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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心思,便证明的确是欠揍。不过,二十年的相处,没有人比苏末更了解齐朗,所以她心底其实很清楚,若他们只当做不知道,由着齐朗胡闹,他也不会真要废了长亭手脚,最多出够了心里憋着的一口气也就算了。齐朗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莫说长亭为人怎样,便只是看在苏末对他的态度的份上,齐朗也不可能做得太过狠绝,或许吓唬为难的心思多一些。只是他肯定没有料到,长亭的性子看起来是那般平和,似乎什么事都不太上心,实则是个死脑筋并且生死无惧的人,能做出自废武功的举动,还有什么事是能吓唬或者为难到他的所以,那一刻,他是骑虎难下了。苍昊与她出现在那里,不过是为了给他一个台阶下,顺便教训他们的肆意妄为一顿罢了。“长亭的性子,我今日算是看透了。”苏末淡淡叹了口气,无奈地笑道,“叫他收敛一些或许有可能,要他彻底改了这性子,难如登天。”碧月垂着头,深有同感。苍昊敛着眸,默默无言。“碧月。”苏末淡淡一笑,“方才我们离开之后,他们俩说了些什么”碧月嘴角一抽,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家主人,苍昊眼也没抬,迳自敛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碧月很快收回视线,垂下了眸子道:“末主子当真要听”“不要听问你干嘛”苏末瞪他一眼,“说。”“是。”碧月眼观鼻鼻观心,语气极其淡然地道:“齐朗抱怨是丞相害了他,丞相说这样很好,住在一起方便他们履行条件,便是要藤杖翻一百倍或者废手废脚,半个月的时间也足够了。”果不其然谢长亭若知道怕,太阳真该打西边出来了。苏末被气笑了:“然后呢”“然后齐朗说,两位主子都知道了,他要是还敢如何就是自己找死,叫谢丞相想死也不要拖着他陪葬。”碧月老老实实地复述两人的对话,在苍昊面前可不敢直呼谢长亭的名字,一口一个丞相叫得格外懂礼,“最后,谢丞相说了,双方协议已经达成,要不要继续他的条件,全由齐朗自己决定,但答应了的事,则必须做到,容不得他反悔。”“真是一只成了精的狐狸。”苏末感叹了一下,道:“齐朗这次大概要气到吐血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碧月点头:“齐朗有些小聪明,性子也够狠,但与谢丞相比起来,还相差了一大截。”“天色不早了。”苏末淡淡道,“碧月,去给长亭抓药吧。”碧月面容抽了一下,恭声道:“是。”“这几天天气热,吩咐茶房多准备些茶水。”苏末勾唇一笑,“尤其是齐朗和长亭二人,流汗多,就要即使补充水分,千万别让他们渴着了。”碧月默默无语,在脑子里想象着于火炉里顶着浑身汗涔涔,还要强迫自己喝热汤热茶的滋味,默默地在心里给两人鞠了一把同情之泪,照旧恭顺地点头应了声“是”,暗自告诫自己一定要由此吸取教训。、382第382章 徒增笑柄两日后,十四领着大军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纳伊边关,虎贲军岿然不动,只由三千紫衣骑出手,连一个时辰都没到,就从三十万群龙无首的大军中夺下了山腹军营重地。纳伊如今不但边关群龙无首,举国上下都找不到一个说话有力的人,将领该死的都死了,皇帝弃了皇位走了,唯一的公主即墨莲更是不知所踪。十四与冀北一早抵达别院复命时,苍昊刚刚起身,正在房里由南风南云伺候着沐浴。环顾了四周,没有见到一个认识的人,冀北心里有些小小的不安,虽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眼神之中还是泄露了些许焦躁,十四奇怪地转头看了他一眼,疑惑地道:“怎么了马上要见到我九哥,心里忐忑”冀北沉默了一会儿,虽然不全是,但他还是淡淡点了点头,道:“有一点。”从苍月到纳伊,这一路万里迢迢赶来,冀北对苍昊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认知,从他调教出的紫衣骑,从看似纤尘不染实则却令无坚不摧的紫衣骑对他也畏惧至深的态度,从他高深莫测的轻功,从他对各国情势轻描淡写的分析,从他看似随意开口然而不管是舒河还是十四,都不敢掉以轻心的态度冀北心里已然清楚了,这是一个自古历代帝王哪怕终其一生都难以企及的男子,武功至高无人可及,城府至深世间罕见,胸中谋略如碧海无垠,即便只是观容颜,这天上地下,也没人能及得上他一根发丝。这不是夸张的形容,而是二十天来冀北心里最真切的感受。从来无需刻意散发威仪,然而周身无人敢冒犯的威仪,却是无处不在。只是稍稍挑了下眉梢,或是嘴角勾起浅淡的笑容,也能让三千铁骨铸造的紫衣骑瞬间屏息变色。冀北想,他应该是明白了那人为何如此死心塌地地不顾尊严也誓要追随这样一个帝王,大概能磨去世间所有堪称为天之骄子的男儿的傲气,也让所有眸光深远、心高气傲的男子瞬间为之倾倒折服。谁也无法抵挡来自他身上的,那种无与伦比的让人深受吸引并且为之自惭形秽的无边魅力。身在宫廷,他亲手造就的红衣战将一手替他灭了南越,孤身一人来到这里才十日不到,纳伊已然轻松易主。即便心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甘,冀北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子,莫说历代帝王无法与之相比,即便是后世帝王,也绝不会有人能超越他分毫。除非,是他亲手培养出的继承人“放心,只要你别自己主动找死,我九哥是不会为难你的。”十四安慰他,殊不知自己心里也有几分忐忑。自然,他的忐忑与冀北是不同的。他只是想到,即将正式领兵,成为一个如舒河那般威风的将军,心里便隐隐觉得激动又紧张。此际天刚蒙蒙亮,大军已经驻扎在山营中,十四与冀北之所以找到此处,自然是有人带路,但把他们带到这里之后,那些人便随即消失了。并且,不再有一个人来招呼他们,只告知了他们陛下在沐浴,稍候会出来见他们,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处别院看起来很普通,不见奢华,也不具有神秘色彩,与一般富贵人家的院子没什么区别,只是前前后后满院的紫藤花开得很是好看。十四暗想着,自家九哥与苏末二人住在这里,不知道会不会觉得不适应凉亭里的桌子上有茶壶与茶杯,十四招呼着冀北:“走吧,先去坐下来歇歇脚,喝口茶解解渴。”冀北朝亭子里看了一眼,皱了皱眉:“那应该是隔夜的茶吧”十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隔夜茶也是聊胜于无吧,一路山河溪水你不是照样喝得津津有味。”“那怎能一样”冀北随着他一道走进凉亭,“溪水甘甜,是用来解渴的,好茶是则用来品的,隔了夜的茶水还能品出什么味道来而且喝多了对身体也不好。”虽然这般说着,不过,当十四倒了两杯茶,并且递了一杯给他时,他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放在唇间轻抿了一口,惊讶地挑了下浓眉:“这个茶的味道似乎不大一般。”十四尝了一小口,点头道:“这是凉茶,有清热解暑的作用,大概是九嫂泡的。”在月城时,那时二月里梅花花开正盛,苏末曾用红梅泡过茶,还列举了其他多种花茶的效果,其中就有夏日里喝的凉茶种类。此时这茶中能何喝出荷花和菊花的味道,虽比不得一般名茶清香醇厚,却自有沁人心脾的丝丝清凉。两人接连赶路也是疲乏了,坐在石凳上慢慢喝茶,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十四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九哥在这里,九嫂与丞相定然也在,稍候可以为你引见一下。你现在虽是九哥的御前侍墨,但你是状元,以后定然会在朝中有明确的职位,丞相早晚是你的直属上司,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去拜见一下。不过先说好,九嫂脾气不是很好,你最好识趣一点,别惹到她,否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顿了顿,又道:“丞相看起来很无害,但也不是好惹的人,你若惹到了他,大概也没好果子吃总之就一句话,你安分点,把脾气控制好久可以了,不管什么事,都必须忍着,知道吗”冀北慢慢抬头看了他一眼,看不出什么想法,随即没什么表情地又垂下眼喝茶,十四见他不说话,又想开口提醒一番,却见他几不可察地缓缓点了下头:“我知道。”眸光低垂,眸底思绪莫名。十四见状,松了口气。两人喝了一会儿茶,聊了一会天,南风走了出来,手上拿了一块黑色玉质物品。十四快步走下凉亭,“南风,我九哥呢”南风把玄黑色的玉令交给他:“主人命你们二人即刻去纳伊整合所有的兵马,这是调动皇城暗卫军地玉令。”十四嘴角一抽:“现在”南风肯定地点头:“对,现在。”“九哥都不用体谅我们一路奔波劳累的辛苦”十四想呻吟,“就算要磨炼我成为第二个舒河,也得有足够的时间吧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这样绝对会适得其反的。”磨炼你成为第二个舒河南风很想说你还不够格,不过未免打击到他小孩子的自尊心,想想还是算了。十四盯着手里的玉令:“就这块黑不溜秋的令牌,就能搞定纳伊全国兵马”他真心怀疑。“一定能。”南风笑得分外温柔,“你们两个,主人说了,谁愿意做主将可自行商量,但若把事情搞砸了,后果自行斟酌。”淡淡说完这番话,南风转身就走了,也不管两人听完这些话之后是什么反应。后果自行斟酌十四打了个寒颤,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九哥太狠心了,然后转头去看冀北,“那个,你看”冀北垂眼思索了片刻,淡淡道:“主将我来担任,我带过兵。”“你带过兵”十四一惊,“你什么时候带过兵在哪儿”冀北不想多说,只淡淡道:“陛下应该已经清楚了我的底细,所以才出了这道题。如果你不想落个办事不力的罪名,就不要问太多废话,也不要与我争论,抓紧时间把事情办好才是最要紧的。”十四叹了口气:“还以为自己能做个大将军呢,结果还没出师就先身死了。”“不用那么悲观。”冀北转身往门口方向走,“没有谁天生就是大将军,历练几次之后,你能知道如何练兵,如何带兵,如何让自己立威信,之后才能慢慢成为将军,这需要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十四跟在他身后,心里还是有点郁闷。冀北瞥了他一眼,大概是觉得他这般身在皇族却如此单纯的皇子很是少见,口气也显得很有耐心,“一个将军,如果没有足够的威信,自己本身的本事不足以服众,就算给你最高的位置,也只是徒增笑柄而已。”“但是,我看舒河就很威风。”十四咕哝了一句,“他也没比我大多少,当初领兵时也就我这般年龄,虽然那时还没有正式上战场,但手下将士无人不服,并且对他十分敬仰。”那个红衣战将冀北沉默了一下,淡淡道:“从炼狱中走上一遭,任何不可能之事都能做到。境遇不同,所造就的人才自然不一样,不能单纯地以年龄来论。”说罢,蓦然想到了那个人以仅十二岁之龄惊艳整个皇族乃至朝中文武百官,十一年前以十六岁之龄闻名于江湖,一年之后销声匿迹,留下的却是所有人心里难以磨灭的痕迹年龄,能说明什么问题呢凡事若皆以年龄来论,这世间哪里还会有什么少年英才之说十四也沉默了,他无忧无虑活了十八年,与舒河这些年所付出的代价相比,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此时再来与舒河比较,似乎太过骄矜了。、383第383章 自作自受什么是热锅上的蚂蚁齐朗现在终于亲身体会到了。一天十二个时辰,身上汗流不止,灼人的热气弥漫在四周,热得人心里发慌,一个劲的想喝水,偏偏送进屋来的都是热腾腾还冒着烟雾的滚烫茶水,放置在桌上半天都不见冷却,一口水喝下肚,那滋味也只有自己知道。雾眼迷蒙,头昏脑涨,食欲不振之前自己刻意制造出来的效果,如今是真正体会到了,齐朗热得心浮气躁想骂人,但对着谢长亭始终淡然沉默的表情,一肚子苦水只有自己吞。齐朗从没有哪个时候如此刻这般,万分怀念着祭司殿里那个如游泳池一般豪华澄净的大浴池,池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洁净清凉,还散发着淡淡清香,每次入圣殿祈福之前的半个时辰沐浴,真是人生第一大享受这般煎熬才过去两天,除了解决生理需要,从没有踏出过房门一步,齐朗已经快熬不住了。可是看着如高僧入定一般靠坐在软榻上的谢长亭,齐朗嘴角忍不住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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