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的威胁过去,另一方的危险却始终未见缓减,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这座位于翔鱼川边界的守军营房便是日日笼罩在这样的恐慌之中。再加之敌方的偷袭数次,虽然被守军抵挡回去,但也终究有不少所伤亡。更糟糕的是士气很是低迷。要警惕对方袭击,又要提防暗处的鬼手,这怎不让人身心俱疲。有盼着敌方不再攻击,不再出现诡异杀人事件的,也有盼着都梁城尽快派人来解决的。只是两边都暂无实现,逼得人焦躁不安,想大骂出口。“这鬼玩意儿什么时候能解决”提问的人所问的自然是那个始终不见踪影的凶手。“难道非要等都梁城派灵能师来再解决我看,等他们人到,我们这里的人也都死的差不多了。”虽然说的消极,但也是事实。数次求救急报发出,隔日就会被发现送信人死在不远处的密林中。而最早向都梁城发出的消息,却是一直不见人来。怕结果也是不太乐观。可是众人也不愿放弃希望。夜夜又少不了巡夜之人,只得加派人手,加强戒备。更是暗中埋伏,想要先寻到那个凶手。虽然始终失败,但也多少有了一些线索。“除了失踪许多的尸首,”这是最先获得的信息,“还有人似乎看见了那些失踪的尸体呢。”“什么意思”一营守将是最先发现此事的人,受害者也最先是在一营。“在什么地方”他急于先获得情报破案。“将军,非是寻得尸体,而是”那人说的很不干脆,支支吾吾起来。“少说废话。究竟是哪里发现尸体的”“非是发现,而是撞上。”“撞上”这更让人生疑,“又不是活物,怎么还会撞上。”“将军,就是活的啊。不是,是像又活过来的。”“一派胡言都已经死了的,怎么还会活”若说有复活之能,那也是手段高明的灵能师才能为之,而为了这些新手小兵根本不会耗费这个精力。更何况,那些都是已经腐烂的,无法再实施复活条件的肉身。“小的没撒谎”那人也是一脸的自信,“的确有人看见已经死了的士兵又活了,还会走路呢。”“走路在哪里”这样的怪事怎不让人追根究底。只是追根究底之后,是否会信又是另一回事了。“就是前两日去巡夜的人看见的。他们两人还算机敏,逃过一劫,却是见到这种诡异之事。”“你的意思是”这不难让人猜到,“那些死尸就是凶手”刚将这猜疑说出口,立刻摆手否定。“这真正是诡异之事。都梁城可要千万快些派人来啊。”在这个传言之下,营中皆是盼望灵能师的到来。而已经遇害之人的尸体,也不敢再放在营中。在远处密林之中临时草草摆放着,更没人敢去看望。虽然显得人情冷淡,但也是无可奈何。在密林的外围,还用红线拉起界线,当做警示之用。看着煞有其事,但终究有没有用并没人敢保证。不过两日,终于有队伍出现在密林外,是带着灵能师而来的队伍。高举着苍国的旗帜与法师院的标志,只要稍有常识也便知道大家的盼望快要到了。了望岗哨上的士兵一见到队伍,欢喜的奔去报信,路上几次险些绊倒。可惜,众人盼望来的援军也满是疲惫,更是在路上就损失了人员。到了目的地后,也只让守军欢喜了片刻而已。“咦就这么些人还有,灵能师呢”一位守军的小将觉着自己希望落空,“我们发信要求法师院派来的灵能师怎没与你们一道前来”但是他们明明见到队伍上有法师院的标记,这不会出错的。援军队伍之中的为首者解了他们的疑问,道:“法师院的确派人来了。是萧无意萧助法。”知道傅千秋大名的人,多少也知道萧无意这个傅千秋最得意弟子的名号。一听到是他到来,不免欣喜。但左右寻过都未见队伍中有相符身份之人存在。按理,法师院之人与这些兵士完全不同,光是外形衣饰就与众人截然,应该一目了然才对。可惜,即便众人好奇,也没能寻到这个传说中年轻的法师继任者。“那怎不见萧助法人”“他听说此处发生的事就走开了。”见说话之人不急不慢,想来问题不大。再进一步解释,众人才知那位萧助法并不是懈怠此事,而是与他们一样着急。“大概是去那片密林了吧。”是那片他们摆放尸体的禁忌之地。那圈被红线围绕的禁地,并没有阻止萧无意进入,更是引起他的好奇来。“真亏这些人想得出来。这样的土法能防的了什么”与萧无意一同进入密林的任天真,一把将那些扰人的红线拉断丢弃在地。“反倒是麻烦。”“那些人也是害怕才这么做的。即便无效,也算是个安慰吧。”萧无意边说边深入林中。步步皆是枯枝烂叶,没一条整齐的小路。越是往里,越是杂乱,还有枝叶草木在泥土中的腐烂味道。若是再靠近深处幽暗之地,那片禁忌,除了这些自然的腐味,更有难以忍耐的恶臭直扑面门。“怕是快到了。”就连任天真也忍耐不住,捏住自己的鼻子。“为什么不深埋,就随意丢弃在这里弄不好会发瘟疫的。”“看他们应该是丢下这些尸身就跑了,根本没时间挖坑。”萧无意暂且还能忍耐。先细看了一下眼前可怖的场面,横七竖八随意丢放着不知多少已经开始腐臭的尸体。他虽是也被震撼到,却没太过恐惧。反倒是可怜这些亡故的兵士。这些人非是为了保家卫国在战场上亡故,而是死在了不知名的凶手手中。还被曾经的同伴因为恐惧而丢弃荒野。他回头与任天真问道:“你还记得以前师父教的安灵咒吗”逐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