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怀疑,龙凤帮真正的势力应该也是属于朝廷所有,就如同凤衣楼一样。当然,是属于哪一国的朝廷,就需要凤衣楼好好去查上一查了。不过说到南越,苏末却是想起了舒河,那个在短短不到半月之内率军攻破南越都城的红衣少年。“南越那边现在的情况如何了”碧月作为凤衣楼楼主,虽然此时跟在苏末身边,但该有的职责他还是没有忘,很多不是很重要的事情苏末没有问他也就没有说,苏末问了,他自然就必须给出答案来。“南越皇室尽被屠戮,唯龙莲一人逃脱,舒河现在领军驻扎在南越皇城之内,主人封了他做南越亲王兼镇南大将军,圣旨早在两天前就应该到了南越了。”“南越亲王,镇南大将军”苏末一挑眉梢,显然颇为讶异,“这样一来,舒河倒可谓真正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了,只是灭了一国而已,并且其中一半功劳要归在霁月山庄头上,这般风光荣宠,只怕当世无双了。”“主人的命令,谁敢多说什么”碧月浅浅一笑,“况且,舒河确实也不错,就算没有霁月山庄在里面使力,他要攻下南越也是迟早的事,主子一向宠他,给些荣宠也是正常的。”若说荣宠,谁又能比得上苏末摄政女王,莫说是苍月,便是将来主人收复了这九国天下,她也是有权继承皇位的。“长亭,你怎么看”谢长亭淡淡一笑,“一个毛头小子罢了,在外面辛苦也有一段时日了,主子给些糖吃也是应该的。”“舒河与苍昊年龄相当,所以绝无可能是他儿子。”苏末无比淡定地睨了谢长亭一眼。毛头小子,给些糖吃她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拈酸的心理么不过,对于正式的封王拜将的奖赏,或许在舒河看来,远远不如苍昊一句真心的夸赞来得让他高兴,以及,亲手报了灭族之仇,替哥哥宰相府内两年屈辱之恨讨了公道来得有意义。虽然只见了那飞扬跋扈的红衣少年一次,苏末却已然可以断定,在那少年将军心里,虽不至于视权势名利犹如粪土,但这两样绝不会是他生命里需要追逐的东西。碧月没说话,闻言却是嘴角一抽,主人的这种行为,看起来就那么像是在宠儿子么不过说归说,想归想,苏末与谢长亭却显然都是胸有沟壑的人,并且非常淡定,对于舒河被封一事,并没有无聊到杞人忧天,担心他拥兵自重或者骄傲自矜什么的,苍昊一手调教出来的人,纵然性子被宠得嚣张跋扈了些,但绝不该怀疑他的忠心与品性。从这一点上就可看出,谢长亭与苏末的气度,俨然比颐修要略胜一筹了。“如此说来,南越已经正式被纳入苍月版图了”苏末懒懒地笑了一下,“舒河什么时候班师回朝”“暂时还不会回来。”碧月道,“南越刚刚成为战败国,因为霁月山庄的插手,不只几十万大军颓废了,经济也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主人命他先留在那里,好好整顿一下。”“本姑娘记得南越之南是恒国,你们说”苏末一手支在桌子上,单手托腮,神情慵懒,星眸泛着亮光,“南越一灭,舒河几十万大军驻扎在那里,恒国国君不得寝食难安”“恒国因地势原因,很难与其他国家结盟。”谢长亭负手站在厅上,淡淡扬唇,嗓音温雅,正如夏日里的夜风,透着沁心的舒适,“凭舒河治军的本事,融合南越全国军力六十万,无需一月就可彻底收服军心,继而为他所用,有八十万精兵在手,不费吹灰之力就可收了恒国。”齐朗在旁边听着,大概听懂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一年多的大祭司也不是白当的,在没有见到苏末之前,他本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万事筹备妥当,只待见了苏末与她一起尽情纵横一次,天下各国的形势自然也要了然于胸。南越被攻破那几日,正是他与苏末相见之时,苏末曾亲言已不欲争夺天下,是以对这些他也便没再过多的关心,此时听来,似乎少主与那将要吞并天下之人有着密切的关系天已经渐渐亮了,几人都是一夜没睡,看了看外面天色,苏末道:“若没什么其他事了,都去休息吧,司徒婉柔府邸下面的地宫,必须尽早毁掉。碧月,就寝之前,吩咐下面的人准备好足够的桐油,不要惊动外面那些御林军,朗儿,你觉得什么时候行动比较合适”齐朗微微思忖,须臾,抬头看了一眼苏末,说道:“女皇陛下有一个男妃,后日生辰,本来这些女皇并不重视,一般赏赐些奇珍之物下去就算了事了。不过,此番倒是需要不大不小热闹一番了,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引司徒婉柔入宫,大王爷夜静海必然也是要去,当晚动手,万无一失。”、223第223章 垂死挣扎要女皇给后妃庆祝生辰碧月挑眉,虽说这并没有什么,皇帝给后宫宠妃庆祝生辰大肆操办的自古以来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不是说现任女皇一向不近男色、视后宫如无物吗这么些年一向对那些皇后男妃不闻不问,突然间怎么可能会大肆庆祝他的生辰碧月眼含疑问,看向齐朗与苏末。“我会进宫一趟。”齐朗淡淡解释。“不躲了”碧月一愣,下意识地问出了口。齐朗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看你长得眉清目秀的,怎么就那么不会讲话呢我躲谁了”“”碧月眼角抽搐,额上青筋猛跳。没躲谁没躲谁干嘛整天窝在这别院不敢出门齐朗冷哼一声,才不想理会这个长得人模人样却老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看着苏末道:“少主,那些银子,得提前搬运出来,可不能便宜了别人。”“我家主子可不缺那点银子,搬出来除非你会飞天遁地,否则你倒是搬搬看,生怕引不起别人的注意是不是”碧月冷冷一笑,似是终于逮到机会反将他一军。“你家主子不缺”齐朗淡淡扬唇讥笑,“搬出银子又不是为了给你家主子不过,你家主子是哪根葱啊”“齐朗”苏末冷声呵斥。不知死活的话音一落,迎面两股掌风同时袭来,带着绝对强劲的力道,齐朗一惊,慌忙后退闪躲之余,抬头一看,碧月不说,另外一人竟是一向八面威风久坐不动的谢长亭。谢长亭很少在人前出手,他的武功虽看起来与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平和无棱,不见丝毫锋锐之气,可每一招都有着千斤压顶的分量,他既然能与拥有如死神一般身手的苏末一较高下,比之齐朗,自然要高出不少。碧月显然没料到谢长亭也会出手,愣了一下,收手后退,站定在苏末身侧。与谢长亭联手对付齐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况且,以谢长亭一人之力,足以给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齐朗惊了一下也只是一刹那间的事,他的功夫算起来也是不错的,最起码以前在苏家除了苏老爷子与苏末,已经没人是他的对手,道上也没几个人敢惹他。到了这里,与一群飞来飞去的古人相比,他轻功自然是不行,但他与苏末一样精通忍术,并且杀人的招式几乎无人可挡。方才没料到谢长亭与碧月会突然出手,他一时措手不及,此时反应过来,碧月又及时抽身退开,他俨然不会再把谢长亭看在眼里。正待放开手脚打个痛快,却见谢长亭不知从何处信手拈来一根木棍,一眼看去光滑油亮,似是上好的藤制,齐朗还不解其意,却听谢长亭淡淡道:“如果你站着不动,一个字一下,谢某只打你九下,权当是给你出言不逊的一个教训。”“放屁”齐朗不屑地嘲笑,“你真当自己是武林第一高手了”他凭什么要站着不动由他打他姓谢的又算哪根葱眸底冷光一闪,谢长亭几不可察地扯了扯唇角,死到临头犹不自知“朗儿。”苏末出声,沉静清冷却不容忽视的眸光锁住他的双眼,嗓音淡淡却隐含坚定的分量,“照做。”“什么”齐朗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苏末,脸色隐隐难看,“少主”少主的话是什么意思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对不对苏末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第一,你不是他的对手,如若反抗,你只会吃更大的亏。”齐朗显然有些不相信,不过他也知道,苏末从不诳言。“即便是这样,我也不可能”男子汉大丈夫,不战而降还任由对方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么“第二,你刚才出言冒犯的是他的主子,也是你家少主我所爱上的人,所以这一次,我不会护着你。”齐朗神色一变,“少主”苏末视若未见,“第三,能轻易惹怒长亭的人不多,只是至今还没人能活下来,你是幸运的,所以听话。”听话他为什么要听话听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对他莫名其妙的责罚齐朗冷冷地看向谢长亭,却见谢长亭负手而立,神情一派悠闲自在,表情一如这几日呈现在他眼前的平和温雅,只是那样如泰山一般沉稳的姿态与气度,又有几个这般年龄的男子能做得出来的齐朗心里仍是有些不服,他想与谢长亭尽情比试一场,但“如果你不服,谢某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但大祭司阁下最好做好比试之后在床上躺上一个月的心理准备。”谢长亭波澜不惊的语调不带一丝情绪,却让人听了心里泛凉。齐朗眉头一皱,在床上躺一个月,他以为他是谁待要说话,苏末已经淡淡道:“长亭,小孩子不懂事,给我一个面子如何”“末主子的面子长亭自然要给,不过,他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谢长亭淡淡一笑,敛眸看着手里如拇指一般粗细的藤质木棍,“九下,长亭保证不会让他受伤,但若有下一次,长亭不敢保证他是否还有命在。”就这一句话,苏末已然知道,谢长亭动怒了,虽面上看来依旧云淡风轻,但自从在琅州认识谢长亭以来,她便清清楚楚地知道,苍昊在他心里的分量是无与伦比的尊贵,是任何人不可冒犯的。齐朗是她的人,所以长亭手下毕竟留情了些,否则苏末想起与苍昊一同进宫之前在皇城外,慕容霆手下那个出言不逊的将领,被谢长亭毫不留情地一箭射穿了喉咙当时听颐修回报,她也只是淡淡赞了一声“好气魄”,如今轮到齐朗头上,她连求情都不好意思,也不能无理地拿身份强迫他放手,所以,只能让齐朗吃一次教训了。话说回来,这家伙总是口无遮拦,也确实该好好被教训一回。苏末侧开身子,“朗儿,若你还相信我,便要相信,你不是长亭的对手,不想在床上躺一个月,便委屈自己一次如何”齐朗此时已经不是在想是不是谢长亭对手的问题了,他突然觉得很奇怪,皱了皱好看的剑眉,他抬眼看了看谢长亭,又看了看苏末,半犹豫半疑惑地道:“我只是说了那么一句话,有那么严重么,你非得打我一顿才能出气谢长亭你不是很有气度的吗,为什么就那么一句话你竟那么在意”苏末嘴角一抽,突然有些无语。谢长亭淡淡看他一眼,“闲话少说,站过来。”齐朗看了一眼谢长亭手里精致美观的细藤杖,退了一步,“我就不。”“朗儿。”苏末叹了口气。“少主你是不是不疼我了”齐朗委屈地看着苏末,“只是一句话而已,我道歉还不行么”这个苏末觉得有些进退两难,她看看齐朗,又看看谢长亭,突然生出不如就此消失眼不见为净的念头不过,想归想,若真就这么走了,朗儿怕是得记恨她一辈子了。“朗儿,听话,有我在,长亭不敢打得太狠。”现在已经不是打得狠不狠的问题了,齐朗哀怨地瞅着她,若真乖乖听话了,从此以后,在这两个家伙面前,他颜面何存碧月站在一旁,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爽,哼,终于有人可以治治他的嚣张气焰了。齐朗还欲作垂死挣扎,他说打九下,谁知道他会不会借机报复于他,若藤杖上施以内力,区区九下也够他受的了,不过,与躺在床上一个月相比想到这里,齐朗皱着眉,神色无比纠结地看着苏末,想着他心目中举世无敌的少主能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救他一命“谢某耐心有限,三个字,逾时后果自负。”谢长亭平和淡然的嗓音毫无起伏地响在耳边,齐朗表情一僵。苏末摊摊手,表示爱莫能助。碧月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低眉顺目,把幸灾乐祸隐藏在眼底。“三。”谢长亭把玩着手里细细小小的藤杖,语气平和数出第一声。齐朗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二。”谢长亭敛眸,不急不缓地数出第二声。齐朗下意识地又看了一下那一点也不可爱的藤杖,再退一步。