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寓,牧白很“凑巧”的在前一分钟睁开了眼睛,当然,事实上他根本就没睡。道了别,牧白上楼,自己的公寓在顶层,他当初特意选择了这里,并不是因为它有多豪华,而是因为这里是c市最高的建筑。一点一点坐着电梯往上,仿佛离天空越来越近了,那里不是自己能去的地方,所以就这样偷偷的奢求一下吧。轻轻的敲敲房门,岚显然是醒着的,很快便开了门。“牧少爷,您回来了”“嗯,起床了”“起了半个小时了,正打算收拾收拾屋子。”岚把牧白让了进来,“您的脸色不太好,需要我陪您去趟医院么”“不用了,就是有点累,母亲那边还需要你照顾,现在就回去吧,打车的钱在柜子里拿就行。”牧白交代好之后,走进了卧室,头疼的厉害,打开抽屉,翻了翻,没见到止痛片,吃完了才买了不到一个月吧,皱眉,算了。外面传来了关门的声音,岚走了,牧白这才把大意脱下来,没想到脱到一半,传来了门铃的声音,只好又穿了回去,开门“忘东西了是你”还以为是岚回来拿东西,没想到开门关门间就换了个人。“牧,牧师兄,您回来了您没事了么”梁小燕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前,她在电视上看到牧白回来后就一直寝食难安,下意识的就走到了这里,想着上来碰碰运气,可一旦牧白开了门,又显得有些慌乱了。“嗯”牧白回了一声,想了想,侧了个身“先进来吧。”“哦,好”接了杯清水放在桌上,“抱歉,家里没准备什么喝的,这个可以么”“可,可以。”梁小燕紧紧握着杯子,似乎想说话,又不太敢,一直沉默着,牧白看她没有开口的意思,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只好先一步问道。“你来找我有事么”“我”梁小燕“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其实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想去找你的。”牧白说。梁小燕疑惑抬头。“我会把你的合约转签到东盛,至于以后的发展,就只能你自己好好把握了”“”“助理的位置我会找小远来接,交接的事情,我让她去找你,简单做些准备就好。”牧白说完,起身便要向卧室走。“牧,牧师兄”梁小燕愣愣的,仿佛没有听明白牧白在说些什么。短暂的沉默,牧白并没有回头。“小燕,你想进东盛,其实可以直接跟我说,并不用做这么多,当初,也确实是我有些莽撞了。”停了一下,牧白想了想接着说“我不知道你是拿什么跟李景威谈的条件,但愿是你给得起的东西,他这人不简单,你好自为之吧,我希望你还记得,当初给他下跪时,心里想的东西。”那些宝贵的,对梦想的执着跟渴望想要为一个这样的人插上翅膀,不过看来,他连筑梦的资格都没有呢。当初心里的东西梁小燕想着想着,哭了,是啊,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她真正的梦想不是进哪里,而是成为一个好演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这些都忘记了的然而给得起的东西已经没有了她,应该怎么办梁小燕正想着,刚刚还在视线里站得笔直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了,然后“嘭”的一声,倒地的声音。“牧师兄”跑过去,触手的温度,烫的吓人,怎么会这样梁小燕想要将牧白抬回他的卧室,但她毕竟是女孩子,体重较轻,还略显瘦小,根本挪不动,两下擦了脸上的泪,拿出手机,拨通了丁奥几天前给她的电话号码。“丁先生,我是小燕,牧师兄他晕倒了,您能过来一趟么在他的公寓里是,刚回来的好,我在这里等您。”挂了电话,梁小燕做着简单的应急处理,丁奥来的时候,牧白头上的凉毛巾已经换了几批了。“怎么回事”丁奥几步走到牧白身边,一把将人抱了起来,皱眉,高烧“不知道”轻车熟路的将牧白抱到了卧室的床上,又找了几个冰袋,丁奥在问出口的时候便知道了,还能是怎么回事,刚刚从主宅那回来,怕是没少受苦,这样的伤他见得多了,比这严重的也不是没有,不过像这样,当着别人面前晕倒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除了腰腹那里有一小圈可疑的青紫外,身上并没有太多明显的伤,然而,伯母下的手,怕是更严重的是内伤吧,可是这么快,这么猛的高烧,却不像是内伤的杰作,丁奥皱眉想着,正好看到了牧白的双脚,深色的袜子上有些可疑的污迹,疑惑的将袜子扯了下来,床上的人一抖,下意识的咬牙,没出声,也没清醒。站着的丁奥却愣住了,脚上的伤密密麻麻,因为上次演出造成的伤跟新伤纠缠在一起,看起来狰狞可怖,牧白一定是没做任何处理就穿了鞋袜出来,才让那些还在流血的伤口,凝固在了袜子上,现在又一次被揭开,流出了新鲜的血液。丁奥深吸口气,将另一只脚上的袜子也脱了下来,虽然特别注意了轻重,床上的人却仍是一直紧皱着眉头。忙活完了一切之后,丁奥才注意到站在屋子里的梁小燕,一惊“你没走”“牧师兄的脚”“你应该很清楚不是么上次舞台剧,还要拜你所赐”丁奥挑眉。“可是”不应该这么严重的看到牧白双脚的时候,梁小燕就惊呆了,她很难想象,这双脚的主人是如何靠他们正常的站立行走的“我说了,是为了舞台剧伤的。”丁奥的眼神变冷。“好,您不愿意说,可以,我也知道您不喜欢我,没有关系,不过有些事,我想请您帮忙。”“什么”一些事会让人瞬间成长,不过牧白昏迷的这短短的时间,梁小燕仿佛瞬间想明白了些事情,这一次,她会做聪明的女人虽然是昏迷,但也算得到了充足的休息,牧白醒的时候,感觉身上的伤痛似乎并没有多么难忍了。“醒了还不睁开眼睛,怎么,要贪睡啊”戏谑的口吻,是丁奥说的,然而不久前似乎听过类似的话,牧白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另一个略显无理又霸道的声音“醒了,就睁开眼睛”。勾起嘴角,睁眼“你怎么来了”“这么严重怎么不叫我去接你还非得等别人给我打电话求救你就逞强吧都能当着别人的面糊里糊涂晕倒了啊,你能耐了啊”丁奥越说越来气,本来是关心的,结果变成阴阳怪气了。“你少说些数落的话,没准儿下次我就会给你打电话了。”刚刚睁开的眼睛又要闭上。“我知道你很累,不过先别睡了,你身体太虚,起来吃点东西。”“嗯,帮我拿过来吧,不会睡着的,就是闭会儿眼睛。”牧白慵懒的说着,不像一身是伤的人,倒像是真的还没睡醒。“你这家伙,我什么时候成你保姆了”“不是煮了粥么”牧白闭着眼睛微笑“闻起来味道不错”“啧,等着”咬牙切齿。“小燕呢”牧白一边喝着粥,一边淡淡的问。“按照你的意思在办理转签手续了。”“嗯,还真快”“是啊开窍了不在你这儿混了不用整天对着你这张冷冰冰的臭脸了”丁奥没好气的说。“嗯,也好。哪里又惹到你了这么大火气,小心伤身”低头喝粥。丁奥翻了个白眼,就知道操心别人,说你冷,我看你比谁都热心牧白喝的有些慢,时不时的跟丁奥说几句闲话,粥下去半碗的时候,却突然身体一僵。“怎么,像我这么称职的保姆,回头让你给补顿饭都不行啊”丁奥正开着玩笑,突然发现了牧白的不对劲“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你怎么了牧白,别吓我,说话啊”“我昏迷了多久”牧白有些困难的开口问着。“有一天了,怎么了身上还有别的伤么”这么久了怪不得,出来三天了,是紫罗兰发作的时候了“找些绳子把我绑起来”“绳子绑起来你要干什么”“戒毒”不能具体的解释,但是这样,丁奥应该会明白。“什么你又吸毒你知不知道二次毒瘾有多难戒你忘了第一次付出的代价了么你这么做有用么我跟你说过什么,毒品这东西不能沾”丁奥生气的骂着牧白,他有些激动,毕竟他的母亲,便是死于毒品之手。“先帮我”碗具已经被拿走,牧白的手紧紧攒着被子,紫罗兰的毒瘾来的太快,太凶,他不确定每次都能撑得住,经验告诉他,绑起来,是最好的结果。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章,补给每天来看的阿休下章小预告小丁试图偷亲小白,会成功咩、第二十章 欲望之心几分钟之后,牧白被牢牢的锁在了床上,并没有太剧烈的挣扎,但一身衣服却已经湿透。丁奥算是有经验吧,在绳子跟皮肤接触的地方都细心的用软布包了起来,牧白的忍耐力,他信,但毒品这种东西,任你如何钢筋铁骨,最后都会磨的一点尊严也不剩。牧白的第一次,是不幸中的万幸,虽然他本人似乎并不这么觉得,但无论如何,丁奥都庆幸牧白还活着。牧白的挣扎很微弱,只是徒劳的用手攒着床单,仿佛这样便能减轻些痛苦,但身上一波一波的冷汗,却并没见少,丁奥转身去取了毛巾过来,这种时候,他其实挺无力的,除了将牧白绑起来,什么也做不了,所以这种时候,他会尽量多找些事情做一做,让自己看起来显得不可或缺。拿了毛巾回来,丁奥附身替牧白擦了擦汗,他很庆幸,这种时候,牧白并不避他,是没有必要吧,就像牧白说的一样,他见过牧白最狼狈的时候,所以他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时间在折磨中慢慢流逝,牧白失神之际,丁奥却突然不自觉的笑了,贪婪的望着牧白抿紧的唇和紧皱的眉头,然后慢慢的将手搭在了牧白的脸庞,即使见过无数次了,仍是美得惊人,毫无瑕疵,像是一件昂贵的艺术品,却更加勾起了人们破坏的欲望。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紫罗兰香,粘稠又奢靡,丁奥将两只手支在牧白的耳侧,一点一点靠近那被咬得略带充血的唇。压抑了许久的欲望即将释放整颗心剧烈的跳动我就要得到你了么铃铃铃不合时宜的电话声响起,是牧白的手机。丁奥一瞬间清醒,自己这是怎么了对牧白的无耻欲望,他自认为藏得很深,今天怎么会这么容易的就暴露慌乱间看到了牧白的双眼,失焦,却又像洞察了一切,丁奥害怕的后退了两步,然后逃似的跑出了房门。是紫罗兰的缘故吧牧白无奈的想着,用他仅剩的清明思考着,下一次,身边不能留人可是,既然已经决定要回到他原有的生活,就不得不面对随时随地会突发的毒瘾,那么,一定要靠意志力压下来,最起码做到不会影响思考,牧白,你做得到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承受不了。你本就不是什么娇贵的王子,也许这日日承受的痛苦,就是你应得的报应,让你记得自己的本分,不要再存有妄想。父亲,您是在用这样的方法惩罚牧白吗牧白记得了,不会再妄想得到母亲的爱了。地狱里也会是这样的痛么预先感受一下也好,儿子会带着忏悔的心接受最后的审判,但愿剩下的日子,足够母亲用来宣泄,然后,待儿子离开的时候,请保佑母亲长命百岁。屋子里的景象出奇的诡异。所谓绳子的存在,虽说是为了防止人剧烈挣扎,但也是为了让人能够肆意挣扎,可此刻床上的人儿,却极力控制着自己,即使痛到四肢抽搐,也只是攒紧双拳,默默承受,与以往的他一样。在看似规律又平凡的生活中,似乎又多了一项活动,主宅里,母亲在看,而现在,是父亲在看,也好,这样才更符合他赎罪的人生,不是么牧白静静的想着,那些曾压得他难以呼吸的痛,此刻却成了支撑他的动力,心和身,不知道哪里更痛一些,然而牧白从来不会去考虑这些,他默默的维持着某种平衡,一边告诉自己,牧白,你不在乎了,一边承受着那些不知道源头的伤痛,然后出奇的,觉得紫罗兰之巅,似乎也有些名不副实。因为即使是这样的痛,也无法阻止他的思考,就像买醉的人,永远也无法靠着酒精来遗忘,他也永远都不可能靠着疼痛来麻木自己。紫罗兰之巅么呵呵不过如此丁奥在外面呆了很久,直到冷静下来,深吸口气,再次踏进了屋里。牧白似乎已经度过了最难熬的那段时间,或是已经抗过了这次的折磨,安静的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