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会知道。左右一个知道,不如及早挑明了讲。也许,过几年,他就会忘了曾经有个大老板的爸爸。没有人非得靠着别人才能生存下去,她也一样,没有苏子修,她照样能带着苏昕活的很好。她相信自己。作者有话要说:女主角要开始强硬的节奏啊这两天身体不好,一直晕乎乎的,写的可能不如人意,请见谅、第十章 我们在一起周三的时候叶凉带着苏昕搬了出去。新家在近些年刚刚开发还不是太过繁华的城东,两室一厅的小公寓,上一任户主装修了一点,可以直接住进去。她又打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和上次的那份有所不同,她把这些年存款的一半给了苏子修,夹在辞职信里让卢雅交给他。至于两边家长,叶凉准备等一切都完成的差不多时,亲自去讲明事实,亲自谢罪。而后,他们原谅不原谅,就不是她能管辖的了。花费三天时间一点点将陌生的地方填上属于自己的印记,叶凉终于感到那心底里些微莫名的空荡被填充,虽然她暂时还无法找回那个曾经飞扬跳脱的自己。虽然,苏昕对苏子修还有那么些眷恋。但时间会冲淡一切,伤痛和经不住点滴挫折的所谓虚假亲情会散去。相较于小小公寓内的温馨和暖,su总裁室近两天处于低气压的笼罩之中。苏子修半靠着沙发上,脚边散乱地躺着几张薄薄的纸,半步外的烟灰缸里歪七扭八地放着十几个烟头。辞职信,离婚协议书,和她共事那么多年,他竟然不知,她也可以如此雷厉风行。一天之内把东西打包,而后,毫无眷恋的离开。等他发现时,那个家里已经变得空荡荡。其实她没带多少东西,他为了撑场面给她随手挑的那些价值不菲的首饰珠宝她半个都没拿,有几个甚至连包装也没拆,就那么整齐的摆放在置物柜中,还有数件名牌衣服,范思哲,香奈儿别的女人恨不得一天穿上一件的锦衣华服,她随手挂在了衣柜里。但是,就是她拿走的那些,使他感到家里缺失了重要的东西。至少,她走之前,他不会感到家中荒凉。其他的他有瞬间的迷茫,这些年,两个人形如陌路,若非有工作相连,他根本不记得她变成了何种样子。事实上,他已经开始想不起她的样貌了。他在那个被称作卧室的地方看到一张也是唯一留下的一张照片,她穿着从巴黎定制的婚纱,眉眼温润,乖乖地站在他身边,不远不近,刚刚是他们把彼此隔绝在心房之外的距离。他记得她那个时候二十岁,大三的学生,本是该好好享受的生活的年华,却被情殇折磨成了忧伤却决绝的女子,为一场说不上背叛的背叛匆匆忙忙嫁给了他。“总裁。”已经连续两天遭受低气压袭击的秘书战战兢兢敲门走进来,说:“易小姐打电话过来,请问你是”“你就说我正在开会”苏子修睁开眼,眸底清明,仿佛心底从未泛起波澜。“是。”秘书还想说其他的,但感觉到屋内骤然下降的气温,乖乖识相地闭上嘴走了出去。苏子修听着渐渐远去的声音,迟疑地拿出手机。叶凉大概在洗东西,他能听到那边传来的哗哗的水声,敲打在陶瓷上,不清脆,但传到他的耳中居然有了股温馨的感觉。“喂。”水声戛然而止,叶凉擦了擦手,“我是叶凉,请问你有事情么”“晚上出来,我想和你谈一谈。”视线飘飘荡荡飞向窗外,乌云压顶,看来有一场暴风雨要降临本市。叶凉没想到苏子修主动提出谈话,他们早该好好谈谈,结果,不是他忙着各种事务,就是两个人谈崩。能够平心静气的谈一场,对于他们而言,比他给苏昕一个不带厌恶的笑容都难。“好。”她没怎么思考,爽快地答道。苏子修定的地方是原来公寓外面的一家饭店。叶凉到时,雨滴开始落下,而撑着伞从停车场走过旋转门的短短一分钟,大理石的地板上就溅起了无数小水花。跟着侍者找到包间,叶凉点头道谢,深吸了一口气才推开门。苏子修坐在靠门的那张桌子上,背后的玻璃外面是雨珠织成的透明帘幕,层层叠叠,隔断了所有的视线。他喜欢能看到自然风景的屋子,叶凉一直都知道,但她想不明白,身为一个公众人物,不是该呆在完全充斥着人造光源的地方么苏子修这般的高调,当真是不怕隐私曝光。收回视线,目光不期然落在他手上,叶凉有了顷刻的讶异。因为,苏子修的无名指上戴了他们的结婚戒指。旋即,那讶异便成了萦绕于心底的困惑。但很快,困惑也消失了。苏子修说:“我最后说一遍,我不同意离婚。”一贯的强势口吻。除了苦笑,叶凉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了。他说谈一谈,她以为事情有了转机,结果,仍旧一样。既然如此,他找她来做什么吃饭聊天她想他宁愿跟他的前任情人聊天也不会喜欢和她一起吃饭。“为什么”叶凉尽量平静地反问,“苏子修,你不觉得自己很,很过分么我们当年约定结婚的时候就说好了,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好,我承认,昕昕不是你的孩子,但他没有令你在公众面前蒙羞是不是除了我们两个,其他人根本不了解实情。”“另外,这些年,我恪守着一个妻子该有的准则,你在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人尽皆知,我抱怨过一句没有苏子修,我们好聚好散吧”山盟海誓的恋人尚可干干脆脆地和平分手,他们这对感情淡漠的夫妻,不该是立刻签好了离婚协议,各自离开,各自回到自己该走的轨道上,互不干扰吗难道是她上辈子命犯孤星,上天可怜,这辈子赐了她个别人求之不得的桃花运,躲不开,避不过,甩不掉,一辈子只能任它跗骨之蛆似的,那么过着耗着。如果真的如此,她是不是该放手一搏,为自己握不住的明天找个出路叶凉打算着接下来的谈话,却听到苏子修疲惫地说:“叶凉,我们好好地在一起吧”叶凉豁然觉得自己听到了天方夜谭。苏子修说什么好好在一起。不对,这不是苏子修。苏子修是强势的,狡猾的,他拥有无以伦比的帝王般的气场,在商场上无往不利,他可以让喜欢的人一夜暴富,也可以让企图从他手里夺东西的人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入地狱,活成一条狗,低头摆尾,任他掌握。他能有千千万万种样子,却绝不会有如此的疲惫祈求姿态。到底是她听错了,还是眼前的这位,是不知从何处来的冒牌人物。叶凉摇摇头,“苏子修,我们没有感情,在一起,不过互相折磨。”“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感情”“六年。”叶凉伸出葱白的手指,黑色的眸浅露出讽刺的笑意,“爱上一个人不需要六年的。”若是他们两个能擦出火花,六年前早擦出了,何必等到现在,相聚骤短,离别倾长。“那是因为我没好好对你。”苏子修半仰起头,伸手遮住脸。看不清他表情,叶凉莫可奈何,只好专注的盯着衣摆上简单的花纹。她当他什么也不在乎,当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情。原来,他记得。可是,记得有什么用他们走到了这一步,前面已经没有了路。他说好好在一起,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呢他有那么多情人,各个貌美如花,各个心机深沉。且不说她对他没感觉,就单单玩心眼这一点,她也是不愿的。她的人生,从最初的最初,就建构在简单的基础上,这些年的混乱,不过是一次错位而已,现在有机会把错位的地方修正过来,何乐而不为最重要的是她有昕昕,而昕昕不是他的孩子。试问这世上有多少男人愿意为别的男人养孩子叶凉思虑重重,苏子修却不管不顾,只坚定了说法:“叶凉,我累了,你好好考虑我的意见,我们从头开始。”“至于那个孩子”他顿了顿,“我会尽量待他好。”作者有话要说:感冒终于好了,但是由于感冒期间的小脆弱,本来强势的一章被写成了这个样子。。。。如果明天改不了,乔木会弄一个新的大纲谢谢支持、第十一章旧友关于“在一起”的提议,叶凉没有想太多。不是不相信苏子修的话,而是,他不适合她。他们两个,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通通不一样。他之所以提出好好在一起,恐怕是不愿意再费心的找一个乖巧懂事,对情感无要求的女人做妻子。可惜,她宁愿当个单亲妈妈,忍受世间的诸般嘲笑,诸般苦楚,也不想回去了。他有他的如花美眷,她过她的似水流年,最好,陌路永不再见。两个人各怀心思的散了场,叶凉转头去超市购物。家里的菜不大够,她周末两天也不想出门,索性买上一堆,放在冰箱里好了。因为正巧赶上下班高峰期,超市的人尤其多。从副食区一路逛到水果区,购物车里放了七七八八,正寻思着要不要买几个水果,肩膀却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叶凉”陌生的声音,陌生的男人。“请问你是”叶凉蹙眉,上下打量着身材挺拔,面相清秀的男人。“你不认得我了”男人眼中蓦地生出叫作失落的情绪,“我以为你一直记得我呢”真的没印象。脑中努力搜寻关于男人的信息,一分钟后,仍是一无所获。但男人显然是认得自己的,而且看样子,似乎对她很熟悉。叶凉为难的放下手中的水果,道歉说:“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男人挠挠头,不好意思的,下定决心似的说:“我是靳源的那个哥们”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叶凉冷不丁震了一下,随即,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小女孩一样斯文的脸。“你是许乐”叶凉不确定的问。“嘿,我就说。”男人露出一口大白牙,眉飞色舞起来,“你不可能完全不记得我。”叶凉讪笑。若不是提出靳原的名字,她还真认不出他。记忆中的许乐是个瘦弱的,白白净净,戴着厚厚眼镜片的大男孩,她每次和靳源在一起玩,最大的乐趣就是逗他,看他被逗得脸色通红,窘迫不已不好意思。而眼前的这一张,浑身上下散发着都市白领的犀利,圆滑,世故。以前的影子,已经很淡很淡了,一不注意,便发现不到。“刚才看见你,还以为认错了。”许乐自说自话,不停的打手势,“没想到你也在这里买东西,真巧。”作为回答,叶凉沉静地笑了笑。s市上千万人,偏偏在这里遇到了大学里的老朋友,到底是巧合使然。时间还早,于是巧合遇见的两个老朋友转移到负一层的餐饮区叙旧。“当年听到你休学,吓了一大跳。”许乐自斟了一杯啤酒,“后来在报纸上看到你的照片,才知道你结婚去了。”不知是不是眼花,许乐“结婚”两个字时,叶凉看到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有怅然流过。“大学那时,我就想你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找不到男朋友,原来是早有了更好的,su娱乐公司的总裁,怪不得学校里那么多男生都看不上眼。”许乐猛喝一大口,呛得咳了两声,“现在过得怎么样我看报纸上说”“还好。”叶凉淡淡地阻止他把她这些年的难堪搬上台面,无所谓地说:“娱乐小报上的东西多不可信,再说娱乐圈里哪能没有个绯闻。他是大老板,与旗下的女艺人传新闻很稀松平常。”许乐却见鬼一样盯着她,“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大家都在变。你不也是”“可是,你”许乐弯下嘴角,对她的话不以为然,“你的观念变的太多了。”他记得她当年说:如果未来的男朋友出轨,她会立刻不吭不响的远走高飞。那时的她,语气玩味,但表情严肃的吓人。叶凉不想继续把对话停留在这个尴尬的位置上,一掠而过,说:“你也变了许多。”“是啊”许乐耸耸肩,说:“大学毕业后,没想考研,就出来找了家公司实习,后来成为正式员工,一直做到现在。”老板挑剔,同事间表面上和和气气,实际上各怀鬼胎,他若畏畏缩缩,不强大起来,早沉入了社会的大染缸中,不可翻身。嘴里说着别人在变,其实,谁没变谁期望奋斗了十几年后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活在社会的底层,继续着上一代的悲哀。餐厅里人来人往,两个人坐在角落里,你一言,我一语,倒还算愉快。就在叶凉以为对话会愉悦的结束的时候,许乐提议说:“靳源下周转来s市工作,我们聚一聚”“不了。”叶凉瞟瞟手表,自若地站起来,“我这阵子忙,时间少。现在也该去接孩子了。”“是这样啊”许乐跟着拿起包,“没关系,我也在s市,以后有时间聚。”互换了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