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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刚刚跨过了那道门槛。好在,他们都不是些怨天尤人的家伙,也不懂得后悔,做过了就是做过了,胜者为王败者寇,没什么好说的。肖杰换了身实验室的衣服走进来,并没像以往那样打招呼,单锐也继续做着实验,仿佛他不存在,直到将手里的药剂放到了仪器中,按下了开始键后,单锐终于抬了眸,看向肖杰。“你是来找我,还是为了11号原液”11号原液是最近的提炼出来的解毒剂,可压制紫罗兰长达半年之久,也算是解药的半成品了,单锐一点也不惊讶肖杰可以这么快得到这个消息,隔墙还能有耳呢,更何况他身边遍布着肖杰的眼线。“原液”。不打官腔,不说谎话,肖杰只说了两个字。“哼”,单锐冷哼一声,“给那个人用”肖杰并不回答,单锐也没再问,打开抽屉,取出了一瓶通明的液体,扔过去,肖杰不用抬眼便伸手抓住,揣到兜里就要离开。“不怕我下毒么”看着肖杰的背影,单锐冷冷说了句。“太低级”。“砰”关门的声音,肖杰至始至终头也未回。单锐习惯性推了推眼镜,镜后反光,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略微上翘的嘴角却着实毫无笑意。“是啊,太低级。”单锐走回实验台,轻轻的拉开了左边的抽屉,里面躺着一个透明的玻璃试管,试管的头儿被封死,里面的液体在灯光下泛出血一样的红色,妖冶而可怖。蔡甄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坐在身边的牧白,脸色有些苍白,却仍是掩不了清俊帅气,高大匀称的身材,跟年轻时候的牧耘恒很像。牧白已经换了套衣服,干净整洁,这衣服下的肌肤也也是一样的毫无瑕疵,然而,包裹在那层皮下的,究竟是怎样的一副千疮百孔,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吧。蔡甄只有一瞬间的失神,也仅仅是因为刚刚醒来还不大清醒罢了,下一秒,便直接起身给了牧白一巴掌,牧白的脸微偏,苍白的脸上很快留下了五指红印。大概是因为起的太着急了,蔡甄一阵眩晕又跌回到床上,牧白什么也没说,静静的接住了母亲,然后整理了一下身后的垫子,一点点将她重新放好,靠在床头。“谁允许你坐在这里了你不是走了么还回来做什么”蔡甄面色阴冷,虽然已经愤怒至极,但仍是因为一身的修养并没有显得太过狰狞,只是说完话后,因为头痛欲裂,轻轻皱眉,抬手揉了揉眉心。“您宿醉刚醒,先别急着起来了。”牧白垂眸,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拿了碗醒酒汤递上来,蔡甄才知道,他刚刚仅仅是想要将自己扶起来喂药罢了。没什么过多的反应,蔡甄接过碗,理所当然的喝了起来,才出锅不久的醒酒汤还有些烫,蔡甄喝了一点便放到腿上。“今天几号了”“9号”牧白站在床边,淡淡回道。“什么日子”第一时间没听到回复,蔡甄又问了一遍“我问你今天什么日子”语气比刚刚更加低沉,还带了些咬牙切齿。牧白没再犹豫,仍垂着眸,却缓缓答道“是父亲的忌日”。“啪”,瓷碗落到地上,却没摔碎,因为预先砸到了腿上而得到了些许缓冲,因此只是在落地的时候发出了些声响罢了。滚烫的汤汁顺着单薄的裤子流下,刚刚换好的裤子便染上了大片的污迹,热水合着布料紧贴在大腿上,灼热的温度迟迟散不下去,还偏巧贴在伤口之上,牧白瞬间握紧了双拳,身体绷得笔直,死死咬住牙关。包着伤口的纱布渗出血迹,又因为沾了水很快扩散开来,蔡甄看了一眼,微微疑惑,却也没想去问,继续说重点。“你还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该做什么用我教你么”牧白轻轻松了手,回了句“不用。”“那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嗯”牧白终于抬了头,看向蔡甄,眼神清澈,还带了点淡淡的哀伤,张口,想说的话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只说了句“我知道了。”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碗,退到门口。房门眼看就要被关上,却传来了牧白的声音“妈,等儿子回来了,我们好好谈一谈吧。”他声音很轻,攥着门把的手却握到指节发白。“你说什么”蔡甄一愣,看向门前那个微垂了眸的人。“我说,想跟您谈谈。”“不,我问的前一句,你叫我什么”蔡甄仿佛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牧白没回答,此时的门已经完全关上,蔡甄就这样看着门口很久,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皱着眉,她不确定牧白是不是真的叫了那个称呼,太陌生,太奇怪,太轻,也太久没有听到过了,久到她已经忘记了还有这样的称呼存在。此时的牧白,静静的靠在门边,与母亲一墙之隔,眼睛聚焦在屋子里的某个角落,实际上却并没看着任何东西,他的心跳的有些快,不自觉的想要牵动嘴角,脑海里却突然想起了肖杰曾经说过的话,于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沾下了几滴液体,原来他又哭了,为什么他完全没有感觉呢哭得时候应该心痛,应该悲伤,或是乐到极点,可惜他都没有,那么,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而哭呢牧白走到楼下,在柜子里找到了两根苦修带,所谓苦修带,是两条类似于皮带的东西,却是由金属制成,上面带着密密麻麻的倒刺,这是天主教徒用来忏悔时绑在身上用的,虽然牧白不是天主教徒,但这个带子的作用倒是跟他很相配。将带子穿过卡扣,成环状轻轻贴在左腿大腿处,牧白拽着带子的头部,深吸口气,狠狠将带子扯向反方向。“唔”闷哼一声,牧白抓着带子的手有些颤抖,苦修带紧紧缠缚在大腿之上,使得周围的皮肤微微下凹,卡扣瞬间卡住,倒刺在一瞬间扎进皮肤。但是现在还不是结束,牧白抓着苦修带的手不放,待稍缓后,继续屏了口气,生生将带子又勒进了几分,冷汗扑扑而下,牧白几乎跪不住的向一边倒去,一只手扶了地,另一只手勉强将带子固定,带着倒刺的带子硬生生划开肌肤,沿着收紧的方向在大腿上画圈,钻心割肉般的痛,在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大腿上留下了一个血红色的圈以往牧白也并不是承受不了,只不过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苦修带被勒令绑在左腿,而他之前被拐杖伤到的地方也正好在左腿,有的巧合就是这样让人无奈,伤上加伤,很痛忍住眩晕,牧白看向脚边的第二根,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如法炮制,丝毫也没给自己放水,当做完一切起身的时候,因为左腿虚软,还没站稳便又重重的跌了下去,右腿膝盖狠狠磕到地面上,牧白赶紧扶了身边的柜子,眼前一片漆黑,险些就这样晕倒,不过最后,周围的光还是一点点渗了进来,将他拉回了现实。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牧白重新站起来,这回事先有了准备又扶了柜子,才没再跌倒一次,不过原本疼痛的一条腿,现在却变成了两条。牧白试着向前走了一步,因为走路时肌肉的收缩,让苦修带勒得更紧,无形中放大了痛苦赌气般咬牙又走了几步,终于算是适应了些,只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行动无碍了,只能半拖着左腿一点点往前走。大腿以下已经麻木到毫无知觉,牧白淡淡的想,左腿若是废了,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可终究是没废,拿掉了这苦修带,养个几天,便又是一条好腿了从母亲将带子甩给他的那时起,他就知道这带子该怎么用了,同样是左腿,与母亲被截肢想比,他这不算什么吧。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自己是那个需要拄着拐杖的人,可就是造化弄人,老天用父亲的生命和母亲的一条腿换了他的完好无损,他不知道这样的交易值得还是不值得他只知道,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也没有人告诉他应该怎么做。牧白一步步向门口走着,不过十几步的路程,却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12月9日,车祸发生的日子,这条腿补偿给母亲,接下来,该是偿还父亲了。今天是父亲的忌日,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去山顶为父亲扫墓,原本只需要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能走到的山顶,牧白却需要花上三个多小时,为什么为了所谓的忏悔跟虔诚作者有话要说:速度着实有点捉急,我对不起大家,不过大部分情况下不是因为人家偷懒啦那还有一部分呢咳咳,没没怎么偷懒,真的不过貌似大家也不是很捉急的样子,所以就还是慢慢更了哈以防太捉急的预告单锐抽屉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这个貌似下章写不到,不过可以提前透露一下,这东西最后会落到小白肚子里╮╰╭12月9号,粑粑的忌日啊,每年的规矩,麻麻到底是让小白干什么呢所谓的忏悔跟虔诚是什么样的呢下章小杰君正式出手,对谁出手嘞乃们猜、第四十七章 最强宠爱上从别墅到山顶,有一条由碎石子铺就而成的小路,常年无人打理,又经过了风吹日晒,雨水侵蚀,表面的石头全都被磨尖磨利,鞋子底稍薄些,走上去都会觉得硌得慌。上山的路程并不遥远,走路稍快的人大概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到达,可是牧白却需要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原因很简单,其他人是靠走的,而他,是跪着上去。每走一步便要跪拜一次,就像那些虔诚的教徒,屈膝伏地,一路走到终点,这样的祈祷才会最为灵验。山顶没有庙宇,而牧白也不是为了祈祷,他这样做只是在赎罪罢了,每年的这一天,执行母亲给定下的规矩,被限制的左腿和漫长的扫墓之旅,牧白一丝不苟的做了二十年,只求母亲消气,父亲能够安息,而自己的罪孽能稍稍减少一些。上山前,牧白静静的看了看山顶的方向,头一次在心里带了些忏悔以外的东西,就像普天下所有孝顺的儿子去看望他们过世的父母一样,带着哀伤跟想念。天气寒凉,牧白穿的略显单薄,可身上的汗却总是一波波出个不停,一阵风吹过,带动结了冰晶的睫毛跟头发,露出了阴影下略显苍白的脸,和微微发紫的唇。由于左腿伤重,牧白每次跪下都尽量让右腿预先着地,可走了半路,一直在承受大部分压力的右腿并不比左腿好到哪里去,之后的路,牧白每一次几乎都是将自己硬生生砸跪在地上,也顾不得伤重伤轻的问题,两条腿麻木的像不属于自己的一般,左腿的血一点点渗出,在深色的裤子上留下了可疑的印记,还有一些,顺着腿侧一路流了下来,从裤脚处滴到地面上,像是为走过的路程做下记号。苍白的脸色,不知是冻的,还是难以承受的痛。牧白的头有些发晕,跪到一半,双腿突然打颤,同时砸到了尖锐的石子上,他两手支地,用力仰头,将一声几欲冲口而出的喊叫断在了喉咙,缓了好久,才重新站了起来。远处的男人一直看着,直到此刻才将望远镜拿了下来,递给一直站在身边的人,“接下来交给你了。”“是,少爷。”左志勇接过望远镜,他刚刚回来,跟肖杰报告完事情便一路跟在他身边过来。肖杰很早就来了,却一直没有出现,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牧白跌倒过很多次,看得左志勇都胆战心惊,下意识的想要出手帮忙,然而肖杰却至始至终都毫无反应,仿佛这件事情跟他无关,可是,如果真的毫不在意的话,他们出现在这里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左志勇想不通,不过少爷的想法一向跟正常人有所不同,想不明白也是很正常的吧。“你的左轮呢”肖杰不再看向牧白,转头问左志勇。“在身上呢。”左志勇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实话实说,他通常情况下都是带着两把手枪,一把惯用的轻型微声枪,另一把便是左轮,里面只放着一枚子弹,像是随时为俄罗斯轮盘赌做准备。“给我。”左志勇掏出枪扔了过去,肖杰接到后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朝着下山的方向而去。“少爷,您去哪”左志勇下意识的一问。肖杰转身,眼神冰冷,像是一瞬间变了个人,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气息“我去哪需要向你报备么”左志勇身体自然反应,站成了标准军姿,敬礼“不用,抱歉长官不是,抱歉少爷”肖杰没再理他,径自离开,左志勇抹了把冷汗,呼出口气,少爷怎么突然这么大火气,拿起望远镜,看着那个一步一跪艰难向山顶而去的人,会跟这个人有关么“铃铃铃”门铃响起,蔡甄并不想理会,奈何按门铃的人实在执着,让她不得不起身下了楼。隔着门镜,蔡甄看到了个不认识的男人,“你是谁”“我是牧白的朋友。”“他不在。”蔡甄厌恶的回了句,转身就要回去。“我要找的人,是你”男人邪邪一笑,透过门镜,仿佛可以看到里面,直直盯着蔡甄不放。“找我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门都不开,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我不记得认识过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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