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八贝勒相识懿芳虽不知,但论这情分,与懿芳相比却是难分深浅的。可是她在意的却是无论自己做的再优秀,也不能令八贝勒上心。她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八贝勒的心了,可是她却不想懿芳写出什么情意绵绵的诗句给他,非常不想。她紧紧的捏着信,心中有几分刺痛,如果没有赫舍里懿芳,现在的她也许早已离开了这里,可是懿芳却成了她接近八贝勒的绊脚石。但她却不知她们俩不仅是表面上的姐妹,但是命运却是紧紧相连,相辅相成的。谁也别想独自高飞。“姐姐说的这些我都懂,难道妹妹会愚蠢到弄得人尽皆知的地步”玫儿道,“你能这么想,便再好不过了,姐姐现下还有些事,要先去了”赫舍里懿芳内心焦急不堪,其实她担心的,还是四贝勒的安危罢了,她不想他出什么事儿。说罢,她便离开了,原想准备点儿自己存的银两去贿赂那些小太监问一下四府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可是却遇上了十三爷。现在的懿芳慢慢的开始觉得玫儿不能完全相信了,她总感觉这个丫头有什么事儿是瞒着她的,她虽不知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可却越发的深刻。可是每次看着她的眼睛,她又情不自禁去相信她。她不想伤害她,也不想去质疑她什么。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傻,明明知道不可为却偏偏为之,宁愿被伤得糊涂。王玫儿知道她是想去找四贝勒了,心中道:“自个儿都这样了,还想着别人呢,你以为这是哪里,可是紫禁城,你倒也能出得去”她又为自己鸣不平,为何这个女人心心念念的是四贝勒,却还要写出这么情意绵绵的诗句给八贝勒,真是好生不要脸。她越想越气,几欲撕了这封信,可是她却及时制止了这种行为,也许这信可是有更好的去处呢。她嘴角阴冷的笑意更深了些,也许从这一刻起,她们也再不是姐妹了。“凭什么你就可以,而我却不可以,为什么八贝勒只能在乎你一人,我也一样可以”她道,浓浓的嫉妒之心仿佛已经吞噬掉了一切情谊。玫儿知道他不爱她,却能对她上心的缘故,就是因为八贝勒觉得懿芳对他有用处。可是她所不服的是,自己难道就不可以成为对八贝勒有用的人的么,凭什么就只许她一人她一定要把赫舍里懿芳踩在脚下,也许扫除了眼前的这个障碍,她才能无所顾虑的站在八贝勒的身边。王玫儿也很想为八贝勒遮风挡雨。胤祥见胤禛好几日不来上朝颇为担心,白白急的直跺脚,可是他知道就算是自己去看了也无济于事,反而不敢冒然去见了。赫舍里远远的见了十三,想着,四爷原本就和十三爷关系很好的,说不定十三爷还真知道什么。十三远远的看到一个身着浅蓝色小袄的女子朝他跑来,懿芳朝他行礼道:“奴才请十三爷的安”“你是谁”十三被她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很不适应,毕竟他们并不相识。“奴婢赫舍里氏懿芳”她缓缓的答道。“你就是懿芳”十三倒是知道她,他听过胤禛提起过此人,知她是赫舍里氏索额图之女。没想到她现在还活着。“虽然不我不曾见过面,可我却知道你”胤祥问道“你有何事”他不知道她这么突然冒出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儿。“四贝勒现在如何了,是不是真如外界所说病得很严重”懿芳焦急的问着,她真的很怕真如外界传的那样,已经到了汤药不进的地步。十三没想到这个丫头还如此担心四哥的安危,他谨慎的打量着眼前的人,看她焦急的神色是真的很忧心,并不像是特意来打探什么消息的,也并非有其它的目的。他放松了情绪,道“我并不十分清楚,但看似情形不容乐观”“不容乐观”她淡淡的说道。“我也很急呢,所以正要去看四哥”十三不想骗她,也许在她的内心,她是和自己一样是担心他四哥的安危的吧。懿芳知道自己去不成贝勒府了,只得对着胤祥道:“十三爷,患上风寒的人禁忌辛辣生冷的食物,最好是有人能熬些姜汤暖身子”“我是不能亲自去探望了,十三爷若是有空,就多去探望一下四贝勒吧”她缓缓的交待着,十三转过身去,道:“你这个小丫头,倒是对四哥颇为上心”他这么一说,让懿芳有些不知所措,她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奴奴婢只是,小的时候与与四贝勒有些交情,四贝勒对奴婢很好,所以”“所以你想报恩”十三这么一问,倒也替她打了圆场。她点了点头道:“四贝勒对奴婢恩重如山,可是奴婢却不知该如何报答四贝勒”“你有这份儿心就行了,何必一定要报答呢,我四哥就是这么个热心肠的人,可他帮了你并不是就为了求一份报答。”说罢胤祥又道:“你交待的这些我都知道,更何况那些太医们也不是些净吃干饭的,他们要是敢把四哥医出了好歹,我肯定不会放过了他们去,你倒是放一万个心吧”他对她微微一笑,知道她原也是同路人。赫舍里懿芳听罢,朝着胤祥微微福了福身子,道:“多谢十三爷”“嗯”胤祥朝她点了点离开了。此时的王玫儿找到了西六宫的总管太监,道:“公公,奴婢有要紧事要亲自禀给良嫔娘娘”那人瞅了瞅她,身着着寒酸的破布褂子,嗤之以鼻的挥了挥手,道:“滚开,良嫔娘娘岂是谁想见就可以见到,就凭你这个贱婢,还想见良嫔娘娘”玫儿咬了咬牙,拿出了一对儿翡翠玉钗给了他,那可是她的全部身家了。那太监眼前一亮,想着这小婢子怎么会有如此金贵的物件儿。王玫儿不曾想进宫前家里人交给她的唯一物件儿最后竟落到了别人手里,可她也别无他法,只能用它来贿赂眼前人了。“求公公帮忙了”“也好了,那我就替你传个信儿”那人道,“良嫔娘娘可没有那么多闲功夫,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王玫儿行了个礼,她这一次是事在必成的。她到了一个不算是很富丽堂皇的地方,可是这里却被主人装扮的很是雅致,墙面上挂着四幅画,梅兰松菊,恰好是四时君子。一个贵妇人坐在塌子上,身着一身墨绿色碎花旗装,发钗上镶着点点珠玉,精巧的五官像是精致雕琢而成,优雅而不失高贵气质。她赶忙上前跪着,递上一封书信。“你是”妇人缓缓问道。“奴婢是延禧宫的宫女王氏”良嫔挥一挥手,一个人就从她手上取了信件。“这是什么”她问道。“这是延禧宫的宫女赫舍里氏懿芳写给八贝勒的信件,奴婢甚觉不妥,但又不敢妄自行事,所以特来交予良嫔娘娘定夺”王氏说道。一听到八贝勒,良嫔心中一紧,细细的拆开信来看。“哼,竟敢用一些虚浮张扬的词句来勾引天家阿哥,这个奴婢倒还真是胆大”良嫔道。良嫔的举动可是真真的时王玫儿吃惊,一贯镇定自持的良嫔娘娘没想到也会有如此生气的时候,就差亲手没撕了那信件。“来人,来人”良嫔拍了拍桌子叫来了身旁的人,道:“去把延禧宫的贱婢赫舍里氏懿芳带了来,我要亲审问她。不知道这狐媚子心里头都想的是什么龌龊肮脏的东西,今儿就叫让它全部见了光”王玫儿知道她的好姐姐,好日子就要过到头了。作者有话要说:、第七十四章 姐妹反目若说胤禛现在最在乎的人,不仅有他的祥弟,还有十三岁便跟着他的嫡福晋那拉氏。贝勒府没有了他又怎能还是一个完整的家起码还有弘时和小格格。他们都还好好的,他又岂能先走一步。原来自己终究还是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坚强,是啊,自己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也有七情六欲。也会伤心,难过。当爱子去世,仿佛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被生生摘去了。他还是忍不住落泪,他不仅是为了爱子的逝去而伤痛,他更是在追忆一段往事,一段回忆,而这份回忆是谁也给不了的。几日过后,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竟是格格钮祜禄氏。他很感激她,但也着实是担心她的,本想喝着她去歇一歇的,可是一看到她的眸子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胤禛没曾想自己好些了,可那拉氏却病倒了,他始终还是在担心着那拉氏的身体,于是问身旁的钮钴禄婉诺,道:“你知道嫡福晋这几日怎么样了”胤禛看起来还是比较虚弱,问起话来也显得很没有力气。钮祜禄氏却知道他身体已经比往常好许多了,病情有和缓的征兆。“四爷的身子倒是好了些,只是福晋却是病倒了”钮祜禄氏答道,胤禛没有说话,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钮祜禄婉诺一把制止住,她道“四爷这是要去哪”他这身体才刚见好,怎么经得起如此折腾。可是她却拗不过胤禛,可是他是个倔强的性子,说一不二。钮祜禄婉诺只得默默的为他披上一件狐裘披风。“你替我更衣吧”胤禛道。“四爷这是要起身了,您这身子可还没全好呢啊”钮祜禄氏虽然口里这么说着,可是还是得老老实实的为四爷穿上衣袍系上腰带。“嫡福晋生生累成这个样子,你叫我怎么睡得下”他对着钮祜禄氏定定的说道。钮祜禄氏只得悻悻的跟着去,她也不想四贝勒再病倒了。走在路上,钮祜禄婉诺还是急急的说了一句:“爷,您的性子我知道,可是您什么时候才能为自个儿多想想前几日还发着热,现下就要出来吹吹冷风么”她说着说着,眼圈儿都红了。胤禛站在那里,对她说道:“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儿了么”“都说了几次没事儿了,上次咳着的时候也是,这次也是,我看您就不想对自己多上些心”钮祜禄婉诺还是在这一边喃喃地说着,可是胤禛却不理她了。直到走到了门口,他才对她说“这有多大的事儿,你也值得跟我说了这一路”他的心里明白,她是担心他的。可是很多时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根本来不及掌控。待他看到憔悴的那拉氏之后,他的心又被揪了一下。满满的心疼。不论风雨,她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为自己遮风挡雨。而现在自己无碍了,她又倒下了,为何老天不能给她一个平稳安生的日子过呢。他抓起了那拉氏的手,说道:“瑾惜,你怎么样了可好点儿了么”只见此时的那拉氏仿佛能听到他的呼喊一般,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儿:“四爷”他抓着她的手愈发的紧了些,他不想失去她。“瑾惜,你若还在乎这个家,就给我好好的,听到了吗”他说这话时也显得这么的无力,因为他知道与天命抗衡,自己总会输的一败涂地。“好”那拉氏回答着他,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说道:“你要还是想要孩子,我们还可以再要,我承诺你,再赐给你个孩子好不好”可是那拉氏却摇了摇头,道:“爷能念着妾身,妾身已经满足了,只是晖儿是妾身唯一的孩子,除了他,妾身不想再要其它孩子了”这些年的含辛茹苦,已经让她耗尽了心血,她对弘晖付出了全部的母爱,已经无法再把这份母爱分给他人了。胤禛不说话,只是坐着,任她的手在他的脸上婆娑。那拉氏目光亲昵而又温柔。“四贝勒,妾身如今只剩下你了”是啊,她只剩下他了。“好,那就全听凭你的罢”他只能这么安慰她,弘晖的死已经让她心神俱疲,他还该如何去安慰,也许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在她身边吧。他是知道的,那拉氏瑾惜只认弘晖一人,而他也是。弘晖是他最爱的孩子,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十三年的患难夫妻,让他更加珍惜这份情谊,他不愿失去她,那拉氏也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钮祜禄婉诺只在一旁看着,她自知四爷对嫡福晋的情谊很深厚,所以她并不去叨扰,她知道四贝勒的性子,顺着他便好了,若是逆了他,他就是宁愿身魂陨灭也绝不会向他人低头的。她自然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只能选择站在他的身后,默默的陪伴着他,她对四贝勒不是爱慕而是敬畏,她是打心眼儿里爱戴这个男人的,可是她也亦有自己的一番打算,她一定要为他生儿育女这是一瞬间,她心底里涌上来的想法儿。“格格,十三爷来了”一个人在钮祜禄婉婼耳边低语着,她听罢便默默走上前去,道:“四贝勒,十三爷来了”胤禛一听是十三,便道:“他怎的这会儿来了”“四爷快去迎吧,恕妾身病着,不能去迎了”那拉氏缓缓的说道。“那你便好好歇着”胤禛拍拍她的手说道。门外的胤祥犹豫了很久,还是敲了敲门儿,他虽不想贸然的来打扰,可是他确实是太担心他的四哥的安危了。只见迎他的,便是胤禛本人了。一时间,看到胤禛无事,他便放松了许多,道:“四哥,怎么不去歇着”胤禛微微一笑,把他拉了进来,道:“睡得多了整个人都见疲了,再说了,你来了,总不能还让你看到我闭着眼睛”“四哥,你”“别想了,我本就无事,只不过这几日平白叫那些下人们传来传去的”“好”胤祥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一想到这几日贝勒府上发生的种种变故,加之丧子之痛,胤禛一定承受了许多常人无法承受的痛吧。“四哥若是没事,就好了,弟弟还怕哥哥出了什么事,四哥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弟弟该怎么办”“你还在呢,四哥又怎能先行一步说了要好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