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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5(1 / 1)

早上的清洁工作。原来她迄今最令人满意的作用便是以体力劳动支付自己的三餐和船费。只是可恶,晓蓠不甘地咬牙,又不是她自己要上这艘贼船的就是这样,晓蓠干了三天无谓苦工,但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她的作风。在商船航海期间,晓蓠籍着出卖廉价劳动力,和船员一块工作的机会,接连打听了有关愿望杯和另外三样可能是神秘宝藏的线索。结果不出所料,仍是一无所获。最后她别无他法,去询问船长大叔和巴菲利斯特。“愿望杯那是什东西”巴菲利斯特一口前所未闻的语气。看见晓蓠满脸木然,他笑着调侃:“你找来做什么”晓蓠依旧木然,接着被他半押着去了船长的房间。“没听过。”船长放下喝了一半的陶碗,房间里充满着酒气。见晓蓠蹙着眉露出嫌弃的表情,乌扎达瓦姆故意靠了过来:“小妹妹讨厌酒吗这可是从埃及购入的葡萄酒,货源是下埃及驰名的丽忒什么,名字我忘了,总之是家不错的葡萄藤庄园,主人是埃及的将军,那里酿造的葡萄酒酒质一等一纯正,只是加上了运费,酒商的索价高着呢。”又是古埃及。晓蓠无心纠缠在这上面。她把话题扯了回来:“那船长有没有听说过地中大绿海沿岸地区流传有什么神奇宝藏的传言”“唔”船长抚着浓密胡须包围的下巴,思索了好一阵子,“有是有,如果血珀算的话。”“血珀”晓蓠重复道。她在脑内飞速搜索着与这个词有关的信息。血珀,好像是琥珀的一个分类。“波罗的海在五十年前发生过大旱,整整三年间一滴雨都没有。随之而来的是旱灾、饥荒、难民。后来有渔民从逐渐干涸、面积不断变小的大海捞上了一块色泽比之前都要鲜红的血珀原石。”“哦,这我也有听过”巴菲利斯特忽然开口道。“除了色泽外,这块血珀还有什么特别”乌扎达瓦姆回到刚才的座位,自顾自坐了下来,端起仅剩一半葡萄酒的大碗仰头一饮而尽。“一般而言,琥珀在火的灼烧下都是会慢慢熔化成蜡滴,但这块血珀原石在雕琢过程中,被工匠不小心拂开掉到了加工台旁边的火炉里,他拿钳子钳起来发现血珀不但没被烧熔,上面的云纹还变得比原先要更细致、均匀。自那以后,大旱结束了,随之而来是倾盆的大雨,下了足足一个月。”这里面有吹嘘的成份吧。如果是真的,那也太不可思议了。晓蓠暗想。“当然,这都是靠岸时当地渔民献宝似说的。”他不置可否地笑笑,单手从旁提起榛色的木桶,往大碗里猛倒佳酿。“五十年前,我还在啃着乳头呢。”晓蓠突然想捂住耳朵。“那后来呢那块血珀到哪去了”船长端着陶碗,想了想,“这就不清楚了。”你们以航海为生的人不是最喜欢到处找宝藏的吗,怎么可以不清楚但她终究生生咽下了这句质问,到底乌扎达瓦姆的警告言犹在耳:随时扔你出船外。“唔唔,我好像听过。”晓蓠敏锐地转向巴菲利斯特:“听过什么那块血珀的下落”他仰起头,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貌似被一个腓尼基富商用高价买下。还有个说法是,那名富商返回途中,他经过的地方都会有当地建筑莫名其妙地失火,终于死在卡特娜城一个商人的宅府里。”“好诡异。”晓蓠和船长异口同声。“然后呢”晓蓠直觉后面理应还有下文。谁知巴菲利斯特双手摊开,一脸欠扁的笑容:“没了。”“没了”“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回来的。”好极。线索又断了。不过,晓蓠思忖,照他们的话分析,这块血珀会招惹火灾,正好符合了火焰纹章中的“火焰”一词,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另外,卡特娜城是北叙利亚的一个城邦,也切合了“叙利亚地区”的提示。这块血珀会不会就是那些收藏在和斯提神庙的粘土板上说到的神秘宝藏呢又或者,还跟愿望杯有关“小丫头,你问来做什么莫非那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藏”又喝完一碗葡萄酒的船长双眼惺忪地盯着她。“没,只是有位朋友和我提起过,好奇心作祟随口问问而已。你们在这一带航行,见识应该很广才对,所以我猜你们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宝传言。”“哦是吗”巴菲利斯特挑起浓黑的粗眉,狐疑地望着她。“怎么我倒觉得你知道的比我们多又水又火又女神的,还有一个能实现任何愿望的杯子。哼,反过来向我们套情报”晓蓠知道这种时候不宜多辩,灵巧地转移了话题:“我们在海上待三天了,怎么还没看见陆地”船长砰地一声重重砸下陶碗,倏地起身,吓得他旁边的晓蓠直发愣。“去他的这两天起了南风,把船死命往回吹。本来今天就能停靠伽临港的,气死老子了”晓蓠定惊完毕,回头看巴菲利斯特,“你们船长喝多了吧。”他双手盘在胸前,见怪不怪的表情:“虽然语气是粗俗了点,但他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起码我们真的最快得后天才能入港。”“那三天加两天”晓蓠做了做加数,“不就五天了吗。”“正确。”她哑然失笑:“骑马的话一天就到了。”“哦哦,你能在海上骑马,靠港后表演给我看,赏你一个银币”晓蓠觉默。先撇开她是否能在海上骑马,沿海地区和通行的船只间有一则条款。由于金条银条的重量不轻,不便储存在船上,他们各个港口城组成了联盟,发行了大量金属硬币,并在各大贸易口岸设立了发行处,商家通过登记和金银存入,换取等价数量的金属硬币。金条和金币的价值关系是,500个金币等于重量为1摩沙的碎金,10摩沙碎金等于1块金条。银条和银币的价值关系如此类推。由此可见,别说一个银币,就算十个金币,对她的引诱惑力也是微乎其微。另外一点,这些金属硬币只在联盟的成员城市流通,但凡变卖硬币的行为一经查证,都将被罚款和取消领取硬币的资格。所以晓蓠权当巴菲利斯特在捉弄自己。“还有两天”透过房间的窗口,她放眼无边的大海,心中涌起一丝迷茫的怅然。“晓蓠瑟尼西亚大人让你去找她”正在晃神的晓蓠一惊,转向一旁叫唤自己的男子。“好我马上去是到她房间吗”“不瑟尼西亚大人现在在大门外,准备迎接一名大商人。”晓蓠点点头,立刻跑了起来。一星期前,她被理所当然地赶了下船。其实也说不上“被赶”,一来她毫无在船上多待的理由,二来她十分庆幸自己的无端劳役生活总算宣告结束。晓蓠明明从没表示过自己还有搭船的需要,巴菲利斯特却在她临下船时大声吆喝,说什么乘风号会在九天后离开,船长让你赚不够钱别上他的船。她在心里腹诽,但表面上仍礼节性地道了谢。身无分文的她必须当天就找到一份合适自己,或不会太超出她能力范围的工作。有了钱,才能谈餐宿之事。可是在推罗城里晃荡了一整天,她仍没有找到。正想着今晚是不是要在路边挨饿过夜之际,她注意到了不远处的鼎沸人声。望过去,灯火通明的楼房前面聚集了一班年轻女子。通过询问,晓蓠得知了这间外表看似酒家的建筑,正招集一批能歌善舞的少女充当酒家的舞姬。仆从看晓蓠是外地人,直接带她见酒馆的管事者瑟尼西亚。初见瑟尼西亚,她很诧异在这样的奴隶社会时期,竟然有女人能独立经营这样一家规模不小的酒馆。瑟尼西亚坐在窗台上,红紫色的毛织卷衣因右脚曲起露出了一片旖旎风光。她手秉一支深栗色的长烟斗,看了晓蓠一眼:“你想来我这打工你能干什么”她微笑着回答:“我会跳舞。大人您不是缺舞姬吗”“想当我这里舞姬的小姑娘已经很多了。明天失望而归的也不在少数。”“我有一定舞蹈根基。我想纵使我无法成为您最满意的候选者,也可以是录用界线上的最后一个。”瑟尼西亚吐了一口白烟,自顾自地俯看着楼下充斥着欢声笑语的中庭。“我这里的工作都是很辛苦的。看你这样白白嫩嫩,又瘦弱娇小的,能熬过去”晓蓠轻轻深呼吸,眼神陡亮。“能。请大人让我一试,参加舞姬的选拔。”多达百多人的舞姬选拔,晓蓠一开始思前想后都决定不了到底该跳什么舞。华尔兹之类的根本不可能派上用场,波斯舞、印度舞、埃及舞她不得窍门,可行的选择就只剩芭蕾舞。而她对上一次练芭蕾是八、九年前的事。紧要关头,在众人包括瑟尼西亚的注目下,晓蓠立起了足尖,双臂逐渐挥动起来,宛若一只优美的天鹅,当她旋到第八转,脚不慎一崴,整个人顷刻摔到地上。原本鸦雀无声的中庭抽气声霎时此起彼伏。然而,始终没一个人过来搀扶起她。晓蓠坐起,她知道这样一摔,相当于前面的表演都白费了。她攥着身下的泥沙,丝毫不觉手心已经渗出了血丝。倏尔,一个黑影代替阳光投射在了自己身上。她仰起脸,呆呆看着一身桃红色长袍的瑟尼西亚。“下次别再跳这样消沉的异族舞蹈,会吓走我们客人的。”她别过面无表情的脸孔,对仆从道:“你们送她到舍芙卡的房间,扭到脚就给药她自己敷。”舍芙卡是个十五岁的希太尔族女孩,由于家里太穷,被卖到瑟尼西亚经营的霍姆丹珂特酒馆侍奉客人在当地语言中,霍姆丹珂特喻意绿海鳞波希太尔族居无定所,长年受各国征战波及而不断迁徙,和其他栖息在埃及附近的沙漠之民一样,族中常出大美人使他们引以为傲。舍芙卡对她这位不速之客并不反感,兴许该说早习以为常。据舍丽卡介绍,时值推罗的商贸交易季,城内将举行各种各样的交易活动,交易内容包括一般的矿石资源、其他民族的手制工艺品和来自西亚各地的奴隶等。从事这些商贸活动的外来商人大量涌入,和城内的商队、富商进行交易,城内的酒家、旅馆自是供不应求。这段时期的推罗城夜夜光亮如白天,整个城市好像不曾有过黑夜般。比得过拉斯维加斯吗晓蓠暗自摇头。从位于二楼的房间望出去,建筑鳞次栉比,在她以往经过的城市里看到三层楼的建筑已算是稀奇,这里却显得稀疏平常。传闻中推罗古国的繁荣果然所言非虚,尤其夜幕降临,舍芙卡口中灯火辉煌的景象呈现在眼前,晓蓠不得不被折服。收回思绪,晓蓠在走廊碰到瑟尼西亚领着一队人马信步走来,和她并肩而行的是一个中等身高,体形肥胖的秃头男人。瑟尼西亚不知在讲什么,逗得那人哈哈大笑,只是晓蓠对那样一抖一抖的笑声实在不敢恭维。晓蓠很知趣地站到走廊一边跪了下来,仿佛这已成为她身体的本能之一。“上我房间等我。”丢下这句话,队伍便在她的带领下消失在视野中。在门外等了一会,就看见瑟尼西亚步履如风地推开双开房门,“进来吧。”“请问大人有什么吩咐”“今天来了不少大人物,所以明晚将有一场群舞。结束后我给你安排了独舞,就你上次那种舞蹈,只是这回换支欢乐点的。下去准备吧。”看瑟尼西亚处理着案台上的莎草纸,头也不抬,晓蓠瞠目,说话也不利索:“您是说,要我一天之内准备两、两场舞蹈表演可、可是,时间根本不够啊”金属被砸在桌面发出的声响,晓蓠被吓得挺直了腰杆。“干得好的话,这袋碎银就全归你。足有2摩沙哦。”晓蓠傻傻盯着那只布袋,发不出一点声音。“嫌不够要加还是可以考虑的,关键在你。”此时瑟尼西亚才抬头饶有兴致地望着她。等了半晌,迟迟没得到回复的瑟尼西亚把手搭在布袋上,作势收回:“也对,你没自信赚到这些银子再正常不过。”“不”晓蓠从她手中一把夺过布袋,眼神凌厉地看向对方:“我干”瑟尼西亚起身,悠悠拿回布袋,漫不经心道:“不要一时冲动,意气用事。我可不是在用激将法。要是你像上回一样摔倒,扭到了脚,没人会为此愧疚的。”“我知道。”一阵清风拂进房间,一绺发丝滑落她的脸侧。唇角微勾,瑟尼西亚眼眸低垂,“那我倒要看看你能逞强到何种程度。”说罢,她走向靠近角落的衣橱,从里面扯出一件衣服,并把它甩到晓蓠的怀里。“群舞穿的裙袍你问舍芙卡。独舞的衣服就穿这件。”晓蓠当场检查,发现这衣服一套六件,从抹胸、袖套,到腰带、裤裙一应俱全,让她彻底失语。而丝绸质料使其摸起来份外顺滑。“配饰什么的也还是向舍芙卡讨去。这衣服她以前穿过。”为什么这么隆重这次的观众,究竟有多尊贵晓蓠边走边发呆,远处传来吵闹声,细听之下语气很是激烈,像在争执。她不由注脚。循声望去,隐约看到两个小小的人影,眯起眼睛,似乎是一男一女在唇枪舌战,小女孩到后来还指手画脚,就差没冲上去和少年打起来。小孩子吵架呀。晓蓠开始移步离开。想一想,自从被父亲接回去,她的生活便脱离了以前的认知,普通的童年生活更是离她越来越远。每天学习贵族礼仪,学习家族历史,学习待人接物。尽管父亲不曾强迫她,也从未在她面前提及,希望她成为如何如何伟大或成功的人。每次她决定做什么自以为已经很了不起、一定会得到称赞的事情时,她都会偷偷地观察父亲,可是他的眼神和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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