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來,我告诉她西林公子已经死了,可是,红花夫人死活不信,我实在沒办法,就只好逃跑,到了仁善堂,净月姑娘说,风公子在山上的竹轩小筑,恐怕只有到了风公子这里,我才能留一条活命,所以,我就冒昧地跑到这里來了,还好,你和风公子都在”瞧着莺儿气喘吁吁地样子,张清芳若有所思,然而,到了风涧澈这里,可沒有那么的理智,他是一听见红花夫人的名字就会炸毛的人:“你,你居然把那个女人带到了这儿”风涧澈听着莺儿的话,心中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儿,但是,风涧澈明白,自己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见那个女人,她的阴谋算计,威逼利诱,甚至是那妖媚的笑颜都让风涧澈不寒而栗,虽然有些时候,心里也明白红花夫人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知道这些,风涧澈也还是对她喜欢不起來。“怎么你就这么讨厌见到你的娘亲”红花夫人的话接踵而至,让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然而,除去了那原本亘古不变的娇媚的笑颜的伪装,此时此刻的红花夫人越发地让人觉得面目可憎。“我从來就不承认你是我的娘亲,所以,你不要在我面前张口你的娘亲,闭口你的娘亲的,我受不起这样的尊荣。”风涧澈听了红花夫人的话,心中膈应至极,张口就來了这么一串,叫红花夫人的眉眼间都染上了一抹狠戾。“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我是你的娘亲的事实,你终究躲避不过去。”红花夫人盯着眼前的风涧澈,扫眼看见他肿胀的腿关节把裤子撑得紧紧地绷在腿上,不由地笑道:“我还以为,你风涧澈离了我能有多大的本事,原來也不过如此,哼”前头刚受过张清芳的讥讽,风涧澈已经是怒不可竭了,这会子红花夫人也來凑热闹,居然还敢耻笑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有她在,这个女人未免也太猖狂了吧哼,她的本事,她要是真的有本事,又怎么会连西林锦春已经死了的消息都会不知道,反而要來逼着莺儿,从莺儿的嘴巴里得到消息呢风涧澈严重地鄙视她“我的事,不要你管,家国天下,对于我來说,谁当皇帝都是一样的,只要他能把国家管理好,能让百姓安居乐业,那我风涧澈乐得逍遥自在,你管得着吗”风涧澈沒好气地甩出一记白眼,叫红花夫人简直要气炸了,她费尽心机,用尽手段,就是要让风涧澈坐上世界霸主的位置,到了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风涧澈这个混蛋小子居然來跟她说,他不稀罕这个皇帝的位置,只要有人能把皇帝做好,他乐的让贤红花夫人当真想问问,她怎么生了个这样胸无大志的儿子,简直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当真是气死她了。看到红花夫人一脸怒气的样子,风涧澈很是满意,然而就在他得意洋洋地觉得自己胜了红花夫人一局的时候,偏偏红花夫人就在这个时候出手了,只不过一晃眼儿的功夫,等到张清芳反应过來的时候,床上早已经空空如也了。论速度,张清芳到底也是神偷无影的儿子,无影的毕生绝学,张清芳虽未尽得其真传,可耳读目染,再怎么着也不会差了去,然而,红花夫人竟然在他的面前偷了风涧澈,还让张清芳根本沒看清楚风涧澈是怎么被偷走的,这简直是奇耻大辱竹轩小筑里沒了风涧澈,张清芳留在这里也是熬时间,有空闲了,还不如去仁善堂里坐坐,打着退了休的御医的幌子,张清芳也不少得银子。莺儿原本是西林锦春的小跟班儿,如今,西林锦春死了,莺儿也是无家可归,四处流浪,张清芳见了,就大发善心把她带到仁善堂去做了药童。看着满院子十多个药童,张清芳忽然发现,仁善堂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点儿收容所的味道了。正午时分,大热的天儿忽然间飘來了朵朵白云,原本炙烤的大地,顿时有了些许阴凉,仁善堂前头的两条街上,迎亲的队伍敲敲打打,那声音一直传到仁善堂这边儿,仍叫人听得真切。正午的时候并不忙,张清芳闲着无事,便也去看看,算是送红绫一程。大红的颜色晃得人炫目,张清芳看着那顶装饰的精美绝伦的花轿旁梅儿满脸泪痕的模样,想來,这一场姻缘,红绫未必是愿意的。想到那傻丫头一颗心扑在风涧澈的身上,恨不得为风涧澈去死的样子,张清芳的心里很是这个姑娘叹惋:从來天意弄人啊,总叫佳侣难成双这个时候,红绫的轿子恰巧从张清芳的面前经过,清风扬起较帘,映出轿子里红绫美丽的剪影,大红色的盖头早已被揭下,当红绫听到张清芳的那声感叹的时候,不觉就扭过头來,见真是张清芳,一双眼睛里蓄着泪水满是询问的眼神,张清芳知道,红绫的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风涧澈,为求她安心,张清芳违心地冲红绫点点头,但愿她从此一心一意一双人。长长的队伍过后,街道上寻热闹的人渐渐地散开了去,张清芳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太阳的炙烤似乎根本影响不到他一般,慢慢地往回踱着步子:西林锦春死了,景宁在皇宫里不知是死是活,风涧澈被红花夫人掳走了原本热热闹闹的生活,忽然间因为他们的离去,似乎也像这街道一样空荡荡的,世界仿佛也忽然间停顿了下來,那样空落落的感觉藏在心里,叫张清芳一下子觉得好想生活都迷失了一般,心里不觉翻涌出无限的哀愁,潮水一般,一点一点地把自己都淹沒了第七章 狼婚沉寂的夏日里,所有的生机勃勃都被这种压抑的氛围淹沒了,就好像,一切都收敛了自己的光辉,然而,不晓得这种沉寂是韬光养晦,还是真的穷途末路,只是,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叫人打心里沒有办法安心。红绫嫁给了恩海城的权贵世家,这样的结果是红绫爹爹万分满意的。红绫的爹爹虽然在朝中做官,但是,却是不上不下的位置,这叫红绫的爹爹很是沒脸,借由红绫的婚事,有了富贾一方的贾家帮助,以后,在朝中,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受夹缝儿气了。然而,好景不长,红绫到了贾家沒过多长时间,就已经与丈夫贾晨曦闹得不可开交,原來,这贾晨曦生在富贵之家,早已养成了衣來伸手,饭來张口的习惯,红绫到了贾家,因为明知道红绫爹爹在朝中的位置,所以,贾晨曦就有意无意间总想刁难红绫。红绫虽然不是什么管贵世家里出生的千金,可到底也是出自于书香门第,受的贤良淑德的教育,贾晨曦一副呼來喝去,把她当奴仆似的使唤,叫红绫倍感委屈。然而,因为晓得这场政治婚姻对于爹爹的重要性,红绫一直忍着,可是,沒想到,红绫越是隐忍,贾晨曦就越是无法无天,大热的天,提了滚烫的茶壶抬手就往红绫的手上招呼。红绫生的娇贵,一双手细细长长,圆润妥帖,端的惹人怜爱,然而,就这么一下子,美好的一切就全毁了。梅儿打外头进來,看见惊叫的红绫抱着一双手颤抖不止,登时就落下泪來。“小姐,快,快到外面的凉水泉里冲一冲,泡一泡,这样才会不那么痛,要不然,等手上起了水泡,那可就坏了”梅儿的眼泪簌簌地落下,打在脸上,糊涂成一片,眼睛里因为蓄满了泪水,含含糊糊地看不清楚,手上虚托着红绫的手,不敢使力,又生怕红绫的双手有什么闪失,那样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原本很是叫人心疼,可这一切叫贾晨曦看了,却是觉得分外有趣。眼见着梅儿扶着惊慌失措的红绫就要往外头走,贾晨曦一下子就不高兴了,贾府这么大,丫头仆人千千万万,却还沒有哪一个敢像梅儿这样不吧他放在眼里的:“站住”贾晨曦挑挑嘴唇,露出邪肆的笑容,梅儿扶着红绫往外走的步子离开觉察到了沉重。是红绫,贾晨曦再怎么说也是红绫的丈夫,从來出嫁从夫,红绫从小受过的教育叫她难以突破樊笼,贾晨曦不过一句话,就叫她战战兢兢地停了脚步。“小姐,你怎么不走了快走啊,你看,你的手上都开始起水泡了,再这样耽搁下去,你这双手可就要废了啊”梅儿看着红绫仍旧是一副木然的样子,急得不知道要怎么杨才好,然而红绫一副对贾晨曦言听计从的样子,当真是叫梅儿又气又疼惜。梅儿见劝说红绫沒用,就转过头來抹了眼泪恳请贾晨曦,贾晨曦的脸上一副玩味的样子,叫梅儿万念俱灰,明明知道贾晨曦玩心大起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把别人的感受放在心上,可是,梅儿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求他道:“爷,求你看在夫人这几日劳苦忍耐的份儿上,发发慈悲,叫夫人出去泡泡吧,要不然,夫人的这双手可就当真毁了,到时候,爷可不是要疼惜了吗”贾晨曦停了这话,眼睛一亮,他踱步到梅儿跟前,盯着梅儿蹲下去,望着梅儿的眼睛说道:“好个大胆的丫头,爷喜欢你想要救你们家夫人,很好,只不过,你看,你说了,她不肯出去泡冷水,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梅儿抬起头,看着贾晨曦那双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眼睛,咬牙道:“梅儿说的话,夫人不听,可若是爷说话,夫人是一定会听的”“这个我知道,可是,你们家夫人废了双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帮你呢”贾晨曦伸手玩弄着梅儿鬓角落下來的发丝,呵气如兰,那丝丝魅惑,叫梅儿觉得毛骨悚然,就好像,全是的汗毛都竖起來了一样,那样的挑逗太过明显,梅儿就算是未经人事,却也被贾晨曦露骨的肢体语言恶心了个七荤八素。被逼无奈,梅儿只得忍着,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把贾晨曦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然而面上却还是淡淡的,她撇了贾晨曦一眼,张口问到:“爷想要什么条件來交换”贾晨曦听见梅儿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这样开口,心里不接就乐了,连带着脸上也溢出來了笑容:“亲我,我就帮你”“你”梅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贾晨曦这个混蛋,居然当着自己老婆的面,叫老婆的侍女亲吻自己,这口味,不是一般的重哦:“爷不要太过分,梅儿虽然是小姐的贴身丫头,可从來沒有想过要做小的,跟爷厮混在一起。况且,爷和夫人新婚,这样的举止无疑会伤了夫人的心,梅儿恳求爷,求求你看在小姐与爷是夫妻的份儿上,就宽容这一次吧”“好啊”贾晨曦答应的干脆利落,可就在梅儿以为自己的劝说终于起了作用的时候,贾晨曦却又把脸往梅儿跟前凑了凑,厚脸皮地笑着说:“只要你亲了爷,爷保证答应你的请求,不仅如此,你若是答应今晚跟爷走,爷还可以考虑给你们家夫人请医生,仁善堂的哦”所有的话原本在梅儿的脑子里都充满了抵触的感觉,可是,听到最后一句话,梅儿的心被打动了。仁善堂,要是仁善堂的大夫能來,那是不是,小姐就有机会逃出这个火坑了呢想到这里,梅儿狠了狠心,闭上眼睛就朝贾晨曦的脸上亲了过去,心道,不就是亲一个脸吗她就当是亲了猪了可是,就在梅儿这样想着的时候,贾晨曦却抱着梅儿的脸,嘴对嘴地來了个深吻第八章 赴死梅儿猛然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沉醉的贾晨曦恼恨的要死,可是,一想到小姐,她立刻就忍住了,小姐终究是最要紧的,她的那一双手氢气书画样样精通,若是就这样废了,小姐恐怕这辈子就玩儿了。贾晨曦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睁大了眼睛的梅儿,挑唇一笑,饶有兴趣地看着梅儿,邪肆的俊容上写满了玩味:“怎么你喜欢睁着眼睛的”梅儿顿时羞红了脸,鼓足勇气,牙一咬,眼一闭,伸手一把就把贾晨曦推倒在地,她站起來恨恨地说:“吻也吻了,快让我带小姐出去吧,还有,爷答应了会给小姐请大夫的,万望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要食言才好。”贾晨曦看着梅儿一脸怒色的巧丽模样,心里很是喜欢,他抬手扯上梅儿的发丝,懒洋洋地道:“爷的话,一言九鼎,既答应了你,就断然不会食言”说完,凑近梅儿的脸硖印上一吻,蜻蜓点水一般,來不及叫梅儿躲开就逝去了:“去吧,等冲洗完手,仁善堂的张太医就会在外厅侯着,不要太久才好”梅儿低着头,伸手扶着红绫往外头的冷水泉去了,那双玉手上水泡遍布,丑陋的样子不懒入目,梅儿除了心疼,别无他法,为了出气,也只能在心里悄悄地咒骂贾晨曦不是个东西。好不容易泡好了冷水,梅儿看着眼神呆滞的红绫,小心翼翼地劝导:“小姐,你不要难过,张太医來了,他手法高超,一定会帮助你康复的,只有一件事,往后你的手好了,可别再惹爷不高兴了,你明知道他性格乖戾,这样逆着他,有什么好的呢到头來,还是你自己遭罪,何苦呢”红绫听了梅儿的话,眼睫毛微微闪动,她抬起头來,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对梅儿道:“梅儿的,我的手全都废了,我再也沒有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