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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上都淬了这种毒药,你们想取胜,可是难比登天啊别看我,我这里十数种药料才将将凑合出一剂解药,再多可就没了,而且你我相遇纯属侥幸,这明明是要你们去向他认输服软。”柴广川和三师父充满希冀的目光黯淡下去。王谢咳嗽一声:“你且说说,那人形容相貌如何。”“我起先是跟一个中年人谈,大概四十多岁,矮个儿,蒜头鼻子,我们都叫他应老板。他带我去见他东家,一个年青人,姓石,生得美艳,蛇蝎心肠看年纪二十来岁,右脸上一道弯曲的伤疤,脖子上,手上也有伤左手特别明显,缝了一圈线。”裴回一边捻着金针,一边听柴广川向王谢讲述,起先只觉得那商人太阴毒,听到这里,手下动作不由顿住,心脏重重跳了一下这样的描述,很眼熟。只不过对方姓石不姓莫,应该只是巧合吧莫公子虽说像个身居高位惯常发号施令的,不过言谈举止很和气,在于飞庄的时候也只带了菲菲和礞石两个人,怎么会有好多高手当作手下还让手下做出这等残忍的事这个人八成不是莫公子了,裴回想着,便继续安心地针灸。他完全不懂江湖上经常有“化名”一说,也完全没想到越陌独独对他和气,有其深意。王谢眼角余光关注着裴回神情变化,自己一脸故作高深,心里却转着念头他们竟然和越陌对上了越陌有没有出手今早上说要拆线,昨晚要是动起手来,伤口崩裂怎么办竟然报喜不报忧,也太胡来了“原来你也未至现场,且等明日病人清醒之后,再详细询问对方有何打算罢。”“还请神医相助,为我等申张正义”王谢微笑:“医者,没那么大本领济世,救个把人的性命,乃是本分。”不知王谢底细的二人又好一番感谢。隔壁大师父和二师父陆续醒过来,他俩没有使用解药,脑袋昏昏沉沉重若千钧,纷纷打坐调息,三师父过去安抚住了,见他二人没精打采,也不好邀王谢一起用饭。这也正合了王谢之意,看看裴回行针已毕,王谢收拾东西,两人离开。这一番手术过后,天色早已全黑,有些一路辛苦的旅人,都将入眠。阿魏听到动静,出来向王谢说明大家俱已安排停当,王谢点头,让阿魏通知大家一声,明日暂且停留一天,而后去看林虎峰睡了,又去看小康。小康在风依涵屋里,刚才那一通打斗全客栈都听见了,风依涵怕小孩儿受惊吓,带着上街,稍稍逛了一圈,买了几只开胃的果子。回来以后,哄着小康吃晚饭王谢裴回做大夫的,忙起来少吃一两顿常见,小孩儿可不经饿。吃饱了的小康有点犯困,风依涵虽说还没成家,跟着王谢这么些日子,照猫画虎,也会哄小孩儿,拿过一只响球,将小康轻轻放下了地:“来,小康来找到铃铛。”“在哪里”“你听听声音,在哪里”风依涵摇晃小响球,将其就地一滚,里面的三四枚铃铛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听见铃铛响了,铃铛在哪里”小康仰着头,蹲下,伸手在原地胡乱摸索:“铃铛在哪里”风依涵走到小球边上,拿过来又是就地一滚,里面的小铃铛哗楞楞再次响起,往远处滚去。小康迈着小短腿儿,摇摇晃晃在地上蹭了一步就趴下,爬着四处摸,不慎踢了一脚,小球又滚的远了。他愣了愣,继续追过去:“铃铛在哪里”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循声继续爬,继续四下摸索:“没有摸不到”他是不管不顾四处爬,风依涵不住拿手垫着可能撞到他头的桌腿床脚:“再找找。刚才是在哪里没有铃铛响”“小康摸不到”“慢慢摸,前面摸过了没有后面呢”“摸不到给我铃铛”小康翻个身,一屁股坐在地上,往风依涵方向伸手,而风依涵交给他的是一根冰凉凉光滑溜溜的东西,一只手正好握得过来,他来回摸了摸,挺长的,爹爹说过这个叫盲杖,是给他的。“拿着这个,去找铃铛。”风依涵道,“再听一遍,铃铛在哪里”“不好玩,小康要铃铛”“找到了就可以玩。”风依涵说着,两步走过去捡起小球,往小康不远处又是一滚。这一晚上就在“丢铃铛捡铃铛”中度过。王谢进来一回,见风依涵陪小康玩得不错,也就由着他俩玩耍,自己和裴回随意吃了些东西,又就方才施救手法互相探讨一番,各自去歇息。裴回回到自己屋里,林虎峰一觉刚醒,睡眼惺忪看见屋里多了个黑影,警惕地刚支起半个身子就认出来:“谁唔,容翔”继续懒洋洋倒在床上,“这么晚才回”裴回将油灯挑亮,应道:“清理伤口时间比较长,之后又行了一遍针。病人气血两虚,不敢再拖,这已经很快了。”说着走到床边,望着打赤膊的林虎峰,“左手伸给我。”“嗯你要干什么”口中说着,手已经乖乖抬起。“唔,脉还是有点不稳,我给你提提血补补气。”裴回从怀里把针筒掏出来,挑了根牛毛细针。“哎你来真的啊”林虎峰往床里一滚,抱着被子叫,“我困死了,别闹,睡觉。”“可你的伤确实没好。”裴回解释,“我没法陪你一起打斗,也只能做这些了。”“为什么要陪我一起打我答应过要保护你啊。”林虎峰见裴回听后一个愣神,趁机扑上来把裴回两只手抓住,金针和针筒一并收了去,人往床上一带,大长腿一别,胡乱拍打几下:“来,睡觉睡觉。”耍赖地闭眼装睡。他催促裴回安歇,纯粹是不想再被针刺上这么一轮。可巧裴回站立之时身体微微前倾,重心不稳,被他这么一带,很轻易带倒了,俩人跌作一团。、第八十四章 话本是这样说的肌肤相接,压在林虎峰身上,裴回也没多想,只怕压到对方的伤,连忙往旁边一挪。其实他也很累,虽说程度和林虎峰不能比,可他晚间一个多时辰也是一直精神集中站在那里,双手十指不断动作,心神消耗许多,他倒在床上,也真不太想动了。更何况林虎峰刚刚那句“我答应要保护你”,实在是真熨帖啊。林虎峰这么一搂一拍顺便装睡,裴回挣脱不出也从来没挣脱出,便自己调整个舒服些的姿势躺好,伸个懒腰,商量道:“虎峰,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嗯什么事”见裴回没有爬起来给他扎针,林虎峰放心了,他一觉刚醒,现在并不困,“只要别再给我扎针灌药,别的你随意”裴回一侧身,跟林虎峰脸对脸,很是严肃认真:“今天太惊险了,下回再有这么危险的事,我们暂避锋芒行不行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找人帮忙,你别光顾着我你还笑我真都快吓死了,万一出了事,我怎么跟芝夏大哥和重芳大哥交待啊”林虎峰嘿嘿乐:“这就惊险了以后还有更惊险的,你放心,你是出门少,没经历过这些,见多了就不怕啦。”说着冲他挤眼睛,“话本上说好兄弟讲义气,赴汤蹈火两肋插刀,我够格吧。”“我比你大,护着你才是应该的,护不住你你就赶紧跑,讲义气能比命重要么”裴回一下停了口,林虎峰正在点头,难得认真地点头。“容翔,我说过保护你,就一定做到”即使是在床上两人肩并肩,放松躺在一起,裴回仍然感到了对方无比坚定的决心。他觉得自己也应该更有决心,更坚强一点。他眨眨眼睛,涨红了脸:“你说我们是好兄弟所以讲义气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对吧那我也不能这么拖你后腿今天我是吓着了但是你不怕我也没道理因为怕死而去阻拦你既然不能和你并肩战斗我要好好做你后盾起码在你受伤的时候照顾好你”裴回依然是一紧张就说话不歇气。林虎峰听懂了,裴回这意思是不会拦着他打架,正要高兴地应和,忽然见裴回手一翻,又把针筒拿出来,在林虎峰眼前一晃。林虎峰吓了一跳:“不是不扎了么”裴回见他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禁呵呵笑起来:“你不怕打架,不怕受伤,怕这个作甚”“感觉不一样啊。”林虎峰嘟囔。裴回给他宽心道:“我只是把针收起来,你这几天别太劳累,有什么事叫我代劳就好。”林虎峰说要保护他,做到了。他始终觉得自己比对方大,应该照顾好对方,没做到,裴回暗暗内疚。他全然忘记日常关怀也是照顾的一种。“真的”“真的。”“不骗我”“不骗你。”林虎峰眼珠一转,乐了:“好呀,小爷口渴又没有力气,你给小爷倒水去。”支使得毫不客气。裴回并不推拒,也不恼怒,翻身下地,斟了杯茶递给他。林虎峰不接,指指嘴巴。裴回一愣。林虎峰懒洋洋拉长声音:“喂”裴回也笑了:“行啊你。”他微微弯腰,将茶盏递到林虎峰唇边,稍稍倾斜了一下盏沿,故意狗腿地道:“爷,您慢用。”林虎峰见裴回陪着自己玩,便就着他的手喝完茶水,咂咂嘴:“嗯嗯,上道,赏。”“赏什么”裴回随口问。“嗯”林虎峰抓抓脑袋,“赏”顺手把枕头拿过一个,“喏,拿着,爷赏你的。”裴回用枕头轻敲林虎峰的头:“谢赏,爷真慷慨。”“那是唉,其实爷很吃亏啊。”林虎峰大大叹了口气。“怎么”裴回把枕头搁回原位,回手将茶盏也放好,往林虎峰身边一躺。“话本上说的,江湖少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美貌姑娘无以为报,以身相许。”林虎峰道,“虽然保护兄弟也很痛快热血,可是为啥爷难得出一回风头,没遇上过恶霸调戏美貌姑娘的场面呢。”原本打算安慰他的裴回一下子语塞。认真思索许久,才回答:“嗯,你当做是练习吧。”“啊练习”轮到原本不过闲聊的林虎峰惊讶了。“是呀,你可以想想对着姑娘要怎么说话她会爱听,她做什么动作你应该怎么回应,像刚才那样儿,叫姑娘端茶倒水可万万不成。嗯话本是这么说的,喜欢谁就要对谁好。”裴回确实很认真地出主意。“嘁,我可不是你,看见姑娘就脸红说不出话。”林虎峰挥挥手,显然觉得裴回的提议并不合适。裴回反驳:“我那是尊重。再说了,你不对别人好点,别人凭什么对你好呢”“这个么”林虎峰很是费力地想了想,“因为我保护了你对你好,所以你以身相许对我好”裴回气结,他就知道论斗嘴和讲歪理,永远输林虎峰一头。“哎,容翔,怎么不说话了”林虎峰拿手肘推推裴回。“”除了打定主意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之外,裴回另外给自己立了个目标,“我觉得,要是你对心爱的姑娘这么说话,大概那个姑娘会被你吓着罢。”是了,他的第二个目标,便是倘若林虎峰喜欢了谁家姑娘,他得帮着好好撮合一番,不然姑娘会被气跑了也不一定。“我在茶馆听过那么多说书的,会不知道什么样的姑娘喜欢什么样的少侠”林虎峰撇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那些大家闺秀的小姐们,不都喜欢又穷又有本事的小子么侠女们呢,就反过来,喜欢油嘴滑舌小白脸儿。正派必然喜欢反派,青梅竹马必然会有人横插一杠子,女扮男装必然会瞒过所有人,随后被良人识破。”“厉害,你懂得真多。”裴回完全被林虎峰说得头头是道胸有成竹震惊了。“可不呗,小爷就是厉害外头什么声音”“客官,小的给您送热水来了。”“进来吧。”裴回下床,回头跟林虎峰解释,“我问过阿魏,你还没沐浴,就叫伙计煮了些药汤,你泡泡,有好处。”“啊”林虎峰闻着一股中药味儿,连忙掩鼻推辞,“这算了吧。泡药汤有好处,你怎么不泡”他嘴上说不想洗,行动上没怎么抗拒,毕竟泡澡和针灸不同,不会痛,热水也解乏。况且裴回的特长是行医,身体有小恙,听大夫的就对了。之所以口不对心,无非是跟裴回打嘴仗逗闷子而已。“都煮好了,不洗也是浪费。快进去,我给你擦背。”裴回许出条件,哄他。夜色已深。这边两个人药浴兼擦背,笑闹着说话的时候,另一边,鸦雀无声。轻飘飘一纸墨迹,平摊在花梨木的桌案上。旁边有半盏冷掉的君山银针。还搁着一只手,许久都不动一动。指掌上带着针痕。案头三支蜡灯,蜡泪淌下,蜡芯经久未剪的模样,结得老长。菲菲在门外候着,就是不敢进来剪蜡芯换茶水伺候少主休息。少主见到密报的时候,先粗略过了一眼,然后就搁置一边,叫着书记官牧夜,继续处理公务。处理完所有公务,挥退了牧夜和菲菲,独自一个人对着密报,开始发呆。一直发呆到现在。烛光闪了闪,终于熄灭。“菲菲,”声音比平时低沉些许,“牧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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