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脾气,他也只能忍着了很快一个一米深的大洞便挖好了,保鲁夫拉姆看看有利手里的东西,目光停留在了那件血染的钴蓝色礼服上,血渍早已干涸大片的紫红色在暮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心像是被利器狠狠刺中一般,血淋淋的记忆再次回归,让保鲁夫拉姆无法负荷。“保鲁夫,你怎么了”看出他的异样,有利拉起他的手关切地问“没什么,那件礼服”将他拉入怀中,亲吻他光洁的额头,“不要紧,都过去了,我不会再离开你”“嗯”慵懒地应了一声,却不愿离开他的胸膛;他必须确认他的心跳,确认他还在的事实“有利,一定要埋起来吗”“我说过要重新开始,要让大家忘记不愉快的事;所以我才要埋葬伊莱雅斯”“有利”“放进去吧”“嗯”终于少年手中的东西只剩下一个精致的药瓶和一本羊皮卷。保鲁夫拉姆不禁好奇那发黄的纸张“有利,那是什么”“诺兰。米瑞亚的日记,上面记载了诺兰家族的兴衰荣辱”“你居然有这个,怪不得你扮伊莱雅斯时那么像”“偶然得到的,它教会了我很多,也让我明白了很多政治上的黑暗;老实说,我的很多招式都是以它为蓝本的,真是妖书啊”“放进去吧,既然要重新开始就要先学会忘却”“呵呵”有利细心地将羊皮卷包好,放在坑的最下面;他希望这个日记本能长眠于此,再也不出现在世间;最后黑发少年拿起那已经空了的药瓶,眯起眼,记忆渐渐回到了身在小史马隆的时候烈日炎炎,黑色的骏马驰骋在训练场上,马背上的少年不知疲倦地穿梭于草人之间,直到那些靶子一一倒下;被汗水浸透黑色骑马装紧贴身体;看样子他已经很累了“我说过多少次了进攻的时候要同时注意防守虽然你能把这些假人砍倒,可真到了战场上,哪个活人能这样一动不动地被你砍你冲过去只能是送死”听到教官的训斥,有利停下了动作,喘着粗气道,“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再来”“好了,贝利艾斯,我看有利已经很累了,让他歇一会儿吧。”在一旁乘凉的萨拉不紧不慢地劝道,然后向有利,“有利,下来吃点水果吧”“谢了,萨拉我在练一会儿,你们先吃吧”有利不顾劝阻继续练习,贝利艾斯走到萨拉雷基跟前,“陛下,这里太阳很足,您还是回去吧。”“我在看一会儿,真没想到有利还挺有毅力;居然可以忍到现在”“看样子,他是下了决心了;不然这么严苛的课程一般人很难完成。”“是啊,这就是仇恨的力量;贝利艾斯,一会儿让他停下来吧。晚上还要学习礼仪与跳舞;现在适当减一些武学的课程;毕竟他要扮演的是一个儒雅的文官;这些练习就是锻炼身体磨练意志的不用做的太好。”“是,陛下。”“对了,隐姬找到了吗”“还没有,这花不太容易找,在给我点时间。”“找不到的话,我们就只能用易容术了,可那样会很容易看出破绽。”“我一定尽力,陛下”“好了,我先回去”“我送您”“不用了,马车就在树林外,你看着他。”“好”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晌午,饥肠辘辘的有利终于得到许可可以回去休息。他停下来将剑收回剑鞘,看向贝利艾斯,“ano,贝利艾斯先生,我想从树林中抄小路回去,顺便找些草药做实验用。”“你确定你可以找到回去的路”“当然,现在是白天如果我从大道回去的话也会引人注目的。”“那好吧,你注意安全,早点回去,下午还要别的课程。”“嗯,我会的”贝利艾斯一点也没有担心有利,因为他知道这个落魄的前魔王根本没有别的去处。有利催马迅速穿过树林,印象中那片长有决明子的空地应该不是很远;正当他加快速度争取回去的时间时,一个顶着桶的小男孩突然从路边冲出来,吓得他赶忙勒紧缰绳;高头大马一声嘶鸣,两条前腿已经离地眼看就要踢到了那孩子,有利顾不得那么多跳下马背抱起小男孩跳到一旁。“你没事吧”少年关切地问“没,没事”男孩蜷缩在有利怀里,看样子已经吓懵了,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到有利,裂开嘴露出两个小虎牙,“哥哥,你的眼睛好漂亮,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黑色”有利这才惊觉被人看到了脸,虽然有帽子遮住头发,可眼睛的颜色暴露无遗;心下一惊:糟糕太大意了,平时这里鲜有人来,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要不要告诉萨拉不行,告诉他的话他很有可能会杀人灭口的“哥哥,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额,小弟弟,哥哥和你商量个事可以吗”“嗯,你说吧”“不要告诉别人你见过我,更不要对他们讲我眼睛的颜色。”“为什么”男孩瞪大眼睛好奇地问“因为,我是个禁忌之子”“禁忌之子”“就是但凡有人看到我并告诉别人的话,我和他都会有大灾难”“啊”“不过,如果那人能保守秘密,那我们就都会交上好运”有利信口开河,只希望这孩子可以守口如瓶“真的那我谁都不告诉”“真乖你叫什么名字啊,家在哪”“我叫菲恩,家”男孩的脸上闪过忧伤“怎么了”“我快没有家了”“是不是遇到强盗了”男孩摇摇头,“我的全名叫菲恩。查理德;我爸爸就是小史马隆的文森特。查理德公爵”听到这个名字,有利心里有数了:学习小史马隆历史时他就听说过这个家族,在这里也是有名的望族,只是萨拉雷基疑心重极力排挤削弱其实力;据说这次萨拉雷基要以重用他为由调他出王都,举家搬迁到西北部负责那块地域的全部事宜;在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又什么可以负责的,说白了就是驱逐;倘若他有异样,萨拉雷基就可以治他个抗旨不尊。真是阴险的家伙有利在心里暗骂道。“那你为什么这样说啊”“在过一个月,我们就要被王赶出这里了,我不想离开”说着他把嘴唇咬得通红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有利心里酸酸的,孩子又有什么错误他不该承受这些“可你在这里也躲不了多久啊”“我才不是为了躲呢”“唉”“我是要用宝贝和王交换,让我们一家留在这里”“宝贝”“嘘,哥哥你是好人,既然你把你的秘密告诉我了,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跟我来”说完从有利怀里跳下来往树林深处跑去“喂,你去哪小心迷路”担心他的安全有利无奈地跟了上去不知走了多久,黄昏时分,他们终于在一处湖边停了下来,湖水清澈见底;有利迫不及待地跑过去,事实上他已经渴了很久了。“哥哥,这边”顺着菲恩指的方向望去,有利不禁大惊失色,“隐姬”粉红色的花朵妖娆地倚在岩石上,发出七彩的光束;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神秘之花。“咦你知道”“哦,听说过,只是没见过”“哈哈,因为这花不是总开的,平时的时候它和一般的植物根本看不出区别,可到了黄昏时,太阳刚好落到那个位置,它就会开花;而且不是每天都这样,只有在每年的双日才会开,很神奇吧”“哦,嗯”有利心想:怪不得萨拉雷基一直都找不到“哥哥,我去把他摘下来,要不然它就谢了;你等我”菲恩摘下头上的桶,拎着它爬上岩石,将隐姬摘下,跳着向有利炫耀有利却被他的金发深深吸引。保鲁夫拉姆,还要多久我才可以回到你身边有利把菲恩抱下来,帮他擦干净脸颊,“菲恩,你是怎么知道这花的习性的”“我以前的家庭老师,他告诉我的,去年他去世了拜托我照顾他的花;这个秘密就是报酬”“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不可以把这个献给你的王。否则你们会有更大的麻烦”“为什么”菲恩不甘心地哭了,这是他好不容易才想到的方法“这花有神奇的功效,萨拉雷基是不会放置不用的,一旦使用就会是天大的事;你献出这个必然会牵扯其中,难保他不会加重对你们排挤。”有利狠不下心来对这个孩子说出杀人灭口的话,只能对他晓以利害“那该怎么办,我不想去野地里生活,不想”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男孩开始放声大哭“菲恩,你相信我吗”“嗯”男孩停止哭泣,目不转睛地盯着有利“你把这花送给我,我帮你想办法。”“真的你有什么办法”听到有利这么说,菲恩开始警觉,有利不禁想笑:不愧是公爵的孩子,这么小就知道防人了。“我写封信给你的父亲,你帮我转交给他;如果他信服了,你再把花给我,你看行吗不过你还是不能和任何人说我的事。”“好,我们拉钩”文森特。查理德住宅“菲恩,这是谁给你的”中年男子捋着下巴上的胡须表情凝重地说道,“一个哥哥,他不肯说他的名字。”“父亲,这个有用吗”“这个人对小史马隆和萨拉雷基如此了解,看来是宫廷中人;而且不是小角色”“咦”“事到如今,死马当活马医吧,离开了王都,想活命就更难了。”“这么说,有用了”“小孩子家,别问那么多”回过头,菲恩已经跑了出去,不理会他,文森特盯着结尾的字母n愣了很久,“到底是谁”月色之下,“哥哥,这个给你”将花递给有利,男孩微笑着说道,“相信了”“爸爸说只能试试,不管有没有用,我都愿意相信哥哥不是坏人”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谢谢”“哥哥,我们还能在见面吗我很喜欢你的眼睛”“你的眼睛也很好看啊,美丽的蓝色;至于能不能见面我只能说看缘分吧,再见”回首遥望男孩的身影,有利默默地在心里说道,如果是绿色的就更加耀眼了回到城中时,已经夜深了,萨拉雷基寒光四溢地盯着有利,“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呵呵,怎么可能呢,我还可以去哪”“你知道就好,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是为了这个。”有利将“隐姬”递给萨拉雷基,“这你是怎么找到的”“意外,我采药时迷了路,结果却让我遇到了它。”萨拉雷基这才烟消云散,平淡地说了一句,“那就回去休息吧,明天要把今天的课程补上”“好”萨拉雷基回到办公室,看到文森特的奏折,一脸茫然,“陛下,您怎么了”“这个文森特怎么突然转性了,居然主动要求交权,还称病不上朝;我可以理解成这是向我示弱吗”“他是怎么知道咱们早已洞悉他有私人军队的事居然还要求献出来充盈小史马隆的武装”贝利艾斯接过奏折疑惑地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老家伙居然还向我暗示德拉雷多的阴谋,看来他已经表明立场了;如果我没猜错他下一步就要向朝野哭诉他病弱的身体;哼,为了留在王都他可真是用心。”“那我们”“算了,先留着他吧,要不我该落个昏君的恶名了;也许对付德拉雷多时还有用。”“我明白了”文森特。查理德在有利的暗示下暂时保全了自己的家族,之后的“妖书案”中他依然起来很大的作用,让萨拉雷基放松了警惕;也终于知道了当年帮助他的神秘人n诺兰。伊莱雅斯一段奇遇,一朵奇花,一个神话;属于伊莱雅斯的时代随着那瓶中的液体的消失而逝去,当事人只想把它深埋心底,永远不再提及记忆回归,有利笑道,“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有利你又背着我和那个女人约会了吗”金发天使开始炸毛“什么女人啊,他只是一个小孩子”“哈你果然有人,你给我说清楚”“不是你想得那样,保鲁夫拉姆啊”作者有话要说:、遗忘2赤道与北极那一年是真魔国最寒冷的冬天,即使是充满活力的朝阳也无法温暖城堡中的凄凉有利,我们究竟还剩下什么保鲁夫拉姆望着花坛的空地呆了很久,破旧的衣衫难掩高贵忧郁的气质为这惨淡的季节增添了一抹独特的景致,直到惊觉达卡斯克斯的吵嚷意识才慢慢回归,“阁下,我叫你很久了”“哦,是吗我没有注意”“阁下,这里冷,您还是回去吧。”“我还没有干完活,你先走吧”保鲁夫拉姆提前水桶向厨房走去,几个月的时间身材日渐轻减的他失去了往日耀眼的光彩,不是因为繁重的劳动也不因为魔王的打压,名誉也好,骄傲也好对于如今的他毫无意义;仅仅因为生命中少了一个人,一个承载了他所有爱的人“保鲁夫拉姆阁下,其实您可以向魔王陛下低个头他也许就不会再为难您了”侍女无法忍受身为王子的他落魄成现在的模样,大胆劝道,“不可能”语气冷然而决绝“我永远不会向那个暴君低头,他杀了有利,是我一生的敌人”“可,可是有利陛下他是死于火灾啊”“不要在说了,如果不是他有利不会是这个下场,我会恨他一辈子”夺门而出的金发王子独自站在凛冽的寒风中,就是要让这刺骨的冷寒熄灭他心中的怒火;有利,对不起,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