凡的灵力,在奥湾努城被视作神使。”“所以引起了掌权者的注意”“那是在几年之后。诺姆长对举荐尤斯塔斯有所保留。”从神殿彼端回来毫无收获的图特伫立原地,回应晓蓠同时,垂眸看着地面。“我猜不单为了为己所用的缘故这么简单,更是想多作观察以策万全吧。”“直到她的锋芒再无法掩盖。十五岁的时候尤斯塔斯造访底比斯,觐见垂暮的涅布玛特拉王。没人知道那次觐见尤斯塔斯到底讲了些什么,知情者都守口如瓶,只是回到奥湾努不到一个月,她就接到任命书,破格成为最年轻的神官。”“果然英雄出少年。”晓蓠往隧道口靠了过去,那个位置虽然不时有风呼呼吹过,但比起天井附近却没那么冷。“打后自然也有所作为,平步青云吧”“相反。”图特没有忽略她的举动,迈步过去给她披上斗篷,视线在那朵嫣然绽放的笑靥上稍稍一滞。“加入神官团第三年,尤斯塔斯受命协助继位的先王与大王后主持与自称一的使者的灵群体的通灵仪式,接下来她先后负责撰写荣耀阿吞神的赞诗,以及拟订独尊这名神祇的国策。”平淡的口吻,不以为意的神情,仿佛不过是在背书。从上面一番话,晓蓠不难辨出尤斯塔斯曾扮演现代称之为灵媒的角色。“可以说,先王几乎是一登基就着手宗教改革的事”对她抛出的求证不置可否,图特继续说:“然而也因为这样,掀起的轩然大波尤斯塔斯首当其冲。被剥夺了名号、强制变更信仰的阿蒙僧侣团,在阿玛纳的日出宫殿前对她下了狠厉的诅咒,并给她冠上权力仆人之名。”“即便为权欲所折服,也没必要冒天下不韪到这个地步。唇亡齿寒,她不会不懂这个道理。”阿肯那吞的目的如果是想通过分化宗教团体、削弱宰相的影响力来巩固王权统治,祭司出身的神官们又怎能幸免于难联想到历史上异曲同工的借鉴例子,晓蓠否定了这个可能性。“僧侣团的不满反响只是含沙射影,就算再恶毒的方式,相信尤斯塔斯也早已料到。”她喟然。“除此之外,这一系列事件还波及了她在祭司院的孩子。不过对办事能力卓尔的尤斯塔斯丝毫没造成影响,改革上至王国下至属地范围有条不紊地进行,形如疾风。而即使去掉受先王重用这点,尤斯塔斯惊绝的通灵天赋一样展现了她的光芒。”向来惜字如金的他在对某个人的生平细细道来,晓蓠觉察过来后,片刻才收回遗落的目光。“尤斯塔斯定获得过许多的赞誉和头衔。”“诚然。在一众僧侣将怒火迁移到她身上以前,对于王国来讲,她的名字就是传奇的符号。奇怪的是,尤斯塔斯更喜欢称自己为流浪的占卜者。据说一片叶一颗细沙经由她口中,都可以吐出一段段生动传神的经历。”听他这样说,她越发好奇。“都做过什么占卜”图特抬起头打量平整阴暗的天顶,答案信手拈来:“她一度绕着阿布拉瓦须山行走,面对金字塔的睥睨说出了它的主人死于毫无血性的手段,是被抹杀了名讳的法老,而他曾经的王陵终在牛角勇士的脚下沦为败瓦;也向船家面不改色侃侃谈起,故土一棵由人血人肉滋养长成的参天榕树下沉睡着百万的宝藏,但凡意欲唤醒这批宝藏的人在靠近的十步内,都会眼前发黑、全身抽搐,直至痛苦死去。没人清晰地知道尤斯塔斯确切要表达的意思,但所有人都认为她在传递神的意旨和警示。”晓蓠蓦地心颤。“她的占卜,真的很惊绝。”其中好像就显露了未来的端倪,牛角勇士是埃及被罗马帝国征服的预言吗“难怪过世后还能尊享这样的待遇。那你有没有见过真人她理应比你大不少。”虽然在对他发问,她却下意识避开他的方向。“第一次见到尤斯塔斯我还很小。”图特忽然打住,没往下说。晓蓠等了半晌也没听见声响,奇怪地望向了他,他不着痕迹挪开了视线。“既然不是一眼就找得到,便意味着那件东西要通过机关显现。”晓蓠为他的怪异紧了紧眉,但并未深思。“那要如何打开你所说的机关我们现在还没从她的话语中理出线索。”图特却似乎已有了主意,他回头睇了晓蓠一眼,“记不记得你在神坛前做的第一个动作是什么。”她想了想,旋即瞪大眼睛。“举手伸向尤斯塔斯的灵碑”“对。”语毕,陶碑在图特的推动下发出细微摩擦声,眨眼间凹了下去。“可是什么都没发生。”晓蓠转身左顾右盼,没有突然打开的暗门,也没有兀自升上来的石柱。“还有一个地方。”图特淡淡地说着,身体姿势保持不变,“你去把我左手边的烛台进行旋转。”“左边是吗”晓蓠碰了碰黄金制的高脚烛台,在明火高温下并不灼手,她两只手紧握住长长的柱型台身,往不同方向尝试转动。出乎她意料,烛台不但可以在外力作用下旋转,还与巨石神坛组成了一个并行机关。神殿另一头传来了潺潺的水声。“尤斯塔斯活了多久”“终年二十九岁。她死去时,她的孩子还有三年才能独立。”在古埃及,孩童到十四岁被界定为成年,依阶层不同可获得地区分派的工作,继承分属家产,包括田地、奴隶还有名声。“这个年纪在你们的成年人之间好像有点年轻了。不过,一定有显赫贵族收养了尤斯塔斯的孩子,让他们不用为以后的生活忧愁。”怎么说都是那样一个人物的后代,好好培养说不定会为家族带来荣誉,即使可能得罪僧侣团。她记得后者要真正成气候,现在尚不是时机。“不,他进入了祭司院。在这以前,他就已经是入门者,只是没有脱离尤斯塔斯的羽翼。白天跟其他僧侣一起修行学习,傍晚回到母亲身边。”也就是走读上学,晓蓠想。“他尤斯塔斯只有一个小孩”“你们见过。他是伊菲玛特。”“是他。”晓蓠点点头,有点意外,却又好像在情理之中。怪不得他会出现在陵墓的另一侧隧道。须臾,二人来到了与神坛相望的水池。只见本应盈满的辽阔清池自动分成三格,中间最大的位置深深低了下去,仍兀自汩汩流动的水连同汇聚的部份垂直下落,映着熠熠银辉发出清脆的响声。晓蓠上身前倾把头探出,轻易就看见池底的中央安静躺着一只栗色的匣子。“没有锁孔”前后端看图特带上来湿淋淋的匣子,朴实无华,却空有一条笔直细微的接缝。“那要怎么打开”另一道同样笼在这个由上好檀木打造,长时间浸在水中不见朽烂的方盒的目光倏地往上:“你想打开”“不打开看看里面可能装有的东西,怎么知道尤斯塔斯想把这匣子给谁。”晓蓠一脸理所当然,反应到图特问话的意味时内心一阵不悦。“难道你以为我是想偷窥别人的秘密我是好奇心强,但要知道我父亲的教养极好,你别试图侮辱我父亲。”何况她生活的国家素来以尊重个人隐私著称,她在心里嘟囔。图特不动声色地回道:“我也只是一时疑问。而且我的了解确实不够,不介意蓠让我知道得更详尽。”说罢,黑沉的眸中闪过一抹异彩。晓蓠怔愣。她来不及责怪自己的激动过度致使失言,她考虑的是眼前这个大男孩的心情。她明了关于对方的过去一直是彼此不能提及的禁忌,自从两人在一起后就很有默契地回避。尽管图特在北征路上作过向她开诚布公的承诺,他需要时间思量和斟酌,然而晓蓠清楚,关乎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又是那样自负冷傲的一个人,图特只会对自己坦白一部份。她亦不强求他降低自己对她赤裸相见,晓蓠更多地想到了他所作的让步。图特只消一眼便察觉出女孩的出神。他不知道她是否注意到了自己话中的深意,或者其它,但他会等她主动提出。他一贯不缺耐心。“是我粗心。”可待她一步步欺近他时,图特却不觉有些心神迷失了。大抵是四周太暗,今夜的月光太过迷离。“我们改日找个下午好好聊聊,好不好”她搂住了他的脖子,唇瓣轻轻擦过光滑温热的面颊,在不觉微启的薄唇上啄了啄,埋进脖间嗅闻他的味道,随之听到了咫尺粗重的呼吸声。“现在先接着说尤斯塔斯。我都要以为你对她的一生倒背如流了。”晓蓠稍稍退开,抚着他的脸巧笑倩兮地促狭道。两人牵着手,慢慢折回靠近隧道一头的石室。那里点着火,光线、热度相较幽暗的水池边差强人意。图特眉目舒展,心情似乎不错:“她是菲玛的母亲,我只是有意无意留心收纳她的信息。”“伊菲玛特在成为神官以前的路相信并不平坦。”“失去了尤斯塔斯的庇护,他在祭司院本就受排挤的生活更加举步维艰。尤其尤斯塔斯死前留下的话,令所有人一夜间都对他们母子退避三舍。”“什么遗言这般骇人听闻”“共有六条。暮秋花园的后庭里,舔舐爪子张望睦邻的幼狮;米索不达米亚从一个王族内乱触发的震荡;越洋漂移而来的漩涡,如有不慎将化为洪水猛兽;伴随天狼星降临的光辉,犹如灾难的炽焰如影随形的新家族;由异族唱起、福祸焉知的漫漫挽歌;蒙神恩宠、秉持玛特之剑的使者,一生终与考验相伴的公主。”“好大一串。这是预言吧”晓蓠歪了歪头,月光自她身上滑过,不留痕迹。“当时每个人都是这么认为。但一个月后,这六则占卜既是预言,也是遗言。”“这样子的遗言就没有什么是留给她自己的儿子的吗”“在公开场合,不曾闻悉。”晓蓠不禁为伊菲玛特感到不忍,“尤斯塔斯,纵使通灵能力再优秀,但在当母亲方面她似乎不怎么合格。”“我们没有资格评判。”图特说着,眼睛却看着手中的檀木匣子。她察觉出少年的异样,返过身抓起他的双手,“也许没有那么糟糕,也许她不像我臆想的那样。”温柔看进深邃的眼眸,“你刚才说到,所有人的态度在尤斯塔斯做出最后的占卜后彻底转变。我觉得你可能说错了。所有人当中,没有你。”笃定的口吻让那双黑宝石登时迸发出夺目的火花。“蓠,你真是太善良了。”晓蓠抑住胸口的悸动,“我没有”“吾之哈托尔。”不容拒绝地吞没了争辩的声音。猝不及防的袭击使人目眩神迷,她很快娇喘吁吁起来。“不行图特,这里是啊,冥神神殿陶碑里的灵魂,在看着”残存的清明意识叫她及时发出提醒。强大的意志力在此时发挥了最好的作用。图特迷蒙的眼神,一眨眼便恢复了锐利。“回家继续。”贴着她的耳朵,一字一顿。晓蓠本还有点缺氧混沌的脑袋,在这句话后成了空白。两抹飞红晕上了脸颊,在烛火氤氲和灼热的注目下有持续蔓延的趋势。“说起来,你的这些话令我想起了一个人。”她嘴上说着,趁他不留意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木盒,玩心忽起一般,踮起脚塞到了巨石凹下的位置。再回头睇向图特,脸上露出得意的胜利笑容,“朵坦尔。”图特怎会不知她在试图转移话题,但不妨踩上她设好的套。“为什么。”眼睛离开了那个被摆上神坛有冒犯之意的神秘匣子。“我听说朵坦尔被奉为现今王朝的神使。而且她的占卜非常精准。”“听孟斯贝尔说的”前车可鉴。知道他想起了自己传令官既往的“功绩”,她忍俊不禁,又不想忠诚的孟斯贝尔因此受责。“上半句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啊,我不过是从他口中得知而已。”“后面呢。”目光崭露咄咄逼人的强势。晓蓠一怔,不自然偏过了视线。“那天她来等神官的时候,我见她对着庭院的花木自言自语挺无聊的模样,就和她聊了几句。后来她提出帮我占卜,我应下了。”图特将晓蓠下意识的避讳一一收纳眼底。她在抵触,他清楚自己不能多问。可心里就是有一小簇火在蛮横地烧,偷偷上窜。“朵坦尔是伊菲玛特的徒弟,还是从小就被神官收养的对吧”晓蓠感觉到霎时变得怪异的气氛,但因为心虚,刻意四面转的眼珠没看见他生人勿近的阴沉脸色,依然自顾自找话说。“确切地说,她一开始是由尤斯塔斯带回去的。谁也不知晓这个女婴的来历。母亲去世后,菲玛不顾非议刁难,全力担起照顾幼年朵坦尔的责任。”“他会是位好兄长。但如此一来,他不就跟两位神使都有直接的亲密关系了吗这一定会让这名神官比传奇还传奇。”“不一定。事实上,在尤斯塔斯以前,就已经有占卜隐晦喻示,凯姆特在某个时期将诞生三名施行神迹的女性。她们语比利刃,目胜闪电,谎言和罪行在她们面前无所遁形,一如荷鲁斯之眼;她们从不掩饰真实,也不为预言加以一言一词的点缀,她们的忠实转达因而可能被视作嘲讽或危言耸听,招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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