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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无可避免地染上这种病。”凤御熙拾起桌上以朱笔一字一字用心写出来的降书,站起身缓缓走下台阶,直走到苍昊面前,“若他再仁慈一些,派军医察看治病,莫说耽搁的时日会久些,只怕治好了那些人,反倒会为他带来祸患。”“你太笃定了。”苍昊清冷如画的眉目一片云淡风轻,对他所说的一切,丝毫不曾忧心半分,“有即墨莲与凤临渊在前,你实不该继续如此自负。”即墨莲与凤临渊,先后便是因为过分笃定的自负而死。自以为一切皆在算计之中,自以为一切已成定局,却偏偏,在过分的自我以为之中丧了性命。话音落下,凤御熙蓦地静了下来,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若说失去即墨莲是砍掉他左手,那么失去凤临渊,则是直接断了他剩下的一手两脚。于纳伊所做的任何后续计划,随着即墨莲的死,而彻底沦为一场笑话。他也错估了即墨莲对于凤临渊的影响,男人一旦陷入儿女情长,便会变得不堪一击。凤临渊瞒着他,私自去了绵州,若说只是因为战马之事,无论如何他不会丢了性命。待他知道真相,已经晚了。也是在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放手一搏的可能。凤临渊未能回来,五万匹战马也如愿未能到手。雪上加霜。这之于他,比损兵折将显然更难让人接受。、467第467章 难以言喻穆国目前的经济实力,他虽了解得还不够透彻,但想也知道,除去库银,大概与当初的南越也好不了多少。这种情况下,想要翻身,难如登天。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挥去心头的不甘与挫败,还有隐藏在心底深处自己始终不愿承认的已然输得一败涂地的事实。再睁开眼时,他力持镇定地道:“朕只剩下不到十二时辰的时间了,昊帝陛下应该不介意为朕解惑一二吧你觉得舒河遇到这种情况,会如何做”“本王只给了他七日时间灭穆国。”苍昊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接过他手里的降书,淡淡扫了一眼其上的内容,随即,修长如玉的手指微微一动,降书瞬间化为粉末,自指缝间滑落,“纵使他真的仁慈,也不可能有多余的时间给城里的人治病。况且,军中还有长亭坐镇,焚城是唯一的也是最有效的途径。”“焚城”凤御熙俊脸猝然大变,眼底满满是质疑的色彩,“这根本不可能”苍昊淡笑:“为什么不可能”“舒河为大军主将,且不说在朝堂之上如何,最起码在军中,他的威信任何人无法可比。”凤御熙断然道,“你所说的长亭,不管他是谁,姓谢或者姓鸾,惊才绝艳也好,算无遗漏也罢,主将是舒河,那他只能作为军师出谋划策他的话最多只能提供建议,绝不可能替将军做决定。”苍昊淡笑不语。“况且,就算是焚城,”凤御熙深深吸了口气,“待大火熄灭,大军逼近帝都,也至少需要三日以上的时间。七日之内灭我穆国,根本是痴心妄想。”“所以,本王不是来了。”凤御熙脸色一变。“常理来看,确实如你所说,军师永远只能隐在幕后,没有行兵的权力。”苍昊淡淡一笑,“舒河的威信的确也无人可比,但本王派给他的军师,是长亭。”“谢长亭,此人朕知道,曾经十一年前名震江湖的少年英才。”凤御熙道,“他还有一个身份,也是他真正的身份东璃的储君。”说到这里,凤御熙觉得奇怪,“他少年成名,不但于东璃皇室之中有着根深蒂固的影响力,在江湖上亦是难遇的高手。这样的人待在身边,你心头不会时刻盘旋着一根刺需知,这样的人不可能一辈子臣服在别人脚下,他就是一只傲然屹立长空的雄鹰,迟早也是想要翱翔九天的。”苍昊淡然道:“他能臣服多久,是否想要翱翔,那是他与本王之间的事情,阁下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倒不妨多操心一下自己的后事。”“朕若与这座皇宫一起覆灭,昊帝陛下会阻拦吗”苍昊道:“本王为什么要阻拦这座仿冒的皇宫,本就不该存在。”仿冒的皇宫凤御熙沉默无言,这世上赝品甚多,但大多是吃的穿的用的,第一次听说,皇宫也是可以仿冒的。并且,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狡辩否认。仿冒了皇宫,最终却依旧没能如愿以偿。这天下日后如何,将再与他无关。天下归一,也再与他无关。唯一与苍月不同的,便是宫外护城河里的机关布置。苍月宫外的护城河一旦被毁,则瞬间发动机关,水淹帝都,人畜难逃。而此处,皇宫地势不高反低,河水倒流,机关发动之后,只会让偌大的皇宫建筑被摧毁殆尽,数千宫殿一夕之间崩塌,消逝于数月不退的江河湖海之中,却于帝都子民无碍。凤御熙看了看外面天色,“此际日头正盛,这样的气候只需半月,那几座已经腐蚀得彻底的浮桥将再也支撑不住底下机关的重量。”浮桥崩塌,催动机关,这座皇宫最终将与他一起走向灭亡,一起消失在历史洪流之中,最终被人遗忘。即便后世有人提及,也只会是“亡国之君”,“穆国皇宫遗址”这类的字眼。与千古一帝的赞誉,沾不上半分关系。降书由皇帝亲手递交,皇宫被毁,一把大火焚尽永安城,穆国连一丝痕迹都不会被留下。若干年后,必将彻底消失在历史洪流之中。在生命余下的最后一点时间里,凤御熙不由自主想起了以往少年时的种种,胸怀大志的年轻岁月,以及登基之后的踌躇满志。想到如今,他亲手递交出降书,仿佛还在梦中一般,如此不真实。“朕想出去殿外看看。”苍昊没说话,算是默允。“九罗虽表面平静,除了祭司殿被毁,其他的消息几乎没有。但朕猜想,九罗是不是早在世人所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便已被纳入苍月版图之内了”苍昊淡笑:“九罗的女皇是个聪明之人,也是性情中人。”凤御熙闻言默然。因为聪明,所以知道一旦发动战争,哪怕伤亡减至最低,或者即便没有伤亡,对于普通百姓而言,依旧会带来无法磨灭的伤害,以及对国家经济带来无可估计的损失。但这样的聪明,必然是要建立在没有野心的基础之上,如若不然,谁会甘心拱手让出自己的江山,俯首称臣即便是一个女子,也不会。走出大殿,站在丹陛之上,遥望宫内鳞次栉比几乎直通云霄的宫殿,最后体会一次这种万人之上寒冷而寂寥的尊贵感觉,凤御熙知道,眼前的这一切,不管是曾经出现过的人,还是已经在这路居住了数十年的自己,都将很快化为泡影,永久地成为历史。抬头遥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远方天际似乎袅袅升起了烟雾,须臾之后,便清晰可见火光冲天,几乎瞬间照亮了半边天。炎炎夏日,热气腾腾,愈发让人心里发慌。那是永安城的方向。“朕输了。”淡漠地说出这句话,与亲手交出降书时,心里那复杂苦涩的滋味一般难以言喻。淡淡一弹指,眼前空旷辽阔的广场之上,瞬间人影疾闪,骤然从天而降无数黑衣剑士,清一色的着装,清一色的漠然气势,清一色冰冷眼神。“朕输了,但最后一刻,唯一的愿望,便是亲眼见识一下昊帝陛下高深莫测的武功。”、468第468章 剖心表情花了三日时间从绵州抵达月城,苏末吃了人生当中第三次闭门羹。与碧月二人被阻拦在霁月山庄大门外,大太阳底下站着,碧月抬头看着苏末,道:“末主子以前没有来过此处”“没来过。”苏末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衣着,又抬头看了看门旁刚正不阿的几个冷淡的年轻侍卫,从他们身上隐隐散发出的严谨与凛冽气势可看出其身份的不普通,“你们大概不是普通的侍卫舒桐手下调教出来的”那几人闻言,神色一动,眼底浮现质疑之色,看向苏末的眼神也瞬间警觉起来。甚至,还有隐隐杀气流露。苏末冷笑:“级别还不够,怪不得只能被打发来守门。”说罢,转身回了身后的马车上。“一炷香时间,让月萧与舒桐亲自出来见本姑娘。”此言一出,守卫们面面相觑。怀疑,却又有几分犹豫。他们虽是守卫,但也皆是正规军出身,见识与判断力自然不同于一般守卫。眼前的这姑娘虽是一身男装打扮,然而气度不凡,对他们庄主与统领显然知之甚稔。并且,那种说话的语气,虽冷淡,但带着天生的命令且让人不由自主臣服的气势,绝非一般装腔作势之辈可以模仿出来的。霁月山庄名震天下,庄主深居简出,除了必要的生意往来,几乎很少在江湖上露面。而暗中于谷中练兵护卫霁月山庄的舒统领,更少人知道。在月城,月萧与舒桐这两个名字,就代表了一明一暗两个王者,连城主对他们亦是毕恭毕敬。曾几何时,有陌生人敢如此大胆,同时直呼他们二人的名讳几人对视一眼,交换了眼神,然后便有一人转身进庄,应该是通报去了。其他几人仍是尽责地守住大门,只是,目光却在不经意间,频频投注在马车上。碧月站在马车旁,对守庄侍卫的眼神视而不见,反而疑惑地道:“末主子怎么知道舒桐公子此刻没在谷中练兵,而是在山庄之中”苏末斜靠在马车内软榻上,闻言慵慵懒懒地道:“舒桐的伤大概还没好吧”“怎么会”碧月惊讶地道,“这么长时间了,再重的伤也该痊愈了。”苏末唇畔勾起优雅的笑意,却笑而不答。“碧月,你热不热”碧月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头顶刺眼的强光,恭敬答道:“还好,属下有内力在身。不过,这太阳照在身上,也不大舒服就是了。”苏末懒懒道:“不大舒服好啊,等会儿让月萧亲自服侍你沐个浴,奉杯凉茶,再小憩片刻,算是补偿这会儿所受的冷遇了。”“让公子服侍”碧月一惊,忙道:“属下可没那么大胆子,再说公子也并不知道末主子此刻杯拦在门外,呃,所谓不知者无罪”被苏末记恨上的月萧,此刻正在梧桐院中舒桐的房中,与舒桐谈论穆国之事,尚不知大难即将临头。“我刚得到的消息,主子去了穆国。”只穿了一身白色中衣的舒桐,在房中慢慢活动着筋骨,一个多月躺在床上,感觉浑身的骨头几乎都变得迟钝僵硬了,闻言微一蹙眉,脚步顿了顿:“舒河已经领兵攻下了最后一座城池,即将逼近穆国帝都,至多再三两日,穆国便将消失在九国之中此际亡国在即,穆国凤御熙必然会孤注一掷,主人此刻前去,危险重重,却不知所为何事”“九国之中,若说有一国之君值得主子另眼相看,大概也只有他了。”月萧道,“自然,主子亲自前去并不是仅因为如此。还因为,穆国皇宫与宫外护城河之间相连的机关秘密,唯有主子可破解。若主子不去,舒河最终只能攻到永安城,却攻不下帝都。”顿了顿,月萧淡淡又补充了一句:“即便能杀了凤御熙,也依然攻不下帝都。”舒桐思索了片刻,道:“我什么时候能回雪域谷”“你的伤还没完全好,此际若要操练,你的身体会吃不消。”月萧倒了两杯茶,递一杯给他,“桐,天下归一之期已经不远,你没必要再如此苛待自己。”舒桐视线投在他手里的精致茶盏上,却没有伸手接过,淡漠地道:“除了练兵,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月萧凝视着他成熟而俊逸的面容,眼底划过些许复杂的情绪,温声道:“天下归一,与我俩关系并不大。桐,萧唯一的希望,就是与你一起继续待在月城,守护着霁月山庄。”舒桐偏过头,淡淡道:“这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月萧道:“只要你同意,萧必不惜一切代价,誓死求得主子允准。”舒桐一震,缓缓抬眼,盯着他温润而决绝的眸光,良久,才慢慢道:“我很想知道你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正如你心中所想。”月萧看着他,眼神清明,其中没有半丝犹豫,语气坚定,没有任何转圜余地,“萧想与你在一起,一辈子。”“这不可能。”舒桐大震,“萧,你知道的,这根本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月萧淡笑,“是你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还是怕主子怪罪”舒桐低着头没说话,心头盘旋着千言万语,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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