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间的好痛干嘛又打我”傅贤抱着脑袋往后跳了一步。这孩子简直是欠揍,我作势抡起巴掌又要下手,他赶紧闭嘴缩了缩。“明天开始,训练加倍”我对其他人道,接着转回来,“傅贤,你消息没传达到,罪加一等,罚你你洗一个月衣裳整个帐篷人的,少一件都不行”说完我转身就走,依然能听见傅贤在背后嗷嗷直叫。一般来说,教训士兵和教训小孩儿一样,应该打一棍子给一红枣,今天棍子打完了,什么时候给红枣,我却要再想想。到底打了六七年仗,每个人的封赏都要计算下来,需要耗费不少时间。还没等到加官进爵那一天的到来,我们这支队伍竟又有事情做了。其实说是整支军队倒也不然,实际上只有将军领到了命令,还是一道颇为怪异的命令。我国沿海一带一直以来饱受海盗的骚扰,渔民和贸易船舶都深受其扰。这些海盗没有组织纪律性,大多是其他国家漂来的游民,习惯于海上活动,不过有时也会上陆地来抢东西,被称为倭寇。近日,这群人抢劫的范围越来越靠近内陆,甚至于在岸上流窜就不回去了。原本一群海盗不关我们陆军什么事儿,但偏偏尚书都省庞元非说将军极善兵法战略,击退突厥人如此轻易,想来溃退陆地上活动的海盗也不是什么难事。让刚刚立完功,还没得到嘉奖的将领马上启程去抗击倭寇,这不是说笑吗。可当今天子不知脑袋发了什么病,竟然觉得庞元爱卿说得十分有理,真的下令命将军去江南东道江苏一带缉寇,给的人马比远征突厥时少了许多不说,还要让他三个月内战胜归来。沿海一大圈县令和那群倭寇焦头烂额地玩了十几年都没有彻底解决的办法,如今要三个月解决即使皇帝说三个月完不成也不会有惩罚,但显然如果无法击退贼寇,将军的名声会受到损害。近日来,将军和上将军的名声已如日中天,百姓都道虎父无犬子,有任隆和任枫这对父子在,天下定能太平安生,甚至有小孩编了童谣在街头巷尾唱,我听到过好几回。作为将军的下属,听到这些总是高兴的,我会觉得自己在边疆的那些罪没有白受,保家卫国也不是虚的,连带着对之前将军不把危急关头的计划告诉我们的事,我也没那么生气了。大局为重,站在将军的立场上,这么做并没有错。如果能用我的性命换取天下人的性命,我是乐意去交换的。将军对这个明摆着是刁难的命令也没说什么,平静地领命归来,然后选了我和常青,跟他上路,而选择没有带大何、小袁、齐寻、许文或者其他任何人。我不确定将军是不是在以这种方式证明他对我们的信任,但我的确有些受宠若惊。常青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次旅行,包裹没一会儿就打得七七八八,一副时刻准备上路的样子。他见我像是有许多顾虑,便开解我道:“别愁眉苦脸的,这一仗轻松得很,比打突厥简单多了,何况还有期限的三个月,加上往来行程,四个月后肯定回来了。苏州是个很漂亮的地方,过去玩玩很不错的。”“你怎么说得不像去打仗。”我道。“大概确实不怎么像打仗吧。”常青回忆着说,“不需要卖命,也不会死,大部分时候都可以休息。”“你以前去过”我问。常青听我这么问,稍微愣了愣神,接着露出一个很浅的微笑,缓缓回答:“算是去过吧。”我正收拾着自己的行囊,突然灵光一闪,抬起头问道:“常青,你说我如果带我妹子上路,将军会生气吗”既然我一直琢磨要让我妹妹看看外头的世界,常青话里行间又透露出此行不会很危险劳累,那么趁此机会带她出门,似乎是个再合适不过的机会。但毕竟名义上是行军,八成不行的,我本是随口一说,问出口就有点后悔,但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谁知常青一点都不意外我这么问,他挺自然地答道:“你去跟将军提吧,他会同意的。因为上次的事,将军对你心怀愧疚,什么条件都会答应何况,其实这次下江南,还要顺便护一位小姐,那种带很多侍女的小姐偷偷一顶小轿子,应该不是问题。”“要陪护小姐我怎么不知道是哪一位”这事我尚未听说,一下被勾起兴趣,还带很多侍女的,肯定是大家的小姐,搞不准还是皇族。“是公主,那位封地在江南的武康公主。”常青回答,“她在公主中算是很受宠的,尽管个性有些跋扈,不过为人颇有主见。她一直很想去看看自己的封地。你没得到消息,是因为她现在还缠着圣上松口,圣上尚未答应。”我朝的公主闺名是极为亲密的人才能称呼的,外人得知的只有她的封号。而公主的封号多冠以郡名或县名,武康公主的封号便是来自江南东道中的武康县。公主的封地与其他皇子是不同的,她们的封地并不属于她们自己,而是属于她们现在或未来的夫君。武康公主这样从未见过自己封地的并不少见,可大多数公主对此并不在意,甚至反而真的赶她们去封地才不乐意。像武康公主这般想要亲眼看自己的封地的,才是鹤立鸡群。这位公主的去留关系到我能否带上梨花,我难免在意,追问道:“你肯定皇上会松口让公主同行”“我肯定。”常青笃定地回答,“皇上必是想要答应武康公主,才让将军去缉寇的。让将军携军陪同,是为了保护公主的安全。至于三个月,也不是什么剿灭倭寇的期限,是给公主定的归期。庞元最善读皇上的心思,他是瞧出皇帝的想法了,才推荐的任枫将军。”作者有话要说:我们换个地图跑几个月,江南东道包括江苏省苏南、上海、浙江全境、福建全境及安徽徽州。不过他们要去的地方是苏州。:3」本文为架空背景,此苏州为架空历史上的苏州,并非真正的苏州本文真的为架空背景,朝代非历史上任何朝代,绝对非历史上任何朝代,民族亦为架空中的民族,非历史上任何民族。我绝对没有挑拨民族关系。再播放一遍,我真的没有挑拨民族关系。最近严打人心惶惶。非常感谢查无此人o3o妹纸给我扔了两颗手榴弹ot亲你太破费了,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能手舞足蹈地拼命谢你跪:3」好高兴,我决定去吃一个豪华一点的冰淇淋。、第二十二章不出常青所料,御令没过两天就下来了。任枫将军携军出兵江南东道,并护送武康公主前往苏州。这一下,军营里简直算是沸腾起来了,从上到下,几乎个个都在议论武康公主。说实话,我能理解。兵营里这么多年来来去去的都是一身臭汗的男人,这成百上千的兵,尤其是还没成亲的,看到女人都两眼放绿光。按照我手底下一个小兵的说法,只要是个女的,无论多丑,他都能凭气味儿闻出来。这明显是吹牛,我在他面前晃了五六年了,也没见他什么时候闻出来过。原本去苏州是个人人避之不及的差事,谁都想打了这么多年仗后好好安生几天,不愿意再出征。但自从公主随同的消息一出,跟将军剿寇立即成了个众人争抢的好差事。所有人对公主的想象都是天仙大美人,因此格外神往。当然也不是所有士兵都妄想癞吃天鹅肉的,公主高攀不上,可公主身边总要带不少宫女吧,里面总有低等宫女吧。我朝宫女年满二十五岁才能出宫婚配,不过军营里的汉子当年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这么多年摸爬滚打早已青春不再,若能趁机捡个媳妇儿,绝对是件天大的喜事。一时间,铺天盖地的有关武康公主的传闻就在军队里散播开来。这种京城里皇室宗族等男欢女爱爱恨情仇的八卦,找许文总是没错的。我也爱听这类故事,晚上一群汉子逮住许文唠嗑的时候,赶紧凑过去听两耳朵。许文有点人来疯,见人听他说话就激动,恨不得拿条惊堂木说书。“武康公主三四岁的时候,她的生母就死了,被交由另外一个妃子抚养。自古后娘比不上亲娘,武康公主自幼被后娘冷落忽视,有时被关在小书阁一关就是两三天,好让养母眼不见心不烦,中间只偶有宫女进去送吃食,这养成了武康公主喜好读书的习惯。”许文唾沫横飞地说道,他脸上的表情虽话中情节的发展不断变换,“但若是因此,你们以为武康公主同上官云锦小姐一般是个才女,那就大错特错了武康公主毫不辜负她封号中的武字,别的不看,单爱兵法,甚至还试图自学剑法。大家都知道,当今圣上幼时也极爱武艺,尤其是剑术兵法,他得知此事很高兴,当着数位妃嫔和皇后的面道:此女肖我。”“不会连脸也像吧”一个赤着膀子的大汉问道。“圣上龙颜天貌,貌似圣上有什么不好的你说话小心点”许文被打断很不高兴,怒瞪了他一眼。其他人纷纷催着许文往下说。许文接着道:“圣上说了这句话后,便对武康公主极为宠爱关心,武康公主的地位亦随之大为提升。但受宠之后,公主的性情跟着大变了此前,这位公主不惜说话,整日整日独自看书练剑,说是孤僻也不为过。可此后,她没几个月就变得嚣张跋扈,动不动就掌掴宫女,与人动粗,还险些将安宜公主推入池塘,简直恶毒。不过,圣上对她实在宠爱有加,对这些事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顶多闭门思过,从不大罚,武康公主则愈发为所欲为起来。”“毒妇”一名男子骂道。“说了半天,武康公主相貌到底如何”另一人也追问。前一人抢在许文之前道:“舞刀弄棒的粗妇,能漂亮到哪里去”我作为一个亲手砍死过无数突厥大兵的舞刀弄棒的粗妇,默默看清的那人的脸,决定一有机会就罚他去洗衣服。许文道:“相貌嘛金枝玉叶的美貌,自然不是凡夫俗子能窥得见的。”这意思就是他不知道了。其他人大为扫兴,连说散了。我便也回帐篷去了。我今日刚与将军提起我妹妹能否随军的事,将军没多考量就答应了,只叮嘱我别让其他人晓得,否则其他人只怕也要闹着带他们的老娘老婆女儿的。但其实这事儿八字也没一撇。我不过是提前通个信,想给梨花找个出门瞧瞧的机会,一辈子留在村庄里,未免太过可怜。万一梨花不愿意跟着我,我也不会强求。将军说,这两天便要启程,若我要带我妹妹,早点接上。我第二天一个人就快马加鞭地回家一趟,爹娘一见我就要把我上次走前偷偷塞在他们枕头底下的钱袋还给我,我实在推拒不过,假装收下,临走时又偷偷放在灶台上了,娘煮饭的时候立刻就能看到。我这个女儿,没什么好的,白惹爹娘担心了半辈子。送些钱回家,与其说只是回报爹娘,更多的还是要安我自己的心。梨花很乐意跟我走,娘有些犹豫,后来是爹做主敲定的。回来时不敢让梨花骑马,就把她抱到马上,我在下面牵着缰绳,一路往回走。梨花怕我累着,但除去时不时给我唱个歌,她也做不了什么,一脸愧疚。当初出征的时候,比这会儿累多了,我一点感觉都没,再说梨花有一把黄莺出谷似的好嗓子,小时候就常常给我唱,重新听到,我心里是很高兴的。窄窄的山道上只有我们两个,梨花清脆的嗓音在山间回响着。只是我越听她唱,越觉得心疼。梨花又唱完一曲,我对她道:“回到军营,你莫要再喊我姐姐了,记得喊哥哥。”“我晓得了。”梨花重重地点头,满脸认真。回军营之前,我看了看梨花身上穿得旧了的衣裳,便顺便去了城里,给她重新买了几套新的。以将军给我发的俸禄,也买不了什么好衣服。但梨花换上新的襦裙,整个人瞧着就焕然一新了。我甚是满意,暗暗想着回军营必是要把梨花稳稳藏好了,可不能叫那群饥渴的士兵瞧见。我还剩下的一些琐碎的钱一口气塞给梨花,对她道:“你若是看上什么,自己买便好。”梨花捧着钱,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想要还给我。“我平时会很忙,可能不太有时间照顾你,将军说让邵参军事安排你。”我把钱强硬地推给她,口气放重,“若是你身上一点铜板都没有,才是给我添麻烦。”梨花不敢违逆我了,这才犹犹豫豫地收下。她身上还有小时候那些乖顺的影子,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依旧是梨花坐在马上,我牵着马。我正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