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所能掌控”连喜儿道“既然信密函都已经送出去了,皇上还是想想怎么应对的好,对方来势汹汹,手段之凌厉也许是您出乎意料的”他们的对话被年氏听得一清二楚。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陈年旧事,一经揭开,便是血淋淋的伤痕“苏培盛,你去叫魏珠,速来见朕朕想亲自问他点儿事情”胤禛淡淡的吩咐道,看来他还是有所决策。苏培盛去传了话,魏珠一想,他此刻怕是要完了。没想到平常这样谨慎处事,还是露出了马脚。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连喜儿,是她,就是她了。没曾想,她却是皇上的人魏珠抹了一把汗,慌慌张张的给堂上天子磕头“奴才叩见皇上”“行了说那么些虚词做什么你可有一刻把朕当皇上的”胤禛反问道。魏珠听罢,又一番稽首叩头。胤禛冷笑一声,摆摆手道“你起身说话吧”“想必,朕为什么找你来,你已经一清二楚了”胤禛问道“你自从跟着太后,有几个年头了”魏珠细细想来,足足三十有二“想来,也有三十出个年头了”他淡淡的回答。“嗯你也倒是通达,有三十二年了你的年纪还比朕大”胤禛道“你跟在太后身边足足有三十二年”魏珠道“还是皇上最清楚”“哼,清楚朕有哪件事是不清楚的你也算是朕身边的人了,可是你却是最令朕失望的”胤禛一拍桌子,怒斥道“你是宫里的老人,有些事情你该看得真切可是,你为何这么做”魏珠叩头“奴才有罪”“奴才着实是有难言之隐”胤禛怒喝“别说那些没用的朕才不想听呢朕自从继位以来自问也没有薄待过你们可是”他疾步走到了魏珠的身旁“你却和老八他们暗通款曲,欲陷朕于不义嗯朕有说错了”魏珠刚打算说什么,却被胤禛制止“你不用辩解,也不用说什么治罪的话,朕听的实在是太多了朕也不想再听”“求皇上赐奴才死罪什么样的罪,奴才都认,奴才离德叛主,背君弃义,实属万死难辞其咎只是奴才的一切罪过皆与奴才的家眷无关奴才一人做事一人当,求皇上念在念在”魏珠忽然变得结巴了“念在奴才伺候太后娘娘多年的份上,宽恕奴才的家人”原来终归还是有这么一天,早知道就不能廉亲王的唆使的。现在败露难逃一死不说,说不定连家眷也要落罪。胤禛听得有的烦,多少人跟他说过同样的话了“朕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不会责其无辜。更何况你家里都是老幼妇孺,你说的难言之隐就是这个,朕说的对与不对”魏珠低着头“是”“如果朕责罚了你的家人,那算是什么暴君”“苏培盛,拟朕口谕,魏珠身为西六宫太监总管,行为不加检点难以服众,则其归景陵为圣祖仁皇帝守陵,籍没其家,永世不得归京”胤禛拟了口谕,这也算是对他最轻的处罚了。魏珠道“皇上,守陵之事,还是让奴才的家眷去吧,本来奴才家中就没有多少人,刚好还有一个刚刚成年的侄子,奴才会把皇上的意思告知他们的”胤禛惊道“荒唐,魏珠你说什么”魏珠道“奴才是罪人,罪人的身份已不配守陵,这样反而玷污了皇陵万年吉壤”“朕让你去,你便去”胤禛果断的下了命令。不待魏珠再说什么,他便挥退了魏珠,让他即刻启程出宫,前往景陵。看着魏珠退下,年氏的身影又出现了他的身旁“皇上虽然有气,可是也不至于和这些人动怒”胤禛道“谁说朕有怒他还不值得”胤禛摇摇头,神情很是低落。年倾雪说道“皇上心里是怎么想的,臣妾怎会不知若非不在乎,您又怎会如此伤神,恨意也许没有,失望却是多一些吧”问为什么只因他是个如此重情重义之人,可是有些东西他却没能守住,比如亲情。年倾雪曾不止一次内心抱怨过乌雅氏,一个如此优秀的儿子在身旁她却从来不懂得珍惜,也罢了从来未曾体会过她的一番盛情,又何谈失去年氏心疼的抚摸着胤禛的额头,她想抚平他紧皱着的眉头,想帮他抚平那深埋已久的伤痛,可是不论她怎么做好像也无济于事。他又开始盯着她看,未曾发觉,她也有一双好美的眸子。“雪儿”他揽她入怀。“你瞧见了没,这一桩桩,一件件矛头都指向了朕”他道。作者有话要说:、第109章 为君难翌日胤禛一见到十三便抱怨道。“十三弟,你看到了吗这一桩桩一件件,矛头都是指向朕的,底下的官员阳奉阴违也就罢了,还偏偏有些人故意给朕找气受,朕还要一再强调朕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雍王爷,让他们服从朕这皇帝做的不易,没有哪个皇帝比朕更委屈的了”“皇上,您说的不会是”允祥猜测胤禛说的可能就是廉亲王允禩了,可是他还是犹豫着没能说出口。“是,就是他们八弟,九弟,十弟甚至还有十四弟”胤禛定定的说道,现在的他心乱如麻“你应该是知道了的,朕派九弟前往西宁,但他途中缓步不行,还和下人一起编些胡话来数落朕,他也不看看自个儿什么身份皇家子弟竟如此不注重行为。还有十弟不听朕谕私自居留张家口,当地官员屡次劝说未果你看看,不听传唤,这是要干什么公然抗旨不成了”胤禛愤怒的说道“朕是皇上,不是以前的王爷,他们怎还敢如此待朕”“还有这些折子”胤禛在御案翻着“梁九公死了,有人说朕弑父,逼母更有甚者,说朕害死了梁九公”“还有,你看这个有人进折,坊间传言朕的皇位来的不正说是汗阿玛本来传位给十四的”“还有,十三弟,那些说朕矫诏的,都是了不得了朕要是真的有本事矫了诏,现在这皇帝当还当不得了”“还有,那些说朕日日饮酒醉的不醒,还需宫人从御花园抬出这都算是什么朕要是真的日日饮酒不醒,还怎么处理朝务,怎么批折子,这简直无稽之谈”胤禛这一股脑的发泄,让十三的心里也是波涛汹涌五味陈杂,皇兄的心理,他是再明白不过了,换谁能好过到哪里去这言语也是可以杀人的,有些流言像隐形的尖刀一样,一刀刀的往他皇兄的身上刺。也许此时,堂上天子早已被伤得鲜血淋漓了。“四哥不必说了”这个时候,只有允祥的话,可以安慰他了。“臣弟都明白的四哥的心情,臣弟可以理解”允祥告诉胤禛,自己再明白他不过了。胤禛抬头望了眼允祥,许久缓缓的说道“朕没有篡位,那是污蔑,污蔑”“嗯”“太后的突然去世,也与朕无关”“嗯”“朕从未与皇父有过嫌隙,就算有过猜忌也未曾离心离德,皇父一直为朕所仰慕”“嗯”“那些都是他们加给朕的说辞朕又怎会加害梁九公,这并非君子所为,朕所做之事向来堂堂正正,俯仰无愧于天”胤禛说罢,才慢慢的做到了椅子上。“他们都不能理解朕罢了”允祥点了点头,不说话,好似要落下泪来。“为君难”“这路是圣祖爷让朕不,是朕自己选的”胤禛念叨着“朕自己选的”他低下了头。允祥和胤禛是君臣至交,他们又一次心意想通,只是无人会知道,胤禛在说这话的同时,允祥却比他更加难过,是,他的四哥如今终于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可却那么的艰难,遭受了不少的挫折和不幸,前方还不知有多少荆棘等着他们。“四哥算了,到这一步,你已经是做到了最好,不如把功过,全留给后人评说何如”允祥淡淡的说道“会有人理解四哥的,一定会有的”“就算是等不到又怎样,还有臣弟陪着你,把这梦想一起带去,待百年之后,留给天地日月,万物神灵,总会有人看得到”允祥和胤禛相视一笑,他又一次看到了皇兄的笑颜。九月,胤禛斥责了允禟,并让他留在西宁并定居。本来胤禛只是做给他人看的,只是他无意间听说九贝子不但不知收敛在途中还与人说说笑笑,丝毫未有什么忌惮之意,他有些怒不可遏,可还是忍下来了没有发作。没有如赫舍里氏所料,大福晋董鄂氏并没有好好对待懿芳的孩子,本来丈夫不在身旁,她想怎么对待懿芳都是由她自己做主,现在府里唯她一人独大。懿芳不仅被罚去做些粗重的活,还被当作下人对待。这一切都被妾室朱氏看在眼里。因为弘禧还在嫡福晋那里,懿芳也一直忍着不说。董鄂氏拿着使唤杂役的鞭子去找了赫舍里氏,她觉得这个女人给她带来了太多了的和不幸,先是抢走了丈夫,现在又来霸占他的宠爱,这个女人简直是痴心妄想吧她不会让她好过的,弘禧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一把抱住懿芳。“求求大福晋,别打我额涅”弘禧扯开了董鄂氏的衣袖,死死的抱住懿芳。懿芳被着一幕所惊,她一边口中喊着“禧儿你”一边摇摇头。“弘禧你快走开我才是你的额涅,你竟然为了这个贱人和我求情”董鄂氏怒喝道“你再不走,连你一起处置”她一边恐吓着弘禧,可是这孩子只是呆呆的望着懿芳并没有丝毫的动摇,“你”董鄂氏气被他气得直发抖,眼瞧见鞭子就要打在懿芳身上。一个娇小的女人拦在了董鄂氏的面前,只见她身着藕荷色的旗装,双手死死的抓着鞭子,一点没有惧怕之意。“朱氏,连你也来阻拦我”董鄂氏一转手,“啪”的一声,一鞭子才抽在了朱氏的胳膊上,口中囔囔道“这贱婢”“你怎么样”“姨娘”懿芳和弘禧齐声问道。朱氏摇摇头,对懿芳笑了笑。“你们果然姐妹情深,真是好,只是朱氏,你根本不明白这个女人是怎么样的蛇蝎心肠将来你越对她好,越会被她害的体无完肤看着吧,你们都看着你没有好下场我也看着呢”这句话像是一个诅咒,回荡在狭小的房间内“哼”董鄂氏冷哼一声,扔下鞭子,扬长而去,朱氏对懿芳说道“把禧儿交给大福晋,终非是长久之计,你刚才也看见了,她未必能好好待禧儿的”懿芳点点头“这个我是知道的,可是嫡福晋是冲我来的,本来应与弘禧无关的”她拍了拍弘禧的肩膀,捏了捏弘禧的脸颊,把他搂在怀中。“可是今儿个,禧儿却让我很是感动他长大了”懿芳淡淡的说道。弘禧一笑“那当然,你是我的亲额涅,弘禧不待你好,待谁好”朱氏道“就算是冲着你一个人来的,禧儿也必定会受牵连,不过一定还是有办法的,你且等等看吧”懿芳叹了口气,说道“唉都怪我这个额涅,是我连累了弘禧,今日一切都是我造的孽”她此刻自觉万分后悔。“额涅,你说的话,弘禧不大爱听”他撅起了小嘴。懿芳知道,现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这一个方法了,自己倒是不打紧,弘禧毕竟是允禟的血脉,嫡福晋也犯不着加害只是,这未来,还是迷茫的一片。紫禁城里胤禛收到一封信,是苏培盛给送来的,苏培盛告诉胤禛,总领魏珠在老家自尽了不知道怎么就死了,只差了他的小侄子和侄女前往景陵,说是皇上的口谕。胤禛问苏培盛“魏珠送来了什么信”“你的消息没错吧”苏培盛答道“确是无疑了”“真是荒唐,他就不怕朕处罚他的家眷他竟敢抗旨,嗯违背朕的旨意”胤禛语气中带着些许责怪。苏培盛道“魏珠说,只要皇上见着了这信,就不会再责罚他了,他说,他懂得皇上是什么样的人,皇上是不会的”胤禛撇了一眼苏培盛手中的信,道“朕怎么不会哦朕忘记了,苏培盛你和魏珠应该是认识的”苏培盛点点头,胤禛微微一笑,可他心中明白,苏培盛却是对自己忠心不二。胤禛犹豫了一下,打开了信,“圣上,奴才自知乃有罪之人,实则有负于皇上,和皇上的信任只是奴才本身亦有难言之隐,事关宫中旧事本不该再见天日,所以奴才打算将此秽迹永远带入坟墓”其实真相什么样,胤禛早已是一清二楚。他一扬手,把信又重新放回了苏培盛的手中,道“你带走吧,朕不想看了,魏珠想说什么,朕都知道,朕不会责罚他的家眷,这些个陈年旧事,朕也羞于让它见光那便随着他的死而终结吧”他摇摇头“朕不会追究他,不会了”胤禛道“因为魏珠说他懂朕,而朕,亦明白他”雍正二年十月,年羹尧平等青海罗布藏丹津回京,胤禛打算躬身相迎。但是在年羹尧回京途中,却传出了他要求王公以下官员跪道迎接的传闻,骄傲入觐,还令总督李维钧、巡抚范时捷跪道送迎公卿跪接于广宁门外,年羹尧策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