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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黝黑肤色,饱满的额上没有头发晓蓠越来越一头雾水,但是她总觉得这个人看着很眼熟,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他似的,可她清楚记得在“意外”发生前自己从未遇过这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他周身散发着一种熟悉的气势。这是她曾经在英国皇室的宴会拜见女王时感受过的,强烈的震慑感和压迫感迄今仍叫她记忆犹新。没错,那是王者的气势。这一切太诡异了“你还可以做出更无礼的行为么。”思绪被打断,晓蓠下意识感到被冒犯。这家伙未免太嚣张了,自己已经这么低声下气,纵是他救了自己也别得寸进尺。她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那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无视他暗含危险的眼神,晓蓠耸了耸肩,“这很公平。”他别过脸,随即又转了回来。“这里是希斯耶,赫梯的一个附属城镇。你说的电话亭和车站,我不知道。既然你醒了,明天可以自行离开。”晓蓠再一次大脑短路。她瞪大着眼,震惊得结巴起来,“等等希斯耶我认识,叙利亚西南边境上的一个二线城市,但你说赫梯那不是,不是”在考古史上有相关出土文物记载的,据推测在公元前12世纪被来自海上的民族腓力斯丁人肢解的国家盛极一时的赫梯帝国她本来就数餐未进只能勉强维持意识,现在更是天旋地转的晕。晓蓠不得不怀疑,如果这个人说的是真的加上她这几天的所见所闻不她如果不是在做梦,她此刻是在哪个时代,竟身处赫梯的附属城镇希斯耶土耳其的版图唯独在赫梯新王国时期有那么大半个世纪覆盖整个北叙利亚,也就是说,她现人大约在公元前13世纪。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她不断重复地催眠自己,不感意外地发现自己竟也有心甘情愿做无用功的一天。她想撞墙。此时此刻,她居然不适时地想起了跟马里耶特说过的话。叹气。她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坏事,必须以这种卑劣的方式撞墙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还要迎来下地狱的下场。仰起头,晓蓠只能恨恨地盯着天花板。“那名字呢是你的父母没给你起名,还是你认为没义务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一个陌生人”她清楚在古代的国家,尤其西亚一带,一个人真正的名字是不会向外人透露的,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他们也会守口如瓶直至将这个秘密带入坟墓。少年嘴角上扬,但这丝波澜转瞬即逝。“图特,我是埃及人。”“哦。”晓蓠已经无力佩服他的惜字如金了。虽然她看过的壁画和雕塑都展现出古埃及人独特的身貌,一般人的身高不会超过5英尺6英寸,肩宽腰细,皮肤原色较接近亚洲的黄色。可能身上流有纯正的古埃及人血统,这个叫图特的男孩越看越觉得他瘦小,典型的弱不禁风。光线不够,等到明天一早到外面看应该会更明显。想到“明天”这个词,晓蓠就越发头痛。她不得不开始考虑自己的处境。她现身在赫梯边境,既然图特是埃及人,那便意味着她离埃及不远。她在中国留学期间看过日本的一部漫画,里面的女主角和自己处在相似的情况当中,可那时候她看不太懂上面的中文,所以翻了几本后就还给了她的同学。在距离自己时代三千三百年以前的世界,她仅知道图特这样一个人,尽管他对相处不够三天的自己似乎毫无好感可言,也板着一副事不关己的臭脸,可她真的需要他。“图特,带上我。”她爬到床边,力压心中的不安,严肃地对他说:“我不认识这里,假如你要我明天离开,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救我”天啊,晓蓠在心里不停骂自己,她绝对是疯了,哪有人求别人帮忙不堆起一脸的笑容,还理直气壮用像对仇人一样的口吻说话,自己还想不想活了他漠然地望了晓蓠一眼,沉默片刻后缓缓开了口,“带上你可以,但你不能一直跟着我。我会把你带到一个熟人的家里,你就有容身之所了。”晓蓠不由失落,她像在自言自语:“为什么不能一直带着我呢,就那么的不能信任我吗”“信任”图特疑惑般淡淡地重复道。晓蓠回过神,察觉自己的失态,她慌忙低下头,正以为他会嘲讽自己,话锋却陡然一转:“那你自己决定,离开或跟随”她茫然抬眼,那双仿佛能穿透自己的眼里不见一丝光亮。终于,她叹了口气,妥协道:“好,我选择后者。只是你的熟人一定也是埃及人,而你似有正事在身,打个比方,到赫梯的某个城市办事”她皱眉,知道说了多余的话,随后又接着说,“总之在回埃及前,你会让我跟着你的对吗”图特闭上眼,很快又重新睁开。“对。所以这段时间你做好本份。”感觉得到,这个人在压抑扭断自己脖子的冲动,并不着痕迹地隐藏起个人的情绪,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晓蓠忍不住猜想,他在埃及肯定有着崇高的地位,不然是很难像呼吸般自然地漠视自身以外的事物。但她仍是越想越气。就算在自己以交往风气严谨著称的国家英国,她也可以出色地待人接物,游刃有余地游走于上流社交圈子之中,凭什么今天要对他俯首称臣“知道了啦。我还想活着回家,才不要葬身异地呢。”可刚说完,她的身体就颠覆了她坚毅不屈的形象。肚子不适时地雷鸣起来,晓蓠顿时面红耳赤。恍惚间,她听到了一声轻笑,但她只当做自己饿得头昏眼花所导致的幻听。“我让人送晚餐进来。你休息吧。”尚未等她反应过来,他便已消失在视野中。晓蓠想唤回他,身体却再一次不争气地倒在了床上。她的确好累,睡了比不睡还累,对于第二次昏睡期间发生的事她完全没印象。再者,方才的惊天事实她想必要花好一段时间才能全部消化。正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便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从门那边传了过来。晓蓠睁开眼,站在床前的是一名绑着两条辫子的少女,她后面躲着一个黑色短发的7、8岁小女孩。她们分别端着两个碟子和一个碗,晓蓠不好意思地坐了起来,正欲下床,却被少女出言劝阻了。“小姐,您呆床上就可以了。”她友好地对晓蓠微笑,一边把碟子安放到方桌上,一边让羞赧的小女孩把东西一同摆好。她恭敬向晓蓠行礼,“小姐,我是丽丽塔。这是我的妹妹,娜娜丽。娜娜丽,快跟小姐问好”晓蓠脑子打结,连忙出手阻止,“不用了不用了,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没必要这么隆重。”见丽丽塔难为地放开娜娜丽的肩膀后,晓蓠才松了口气,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对她们笑道:“你们好,我是晓蓠卡纳冯,叫我晓蓠就可以了。还有,谢谢你们的招待。”丽丽塔忙不迭地摆手:“不,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因为图特先生让我们上来好好照顾晓蓠小姐。”晓蓠不解,那家伙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明明适才的态度还那么恶劣。这时候,她的肚子又响了起来。晓蓠暗叫丢人。“晓蓠小姐一定饿坏了,我们伺候小姐用餐吧。由于小姐身体不适,所以我们呈上的餐点比较清淡。”她回想起昏过去前一刻的那阵肚痛,有可能是水土不服的症状。晓蓠郁闷至极,她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不禁风了。在她沉思期间,丽丽塔转眼就把盛有面包和糕点的餐盘递至眼前。“小姐,请让丽丽塔喂”话音未落,晓蓠便如遭天雷,脸色发青。她拼命摇头,“不了不了,我可以自己来”大概是她的态度太过坚决,丽丽塔唯有遵从,但不代表她要放弃自己视为神圣的职责。她恳求晓蓠准许她端着盘子,以免晓蓠作过多移动伤到身子。晓蓠无奈之下答应了。等晓蓠吃完清淡的小麦粥和面包糕点,丽丽塔便搬来了木盆,服侍她更衣。而娜娜丽半害羞的纯真目光盯得晓蓠背部发热。“小姐的皮肤真好,滑嫩细致,难怪图特先生如此疼爱您。”晓蓠直皱眉头,“谢谢你的夸奖。但这两者之间是没关联的,再说,那位图特先生并不像你想象中”她顿了顿,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破坏少女的美好幻想不,不行,这关乎自己的声誉问题,非纠正不可。“我和他没有那种关系。”“可惜小姐的背部被晒伤了,不过一定能在图特先生的爱抚下痊愈的。拉神佑护凯姆特圣土的子民。”晓蓠很在意丽丽塔所指的背部晒伤。她的皮肤本来就是亚洲最普遍的黄色,好不容易在自己的细心呵护保养下有了那么点白净,如今却又被太阳晒得黑红黑红的,但随即,她的心思便转到了“凯姆特”这个字眼上。凯姆特是古埃及人对埃及黑土地的称呼,而并非后来人们熟知的埃及。他们热爱黑土地就如热爱尼罗河一般。难道丽丽塔两姐妹是埃及人晓蓠如是猜测,却不敢贸然询问。丽丽塔和图特的关系有待商榷,尽管南叙利亚地区一度是埃及的附属地,但是整个西亚区域都有其独立一套的多神信仰系统,不是说哪个国家征服了就可轻易动摇其宗教信仰的地位,同时会对拉神或者阿蒙-拉神顶礼膜拜的惟独古埃及人这个种族。因此她的推测极大可能是正确的,只是,若然推断没错,丽丽塔是太没防范,还是天性如此呢“没能让小姐沐浴是丽丽塔的罪过。但丽丽塔定会恳求图特先生为小姐安排一个可供泡澡的浴池。”晓蓠对丽丽塔的自我幻想十分无语,她怀疑这个少女根本没留心自己刚才的澄清。“我觉得你们的图特先生在办完事回到埃及安置好我后,很快就会忘掉我的。所以丽丽塔,别再胡思乱想了。”这一次,丽丽塔仅仅笑了笑,不再回话。晓蓠注意到娜娜丽在她擦身的过程中吭都不吭一声,可她为什么又要呆在这个房间,纯粹为了跟在姐姐的身边吗“娜娜丽好怕生的样子,不像姐姐的你。”晓蓠视线随意掠过安静坐在凳上的小女生。“她与外界接触较少,所以看到陌生人都表现出一副既好奇又害怕的样子。小姐别见怪。”丽丽塔帮晓蓠穿上宽大的长袍,在腰间绑上一根带子,“夜凉,请小姐务必盖好被单。明天一早图特先生出发,小姐路上万事小心。”晓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当看到丽丽塔准备拿走叠放床上的连衣裙时,立刻惊呼:“丽丽塔,你要拿我的衣服到哪里”丽丽塔满脸迷惑:“丽丽塔见小姐的丘尼克又脏又旧,想拿去丢掉。您不喜欢吗”“跟喜不喜欢没关系。你不能丢掉,在回去的时候我还要穿的所以我拜托你帮我将它洗干净,可以吗”等到丽丽塔无措地答应后,晓蓠的呼吸才平复下来。“还有丽丽塔,我这不是丘尼克,叫连衣裙。虽然相似,但依然是有区别的。”少女机械地点头应答,捧起木盆,手臂搭着晓蓠的衣服,“丽丽塔知道了。如果没有其他吩咐,丽丽塔和娜娜丽就此退下。小姐请好好休息。”“好的,谢谢。”晓蓠莫名其妙,怎么她眨眼间又满腹心事似的。她摇了摇头,长袍保暖,但也很不方便。从包里翻出手机,目光停留在屏幕的白色数字上,时间显示6:00。晓蓠轻轻叹了口气,关了手机的电源。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作者有话要说:很慢热呢,没关系,质量更重要第3章 第三夜 奥伦特河狭隘是盲目的偏见和厌恶。深蓝天幕下,大地褪去了白昼炙烤的热气,浓重的夜色为酣睡的城镇披上一袭轻盈的紫纱。风起,灰蒙的云层飘然离去,耀眼的银河俨然挂在广袤的空中。繁星熠熠,似在相互诉说千百个不为人知无人能懂的私密故事。点点的亮光穿透几近透明的薄云,在兀立风中的身形找到容身之地,无声洒落。她失神了,为眼前的景象,为那纤瘦的背影。“你要在那里站多久”晓蓠一惊,从沉醉的状态恢复过来。她甩了甩头,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你也起得很早呢。我以为只有我一个睡不着。”“我习惯早起。”他头也不回地说。晓蓠往他的背影投了一记白眼,顺便将十秒前的无谓感伤抛诸脑后。她撅起嘴,“这样啊,真不是好习惯呢。”“你不去休息,今天就不再有休息的时间了。”口吻不带感情。“我的衣服怎么办丽丽塔昨晚帮我洗的哪有这么快干,难道就不能等到中午才走吗”她几乎是在哀求。“那你留在希斯耶好了。”他笃定没有回旋的余地。“可我穿不惯这些衣服,虽然棉布的质感很好,但就是看着很奇怪。”晓蓠扭了一下身子,再次亲眼验证起来。图特回首看了一眼,又迅速回过头去。“我认为没有问题。”晓蓠无限郁闷,她发现自己是神经错乱才会一大清早爬上屋顶,外加倒霉到了家才会自动送到这个面瘫的家伙面前遭受心理虐待。和这人相处,无疑是一项对人类耐性与理智的极限挑战。她狠狠地咬了咬牙,笃信眼不见为净赶紧离开。走了两步,她又望了望原地不动的少年。风还在吹,白色的长袍衣袂翻飞,他的身影却比晚风更叫她发冷。过了许久,当他以为她早已离开时,只听瑟寒的风中和了柔婉的歌声,一种从未听过的青涩的语言。“在天空的尽头心灵翩然飞舞因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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