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实他的死。证实这荒谬现实。云起不知趣的说:“老爷子想让老大潜水离开我的诱鲨剂效果很强,看来老爷子走错了一步棋,我就说老大怎么会这般容易束手就擒。”她没有说话,眼中死寂般神情,神色惨淡。葬身鲨吻,也算干净。总好过教她此刻看一具肢体残缺的尸体。只是,不甘心啊他明明,这么悍勇一世的人,怎么可能是这样的收场十一年前于修罗场中俯身抱起她的少年,在记忆中对她微笑。这记忆,时至今日,依然那样鲜明。卓不凡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担心的叫她:“点点”她没有反应,卓不凡又试着叫她:“阿凌”她的身子,突然一颤。“阿凌”他担心的叫着她,手指搭一搭她的脉门。她的气血翻腾,虽然脸上似是全无表情,可是心绪显然极是狂乱。都顾不得嫉妒,或是自怜。这么神色惨淡的她,令他多么怜惜。他的另一只手抚到她的背心,缓缓的运一些内力过去,帮她稳定心神。“别再叫我阿凌。”她终于给出他回应,声音悠远。叫她这个小名的人,已经不在人间。从此后,让这个名字就随着他,葬在她心间吧。那种一直被强力压下的疲倦感,疯狂的涌上来。他死了他死了她为他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她用那么那么坚强的毅力把自己变强了,坚持下来了,可是他却死了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粉碎了。曾经支持她奋力变强的支撑,轰然倒塌了。那种极度的空虚,极度的死寂她的心,在这一刻,化为荒漠,再无一丝生气。她的努力,究竟有什么意义没有了那个令她追随令她效忠的人,她甚至觉得生存都失去意义。好累。想放弃一切。想就此闭目安睡,永远不要再醒。“妖女。”有个温柔的声音在喃喃的叫着她。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在轻轻的包围着她。体内,有股隐隐约约的气流,在轻轻的抚慰着她,令她激荡的心情缓缓平静。她顺着声音的来处,抬起眼睛。那双与龙玺又象又不象的眼睛,里面是满满的关切同怜惜。她一怔,理智一下子回到脑子里。还有这么多未了之事,怎么可以呆在这里哭哭啼啼,无谓的伤心至少,卓不凡是因为她的无端招惹而卷入这件事中。她须得对他的去向及安全有一个交待。转过头望向云起,她平静的说:“现在,我很想知道,你用什么法子帮我们离开清江”云起的笑容很坦诚:“清江海陆空三条路都已被封锁。无论走哪一条,都会落入老二或是暗影算中。”“所以”她面无表情的等候云起说下去。云起笑:“清江城郊有一个军用空军训练营,四妹知道不”她马上领悟:“你要我去劫机”云起笑着点头:“这是最佳突破口。”她冷笑:“你是想我被军方的雷达锁定导弹锁定,假手于人把我玩死”云起一整脸色:“我会负责在你成功起飞之前将军方的整个导航与定位跟踪系统弄到瘫痪半小时以上。四妹,请你对我有一定程度的信任,否则无论我提供的计划有多么完美,心有芥蒂之下你亦未必能成功执行。”他说得有理,她稍露霁色:“云起,请你说说你的动机,真的只是为钱”云起怔了怔:“钱是绝大部分因素。另外,放你一马,也算是给自己积累人脉吧,反正放你或是不放你,于我并无什么损失。”云起这么说,她反而相信。“那么,你会对小卓身怀武功的事保密”云起笑:“我一直很有合作诚意。对我来说,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得多。”她终于笑了:“如果这个朋友跟你的敌人正好也是敌人,那就更加完美,对不对”云起笑着向她伸出手:“四妹,心有戚戚焉。”她同他握手:“ok,成交,我先告诉你一个银行帐号同密码当订金,你可以即时检验帐户的情况。等我上机前,我再给你一只保险箱钥匙。至于保险箱在哪里,我脱身后致电给你。”她亦不介意把龙烈阳留下的钱随手花出去,特别是她感觉云起与风澈之间各逞心机,立场并不一致。给云起钱,便等于间接的替风澈的敌人补充实力,这样的事她是愿意做的。放弃再去行刺风澈,是因为不想让卓不凡陷身这黑道的打杀中难于抽身。她可以陷进去,但他不可以。况且,知道了龙玺身死的真相之后,刺杀风澈,仿佛也再无什么意义。但是她不介意在顺手的时候给风澈设置多一点阻力。第 28 章凤凰同云起商议细节。商量完了,各自回程。云起要赶回他的地盘处理龙烈阳身死的事,当然也要把他准备寄出的那些包裹收回。回程的时候,天边已微明。漫长的一晚,已经过去。在这一晚之前,她还对龙玺的生还,抱着五成以上信心。而这一晚之后,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的死讯,已告确立。她的劫机行动,就定在接下来的这一晚。因为云起说,事不宜迟。他会于今天再透过他军方的熟人了解多一些那训练营的各项细节。而她与卓不凡,只需要先回到她的秘窟中,养精蓄锐便可以。养精蓄锐或者她真正需要养精蓄锐。那种深重的疲倦感,压也压不住,一有点苗头,便汹涌的泛起。这是多年以来都未有出现过的情形。象她这样的冷血冰山,竟也会感情失控至此。多么的讽刺。若不是为着龙玺,这些年来,她断然做不到象此刻般的强。可是再强的女人,亦需要一点支撑。龙玺的死,令到她一直一直赖以支持自己的心理支柱轰然倒塌。变强,变得更强此际看来象讽刺。她的强,没有帮到任何一个人。生存于此刻,对她,失却意义。“来,喝下这杯牛奶就去休息吧。”卓不凡轻轻抽走她手中的馒头,把杯子塞到发呆的她手里。她机械的把杯子放到唇边,喝光杯中的液体。听到他伤感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感觉到一双手半扶半抱的把她从餐桌边拉开,推着她进了卧室。“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他柔声的哄着她。“乖,你需要休息。”她眨眨眼,看着身前的男子。他对她真好。其实,她一直没有好好的待他啊,从一开始的街头劫色,到后来,一次次冷言冷语“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也许,因为大脑的极度空洞,令她问出了这样的问题。他怔了怔,然后唇边泛出温暖的笑意:“对你好,你才不会赶我走啊。”他揉揉她的短发:“乖乖休息哦。我先去把那边的盘子收拾了。”她怔怔的看着他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人是消失了,可是那个温和无害的身影,恍似仍坚持的留存在她眼底。是那么顽强的存在,是她在极度颓然中亦无法忽视的存在。纵然万念俱灰,纵然全世界的人与事,生与死,亦都可以置之不理,可是无法对他置若罔闻。其实一重一重的疲倦感压下来,她都已经觉得生存是那么了无生趣。可是,怎么能不考虑他的生死与去向他暂借的温暖与可靠肩头,是她苍冷生命中另一抹不容忽视的感动。在以前,除出龙玺,她可以对全世界的人无情;可是他,是她生命中继龙玺之后的另一项意外。整件事情中,她觉得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卓不凡。若没有他,她一个人,是生是死,都可为自己的一切决定负上全部责任。可是他出现了。跟她拉上关系了。他的武功他的能力展示在暗影还有龙帮面前了。她不用想,都知道会有些什么后果,他已成为这两大帮派亟欲争夺到手的人形武器,得不到就要设法毁去的重大隐患。因为她,他已被置于一个极度危险境地。武功再高明又有什么用他那么单纯,对这个世界所知不多,更不会清楚她所处的这个世界中的鬼蜮伎俩。若是她不能再看顾着他,她怕他一不小心,便会栽在暗影或是龙帮手里。如何,才能令卓不凡在暗影或是龙帮的人面前隐形特别是,在她决意要挥别这个诡谲人世之后。或者,就是这一点点对他的责任感令她强迫自己振作。虽然生存此刻对她来说,已经没有意义。进浴室,打开花洒,让略带一点冷的水流对着她冲下来。在水流的刺激下,脑子渐渐开始觉醒了,又再恢复了平常的敏锐。她开始考虑,该怎么做,才能令她担心的事不要发生。该做些什么,要如何进行,大致的线条在脑中勾勒而出。于哗哗的水声中,她开始在脑中精密计划。下一步,再下一步,一步步的行动,全在脑中反复推演,权衡每一个步骤的合理性。这,当是她最后一次行动。这一次,绝对不容有失。推想好了整个行动的关键之处,她整个人突然松懈下来。有一种奇异的解脱感。今后的去向,该做的事情,一切都想得通透之后的解脱感。结束吧。一切。她木无表情的扬起脸,迎上那洒下来的水雾。耳朵敏锐的听到他在门外发出的悉唆声。“小卓。”她叫他。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一点,他问她:“什么事”“替我拿条浴巾进来。”隔了一会儿,一只手托着浴巾,从门缝后伸过来。“这么远我怎么够得着”她不爽的说,“给我拿进来。”他听话的进来了,捧着浴巾,规规矩矩的站在浴帘外。她在浴帘后凄然的笑。笑一半,伸手抹开镜子上的水雾,对着镜子将笑容转为带一点邪的妖美。冷不防的探出身子,连人带浴巾,将他拉进浴帘里。“点点”他惊愕。头顶之下,千点万点的雨丝洒下来,他的眉毛与头发上马上沾上象粉雾般细细的水珠,看上去特别可爱。她的双手,象蛇一般缠上他。他的衣服打湿了,贴在身上,透出烫热的体温,那么性感。“我要你。”她笑着,分一只手去解他的衣扣。想要放纵,想要疯狂,想要与他沉沦欲海。虽然想好了她的人生归宿,虽然已经决定要与他永别。可是她仍是想要一点最后留念,与给他最后一点留念。不想让他遗憾。他的身体,从来经不起她的逗引,马上呈现内心最诚实的姿态。“妖女”他近乎痛楚的唤着她,捉住她四处点火的手,再紧紧的把她拥紧。“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他喑哑的问她,眼底是强自按捺的欲望,令他的眼睛美得那么妖异。“你的心情不稳定,我不想”“小卓”她吐气如兰的叫他,“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他眼中瞬间迸出的狂喜与不置信令她心酸。她一向亏负他,直到此刻。揽下他的脖子,她倏的吻上他的唇。也许,是最后一次跟他这样缠绵。就成全他一次吧,不要让他每次想到她,都只得痛心记忆。这一次,不拿他当他人的替代品。这一次,要用足诚意跟他好好爱一次。这具身体,这副面貌,纵然他跟龙玺没有半分相似之处,亦是最美妙的艺术品。其实跟他缠绵,她真正是一点不吃亏。感谢他,在她最彷徨孤苦的时分,给过她一点慰籍。感谢他,丰盛了她的生命。原该寂寥中终结的人生,因为他的闯入,而加多几许颜色。她颤抖着,感受着他轻轻分开她的双腿。感受着那种灼热的快乐,如同闪电般穿透了她的身体。从浴室到卧室。他与她所经之处,激情风暴席卷一切。她一叠声的叫着他:“小卓小卓小卓。”她愈叫,他便愈兴奋难耐。哑着声音低低的同她说:“在你叫我小卓之前,从没有觉得这个称呼这样动听。”她笑得妖美,纤长的双腿紧紧的缠上他的腰,昵声的要求:“小卓,用力。”他的眸色更深,深情又狂热的吻上她的脸,喉间发出模糊呻吟:“我的妖女”以前或者是学习或是游戏心态,而这一次,用心感觉,他对她的炽热爱抚,他在她身上的狂野激情。那种仿佛要凌驾于身体之外的狂喜仿佛苏醒,于抵死缠绵间,隐约透出的感动令到她心酸。她竟然可以自男女原始的激烈动作中感受到他的痴心热爱,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