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们只提供了三个房间,放荡哥一间,我们分两间,我看这床三个人也挤不下我准备去另一个房间,你怎么样晚上准备跟谁睡”她边说边挑衅似地扬了扬下巴,似是笃定我的选择。“萧”我正处于一片混乱的状态,愣愣地看着那双眸子,喃喃地唤道,下一刻却马上反应过来,暗道一声不好墨墨的脸色一绿,正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我我摆了摆手,却急得越发语无伦次,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不不不、不是”我到底是怎么了“好。”萧看着我微微一笑,笑里带了几分宠溺的温柔,沉浸在这目光里,我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小安子,你太伤我心了,哼”墨墨气冲冲地瞪了我一眼,提着自己的行李跑到了斜对面的那间房里,脚步踩得震天响,“哐啷”一声掼上了门,可见是生气了。我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叫住她。“怎么,不愿跟我睡”肩上一凉,鼻端嗅到一缕幽香,我僵着身子不敢动弹,生怕一回头就贴上了萧的唇。好在她并没有戏弄我的意思,轻笑一声便走了出去我用手掌扇了扇风,给脸颊降温,过了一会才跟上去。木小果她们正在院子前的厨房里生火做饭,用的是农村里的大灶台,锅盖掀开是浓浓的米饭清香,瞬间就勾起了我的馋虫连着多日啃干粮果腹,一碗米饭的诱惑简直不下于一堆金币之于葛朗台。看着墨墨早就巴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迫不及待的样子,我暗自好笑,却没好意思也冲进去凑热闹,于是学着吴放歌乖宝宝一样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翘首以盼。“菜好了”不一会儿,木小果端着一盘番茄炒蛋一盘青椒炒肉丝向我们走来,墨墨跟在她后边捧着一大锅菜汤笑得见牙不见眼,最后是托着碗筷和米饭,臭着一张脸的卢小六。虽然是再常见不过的农家菜,在如今的环境下却显得难能可贵;而身为主家的这两个女人在我眼中的神秘感,不免又深了一些。跺了跺筷子,正准备开饭,萧忽然蹙了蹙眉头,朝我们身后投去一瞥若不是我对她的一举一动都格外敏感,也发现不了她这个细微的动作随着她的视线乜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我知道,她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几秒后,就见木小果神色一动,放下筷子严肃地说:“有人来了”她话音才落,马上起身跑了出去,墨墨看了我一眼,三两口咽下嘴里的饭菜,也立刻跟了出去。我看卢小六放下碗筷坐立不安的样子,对她笑道:“别担心,墨墨很厉害的对了,木小姐她是怎么知道有人来的呢我可什么都感觉不到啊”卢小六傲娇地瞥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哼,我家木姐姐才厉害呢这里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耳目你羡慕不来的哼哼”我耸耸肩,看向笑而不语的萧,她正慢条斯理地盛出了一碗汤,放在我面前触手可及的地方:“先喝汤。”“嗯。”我接过那一碗汤,大口大口喝了起来,只觉得寡淡无味的汤水陡然间变得特别鲜美。就一碗汤的功夫,墨墨和木小果一前一后地回来了,后面却又跟着陌生的一男一女两人自称是从t市逃过来避难的,希望借宿一晚木小果答应了。一番客气退让,并没有要与我们同吃的意思,虽然那女人的眼神时不时瞄向我们桌子上的菜肴,但是她身边的男人却坚定地拒绝了。“你们好,我叫云子章,这是我女朋友江月年你们吃吧,不用管我们,我们有干粮。”他温和地笑笑,从背包里取出一些面包,与那女人分着吃了起来。见状,大家都没有再说话,埋头安静地吃着,只剩下碗筷清脆的碰撞声。我无意中投过去一眼,却见那女人不高兴地嘟着嘴,男人无奈地从兜里掏出一颗巧克力,剥开糖纸塞进女人嘴里,她这才露出了笑模样那巧克力的包装,有些眼熟。我扒了一口白饭,慢慢嚼着,直到尝到了淀粉的甜味,才咽了下去:那种巧克力并不常见,市面上很难买到,萧给过我七颗,我与墨墨分了六颗,而还有一颗,我给了那个叫做石磊的小男孩。咽下最后一口饭,我又看了看那对情侣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打在他们的侧脸上,拖出长长的阴影来,像是戴着半张诡谲的面具,还不停地蚕食着另一边的温暖,一点一点,直至整张脸都堕入到了黑暗之中晚上,我与萧睡在一间房里,五尺的木床中隔着一道一人来宽的缝,我却还试图再往边缘挪开些距离,唯恐挨到萧的一片衣角真担心被她察觉到我心如擂鼓的窘状。黑暗中,只听她轻轻笑了一声,细长的手臂倏然揽住了我的腰,将我朝后带进她的怀里,在我惊吓地想要挣扎时又很快放开手,拍了拍我的肩头,柔声道:“睡吧,晚安。”“晚安。”我屏住了呼吸,好半晌才长出了一口气,放松开来。静静听着身后均匀的吐息,感受着萦绕在周围的清雅香气,我的神志越来越模糊,终于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我猛然间惊醒,回身望去香气犹在,床的另一半却空空如也。第18章 萧邪念寂静中,我默默地凝视着安然的背影,听着她急促的心跳声,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自从那一夜的变化后,黑暗于我,不再是陌生与恐惧,而是如鱼得水的保护色不必开灯,不必借助月光,我能清楚地看见安然莹润纤长的颈项,消瘦的肩膀,顺着脊线下攀,是不堪一握的蜂腰我使劲闭了闭眼,仿佛能想象自己瞳眸中不同寻常的血色尽管四肢仍是冰凉的,但浑身的血液却升温沸腾起来,躁动是如此陌生而迅疾只觉得眼前这具身体是多么诱人,让我想要紧紧拥住,然后狠狠地咬上那优美的颈子,撕咬、啃噬我被自己的想法惊得一阵后怕,收回不知不觉揽住她腰际的手,定了定神,控制住那股莫名的嗜血之念。是需要进食了么距离上次进食的时间大概有七十个小时左右,看来一颗丧尸脑晶的能量还是比较可观的,是不是要再试一次呢“睡吧,晚安。”我听见自己平静而柔和的声音,察觉不出半点异样。“晚安。”她有些害羞的声音轻轻地透过来,即使在一片静谧中,也微弱难辨却仿佛一丛细细的藤蔓,钻进我心底,扎根生长,肆意缠绕,绞杀我多余的念头唯有安然。我保持着平缓而绵长的吐息频率,静静地等待着。一刻钟,半小时良久,她的呼吸变得轻缓起来。我悄悄地坐起身,侧头看了看窗外厚厚的窗帘遮去了阴沉的月色,我却能听到一阵悉索的响动,从不远处的房里传来,盖过了其他的声音,不自然得可疑。将窗帘撩开了一条缝隙幽绿的背景中,两道身影鬼祟地从对面的房里摸了出来,正朝着乔子墨住的那间屋子而去看身形,是新加入的那一男一女。事实上,我早已发现,今晚的饭菜里被加了些料用蕨罗的根茎研磨成粉晒干后加入食材中,会使饭菜的口感更好,一旦过量则会起到催眠的效果中医一直将它当作安神助眠的辅药。蕨罗粉呈浅褐色,味似胡椒,微甘,轻易不能察觉,若不是我对中医学颇有兴趣,怕是也要被瞒了过去。这两个女人居心叵测,那一男一女也别有所图到了晚上,却都开始原形毕露了。打开门,闪身朝后院掠去,我故意弄出了一点声响那个叫云子章的男人果然警觉地跟了上来我加快了速度,隐进了院子后的小树林里,静静地等着鱼儿上钩。三个呼吸的功夫,那个男人跟到了小树林,身手轻盈,就好像金庸武侠中的铁掌水上漂,我观他的步伐灵敏,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托离地面一小段距离,大大减少了摩擦,这才有了类似于漂浮的效果。及至他在我身前站定,我便能肯定,他身上的气息与我在那辆银灰色面包车感受到的一样那是,异能者。看来,那一家三口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吧我掀了掀唇角,只想冷笑。又过了十多秒,在那个男人凭着微弱的月色将我仔细打量过后,那个女人也终于匆匆地跑来,看她凌乱沉重的步子,似乎只是个普通人。她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身材玲珑有致,很有招揽裙下之臣的资本也难怪没有能力,却还活得好好的。“这位小姐,很晚了,还不睡么”男人彬彬有礼地笑着,负在背后的手却积蓄起了能量如此明显的波动,以为我察觉不到么我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反手握着一把匕首,抬步朝他攻了过去。他的速度很快,快得超出了物理常识每每都在我的匕首将要刺中他的前一秒忽然从原地消失,下一秒却又出现在我身后,扬手朝着我挥舞。在我身上瞬间出现了一道血口时,我终于明白过来,他的异能,恐怕是操纵风的力量。抚了抚手臂上五厘米左右的伤口,有鲜红的血液汩汩地渗出来,几乎感受不到痛觉能够伤害到我,真是不错的力量。收起匕首,我返身看着遁到离我十多米远处的云子章,他的脸上褪去了那层温和的面具,看向我的目光是阴鸷的,仿佛找到猎物的捕食者我是不是该让他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猎人陡然间想要发笑,我也真的笑了出来,在这阴冷静谧的环境里,如鬼魅一般突兀,我看着那个男人愈加森冷的眼神,收起了笑,慢慢向他走去。一步、两步我走得很慢,很稳,很有耐心;到了第五步的时候,他忍不住挥手发来一道风刃,擦过了我的脸颊,脸上有微微的痒意,用指腹拭了拭,是粘腻的猩红。我又笑了笑,继续不紧不慢地向他走去,他这才变色,猛地加快了攻势,在我离他还剩三步的时候,我的身上已经被割出了十几道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淋漓的样子,光是从他的表情我便能够想象自己的模样定是骇人仍是不怎么疼。我半眯起眼,不去管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只留心他脚下的动作,侧耳注意着风的走向,在他再次扬手时,猛然发力踏前,同一秒,他也动了。我感觉到他的风力划破了我的颈侧,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线,而同一时刻,我的手也握到了他的手腕在他惊恐的眼神中,我微笑着,折断了他的双手双脚见他有意出声警示那个已然吓到花容失色的女人,我又顺势卸了他的下巴。抚着脖颈上的伤口,我甩了甩有些晕眩的头,盯着那个女人渴血的念头骤起,无法控制,也没有必要控制。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妙,转身想要逃下一刻,我已扼住了她的脖子。从她酝酿着泪花的眼眸里,我看见了自己血色的瞳仁,以及咬上她脖颈时面无表情的麻木除了那个男人惊痛交加的悲鸣声,只听得到我的吞咽声不一会儿,这个女人就没了声息。她的表情定格在了无生气的死寂中,惊恐的、绝望的,就像是亲手毁灭一件精致的瓷器,有一种奇异的美丽,我竟然有些迷恋这种破碎的美感。身上的伤口,在鲜血顺着喉管融进我的身体里时,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在恢复着,等我逐渐消减了那嗜血的饥饿感,手臂光洁如初,脸颊细嫩如新,再看不出一点受过伤的痕迹,我甚至觉得体内流淌涌动着温暖,犹如回到了最初的时候,那个有血有肉有温度的萧明漾。想来,人类的鲜血,特别是女人的鲜血,远比生牛肉和冰冻血袋更适合补充能量。扔开江月年的尸体,我蹲下=身靠近那个不住呜咽的男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送给他在这个世界上能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这是你从林夕一家身上掠夺的代价,现在,到了偿还的时候了死吧。”我取出自己惯用的手术刀,从他的脑袋里剖出一颗淡青色的晶体,将晶体收好,我站起身,朝身后淡淡说道:“看够了么”一片安静,只有风拂过草木的沙沙声,似乎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而已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我不想说第二次,也不想动手。”我将手术的工具收好,也不在乎被对方察觉我的空间,只是耐心等着她们自动现身我知道最先沉不住气的,一定不会是我。不出所料,又是几个呼吸间,从另一边的树后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