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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真的把这种想法放大,她只是慢慢绕到了六王爷的身前,再一次重复刚刚的挥挥手、指指口的动作,然后无声地道:“六王爷,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已经不记得之前的事了,或者你可以直接把我当成另一个人来看待,但我真的不是玲珑了。”作者有话要说:、怜玉六王爷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宋玲月,隔了好久,才突兀地吐出一句话来:“不管你是谁,是否还记得曾经之事,你都将成为本王的女人。”说完此话,六王爷便径自拂袖离去,留下宋玲月一人抚额叹息,就算她再是少不更事,却也知道那所谓“本王的女人”指的是什么,若真是这古代女子,或许嫁鸡随鸡便也算了,可她宋玲月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现代人,建立在非正确爱情观上的非正确婚姻,她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所以无论之前在这个身子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事,都和她宋玲月无关,而那些情债,她也绝对没有理由背负,不管六王爷与这身子先前的主人有何瓜葛,都不该她宋玲月来承担。可是该怎么办呢如果自己现在是别无选择地一定要先去六王爷府上,那么之后呢宋玲月完全没想好自己该如何脱身。或者在此时改变主意就方才的登台来看,或许她是可以想办法留在这里,靠演艺养活自己的,但她转念又想到了之前发生在楼梯上的那一幕,这看起来规模不算大的楼里,似乎也隐藏着着诸多她不能预料的波涛。宋玲月无力地叹了口气,一时间除了茫然,还是茫然,她现在始终做不回自己,她更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做回自己。回房的时候,时候已是不早,这楼里虽还算热闹,可该入花房的恩客想必都已上榻了,宋玲月一路谨慎倒也没再遇到什么意外,回房之后,宋玲月简单洗漱后,就直接倒在了床上,不只是心里头累得慌,就连这身子也因为先前的登台而累得不行,宋玲月觉得自己确实该好好歇歇了。一觉醒来,已是天亮,宋玲月还未来得及用早膳,便被外头传来的消息震得脑袋嗡嗡直响,来者自称是六王爷府上的小厮,此番便是把宋玲月即将入府的通传一下。是这个月的十八,也就是两天后。果然只是递了消息而已,可怜宋玲月这个当事人只能无奈接受,连说话的机会都无。“小姐,您就别不高兴了,奴婢就觉得如此很好呀。”双儿一面帮自家主子束发,一面轻声安慰着。宋玲月抬头看了双儿一眼,突然便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双儿,你在这楼里待了几年了”“奴婢已经服侍小姐三年了呀。”双儿如实作答。“那我若是入了王府,你有没有什么打算还是继续呆在这里吗”宋玲月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不知道若是自己离开了,柳姨会怎么安排这个小丫头,虽然只认识短短时日,但这人毕竟是宋玲月来到这里后,见到的第一个人,那种在陌生环境下对于初见之人的依赖心理虽然不重,但也是存在的。双儿有些茫然地看着宋玲月,那双一向清澈的眸子里竟也透出些许担忧来:“奴婢也不知晓,在这里,奴婢是做不得主的。”是呀,自己虽然处境危险,但至少还是个被人服侍的主子,而这些下人只怕要比她还要卑微,还要前途堪忧。“那你愿意跟着我进王府吗”所以继续是潜意识的,宋玲月就这么问出了口,而对方也瞧得十分清楚。所以下一刻,双儿便突然跪倒在了宋玲月的脚边上,语气也变得哽咽起来:“小姐,您真的愿意带着奴婢吗”其实话一出口,宋玲月是有些后悔的,一个过不了江的泥菩萨,竟然还想帮别人过河,当真是不自量力,不过既然这话已经说出口了,便也没有再收回的道理,略略叹息,宋玲月点了点头:“只是到了王府的日子只怕也是不好过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做决定。”双儿眨着眼睛看完了宋玲月要表达的意思,便一个劲儿地点头,口中直道:“小姐愿意带着奴婢,已是奴婢之幸了。”宋玲月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在这个时代受人趋势,终不得自由的那些人,这份同情来得有些没有头绪,却偏偏叫她的情绪愈发低沉了。直至有人前来串门,宋玲月这才重新打起精神。此时已是接近晌午,宋玲月本是在里屋歇着,听到双儿说了句:“怜玉姑娘,您怎么来了”宋玲月这才出了里屋,就见一素衫女子正和双儿说着话,见有人走出来,素衫女子这才转过头来,对着宋玲月笑了笑:“妹妹是不是打扰姐姐歇息了”宋玲月摇了摇头,把人请坐下了,这人其实宋玲月是见过的,便是昨日在楼梯口遇到的那人,此时这人的脸色仍是苍白,加之未施粉黛,便愈发显得毫无血色,不过此时宋玲月应该关心的自然不是这样,她转头看了看双儿,用唇形传了句话。“我叫小姐是问姑娘,今日登门可是有何事”双儿站在宋玲月身侧传话。那女子看了看宋玲月,又看了看双儿,像是犹豫了片刻,才低声道:“先前妹妹曾有听闻,说是姐姐的身子是见好了,却偏偏忘却了尘事,便是连性子都不一样了”这话虽未说完,却很显然是求证的话语,宋玲月便也利索地点了点头。“姐姐当真是”女子先是眸中露出诧异之色,而后才有些羞窘地笑道,“是妹妹失态了,如此说来,想必姐姐也是不认得妹妹了,若姐姐不嫌弃,便唤妹妹一声怜玉吧。”怜玉宋玲月似乎曾在哪里听过这名字,细细一想,才忆起那次出门时遇到柳姨,确是从对方口中听闻此名,不过也只是听闻而已,于是宋玲月又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怜玉就这么静坐了片刻,瞅一瞅宋玲月,在看一看双儿,却见这二人下人盯着主子看,而主子又盯着桌子瞧,全然无人来看自己,这才不得不重又开口道:“妹妹此番前来,实则是想和姐姐说些体己话的,只是这”这般说着,怜玉便把为难的目光对准了双儿,所要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便是要和宋玲月单独相处。然自从经历了昨天那一推,宋玲月又怎么敢和这样连知人知面都算不上的人独处所以她也跟着为难起来,并叫双儿传话道:“我家小姐现在口不能言的,也只有奴婢能看懂小姐的意思了,只怕小姐是不能和姑娘很好交谈的。”“如此倒也是,只是”怜玉叹了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这才吐出下半句话来,“前次之事当真是谢谢姐姐了,若非姐姐,妹妹今日或许已不在此处了”如此说着,怜玉竟是泫然欲泣,弄得宋玲月十分莫名其妙,却又不好在此时煞风景地反问一句,故而只能干笑着装傻。两人又这么鸡同鸭讲了片刻,怜玉这才告辞。等到怜玉走了,宋玲月才对着双儿问道:“双儿,你可知道刚刚怜玉说的是什么事她为何要谢我”双儿犹豫了片刻,才凑近了宋玲月低声道:“小姐兴许是忘了,这怜玉姑娘虽并非楼里的红牌,可长得也是清秀可人,前次便有位公子欲要把怜玉姑娘赎出去呢,可怜玉姑娘却是死活不肯,险些便得罪了显贵。”“难不成这怜玉的遭遇倒是和这和我有些相像”宋玲月不禁苦笑,这青楼女子果真是地位卑微,凡事做不得主。双儿却顿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有些窘迫地岔开话题:“说起来,这怜玉姑娘也是奇怪,平日里温温顺顺的,可到了紧要关头,却反倒犯了倔,小姐您是不知道的,就为了这事儿,怜玉姑娘还被柳姨责罚了呢。”“哦,那后来呢”宋玲月并不想知道她是如何被责罚的,这里是青楼,折磨人的法子应是数不胜数。双儿又往宋玲月耳边凑了凑,更小声地道:“其实是那位公子硬是要人,可怜玉姑娘又死活不肯,两人闹翻了,柳姨便当着那人的面,要打怜玉姑娘三十板子,小姐您说这般娇弱的人儿,要是真打了三十板子,哪还有活命的道理呀”宋玲月挑了挑眉,问道:“那现今怜玉她怎么还活得好好的呢”“那便是小姐您的缘故了,”这是双儿才总算说到了重点,轻声道,“当时这事儿在楼里闹的可也不小,小姐您便也去瞧了,说起来从前您和怜玉姑娘也不算熟识,可谁知您那时候竟然就走上去了。”“我都做了些什么”这话问得有些别扭,毕竟她宋玲月是确确实实什么都没做,做了那些事的皆是这身子原先的主人。双儿眨了眨眼,突然就闭嘴了,像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一般。“怎么了”关键时刻,怎能停顿。双儿有些窘迫地挠了挠头,想了又想,才敷衍着道:“反正当时便是您把那位公子给劝住了,所以怜玉姑娘那三十板子,才只打了十多下,不过饶是如此,怜玉姑娘那身子也给打垮了,在榻上卧了好些日子才起得来,现今瞧着也是憔悴的很。”宋玲月不禁暗道,难怪这人的面色竟能苍白至此,不过她倒是更对双儿隐晦不谈的内容更感兴趣些:“双儿,你倒是说得明白些,我现今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想不明白我究竟是怎么打动的那位狠心的公子。”“小姐当真想知晓吗”双儿为难地瞅着宋玲月,宋玲月则坚定地点了点头,见此情景,双儿只得硬着头皮道,“其实小姐您当时也并未多说什么,您就是就是把身子靠在了那位公子身上,然后笑着说了句话”“双儿,你能别叫我一直催你吗”宋玲月瞪着眼睛瞅双儿,满脸的无奈。“奴婢知错了,当时小姐您就只是说”双儿吞了吞口水,竟是直接学着当时宋玲月的语气道,“这位公子长得可真俊,想必定是怜香惜玉之人,这若是真打残了,只怕公子还要先心疼了。更何况这楼里也并非她这一朵花呐,难道公子便瞧不见旁人了吗还是说公子根本不屑于垂怜奴家这春闺含怨之花”作者有话要说:、入府宋玲月先是呆了一呆,秀眉抽了一抽,这才抖着嘴角挥了挥手:“这事儿就当我什么也没问,你也什么都没说,好了,咱们还是讨论一下别的问题吧。”所谓别的问题,其实也就是没什么问题了,只等着十八那日,一台小轿上门来,两袖清风入府去。宋玲月几乎还什么计划都没有,就被迫地开始了一种新的生活,这生活可以想见会有多悲惨,但至少是新的,宋玲月这么安慰自己。到了那王府,下了这轿子,宋玲月就看到了一扇黑漆漆的厚重木门,宋玲月还没来得及看懂这木门上的牌匾究竟刻着什么字,便被一个早已候着的下人吸引去了注意。“姑娘且随奴婢来。”那女子约莫十五六岁,身着深蓝色布衫,此时她正边说,边往偏门走去,竟是看都不曾看宋玲月一眼。嘎偏门宋玲月的第一个反应是满心疑惑,为什么自己要走偏门,而非正门宋玲月的第二个反应是叹口浊气,哎,在这古代果然是女不如男,妾不如妻啊,更何况自己似乎还只是个侍妾。进了偏门,便是一座假山,两侧各有幽径,宋玲月和双儿跟着那婢女从左侧穿过去,便一直往左走,一路花圃无数,接盛开着娇艳菊花,直到眼前的景致越来越荒凉,直到宋玲月以为自己已经走出了王府的范围,那婢女这才在一处小院前停了下来,毕恭毕敬地道:“日后姑娘便住在这里,若有何吩咐,尽管和奴婢说便是。”这态度本是好的,可在此时却像是透着浓重的讽刺,特别是秋风这么一吹,还真让宋玲月有种荒凉落寞的感觉。深吸一口气,宋玲月尽量调整好情绪,这才含笑叫双儿传话道:“我家小姐说,有劳姑娘带路,日后还需多多照拂才是。”那婢女听闻此话,有些意外地看了宋玲月一眼,像是疑惑对方为何不自己开口,却叫下人代传。宋玲月自然也瞧出了这人心思,微微一笑,又叫双儿道:“我家小姐现今口不能言,故而才叫奴婢”那婢女估摸着从前也是没听过宋玲月这事儿的,故而不知情也是正常,此时才露出歉意之色,而后又重复了一遍“有事可以来找我”的话后,这才离开了。宋玲月抬手抚了抚自己面颊上的伤疤,因着怕和双儿进行语言沟通时太过麻烦,也是为了努力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所以此番宋玲月并没有戴着面纱,可刚刚那婢女竟是毫无异色,当真是奇怪了,稍有疑惑,宋玲月便把此事抛之脑后,转身推开了院门。走进小院,入目的是一条碎石铺就的小路,两侧像是荒废的土地,小路尽头则是三间并排的房舍,三间屋的左侧留了一条小路。宋玲月踏进院中,漫无目的地左右打量着,日后自己便要住在这里了吗不,应该只是暂时的,因为自己一定是要离开这里的虽然这院子实在小的一眼就可以望尽,不过宋玲月还是把房间一间间地查看了一遍,并决定把最左侧那一间屋留给自己住,另外两间暂时先空着。接着从房屋一侧小径往里走,就看到一间小屋,上头有一根烟囱,想来这里便是柴房了,再往里,是一扇小木门,宋玲月好奇地打开门,然后满脸黑线地发现外头正连着一间茅房。从前到后、从里到外地审查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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