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轻蔑,眼神不屑。“出言不逊,大伙上啊”离砚斋的女弟子喝道。白邪一掌打向那女弟子,不出意外,这一掌能让那女弟子和她身边的师太死无全尸眼看就可以灭了离砚斋,夏卿卿连忙从树上跳下来,硬接下这一掌。白邪记挂白琰的伤势,没兴趣多做纠缠,抱起地上的白琰就点地离开了这里。看着白邪他不见了影子,夏卿卿才吐出一口血,身子一歪,就这样直愣愣的倒到了地上。白邪抱着白琰离开白道众人没多远的距离,就发现白琰快不行了。“阿琰阿琰”白邪连忙将白琰平放到地上,他不断的输真气给他,可是白琰的脸色丝毫没有好转。“那个”苏丹从树后走出来,支支吾吾的说,她一醒过来就找不到夏卿卿,又迷路了,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好不容易看到个人,可看起,他很不太好的样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给她指路。苏丹的话还没说完,白邪就用内力将她吸到手上,死死掐着她的脖子。喉间的五指,精铁般的生硬,但苏丹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她不用呼吸,也感觉不到喉咙的痛,可这一刻,她的脑子里满满的是夏卿卿卿卿,卿卿,卿卿她要是等不到自己睁开眼看着她,会有多伤心这样想着,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她还不想失去知觉。“救他”白邪看她被掐住喉咙,无法呼吸,却依然面色如常,猜想她恐怕是个奇人,随即将她丢到地上,命令道。苏丹从地上爬起,抬起头诧异的看了一眼白邪,没说一句话,便上前查看了白琰的伤势。半响,苏丹抬眸瞄了一眼四周,开口道:“水。”白邪倒是听懂了,苏丹这是需要水来清洗伤口。他满身戒备的看着苏丹,谁知道他去找水来了,这人还在不在“我不会逃,可我要水来化开药物。”苏丹对于白邪的不信任很不满,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此人这般顾忌自己,真没品而且还不识好人心听到苏丹只是要水来化开药物,白邪松了一口气,取出一小袋贴身放着的水递给苏丹。苏丹瞪了白邪一眼,一把拿过水袋,倒了一大半,又从怀里拿出走之前洛离给的据说有起死回生功能的药,倒到水袋里,摇匀了,一点点涂到白琰伤口上。她做的很认真,白邪看到伤口碰到药物,居然真的止住了血,不由得,心情也好了一些,连带着看苏丹的眼神也柔和了一些,原本打算的杀人灭口也变了。“他的伤口不可以碰水,你要注意些。”苏丹揉了揉酸麻的腿,站了起来。白邪没说话,眼神复杂的盯着苏丹看了一会,道:“我不能让人发现阿琰还活着,所以”苏丹瞬间睁大了眼睛,她万万没有想到,有人会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不过,看你真心实意的救阿琰,就不杀你了。”白邪道,话头一转,“你可听说过醉生”“没有听过。”苏丹老老实实的回答。“是一种喝下就可以忘记一切的水。”白邪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通透的白玉瓶里只有指长的一节水,很是珍贵的样子。“喝了它,我不杀你。”白邪将瓶子交到苏丹手心,全神贯注的看着苏丹,只要她露出一寸点不对的神情,立刻抹杀苏丹何等聪明,便是失忆了也有那鬼魅一般的直觉,她看了看瓶子,又看了看白邪,认命的打开瓶塞,一口气喝下去了。白邪一记手刀打在苏丹后项,想了想,抱起苏丹飞到树上,将她放好在树杈中,然后抱着白琰离开了这里。作者有话要说:、月也无言人无处离砚斋的静堂建成二百余年,但只有二十三个人住在里面过,这二十三个人后来都成为了离砚斋的掌门,带领离砚斋一步一步的走向辉煌,走到今天的天下第一派。“奇才奇才”离砚斋静空师太替夏卿卿疗伤之后,习惯性的摸骨。期间她不敢相信的摸了三次才确定,随即放声大笑。“掌门”底下弟子不明所以。“时也命也,天助我也”静空师太意气风发的样子像是瞬间年轻了20岁,可以从她身上看到当年残留的热血。“将她抬入静堂歇息。”静空师太收敛了狂喜的情绪,平静下来道,只是嘴角依然控制不住的扬起微微的弧度。“是。”虽然满肚子疑问和震惊,底下的弟子还是依照掌门的话抬了夏卿卿到静堂里。夏卿卿伤的不是很重,会晕倒除了白邪那一掌,恐怕大部分原因在苏丹催促她日夜赶路。她不知道为什么苏丹突然要她日夜兼程的赶路,但是苏丹说的话,除了帮助顾昭钰坐上皇位,她有那次拒绝过何况,她的苏丹是偷来的。和苏丹决裂的那些日子,她从来没有一日不思念苏丹,就像苏丹那日说的,虽然她们已经是势不两立,但每次看到对方,还是忍不住想要和对方多说几句话。每一个夜里,她都只感觉到夜长不得眠。那明月皎洁,她却只想着苏丹在天涯那端,满心茫然。总是会听见苏丹在叫她,可是应了,才发现不过是她太思念苏丹而出现的幻觉。爱是一场生命里最绚烂的幻觉,太美丽,像荼蘼,很多时候,即日已经走完了全部的路,人们也不愿醒来。她也在想过,为什么她就是放不下苏丹,但其实心里隐隐约约的知道那个答案凌国现在繁华似锦,可掩不住的是底下浓郁的死气。这个国家,已经从内里腐烂的只剩下空壳了家国天下已经变成一笔糊涂烂账了,时局阴晴反覆,才子佳人什么的,只是政客手中的棋子。可是,顾昭钰与苏丹想私通蛮夷,这就是她无法认同的了。现在陛下虽然昏庸,但二皇子博学多才,心系百姓,若是他登位,必然可以创造一个太平盛世她不会让胡人入关,一定会让二皇子登位,保住凌国的百年江山“静空,此非正道作为,你不要”静远师太抓住静空拿着瓶子的手,质问,但她并没有死死抓紧,恐怕也只是象征的意思一下。“离砚斋百年夙愿,传于我手,怎能轻言放弃”静空师太挣脱静远师太的手,眼里满满的是执念,像是入魔了一样。“可是,你”静远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但趁人之危,实在有违侠义,何况这女子救过她们的命。“她是天纵奇才,而我只是要她忘尽前尘,拜我为师,来日助她成就大道,完全我派心愿”静空师太很激动的说道,也不知道是在说服她的师妹静远,还是在说服她自己的良知。未免自己决心动摇,静空捏起夏卿卿的下巴,将瓶子里的忘川水全部倒到夏卿卿嘴里了。“掌门,你也知道她尘缘太深,无法修炼,才给了她和忘川,可是,静空,她问过她愿意忘记吗”静远眼睁睁看着夏卿卿被灌下忘川水,深皱着眉,低低道。她也是有私心,所以没有阻止静空,但,她还是说服不了师姐决定一个人的一生:“我,我从今以后,自贬到后山面壁,师姐,保重。”“我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静空喃喃道,到最后,她自己都说不出什么了安慰自己的,只有强调一句,“我不后悔为了本门,我不会后悔”静远没说话,眼神复杂的看了静空眼,转身便离去了。错了就是错了,师姐错了,她也错了没有人可以决定他人的一生,即使这对那个人有无边的好处。“希望,本门的这百年心愿可以达成。”静空扶着门框长叹一句,此女身份不明,不知是福是祸夏卿卿是很美好的睡在床上,可苏丹却不同,她一醒过来便发现自己在树上,而且,树下是还有一群狼两眼发绿光的看着她,围着树打转。“呜嗷”头狼在对她长嚎,气势汹汹。对再一次失忆的苏丹来说,这无疑是一场可怕的噩梦。她不知道那是什么生物,但她知道,那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因为她本能的在害怕,人生来的本能,是不会因为失忆就失去。她死死抱着树干,不敢动一下,掉下去就意味着死亡。据说在生死一线时,人的潜能会发挥得淋漓尽致,这就是为什么弱者拼死一站也有可能战胜比他强很多的人的原因。那些狼的眼睛印在苏丹的眼里,她觉得很害怕,觉得应该有什么来到心自己身边,让人自己不会害怕,可她不知道自己心里期待的那个到底是什么。吓得无法动弹,她想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一个人:“卿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很害怕。”她不知道自己在念什么,但这样说,她心里就觉得好受了,卿卿,卿卿,这两个字让她安心。抱着树干,一直念叨着那两个字,苏丹慢慢的睡着了,狼群是何时离开的,她也没注意到。她实在是太累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清晨了,树下已经没任何野兽了。吃力地下了树,抬眸,一眼上站在树梢上那个雪白空灵的影子。吓了一跳,苏丹直挺挺的看着他,因为是逆光,她看不清树梢上那人的脸,只看见那三千青丝只用了一根碧玉簪固定,青衣漫卷,如花如画,像是幻境一般。苏丹只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梦境中。这一幕,美好的近乎幻境。真好看这是苏丹唯一的感想,她不知道,站在树梢的那个人也惊讶她于的美貌,甚至忘记了言语。苏丹呆呆的看着他,半响,带着点傻乎的朝他微微一笑。这一笑,令那人觉得,此情此景静谧得像一个令人无法打破的梦“小丫头,你叫什么”青衣人从树梢上飞身落到苏丹面前,像一只蝴蝶飞到她面前。“我我不知道,我一醒过来便在这林间,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苏丹如实相告,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会害她。想了一想,那人开口道:“那,我以后叫你颜颜可好”苏丹本来还以为他不理自己了,见他给自己取名了,立刻点点头说:“好。”“那你记住了,我叫月华。”青衣男子道,满脸是温柔的笑,让人心生温暖。“恩”“你既然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就是无处可去了,那么,你就和我走吧。”“去哪里”“武林大会。”作者有话要说:、花未来时月未圆一个月之后。“大师姐,你慢点啊我们跟不上”“大师姐等等我们啊”“大师姐师傅不让你这般”一群身穿道服的女弟子惊呼间,一匹神骏白马掠过众人,飞奔而去留下身后的滚滚烟尘中留下那十几个大呼小叫的师妹们。马上的女子也是一身道服,但顾盼之间,显出眉宇中的那份似火的倨傲。这般的年少轻狂,貌美如花,正是夏卿卿。“哼我先去武林大会那玩玩,等到了地方我们再会和,师傅不会发现的”双腿一夹马腹往前飞奔,夏卿卿笑的意气风发,豪爽大气。“大师姐,你不能这样”对师妹们的怨声置若罔闻,夏卿卿径自朝前路奔去。几天后,她就来到了素有密境之称的镜花林中,她自是不将此地放在眼里,也没做什么准备,眼见林路越来越崎岖,绕来绕去都还在一个地方。“该死”夏卿卿索性就下马步行。走了不一会,突然,几声银铃般的笑声从林中溢出,夏卿卿身子一震,不自觉的放开了拉缰绳的手再回过神来,这只才驯服的良驹早已无影无踪夏卿卿柳眉一挑,满目悔恨。没了马,还怎么出去罢了,去看看林子里的是那派的人吧,兴许可以得到一匹马想到这里,夏卿卿不由放轻了脚步,循声走去如果当时,没有放走那匹马如果当时,没有惊鸿一瞥的惊艳如果两人可以不再相见如果没有如果她们或许就不会再经历一次刻骨铭心的爱了。梨花满天飞舞,落了厚厚的一地,纯白色的花瓣飘飘洒洒落在梨花树下躺着的雪衣女子,青丝间、衣襟上满是花瓣。她面上覆着一方纯白丝巾,风微微吹起丝巾边缘,露出一点白皙的肌肤。纯净如稚子,绝艳如妖姬。夏卿卿心里却并不觉得有什么,虽然想不起从前的事,但她心里总是感觉,自己不应该多看他人一眼。转身欲走,却没想到身后有一条蛇,一脚没踩下去便跳了出来。不期然,正好看到风吹起女子面上的丝巾时,女子那倾城一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这是诗经蒹葭中的句子。突然之间,夏卿卿觉得自己非常想同诗中一样,大声地对在水一方的意中人高歌以明自己心迹,放肆地“琴瑟友之,钟鼓乐之”逗她开心然而,现实是,她站在树下仰望她的神,讷讷地,像青涩少年一般,说不出话来。高高在上的神转头看向她,恰恰就迎上了她的眼。两两一照眼,夏卿卿就确定自己的心动她那一笑像这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