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无辜的,错的是带领他们反叛的姬侯一族。但是这个时代的人才刚刚脱离原始社会,哪里懂得这番仁义道理尤其是冀州百姓看到自己的亲人因为周人的侵略而受伤甚至死去,一腔愤怒汹涌而来,就是江一春站在他们面前也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只将手中刀斧拿起便要将这些侵略者统统杀死就在江一春左右为难之时,那冀州真正的主人巫医御七奇迹地醒过来了。在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她立即走了出来,向冀州的百姓承诺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而后,这个冷漠无情的女子就下命将西岐所有随同出征的贵族,连同姬昌那八十八个养子、庶子,统统绑缚到冀州百姓面前,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砍掉了他们的脑袋。这一杀就杀了将近五百余人,被鲜血染红了双眼的冀州百姓们激愤的情绪总算得到了冷静。而那些来自平民的周人士兵,御七也没有放过,而是根据这个时代的规则,当众宣布将他们虏为奴隶。介于冀州人绝不会想要蓄养这些奴隶,所以这些奴隶全部被充入侯府,然后送去矿坑做最辛苦的活。至于姬昌的那些嫡子,因为身份特殊,御七不便处理,因此只暂时将他们关押起来,等到时局稳定后再将他们送去朝歌等待判罪。许是为了进一步化解冀州百姓的愤怒,御七并没有将姬发等人关押在监狱里,而是取来一个大铁笼放在大街上,然后就将他们扔了进去。如此一来,姬发等人会遭受冀州百姓怎样的对待可想而知。可怜那姬发是一个血性男儿,哪里肯受这等羞辱不几日便绝食死掉了,实在叫人叹息再说西岐,大部分的男丁,下至十岁上至五十岁都被拉入军中参与到这场伐纣大战中,一大半都死在了战场上,剩下的一小半也被御七送去了矿坑挖矿。这周地失去了男丁,家家户户址剩下寡妇、弱丁,哪里撑得起一个家来一时间竟是千里之内满是哀鸿悲怆,闻者流泪见者惊心因为嫡次子的姬发已经自绝而亡,而太姒众多不受牵扯的儿子姬鲜、姬旦等人十分乖顺不敢与朝歌对抗去抢夺岐山的封邑,于是连同这一块也成为了姬奭的领地。如此一来,姬奭便成为了姬昌的继承人、周室姬姓的宗主。因为姬奭年幼,其母殷姬便代替儿子前往封地主事。当殷姬看到西岐人丁萧条时,感到很悲哀,不得已只好打开大门,将其他地方逃避战乱的百姓收纳到自己的领地中,以此维持西岐的人口数量,免得封地人丁不旺而被其他诸侯窥视。只是西岐从许久之前就宣扬男尊女卑、女子以夫为天的思想,极力消弱女子的自我意识,这便导致与外姓融合的这些女子很快便忘记了周人的根本与仇恨,西岐很快成为了一个“多姓之城”,在当时以姓氏、血缘为纽带的大商可谓十分少见。但这些也都是后事,此时暂时不多去讲述它。却说那金甲带着两千麒麟军,这两个多月里一直转战在关中腹地,默默地靠着挑拨离间、借刀杀人与背后插刀等小人手段,一面将天下时局搅乱得一塌糊涂,许多根本不想参与到这场全国大混战的诸侯都被他拖进了水里,不能潜回岸上另一面,这人却靠着训练有素的手下、精良的装备,收复了一个又一个城池此时不得不说起这人以往在战场上铸下了修罗之名,许多小诸侯一见他的麒麟军来到自家城门下,立刻就被吓得腿上发软,直接就带着全家出城投降,哪里还想得到反抗至于那些坚决不肯投降的城池,金甲为了减少死伤,只在攻破城门后将城中的大贵族都杀死后边没有再扩大伤亡范围。但是接替大世家暂时掌管城池的小贵族们无一不被警告要将这件事当做秘密一般保守,若有泄密者全部杀无赦被金甲这般威胁,那些胆量本就不大的小贵族哪里还敢将这事说出去于是金甲便继续顶着“屠城狂魔”的名头到处“招摇撞骗”,叫人家无条件开门投降但他毕竟只有两千士兵,总有那些实力强大的诸侯非是他能一口吞下。金甲没得办法,只能像对付北伯侯崇侯虎一般引诱与他实力相当的势力来与他相争。正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而金甲便是那一直窥视在旁的猎户,随时准备出手捡漏但诸侯之中却有那东伯侯姜桓楚,好是老奸巨猾,不论金甲如何引诱别人去挑衅,都不肯出手参与到混战中,让金甲很是恼火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将他放在一边,去袭击其他诸侯。而四大伯侯中,死得最冤枉的大约就要属南伯侯鄂崇禹这人没有死在外人手中,而是死在了自家人手中。不仅是鄂崇禹,侯府中连主家带奴隶一共三百八十七人都死在了他的嫡亲侄子鄂得亲手点下的一场大火中这鄂得本就是一个有野心又虚伪的小人,他父亲早逝,一直为鄂崇禹夫妻养育长大,谁料到他却在三年前受了一个奸吝小人的挑拨,认为自己的父亲是被鄂崇禹害死的。至那以后他便表面装作孝顺鄂崇禹夫妇,背地里却是日日诅咒他们一家不得好死这人善于伪装自己,因此十分受鄂崇禹的信任,竟是让他掌握了南楚三分之一的兵力。结果这厮就趁着这次诸侯造反、朝歌无暇顾及南楚这边的大好良机指挥属下将鄂崇禹一家害死,最后更亲自用一把大火毁尸灭迹鄂得行事丧心病狂,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鄂崇禹虽然死了,但是他手下的大将们又岂是个个都是无目之人,看不出鄂得的险恶毒计由此,南楚虽然如东鲁一般没有参与到诸侯大战中,却陷入了自相残杀的悲剧中。等到天下都安定下来了他们家还在你死我活地厮杀着,直到武成王父子带着朝歌军队兵临城下才将这场纷乱镇压下来好在南楚之乱,只乱在贵族与军队之中,除了主城丹其他地区的百姓并没有受到多少祸害,人口倒是没有减少许多待到南楚以乱,正常战局已接近尾声,还留在台面上的不是苟延残喘者就是靠着不断兼并实力大涨的大诸侯。但是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已经所剩不多,于是金甲再也无所顾虑地拿出了炸药,拉开了大商从冷兵器奔向热武器的序幕,堂而皇之地炸开了台面上除了东鲁便称第二强大的诸侯的城门。这真是平地一声“轰隆”,震得各个正做着当皇帝的美梦的诸侯们一下子都愣了,同时也清醒了无奈这场大战已将诸侯实力削弱了个七七八八,四大伯侯更是去了三,即便几个大诸侯联合起来,也远远不能与几股人马汇合之后的商军相抗衡也是殷受这狗皇帝气数未尽,就在诸侯们准备联合起来拼死一搏的时候,北方忽然传来捷豹太师闻仲历时两年,终于将谋逆的北路七十二诸侯镇压平定了,不日便能归朝这太师闻仲德高望重,在战场的赫赫威名更在武成王、金甲一众小辈之上,可谓百战不殆的常胜将军。诸侯们听说他要归朝了,哪里还有胆量继续造反只得统统写下投降书,一份份地送去朝歌,向大商告饶求罪。至此,以西岐叛乱为始,南楚内乱结束为终,历时六个月的内乱才勉勉强强落下了帷幕。终于苏醒过来的纣皇抬头瞧了眼死亡的人数,轻轻地叹了口气四十八万九千余人,占了总人口的二十分之一。但是就像西岐绝丁一般,这死亡的近四十九万里百分之七八十都是男人,且都是青壮男儿,是社会生产的主要劳动力。所以这四十九万人在纣皇眼中根本等于死了一百万人,华夏一族的损失可谓重大发现此情况的人却不止纣皇一人,就在狗皇帝唏嘘着国家人口锐减的时候,那刚刚回朝的闻仲太师便已经一封奏折送到狗皇帝面前,上陈十策,要求狗皇帝轻徭薄赋,与民共患难。令世人想不到的是,这狗皇帝被天雷劈了一次,竟是真劈出一点“仁德”来,竟是将这十策大多应允了下来,只一条“废除选秀制度”始终不肯放弃。那闻仲此时已经得了赵公明的指示,不久就要向纣皇递出辞呈告老回乡,回到蓬莱仙岛继续提升修为,等待成仙的机会,因此才会一回到朝歌便向狗皇帝陈书,希望在临走之前给这狗皇帝再好好上上一课。只是叫他错愕的是,这十策中最重要的便是“废除选秀制度”,以此提高国家人口数量,不想这狗皇帝什么都舍得就是美色不肯舍弃闻仲有心再将狗皇帝好好教训一顿,谁料那师叔赵公明这几日都赖在他家中,每日里催促他快快随他上路。赵公明本就不是有耐心的人,他等到了第三日后便完全不耐烦起来,暗示闻仲若不肯自己走,他这个师叔就要亲自动手将他带走了闻仲没得办法,只好将教训狗皇帝的事情交托给了亚相比干,得了他信誓旦旦地保证便是死也要叫狗皇帝废除选秀制度的允诺后,才勉勉强强放下肩头重担,骑上坐骑回了蓬莱山。、七年之养一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天下初初大定时,狗皇帝恰巧也在此时苏醒了过来。只是他这具身躯被天雷劈中过,虽然得了截教道人赵公明的灵药喂养,一时间也不能完全康复,需要长期的修养。却说那昌州,自从崇侯虎退兵后,先后又迎击了几股实力一般的诸侯,靠着装备倒也安然地保存了下来,没有被破城而入孰料大商内乱结束后,那前往昌州主持局面的伯邑考忽然失踪了,只将一份书信交给癸十八,由他转交给了江一春。那江一春将书信摊开看过后,眼底光芒闪了闪,便将书信扔进了火炉里没有再追究伯邑考究竟逃去了哪里。伯邑考会如此行事,其实早就在纣皇意料之中,毕竟周军在冀州一战后等同于全军覆没,面上西岐还受姬氏统御,但周人的血统在二十年内必然混杂、断绝。诚如此前两人争吵时伯邑考所言,即便背叛了西岐他依旧是周人,面对此等情景他的心里怎么会对造成这一结果的纣皇毫无芥蒂,继续呆在他身边但是西岐不灭,三教仙道必然还要打着商周大战以此渡劫的主意,这于准备休养生息全力发展社会生产力的纣皇而言是一个极麻烦也极不稳定的因素。于纣皇心中,自己对伯邑考不过是有些喜爱之情,但要为了他这一个人而免去西岐叛乱之罪,将这个很可能再次导致天下大乱的隐患放过,却是万万不能的心里是这么认定的,也十分“通情达理”地没有去搜寻对方的下落,让对方有一段喘息与思考的时间,但实际表现出来的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起初这狗皇帝还能得意洋洋做出全然不在意的模样,但是一直陪伴在身边的美妙之人突然不在了,哪里就是说习惯就能一下子习惯的渐渐地,这狗皇帝就变回了原先残暴凶狠的模样。等到太师闻仲卸职无人再来辖制他权力后,这狗皇帝便一一发作起来,将许多人做了处罚、卸了官职而这第一个遭殃的人却是出乎所有人意外,竟是在内乱之时带领百官平民死死护住朝歌的太子殿下殷郊而原因就是殷郊在监国之时在没有得到纣皇的允许下就将宫妃们逐出了宫廷,实为大不孝之举不仅是太子殷郊,就连皇后姜氏也被狗皇帝认定是个善妒之人,觉得是在她的示意下太子才做下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一时间竟是皇后与太子双双获罪,被扣在了中宫之中,谁都不能探视但那殷郊护国有功,在内乱结束后于朝歌百姓心中的声望极高,因此很快就有大臣递呈上了百姓的请愿书,请求狗皇帝宽恕太子之罪那狗皇帝毕竟是被雷劈过的,直到百姓代表了天意,一时倒有些犹豫了起来。就在怕死的狗皇帝准备改变主意,赦免皇后与太子两人的罪过时,忽然有三个大臣递上了一封奏折,血泪涕下地控诉太子殷郊在内乱之时将诸位大臣栽赃陷害,以莫须有的罪名诬告数十名大臣里通外敌,将他们满门抄斩这些大臣里死得最凄惨的莫过于纣皇的宠臣尤浑上大夫,竟是被拖到了菜市口五马分尸其中意味为何,实在叫人不得不有所深思不仅如此,这三个大臣还控诉太子殷郊野心勃勃,在诬杀了数十名大臣后便在朝中广栽党羽,而今朝堂上十之六七都是太子的人。自古掌权者最忌讳的便是自己的权利被人分割,而储君夺权尤其受到在位者的忌讳可想而知,狗皇帝接到这份用鲜血写成的奏折后会是如何的暴跳如雷、牙咬切齿当即便将太子打入天牢,同时着令上大夫杨任、武成王黄飞虎调查太子殷郊诬杀大臣的事情因为此案牵连甚广,一时间朝廷中的大臣们都人人自危起来,许多人都告病在家不敢上朝来,唯恐被杨任这个铁面无私、六情不认的人盯上,捉进刑房内严刑逼供。但这件事情实在犯了狗皇帝的忌讳,不是这些大臣想要逃避就能逃避的。那杨任又是一直呆在朝歌中,对殷郊诬了哪些大臣又破格提拔了哪些人,是再清楚不过。他又不是亚相比干对殷郊有孺子呵护之情,反而觉得殷郊杀害诸位大臣时的面相简直与狗皇帝如出一辙,待他真做了皇帝,难保不是又一个残暴昏君。但杨任毕竟是比干的学生,不可能刻意地去陷害殷郊,所以他在审判查案的过程中尽量做到了不偏不倚,照公办理了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