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清清,唯见旁边刚刚完工,还没投入使用的b区大门外停着一辆敞棚式红色的跑车,极为抢眼。车上坐着一位年轻的长发女郎,一身打扮随意中透着时尚。她像是在等人,不时地向着b区大楼里面张望。晚风将她的长发吹得有些乱,女子随意理了两下,露出了半边脸。陈晴和陆晓薇一见之下,一个在心里,一个在嘴上,同时“啊”了一声。陈晴心里说的是:“竟然是她”上次在机场遇见的,钱明夕的女友陆晓薇则摇着陈晴的胳膊兴奋得大叫:“看,大明星魏思琪”魏思琪平时不怎么关心娱乐圈的陈晴听陆晓薇这么一说才知道这女子原来是个明星,难怪上次她在机场带着墨镜。这时从b区里面走出来一人,只听魏思琪惊喜地喊了一声:“明夕”打开车门,迎了上去。“呀,真是钱明夕啊”陆晓薇一脸兴奋,“最近有不少传闻都说这他们是情侣,这两个人始终都没有回应,原来是真的哎你说我现在能不能上去找她要个签名”陆晓薇的聒噪陈晴一句也没听进去,耳力远胜常人的她听见钱明夕略带差异地小声说道:“你怎么会来这里”“难得今天有空,就来接你咯”魏思琪显得心情不错。钱明夕却似乎并不那么高兴,“你也不该就这样跑来小心被拍到”他看了一眼停在前方的跑车,拉着掉头向里,“我们从地下停车场走吧”“干吗”魏思琪有些不满:“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钱明夕微一犹豫,还是妥协:“真是败给你了”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宠溺。“有小道消息说他们快结婚了呢”这边陆晓薇正向陈晴细数她所知道的八卦:“这个魏思琪真是厉害,交的男朋友一任比一任强不过,他俩站在一起还挺配的,钱明夕比那个大她十几岁的前任强多了这才是俊男美女配啊,啧啧”她说了半天却发现身边的陈晴木头一样毫无反应。是命数变了还是他改了折腾的花样陈晴迷茫。他这一世无灾无难,事事顺遂,不再需要她的守护,就改为接二连三的出现在她面前秀成功秀恩爱来折磨她心底的酸涩压抑不住的翻腾、泛滥,陈晴强忍着不让雾气迷住双眼,挽起陆晓薇,豪气无比地甩出一句:“薇薇,我请你喝酒去”作者有话要说:我是玩物丧志的一根废柴谢谢还没有抛弃我的朋友们其实你们都已经习惯我这速度了,是吧是吧是吧自我催眠更得太慢不好意思说啥了,天凉了,降温了,大家要注意保重身体再多说一句:我真的没有换男主,真的相信我要打别打脸、宿醉喧闹的酒吧,两个失意的女人。陈晴已经差不多醉了。她的酒量与酒胆实在不成比例。一开始,陆晓薇见她豪饮的样子还以为她酒量极好,谁知道才几杯下去,这女人就开始失态,语无伦次、又哭又笑地说些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不过凭着同为女人的直觉,陆晓薇还是听出来了个苗头被男人抛弃了陆晓薇最近也很伤心,原因是怀疑男友劈腿。于是,同病相怜的两个女人本能地结成统一战线,一边借酒浇愁,一边痛骂男人负心薄幸。凌晨一点,已经七八分醉的陆晓薇把烂醉如泥的陈晴送到家。在试过了第三把钥匙之后,门哒地一声,从里面开了。陆晓薇顿时酒醒了一半,再一看开门的竟然是个男人“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们走错门了”陆晓薇语无伦次地道歉,这要是被人误以为她们是在撬锁麻烦就大了边说边恨恨地瞪了陈晴一眼:姐姐,连家门都能认错不料却听见那男子说:“没错,这是她家”什么陆晓薇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几乎想揪住陈晴大骂:骗子这家伙刚才在酒吧哭什么来着她的男人不要她了,她单身这么多年,守着等着巴望着,可不管她做什么,那该死的没良心的男人都无动于衷,当她不存在听得自己当时差点没为她掬一把同情的眼泪可是,眼前这是什么光景陆晓薇揉了两下朦胧的醉眼,又看了看那男子,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起了这几个字眼:帅,好身材,极品一件最普通不过的白衬衣,穿在他身上却有种格外清冷俊逸的味道。难怪自己以前几次无意中提起来她家做客,她都含混其辞,原来这家伙“金屋藏娇”,家里藏着这样的“绝色”陈晴,你还可以再无耻一点么单身,单身你妹冲天的酒气扑面而来,赵云不由退后两步皱起了眉。门外的两个女人,一个他不认识;另一个烂醉如泥,正是他的“房东”。这女人已经喝得连站都站不稳,斜斜地靠在门框上,嘴里还说着说着颠三倒四的醉话:“他不记得我了,不要我了”儿子却不嫌弃一身酒味的陈晴,从里面嗖地一下蹿出来,抱住陈晴的腿亲热地来回蹭。“儿子”陈晴摇摇晃晃地俯下身拍着儿子的头,“还是你好你永远都不会抛弃我,呜呜呜”看着眼前这“一家三口”,陆晓薇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虽然有些醉意,却还不糊涂,赶紧开动脑子飞速编起谎话:“呃,那个,嗨,你好,我是陈晴的同事,今天我们公司聚会,大家一高兴就喝喝得有点高”边说边狠狠地掐了一把还在喃喃自语陈晴:姐姐,你的正主儿就在面前,可别再胡说八道了陈晴被掐得莫名其妙,迷茫地抬起头,醉眼朦胧地望去,仿佛看见那袭她魂牵梦萦的白衣就在眼前咫尺,她一声哭喊,便扑了过去,“辰汐”赵云还没考虑好躲还是不躲,已被陈晴饿虎扑食般地扑中。“辰汐”陈晴搂着被扑中的猎物,嘿嘿傻笑,一副心满意足地模样,“唔,小白”她喊的不会是两个人吧陆晓薇正暗暗嘀咕,却见某醉鬼笑了两声后突然脸色一变,一抬手,结结实实打了男人一记耳光:“你这个混蛋没良心呜呜呜”陆晓薇无比尴尬,这种家暴场面实在不适合外人在场,“那个,陈先生,不早了,我我先回去了”却听挨了一巴掌的男人没好气道:“我姓赵”果然啊陆晓薇满头黑线,丢向陈晴一个无奈的眼神:姐姐,篓子是你自己捅的,我救不了你了是非之地不宜久留,“那,那赵小白,陈晴就拜托你照顾了”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赵云:“赵小白”她从哪里听来的他叫赵小白叮铃咣当 劈里啪啦隔着门,各种敲击家具,易碎品落地以及肢体冲撞的声音不断从里面传出。楼道尽头还在等电梯的陆晓薇脑补了一下那暴力的场面,摇头一声叹息:自求多福吧,陈晴宿醉的树妖睡了个昏天地暗,直到下午才被反复吵闹的手机叫醒,她百般不情愿地睁开眼,摸索着拿起一看,是陆晓薇打来的。“你没事吧”“没事”陈晴揉着发涨的太阳穴:“就是头有点疼”“没事就好”陆晓薇心里有些不信,“你男朋友后来有没跟你吵架”“我哪来的男朋友”陈晴莫名其妙。“少来了,还跟我装昨天送你回家我都看到了”陆晓薇哼了一声:“哎,我说,那个什么辰汐,是你前任吧”前任陈晴哭笑不得,一定是自己昨天酒后失言跟她说了什么,只得含糊其辞:“嗯是,是吧怎么”“嘿嘿,我就知道昨天你一进门就抱着你家赵小白喊辰汐”抱着现任喊前任,牛,实在太牛了”赵小白陈晴一愣,她说的是云妹吧陈晴撇嘴:“那个人才不是我男朋友”“切”陆晓薇有些不满了:“还想骗我”“真的不是呀他只是只是我的房客”陈晴连忙赌咒发誓,自己绝对没有欺骗好姐妹陆晓薇将信将疑,“真是房客”这家伙昨天那样抱着人家,像块牛皮糖一样粘着不放想到这里,陆晓薇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你没被他占便宜吧”你昨天可是把人家当成了你男人“怎么可能”陈晴想都不想便回道,云妹才不是那种人,这点她完全放心聊了这么一会,睡意也没了,她掀开被子,坐起来,忽然发现哪里不对不对大大的不对床单被换过了不是之前的那条而且她身上整整齐齐地穿着睡衣低头一嗅,全身上下闻不到一丝酒味,倒是有沐浴露的淡淡余香。可是,她完全搜索不到昨天有洗澡换衣服的记忆陈晴心中狂跳,再也顾不上听陆晓薇说些什么。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颤抖着拉开领口,打眼往里面一瞅真空的“嗷”陈晴爆发出一声惨绝人寰地哀号电话那头的陆晓薇被吓了一跳:“喂,喂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吧”不是真失身了吧那她可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赵云”陈晴恨不得一掌劈把客房的门劈成两半:“你这个”禽兽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门刷地打开了,赵云板着一张脸,冷冷看着她,“干什么”“干什么”陈晴咬牙切齿:“你还有脸问我干什么你你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这话该我问你”“禽兽”双手抱在胸前,理直气壮地道:“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说完他斜身往门框上一靠,与她对峙着,坦然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有一丝一毫地羞愧。刚才他背着光,陈晴看不清楚,现在他侧过身,明艳的阳光照过来,陈晴发现他左颊上隐约有五指掌印,右边眼底三道抓痕,脖颈上有几处红痕,齿印清晰可数,手臂上大小淤青不计其数这副惨景让原本怒火冲天的陈晴一下子没了底气,心虚之下她结结巴巴地问道:“这是我昨天晚上打的”“光是打这么简单”赵云质问。“啊那我还对你做了什么”陈晴颤抖着追问。“昨晚,你把我当成了一个叫小白的人”赵云面色凝重地开口,眼里却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狡黠。陈晴脑子里嗡地一声,完了完了她的清白之躯啊两千多年的守身如玉啊就因为这一场宿醉而付诸东流陈晴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如纸,身体几乎站立不稳。这个阴险的男人,就这样把她吃干抹净了还给她洗了澡换掉床单,连战场都打扫得一干二净赵云你这个卑鄙无耻,趁人之危的混蛋看着陈晴一副痛不欲生,随时都准备扑上来跟他同归于尽的样子,赵云暗中笑破了肚皮:看你下次还敢买醉撒酒疯“我能问个问题吗”眼看吓得她也够了,他拼命压制着想上翘的嘴角,摸了摸手臂上的累累伤痕,正色道:“那个小白跟你多大仇”陈晴一愣,“什什么意思”“不然那为什么你把我当成他,又把我打成这样”“嗯”沉浸在失身噩耗里的陈晴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你你是说昨晚我把你当成了小白,然后狠狠地打了你一顿”赵云哼了一声,“那你还想怎么样”“只是打了你而已”陈晴禁不住喜笑颜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喜讯,兀自还有点不放心:“没有干别的”“你倒是想”陈晴心情大好,完全不与他计较,挠着头道:“嘿嘿,不好意思,哎,昨晚我真是醉了,连什么时候洗的澡换了衣服都不记得”“废话是我给你换的你当然不记得”“什么”陈晴目瞪口呆一句话,又把她打回了地狱。“你你你,我喝醉了又没让你管我,你干么帮我换衣服,多管闲事,趁人之危,伪君子,偷窥狂”“我倒是不想管你”赵云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昨晚的情形实在不堪回首昨晚,在这间不大的公寓里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全武行,战况几乎可以用惨烈两个字来形容。这女人像发了疯似的,见了他就扑上来又抓又打,又撕又咬,偏偏力气还大得出奇,险些连他都抗不住。两人从客厅一路撕扯到卧室,期间惊动了几拨邻居来敲门投诉,说他们深夜装修严重扰民,再不马上停止就拨打110赵云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连哄带骗,软硬兼施,把她摁到床上,才算平息下来,那场面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好容易等到这女人酒力发作闹不动了,却又吐了个一塌糊涂是个正常人都见不得那个场面,他只得将浑身污秽的女人拎去卫生间清洗,给她换了干净衣服和床铺,谁知要走时却被她死死扯住不放。于是,可怜的赵云只得任她握着自己的一只手,趴在床沿上将就着睡了。奇怪的是,像上次被她压住手臂一样,没睡多久他又做噩梦了:梦中,他正跟人比剑,漫天红光中,对手一剑刺来,自己明明可以躲开,却不闪不避,眼睁睁被一剑穿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