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菜,味道肯定不一样的”宋玲月有些着急地再接再厉着,可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厨子摆了摆手。“顺子,你快把客人带去前头吧,我这里忙得很,可管不了了。”这话说的,很明显的是在逐客了。宋玲月顿时脸色一黑,有些气馁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灶房,果然还是不行,自己的想法本就天真,加上这里的人根本就是想都不曾想过这种事,想要说服他们,又是谈何容易宋玲月一面灰心着,一面却又开始给自己打气,这毕竟只是个开始,这家不成就换那家,说不准就遇上个通情达理、又勇于创新的呢遇上草草吃完饭后,宋玲月就开始去物色新的目标了,可才走出这家酒楼约莫百米远,宋玲月就被一个年轻的男子挡去了道路。这男子生得也是俊朗,一张略显稚气的脸上挂着富有朝气的笑容,一双眸子也是明亮得很,加之身上那一件黑色的束腰袍子,使得他看起来很是精神。若是作为观察的对方,这无疑是极好的,可若这人不偏不倚挡住了你的去路,大概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更何况宋玲月还有轻微的脸盲症,所以她只是皱着眉抬起头看了这人一眼,便要绕过这人继续往前走。这男子却也奇怪,像是就要挡宋玲月的路,见她转了方向,竟是抬起修长的手臂。“你想干什么”宋玲月确实张口说了这句话,只可惜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不过就单看她这表情,对方应该也能猜测出她说的是什么话。男子仔细地打量着宋玲月,先是她额头上的伤疤,接着是脸上,这目光才使得宋玲月记起自己似乎从刚刚在酒楼取下面纱后开始,就没有再把面纱戴回去,虽然宋玲月并不会为此觉得不悦、觉得自卑,可这男子的目光实在有些叫人不悦,所以宋玲月毫不客气地一把拍下男子的手臂,便要大步往前走去。可还没走两步,身后传来的含笑声音便叫她停下了脚步,那个男子笑道:“用煤炭作为生火做菜的材料,听起来像是不错。”作者有话要说:、巧得贵人宋玲月眸子一闪,紧接着却愈发警惕起来,这人自己方才绝对没有见过,想来应该并非方才那客栈中的人,可他却分明听到了自己方才在客栈后厨所说的那些话,这便不得不叫宋玲月疑心了,加上这一身本就惹眼黑衣,这人究竟是什么人那男子转身正对着宋玲月,笑道:“怎么,姑娘方才不是说的兴致勃勃的,此时却为何这般看着在下”“你是什么人”宋玲月张口询问,却没有任何声音。不过神奇的是,这人竟然真的看懂了宋玲月的意思,却只是继续如沐春风地笑:“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如果姑娘非要问个清楚的话,我也只能道自己是个商人,如此姑娘可明白了”“那你是怎么听到我说的那些话”宋玲月依旧不敢放松,好与坏之间往往只隔着一线,虽然这男子的第一句话就让宋玲月觉得自己交上了意外的好运,但它究竟是不是披着好运外皮的噩运,此时尚未可知。男子耸了耸肩,很是无辜地道:“我不过是肚子饿了,想去尝尝这家酒楼的饭菜罢了,没曾想竟是遇上了姑娘你,当真是有缘呐。”宋玲月闻言没来由地就打了个寒噤,她仍是冷着脸用唇语道:“这么说来,你是去偷东西吃”“姑娘若非要如此以为,倒也不无道理,”男子似对此事毫不介怀,甚至隐隐地脸上的笑意似是更盛了,他挑了挑眉,又道,“在下叶凡,不知姑娘芳名”宋玲月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丢下一句:“我不愿与窃贼交友。”便又要离去,这次那男子倒是没拦着,只是那双紧盯着宋玲月背影的含着浓厚兴趣的眸子却是亮的吓人,像是笃定了对方会回过头来瞧他一眼似的。其实此时宋玲月是真的很想回头,这就好像是在一群陌生人中突然遇到了熟人,又像是在一群志不同的人中突然遇到了知音,虽说宋玲月还没确定自己和这人相熟的程度、也没确定这人到底是不是和自己志趣相投,但是那种绝处逢生的惊喜,却丝毫不会减少。可终归不能如此随性,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难保这无意中遇见的熟悉不是自己的错觉可如果这人便是自己的机遇,错过了这家,便没有这店了呢矛盾的心情似乎越来越重,宋玲月攥紧了拳头,又深吸了几口气,终于跺了跺脚,转回身去,对着叶凡便是连珠炮似的发问:“叶凡是吧你家住在哪里家里是做什么的为人如何性格如何身手如何对我的看法如何”“在下家在京城,便是在东郊云水街上,家中乃从商世家,在这京城便开有三处酒楼、两处戏楼、一处青楼,现今我想凭自己的本事立身,由此便可看出在下其实心有大志,却性格刚毅,却又不失温柔,”叶凡也是有趣之人,丝毫不问为什么,便直接给出了一系列的答案,却在最后一个上稍稍停顿了片刻,“至于在下对姑娘的看法,在下怕是不敢言明,只怕无意冲撞了姑娘,那可不好。”宋玲月只以为对方是因为瞧见了自己面上的伤疤,这才如此应对,便也笑道:“我不会在意的,你只管说吧。”“在下以为姑娘实在有趣,有趣中却又透着狡黠、透着聪慧、透着淡然,当真叫在下有些拿捏不准呐。”叶凡笑眯眯地如此作答。宋玲月先是微愣,而后才笑道:“你我初次相遇,谈什么都稍显太早,不过我且问你,你为何敢当街拦我,就不怕我以为你是坏人吗”“那现今姑娘可知晓,在下究竟是不是坏人了”叶凡抖了抖眉,不答反问。宋玲月虽然觉得这人很是和善,可终归只是才相遇的路人,宋玲月只是选择了一条路,可这条路仍是要小心谨慎地走下去:“我还不知道,所以你能让我尽快知道这件事吗”“倒也不难,姑娘想必该是知晓这京城最大的一处酒楼是在何处吧”叶凡的眉宇间顿时升起一丝骄傲。可宋玲月却只能无奈地摇头,她只和双儿一起去过一个叫做“醉荫居”的酒楼,且那次还撞见了六王爷,这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叶凡没见的骄傲顿时化为诧异和无奈,他抖了抖眉,像是惋惜般地道:“你怎的竟是不知晓,这京城最大的酒楼,除了醉荫居,还能是哪个”醉荫居宋玲月微愣之后,不禁苦笑,真巧,当真是好巧呐。“那醉荫居便是我叶家所有,不若由在下引姑娘去瞧瞧”叶凡如此继续道。宋玲月瞧了瞧天色,自从来到这里,宋玲月的时间观就出现了偏差,确切地说,宋玲月之前的时间观都是通过手机和闹钟来组织起来的,所以乍一到这时间二合为一的地方,宋玲月还真觉得有些迷糊。像是看出了自家主子的想法,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双儿在此时开了口:“小姐,此时已近黄昏,小姐是该回去了。”宋玲月本来只是疑惑,这一听双儿的声音,却是不禁诧异地看向叶凡,她突然记起来了,从刚刚开始,自己都在和叶凡沟通,而且是很顺利地在沟通,可是自己分明用的是唇语,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的,怎么对方却能看明白呢“姑娘此时才觉得奇怪,不是有些迟了吗”叶凡笑了笑,淡淡地道,“家姐幼时得病,治愈后便不能开口言语了,故而”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不过已是不言而喻。宋玲月立时露出歉意,继续无声地道:“对不起,我不该叫你提起伤心事的。”“这也不算是伤心事,至少姑娘并非如此以为,不是吗”叶凡重又笑得开怀,倒真像是方才什么都没有说过那般。宋玲月抿唇轻笑,却是微微垂了眸子,无论这人能不能帮到自己,是不是自己的贵人,但是从方才那席对话来看,至少宋玲月是不讨厌这人的。“既然今日姑娘不得空,那便改日罢,改日姑娘只要去了那醉荫居,道出我的名姓,自有人款待姑娘,”而叶凡则是在紧盯着宋玲月的浅笑,像是想从里头盯出些什么来似的,不过一转头的功夫,他便又是善解人意地道,“若姑娘是为了寻在下,那便明日罢,在下会专程等候姑娘大驾,可若姑娘不得空,便等到下月十五那日,每月十五,我都会在醉荫居待到深夜。”“如此便多谢公子了。”宋玲月也不推辞,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以后究竟会发生些什么,谁也说不准,那么便且如此吧。作者有话要说:、斥责宋玲月几乎是一路好心情地回到了王府,遇到了疑似贵人之人,自然叫她心情愉悦,愉悦到几乎忘记了自己此时的处境,不过她却没有想到在回到王府之后,等待着她的竟然是一顿莫名其妙的斥责。却说宋玲月才进了王府没走两步,便被一个婢女拦住了去路,那女子低眉顺目,声音也是恭谨得很:“姑娘请留步,王爷正在等着姑娘呢,姑娘请随奴婢来。”宋玲月从未见过这人,自然生疑:“敢问阁下是”“奴婢是贴身伺候王爷的婢女,姑娘才入府,不认得奴婢也是正常,”那婢女一直微微垂头,声音恭敬却也是不卑不亢,“只是王爷还在厅堂等着姑娘呢,姑娘若是无事,便请快些吧。”这里是王府,若这人真是别有意图,想必也不会这么光明正大地走过来和自己说这些,再者这人说六王爷正在厅堂,那里该是大庭广众的,想必不会出了什么差错,这么想着,宋玲月微微点头,便跟着婢女转了个方向往前走去。行至这王府的厅堂,宋玲月确实见到了六王爷,而且此时的六王爷还是满面怒气,这叫宋玲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更叫她莫名其妙的是,这六王爷的怒气竟还是对着自己的:“你去哪儿了”“我我出去走了走。”虽然很不喜欢对方质问的语气,不过宋玲月还是尽量平和地给出了答案,毕竟这里是王府,而这王府的主人便是这位六王爷,自己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过客而已。六王爷上前两步,一把拉过宋玲月,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番,在确认这人并没有缺胳膊、少腿后,方才握着宋玲月的手臂厉声道:“谁准的你出门”“啊”宋玲月无声地惊呼着,难不成自己想出门,还得向谁报备不成六王爷的眉宇皱得更深,几乎是要把宋玲月生吞活剥了:“本王问你,是谁给你的胆子,你竟然敢不声不吭就离开王府”若说宋玲月之前一直在忍耐,那么此时她便是忍无可忍了,自己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受到对方莫名其妙,却又显得十分理所当然的质问和斥责所以她用力甩开了六王爷的手,有些气恼地后退了两步,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懂,只是无声地怒道:“我有手有脚的,凭什么不能出去”“你”六王爷闻言似乎愈发气恼了,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抿了抿薄唇,却只是无情地道,“你给我回去呆着,没本王的准许,你一步也不能离开那个小院,更不能离开王府”宋玲月也愈发地恼了,便梗着脖子反驳:“凭什么你要限制我的自由我想去哪里,是我自己的事,还不劳王爷费心”六王爷闻言竟是猛地抬起手来,似是想打向宋玲月,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两人的目光就这么在空气中来来回回地交锋,最后终是六王爷先败下阵来,却是转头对着一侧的侍卫厉声道:“来人,把玲夫人送回去好好将养着,没有本王的命令,便不能叫她踏出院门半步,否则唯你们是问”那几个侍卫立时领命,虽并未直接动手动脚,却也是在迫着宋玲月回小院去,宋玲月心中自是愤懑不已,可此时却根本无法发作,在愤愤地瞪了六王爷一眼后,宋玲月只得甩了甩袖,转身大踏步走开了。所以纵然宋玲月的目光再是坚定,却终归是输在了她不是这里的主人这件事上,可她却实在想不明白之前还去看过自己,问过自己是否习惯的六王爷,为何会在此时变得如此不近人情又或者,那人从来都是如此,只不过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错而已。“小姐,您就别生气啦,奴婢以为六王爷也是担心小姐,才会这般的。”回到小院,宋玲月便一直是怒气冲冲,虽然并未发作,却也看得出是真的气得不轻,双儿瞧了也是担忧,不禁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宋玲月转头看了双儿一眼,没有说话。双儿想了一想,便又道:“其实奴婢也该改口了,方才小姐也听着了吧王爷可是亲自给了小姐您名分呢,定为玲夫人,也怪好听的,那日后奴婢便唤小姐一声夫人吧”有这种事吗宋玲月方才只顾着声音,根本就没在意到这一点,不过就算她听到了,估计也不会觉得高兴,一个本来一直生活在一夫一妻制里的女性,跑到这里来做了别人的小妾,这叫个什么事儿呀这是“小夫人,您怎么还不高兴呐”双儿这下可真有些不明白了。宋玲月认真地看着双儿,只是反问了一句:“我应该觉得高兴吗”“王爷给夫人赐了名号呀,这自然是好事,而且这名号也是”双儿点了点头,慢慢解释着,却因为宋玲月略有些彷徨的目光而渐渐噤了声。宋玲月弯唇苦笑,带着点点自嘲:“双儿,若是将来你要嫁人,你会选择什么样的夫君”双儿闻言立时面红,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