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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9(1 / 1)

答,台下小叶抢着道:“先生往上游去了,走得甚急,我问他要干什么,他却不说,也不让我跟去,不知有没受伤”我不等她说完便往上游追去。转眼跑出二里多地,远远望见有座拦河而建的堤坝。流水从高处冲下,发出轰轰声响,坝下水势湍急,一道熟悉的修长身影,立在坝口险要处,衣袂飘飘,正是小白。他正低头眼望河水,脸色阴沉。急流从他脚底奔腾而过。他站这么近,可别掉下去了我心中一紧,连忙上去拉住了他。“你怎么来了”小白诧问。我点点头,这里太危险,一个失足掉下去,就会被急流卷走。拉着他向后退了几步,才在他手上写道:“你别急,我去救”。虽说我是只不得道的树妖,但是对付几个凡人,救出那些孩子还不在话下。小白却摇头:“纵使能救这一回,下次呢”忽听下游传来吹响法螺的呜呜之声,此处地势甚高,放眼望去,下游的场景尽收眼底。只见那些人已开始在那十个孩子身上分别绑上石块,每块都有磨盘大小。台下乱烘烘一片,饶是隔了这么远,也能依稀听到哭喊声。火烧眉毛,且顾眼下。我冲他扬了扬手里的剑,转身便欲去救人。他这才注意到我拿了把剑,颇有些意外:“你怎么把它带来了”我冲他一笑:“看我怎么拿你这把废铜烂铁去唬人”小白忽然眼睛一亮,“等等”一把拉住我,从我手里拿过长剑,径直走到坝口最险要处。此时下游河水由清澈变得阴晦,深处隐隐暗流涌动,像是感应到了祭祀而做出回应。一缕涟漪自下逆水而上,渐行渐近,直荡到我们脚边。我心中大奇,这里水流如此湍急,怎么有涟漪忽听小白喝道:“出来”只见那涟漪迅速收拢,水雾蒸腾之中,一个红发黑袍的之人从水中现出身来:“何方神圣传唤本神”“我”小白沉声道,两道目光脸上不露喜怒之色,却有意无意地横了一下手中之剑。“你是何人”那黑袍人问道,一边打量着小白。我见他头上梳了三个发髻,模样甚是奇怪。他看了看小白,又看了看我,似乎吃不透我们的来路。这时下游又传来孩童的哭声,那人听了脸上登时现出不耐之色:“你是什么人何事惊扰本神”边说边向下游张望,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去接受供奉。“我来给你送童男童女”小白声音低沉,透着森森冷意,同时有意无意地横了一下手中之剑。那河神一瞥之下突地打了个哆嗦,连带头上三个髻子同也跟着抖了一抖,连声道:“不,不,如此有违天和的活人祭,小神怎敢收上神明察,这个这个绝非小神本意。”“这样啊”小白拉长了声音,语气稍缓,就在那河神也跟着松口气的时候,他忽然又话头一转为难道:“可如果他们硬是要给,你怎么办”说着漫不经心地将长剑从右手交到左手,微笑看他。河神颤巍巍道:“这个这个小神决不敢收,决不敢收”小白哼了一声,冷笑道:“谅你也不敢”就在他们说话这当儿,那五对童男童女连同五谷三牲已齐齐被人抛入河中,我大惊失色,正想抢下去救人,却被小白拉住:“没事,不劳娘子动手。”同时听那河神急急告了声退,“扑通”一声跳入水中。小白指着下游对我道:“你看”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五对孩子个个四平八稳地飘在水面上,且一溜地坐姿端正,半点水花也呛不着我看直了眼睛,这怎么可能他们明明身上都被绑了磨盘大小的石块啊。小白又将剑尖在水面一点,“你再看。”水底一切顿时看得清清楚楚。只见数十只虾兵蟹将浮在水中,每两三人合力顶着一个孩子,脑袋成了他们的屁股桩,个个龇牙咧嘴,显得甚是吃力。我和小白相顾莞尔。我拿过他手中之剑,在地上写道:“空城计”他微讶道:“你知道”我点头:“那河神怕的是你这把剑,对不对他还以为你手中拿的是水神法器,却不知它根本是把抽不出来的废铜烂铁。这一手空城计摆得很妙啊”“这也算歪打正着,娘子你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小白煞有介事地向我深深一楫。我扬眉:“你打算怎么谢我”小白却道:“不急,眼下还有一事要请娘子忙,不如等事成之后会两桩一并答谢”我奇道:“什么事”“我有个小伙伴,被那些乡民抓起来了”“你是说李冰”“嗯,这孩子很不错他本已救了两个孩子脱困,一见我被人用刀指着,又折了回来不知那些人有没有为难他。”我摆摆手告诉他:“放心,就是被绑了起来,没受什么苦你这个弟子倒机灵地很呐,小小年纪身手也不弱”大概是听我称赞他徒弟,小白嘴角微微上翘,“这孩子确是聪明伶俐,他本出生猎户之家,又天赋异禀,脚力极其迅捷,据他说跑发了兴能得追上黄羊”我忽然问道:“你这么喜欢他,是不是因为这孩子跟你小时候很像”“我小时候”小白被我问得怔住。说话间我们已走到下游,原本乱哄哄的人群竟悄然无声,人人都聚在水边,望着那十个漂浮在河面上童男童女,睁大了眼睛,拱舌不下。忽听李冰高声道:“我家先生说那神棍是假传神灵旨意,你们总是不信。现在大家亲眼所见,孩子们石块加身却入水不沉,神灵旨意如何,还不够清楚吗”众人被这几句话一喝,方才如梦初醒,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朝着河水叩拜。有的说老天开眼,有的说河神慈悲,一片祷告声中,那十个孩子已被水浪推回岸边,众人一拥而上抢去抱回。“先生”李冰看见了我们,欢天喜地地跑过来,“你看,那些孩子没事了”小白微笑点头,目光中露出嘉许之意:“说得很好,小冰”伸手替他理了理散乱的头发,见他衣服已被扯烂,又温言道:“回去换件衣服吧”“先生,先生”我转头一看,是小叶。只见她怀里抱了个孩子,一路小跑过来,叫道:“先生,是你救了这些孩子,对不对我远远看见,你跟那水中出来的怪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嘘”小白连忙做个禁声的动作,可是已经晚了,小叶身后陆续涌上来数十男女老幼,适才被投河的那些孩子也在其中,这些人事先说好了似的全部呼啦一声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我被这阵势吓了一吓,退后两步,躲在小白身后。“我已跟他们说了,是先生救了孩子们”小叶说着也跪了下来。小白不愿受他们跪拜,带着我闪到一边,谦逊道:“诸位请起,这是神灵慈悲,非我之功。只是今后不可再受人蒙骗唆使,再行有悖神灵本意之事”众人这才将信将疑地起身,小叶涨红了脸,急道:“先生,明明是你”“小叶,这是你的孩子么跟你挺像呢”小白笑着打断她。小叶大窘,脸更红了:“这是我外甥,先生又不是不知道,小叶尚未成家”众人哄笑着陆续散去。我见那孩子圆头圆脑长得极是可爱,忍不住想伸手抱抱,小叶知我心意,将孩子递了过来,笑道:“先生娘,你要不要抱抱我家小虎按我们这里习俗,沾沾孩子气,来年也为先生添个大胖小子”我脸上一热,小心翼翼接过孩子,抱在怀中。那孩子居然不认生,睁着一双圆睛骨溜溜望着我,竟裂嘴笑了。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回眼去看小白,却见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小叶忽然“啊”地一声,叫道:“我光顾了说话,姐姐这会儿只怕还在家里寻死觅活呢小虎,小虎,咱们快回家给你娘报平安”边说边从我手中接过孩子,一溜烟地跑了。我望着小叶远去的背影,忽然忍不住叹了口气。小白温柔地揽住我肩膀,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慰。夫妻三年,彼此间了解益深,察言观色,已知我为何而叹气。他弯下腰凑近我耳旁悄声道:“阿悦,对不起”“不怪你”我在他手心写道:“你这么忙也是逼不得已。”何况不能追随在他身边是我自己的原因,聚少离多也不能完全怪到小白身上。不料小白忽然神色一黯:“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见他神情不似玩笑,“那是为何”小白看着我,眸中带着歉疚:“如果我说,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屡屡逆天行事,泄露天机,因此受到天谴,你会不会怪我”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错愕不已。“可你做的都是好事”积德行善竟会被罚没有子嗣愤怒瞬间在心底升腾。“没办法,泄露天机就会被罚,不论动机好坏,这是天规。”小白无奈地苦笑一下,声音低沉:“阿悦,我们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真是对不起”我垂下头,不忍看他带着愧疚的双眼。我怎么能怪他又怎么忍心他强压下心头酸楚,我对着小白露出一个若无其事的微笑。多年后我才知道,这不过是他安慰我的一个谎言。因为真实的原因太过残酷,他不可能对我说出口。他是神,我是妖。天神尊贵的血统不容玷污,所以我们的结合是不可能有后代的。小白不想让我绝望,才编排了这样一个让人抱有希望的谎言。只是那时他大概以为,自己可以陪在我身边,陪我一起等下去,所以这个谎言永远不会揭穿。而当时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也的确是这样想的:没关系,我可以等。他是神仙之躯,而我是只以长寿著称的树妖,我们有的是时间,总有一天,我会为小白生个孩子。只是,在这样想的时候,我不知道,属于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回家吧,娘子。”小白牵起我的手,“这次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可以好好陪你一阵。”我喜出望外,还未及表示,忽然感到左手手腕处筋脉毫无征兆的颤动了一下,心里登时突地一跳:不好,封印出事了作者有话要说:幕后黑手要出手了、缘灭不好,封印出事了我猛地松开小白的手,紧紧按住剧颤的手腕,不料另一只手也跟着颤抖起来。他见我瞬间神色剧变,关切地问道:“怎么了,阿悦”我来不及写字,只打了个手势说我先回去,掉头便朝回山的路狂奔。待到踏入清源山地界,估计还剩下半柱香的时间。我稍稍放心,安慰自己,还来得及,先攒点力气,待会还要与妖魔周旋。路过一条山涧时,我俯下︱身想掬点水喝,忽觉背后一股劲风袭来,连忙闪身躲避,但对方来势奇快,我只觉耳畔一凉,几缕头发已被无形利器切断。回身还未发觉敌人踪影,又察觉身侧气流有异,这回来势更快,我侧身倒地连滚几下才堪堪躲过。刚一起身,左肩上又是一凉,衣服已被划破。这几下兔起鹘落,快如闪电。我知道定是有妖魔隐了身暗中偷袭,当下镇定心神,倾听妖魔动向。我并不惧隐身的妖魔,因为我是棵树,识别风向,挥枝嬉戏的消遣我玩了几百年。听风辨型本是我的拿手好戏。那妖魔一击不中,现下我有了防备,更是伤不到我。不论它从哪个方位偷袭,均被我或挡或避,一一化解。几个回合下来,我心下更底气,防卫之余,聚起灵力搜寻妖魔的所在,以图反击。那妖魔见奈何不得我,有几次差点反被我所伤,也收敛了不少,不敢再轻易出击,双方陷入僵持。少顷,眼前忽然涌起一大团迷雾。我心中一凛,只怕它是要现身与我硬碰硬的决战了不料迷雾却渐渐散开,幻化成无数个黑影,将我围住。然后,空中一声哨响,那些黑影个个手持利刃,从四面八方扑击上来。这般铺天盖地的攻势与方才的冷战完全截然不同。掌力击在黑影上,轻飘飘地穿透,毫不受力。而黑影被击中后,只倒地片刻,便会又重新站起来加入攻击,根本无法彻底消灭。而它们手中所持却是真刀实枪,实打实的兵刃,绝非虚幻。我只得将双掌挥舞得密不透风,才勉强自保。然而时候一长,还是露出破绽,手臂被一个影子死死缠住。这一来行动不便,立时被几个趁虚而入的黑影接连刺中要害。我暗叫我命休矣下一刻却并未感觉到料想中的剧痛,伤口只是微感麻木,血也未流一滴。我不由心中庆幸:树妖就是好,皮糙肉厚,割几个口子全无大碍。看来这些妖魔拿的也是寻常兵器,伤我不得。想通了这一节,登时勇气倍增,反正有具不怕受伤的躯体,我便只攻不守,横冲直撞。瞥见一个黑影举刀从背后偷袭,我不闪不避,任它一刀砍在肩头,反手夺过他兵刃,刷地一刀砍去了他半边脑袋。空中忽然发出一阵桀桀怪笑,一个极尖锐刺耳的声音道:“哼,看不出来,你倒很能拼命”跟着一声呼喝,黑影立即停止攻击,齐齐后退,又合成一团迷雾,缓缓消失。我大是不甘,想追击可又无从追起。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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