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放过她。“海姨娘果然够聪明,可惜,今日一过,这世上就再也没有海姨娘这个人了。”她才刚小产便要拖着身子前来,不过就是为了永绝后患。海姨娘摇摇头,面色十分平静,早已没了在墨香居时的激动,“夫人要杀妾身妾身无法阻止,但是夫人当该知道,害得夫人小产的,可并不是妾身。”她只是想要告诉张氏,就算她杀了她,秋水菀也可能已经知道一切,而且正在展开对她们的报复。“不是你”张氏的表情在听到这句话后显得十分丰富,原本她以为是秋水菀,可当她看见那包堕胎药后又深信这件事情乃是海姨娘所为,可是现在她这般说,又让她开始怀疑是秋水菀所为。海姨娘点点头,嘴角勾起了嘲讽的笑,“夫人要动手便动手罢,只是今日妾身虽然去了,但妾身却相信,夫人不久后便会下来找妾身,因为当年的一切,世子妃已经知晓,她正在慢慢地报复,哈哈报复”说最后两个字时,海姨娘的语气变得飘忽,那是一种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恐怖。“不不可能”张氏不相信海姨娘说的话,她也不相信秋水菀会知道当年的事情,是以她伸手掐住海姨娘的脖子,不许她再说话。“你胡说的,本夫人绝对不会相信你,本夫人今日便杀了你,永绝后患”海姨娘被张氏掐着脖子,还想再继续刺激张氏,可她却觉得气短,说不出话,而那张原本风韵犹存的俏丽脸蛋,此刻也红得厉害。“你你一定会遭遭报应的”断断续续艰难地说完这句话,海姨娘晕了过去,张氏见状以为她死了,赶紧叫过吴嬷嬷去检查,吴嬷嬷检查后却遥遥头,张氏发了狂,随意抄起一个花瓶便要向海姨娘的头部砸去,却被及时赶到的秋之衡厉声喝止了。“好你个毒妇,居然敢这般大胆地在府中杀人,你这是要气死谁”秋之衡觉得十分混乱烦躁,侯府这两年,自打菀儿出嫁以后就没有安宁过,先是睿儿无故被毒死,而后是赵姨娘被处死,再来是老太太病逝,如今如今张氏腹中胎儿也被毒害,到现在,张氏居然连海姨娘也要杀害,这是怎么一回事张氏见秋之衡突然出现,吓得不轻,赶紧扔了手中的花瓶,跪下便哭诉,“老爷啊,海姨娘害死妾身的孩子,怎么可以就这么放过她,妾身不服、妾身不服”虽是这么理直气壮地在诉苦,可张氏心里却是慌乱的,如果秋之衡执意要治她罪,那她也只能受着。秋水菀见张氏这般,赶紧上前劝慰秋之衡,“是啊爹,母亲说的有理,海姨娘确实不该如此就放过,可是爹也说过了,让海姨娘去宗庙,母亲可能是伤心过度没有听见罢”这话一出,便惹怒了张氏,指着秋水菀的鼻子便开口大骂。秋之衡听不过去,狠狠将张氏责备了一番。而在这争吵责骂声中,海姨娘悠悠转醒,见了张氏及秋之衡都在,她不由得看了看秋水菀,拖着虚弱的身子翻滚到地上,跪在了秋之衡面前。“请侯爷为妾身做主,夫人要杀了妾身”“你本来就该死”张氏急得大叫,伸出手就又去掐海姨娘,她是一时心急太害怕海姨娘将前尘往事抖出来,所以才这般做的,哪知看在秋之衡的眼里,却对她彻底产生了厌恶。命张氏松了手,秋之衡气愤地看着她,又是一通责骂。而海姨娘却并没有打算放过张氏,而是抽泣着将以往的事情都交代了出来。包括她知道张氏是如何害死秋景睿、如何怂恿赵姨娘下毒残害秋水菀,甚至老太太病情越来越重,以至于尚未过年便病逝,都与张氏有关。而最令秋之衡生气的依旧是,张氏是如何害死莫兰馨的。听到这些,秋水菀以为她会没有感觉,可她还是哭了。娘亲是被这两个女人活活折磨死的,她今日,便为娘亲报了仇秋之衡自然怒火翻腾,不仅不顾张氏体弱的身子也对她施了杖刑,更是将吴嬷嬷当着她的面给杖毙了。同时也下了令,与海姨娘一起,被送往宗庙,终其一生,也不得踏出一步。张氏绝望了,她步步为营的结果,却是自己落得这般惨痛的下场,若是没有秋水菀,她依旧还会是那高高在上的侯府夫人,所以她对秋水菀的恨,深入骨髓。秋水菀自然瞧出她对自己的恨,她时刻准备着她通知张恪来取她的性命,因为只有那样,她才可以将张家的人一网打尽。处理好这些事情,秋之衡只感觉到疲累,这一生他拥有四个女人,到了如今,却一个也不在身边,他怎会不累命人将秋之衡送回墨香居休息,秋水菀正想转身离开,却被海姨娘叫住了。“世子妃请留步”秋水菀站定,与楚君烨对视一眼,回头,看着她,道:“不知海姨娘还有何事”看了看楚君烨,海姨娘才缓缓道来,“妾身知道世子妃向来是恩怨分明的人,曾经的事情与茹儿无关,妾身会有如今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可是还请世子妃不要记恨茹儿,她什么都不懂。也请世子妃做主,替茹儿找户好的人家,只要家世清白,贫穷一些没有关系,不要让茹儿为小,妾身感激不尽”如今张氏也彻底败了,秋水茹的婚事,只能是秋水菀这个身为大姐的人做主,海姨娘知道自己做过了许多错事,也对不起秋水菀,可她为了秋水茹,却依旧要请求她。秋水菀捻眉,心中有些感慨,“我能体会姨娘的爱女之心,姨娘便放心,你是你,二妹妹是二妹妹,只要二妹妹不记恨我这位大姐,我会替二妹妹好生考虑的,毕竟,我们还是亲姐妹。”无论海姨娘做过什么,都与秋水茹无关,她秋水菀不是会随意迁怒人的人,可是秋水芊就不一定有这般好的运气了,毕竟她做过的事情,对她秋水菀曾经造成过伤害。闻言,海姨娘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不住对秋水菀表示着感谢。秋水菀笑着,转身离开而在院外遇见被杖责完的张氏时,她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张氏,身体上的伤哪里会比心里上的打击更令人绝望,我还要留着你,让你见证张府的衰败,见证秋水芊及秋景延的不如意,那样对你,才是最大的报复毫无精神地抬起眼帘,张氏瞧着秋水菀离开的背影,眼里有恨、有不甘、却也有惊恐害怕今日的秋水菀会拥有高贵的身份,会过得这般春风得意,完全都是因为自己,她真后悔,后悔将她嫁去了齐王府、165 观音诞二月二十九,莫兰馨的忌日过后不久,便是观音娘娘的生辰,这一日,大多数人家都会前往寺庙参拜,而这其中,许多贵族中人却有提前一天上寺庙的习惯,齐王府众人也不例外。碧云寺作为皇家寺庙,自然提前为这些皇亲国戚及有身份地位的人家安排好了一切。由于秋水菀怀了身孕,所以此次齐王府出行的排场很大,一路上浩浩荡荡,甚是惹人注意。楚汐便是在这样浩荡的人群中,由慕容离护着,一路走到秋水菀的马车前。敲了敲车窗,楚汐道:“二嫂,你们王府可真够厉害”有必要吗她不懂。掀了帘子,秋水菀隔着窗户看楚汐,而后示意蓝烟下车前去将她迎上马车,蓝烟照做,缓缓出了马车,又下车将楚汐搀扶了上去。入得马车内,楚汐细细瞧了眼秋水菀,而后向她凑了去,“二嫂,我这里存着一个疑问,不知该问还是不该问。”秋水菀瞧她上一刻还笑靥如花下一刻便愁容满面,不由感了兴趣,挑眉,她瞧着她,道:“你便是说说,什么疑问”楚汐撅撅嘴,有些想说,却又好像不知从何说起,一双小手将手中锦帕拧得十分紧。秋水菀不语,也不询问,静静等着。好一会儿,马车已经出得城门,楚汐才缓缓开了口,“二嫂,我我我,好像,喜欢慕容离”这件事情楚汐根本不愿意承认,可有些时候她觉得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你终于知道了”秋水菀并没有楚汐想象中的惊讶,只是语气淡淡,还颇有些恍然。楚汐的小嘴翘得越来越高,她以单手撑颚,秀丽的眉毛拧在一起,表情很是惆怅。“二嫂,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早就知道了”她都不知道她喜欢慕容离,慕容姐姐及二嫂是怎么知道的摇摇头,秋水菀伸手点了点楚汐的脑袋,模样很无奈,“你呀,说说看,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慕容的”这小妮子开窍了,不容易啊楚汐想了想,而后道:“以前他说要纳妾吧我只是反对,现在他说要纳妾吧,我是极力反对”秋水菀眨眨眼,表示不理解,“这有什么区别吗”“当然有”楚汐有些激动,“以前他说要纳妾我只是为了面子问题不要他纳,可是现在,我这里,心,不舒服”边说着,楚汐边伸手摸着自己的心脏。话落,吸了吸鼻子,眨巴着眼睛看秋水菀,就希望她给个意见什么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秋水菀算是明白了。“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没有什么打算比如说让他知道”这两小冤家,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这一点,可莫要急坏了武夷王,久久抱不了孙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楚汐突然压低了声音,“二嫂,你说得对,我想过了,这件事情必须让慕容离知道,可是万一他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而且,指不定他到时候还要笑话我”这是楚汐最担心的事情,她本不是个扭捏的人,可是这几日思考下来,她还真不好意思面对慕容离,曾经那么讨厌的人如今却喜欢了,这不是很奇怪吗秋水菀伸出手指点着下巴,想了片刻,而后道:“放心,有我们在,就算他不接受,也不敢欺负你,身为咱们大齐国的花蕊公主,怎么可以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话到这里,突然凑近楚汐,压低了声音暧昧道:“再说,依我看,慕容对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只要你施展点手段,那慕容,还不是手到擒来吗”秋水菀承认,她是有意要撮合这两人,可也不排除她有趁机想看两人笑话的嫌疑。生活除了防备便是争斗,有时候还是会觉得无聊,创造点新鲜事、看看笑话,也是一种调味剂。恍然大悟,楚汐将眼睛睁得老大,而后竖起大拇指赞赏又感激地看着秋水菀,“二嫂,你果然厉害,可是你说,我该怎么做呢”“”而后一路上,秋水菀便是在传授楚汐勾引慕容离的方法。沈冰与刘靖安的婚事已定,偏巧两人都不满意,是以沈冰就算是个待嫁的姑娘,依旧整日整日在外面行走,甚至有故意抛头露面不给刘家留脸面的意思。而刘靖安对沈冰的这种姿态全然不在乎,可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他便很少再追着楚汐跑。他也是个文武双全的青年才俊,自然也明白现在的自己没有资格再去爱楚汐,便渐渐地放了手。是以在上山的时候碰见,沈冰对刘靖安的态度是冷冷冰冰,而刘靖安对沈冰的态度则是不闻不问,甚至对楚汐,也做到视若无睹。“沈姑娘,真是好久不见啊”熟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秋水菀与楚汐刚下的马车,回头一看便见着翩跹而来的韩诗雅。今日她一袭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看幽兰。没有沈冰那般的妩媚艳丽,却也较之平日里美丽几分。沈冰嘴角抽了抽,眼里明显透着厌恶,可还是笑眯眯地答着,“是啊,韩姑娘,确实很久不见了”上次她之所以会与刘靖安发生那样的事情,便是偷听了韩诗雅的话,以为会与宣王成其好事,哪知却是这样的情况,她悔,她恨,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都是韩诗雅,所以,她对韩诗雅的恨,更甚韩诗雅自然也是看不惯沈冰的,是以能损则损,她是逮着什么便说什么,当即暗讽道:“今日沈姑娘瞧起来,怎的比以前更加明艳动人呢”虽说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可韩诗雅的性子却是不受拘束、泼辣又活泼的,是以那些关于男女之事她也是了解的,女人之所以会突然间变得明亮艳丽,不就是因为燕好过吗所以,她是在暗骂沈冰的不知检点。沈冰乃是第一才女,怎能听不出韩诗雅话里的意思,当即一张小脸红了白,白了红,可又不好意思开口大骂,毕竟字面上的意思可是韩诗雅再夸奖她,是以她也只能讪笑着回道:“多谢韩姑娘赞美,韩姑娘这么久不见,依然还是那样直爽的性子。”“是啊是啊”韩诗雅笑得特别有深意,完了转身,冲楚汐得意地笑一个,带着自己的婢女先行进了寺里。沈冰见状向秋水菀及楚汐各自行了一礼,也昂首走了进去。楚汐但瞧,不由指着韩诗雅的背影好笑地看着秋水菀,“二嫂你瞧她,得意个什么劲儿”秋水菀笑笑,伸手抚了抚面上的面纱,拉着楚汐往后院走去,“咱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她能得意个什么也只是在沈姑娘面前装作得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